卦南山寺
来五台山几天了,到是安闲,又去了趟“佛学院”,不过这次并不是问什么问题了,即使问,她们也回答不了,到是有找碴的嫌疑,不必难为她们了,只是借机讨几本书,这儿的书大多是居士捐赠的,来取也是不花钱的。
我在书架上只找了本杂志型的,内容全忘了,也根本不起眼,到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手拿此书,往河边一坐,碧树绿水,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一日在“佛经书亭”内遇见一女士,是个出家人,脸上白白净净的,戴副近视镜,一问原来是从浙江来的,是X士,出家十多年了,她一听我也愿出家,来了兴趣,介绍我去五台的“南山寺”,说这儿缺人,也是千年古寺,并一个劲儿的催我快去,快去快去,到是她的一番诚意打动了我,去就去,来的目的是干什么的?
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此庙,在南边东侧的山坡上,到是也确实非常雄伟,朱红墙拱形门,草树映辉。
为了不买进门票,我与在门口买票厅里的一位老出家人聊了起来,先从佛、后到神,问他有没有神,他说不知道,反正谁也没见过,问他为什么供佛,他说不清,言下之意是为了混饭吃,口口声声道:“出家人苦,出家人真苦。”从他呲牙咧嘴的样子来看,出家人应该比黄连苦水还苦,那你为什么出家,现在为什么不还俗呢?
我一肚子的不高兴,头也不回的进门了,左拐一溜石头台阶,气势非常的磅礴,进二道门有一溜钢盆,都盛半盘清水,我估计是游客洗手的,过了再右拐是个小天井,右拐处的大门也早已映入眼帘了。
但就在这小天井里,又让我看到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一个40几岁的和尚,肥头大耳,身材高大,他竟然与三个女人明目张胆的盘脚席地而坐——打扑克,个个兴高采烈的,目无旁人。
我一扭脸进了正门,到处打听管事的,一直问了半天才在客堂里拦住了主持,他一听我的来意,连连摆手,情形与我以前进的几个寺庙差不多,这儿根本不会收留我,也真没办法,我迈步退了出来。
再返回这小天井时,那头肥猪还是席地而坐,不知赢了钱没有,到是兴致不小,大呼小叫的,本来我就一肚子不满,见此场面再也忍不住了,我快步走上前去,用手里的报纸轻轻一碰这头猪,师傅,你不觉得这样的场合中,不太适合你吗?(言下之意是在屋里没人看见,可以玩一下,而在这个正门口,人来人往的是不是有失佛门的形象)
他头都不抬,裂嘴道:“你是个狗屁干什么的。”怒从心头起我说:“我就是专门来管你们这帮子出家人的,他挺麻利,一下子赤脚跳了起来,拿起屁股底下的靯,兜头向我拍来,这事确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以前听说过在庙里惹急了和尚,他们会打人,而今让我碰上了,我在这时,举右手轻轻一挡他抡圆的胳膊,他“蹬蹬”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心惊胆战的转过头来定睛看我,我面不改色,往前迈了一大步,用手中的报纸指那秃脑壳说:“你等着,以后我还会来重翻此事的。”说完后,转身大步流星般走了出去。
如果我是一个供奉佛门的居士,再差一点挨了打,那你说会受多大的委曲啊!我供你吃,供你穿,到头来挨鞋拍,真是冤透了,但我不是居士,他也不知我究竟是不是啊!竟然有如此东西横行佛门之中,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由不得我不信了。
此僧下半世在大牢中渡过,不让他进行劳动改造,天天让他念经、念佛,一天少于一万遍不行。
此寺看样也不会出一个好东西了,而且是千百年来没出过一个好东西,今日幸好碰上了我,我命令:遣散所有僧人,永远封闭“南山寺”,万世不得复开。
其是最理智的处理,而当时我往山下走时,是打算在我出山后,把五台山这整条峡峪作为一个“实弹试验场”的,火消了之后觉得不妥,一寺有罪惩一寺,不能收拾整个五台山,这儿是佛教胜地,我不能建造一处而毁灭一处,那样还不如“卧虎山”不建了,保留这儿得了。
天下寺庙我不管谁来管,我现在是管不了,但碍不着我深入实地考查,把帐先记下了,以后咱们再处理,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再入虎口
在五台山已摇游了五、六天了,什么事也没办成,兜里还剩一百多块钱了,便打算离开,去陕西工友小王给我介绍的地方,有字条,有手机号,只记得是灵(离)石县,当时我随身带了张地图,但也懒得去看,觉得没必要,反正花钱买车票,车会拉我去的(而这一念头却是今生少有的误笔,以至于我整整五个月里迷失了方向)。
决定明早离开,我终于拨打了工地老板的手机,通话很简单。请问你是XX老板吗?是这么回事,小王原来在你那儿上过班,他现在在宁武社家村,介绍我去你哪儿干活,不知现在还缺人不缺。他非常迟疑,问小王是谁,你是那个,是湖北的吗?我只是随口答应,这些与干活没什么关系,哪儿的还不一样,他问我现在在那儿?姓什么,家是什么地方的,什么时候过来。我说:“我是山东的,叫冯保安,我现在在五台山,明天准备过去。”他又说:“让我直接到交口县,到时他会去接我,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这一切我却犹豫了,陕西人并不是这种语气的,再说于对一个干活的,也不必追问什么,你干活,我付钱就对了,而我一点也没起疑心,因为这个电话是前几天刚要来的,以前从来没拨打过,那会有什么事,于是决定明天一早乘车去交口县。
既然要走了,何不给家里再打个电话呢?当时我估计,警方在发现我往家中打电话时,肯定会查出我的位置,而他们即使一个小时后开始动身,从山东潍坊赶往五台山至少十二个小时,这儿离潍坊大约有六百公里,他的车速即使时速100,这还考虑到是晚上的情况及有的路段路况情况,而此时已是夜九点了,也就是说山东警方应该在上午九点左右赶到五台,而我九点却已乘车离开了,打算到早上七点即有长途车出五台站的。
我给家里拨通了电话,是娘接的,一丝也没说我多么不容易,有多苦,只是顺便说了几句有关我的民间传说,而她却听不懂,我问上次在云南给家里打完电话后的情况。娘说:“接到你的电话十来天后,家门口来了辆小汽车,从车上下来四个人,问你回来了没有。”我安慰她不用怕他们,他们即使抓住了我也怎么不了我。娘说:“你别了,人家找你是因为这事你犯着,怨不着人家,我想想到也是,不然人家找我干嘛!”
放下电话后,再回到旅社躺下后,感觉马上不同了,风声四起,外面也多出了平常不多见的声音,感到非常不祥,心中也明白,在云南打了个电话差点被堵在火车站,应该是在成都与警方擦身而过的,他们南下而我北上了,现在这一个电话,又打破了这一切祥和。
我为什么打这个电话:因为我一再的受到挫折内心极度苦闷,联想到家里,想打个电话安慰一下他们,其实我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没有安慰到他们,但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却让我心满意足,身上又充满了力量,这大约就是亲情的缘故吧!关键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豪言壮语,几句话,听见声音已足够了。
躺在旅社里,这一夜特别烦燥,闭上眼也睡不着,而外面的院里也多出了些急匆匆的脚步声,离打完电话四十分钟的时间,查房的来了,他们高声说着话,见两个人一边询问住了几个人,一边翻住宿登记薄,其中的一个,“蹬蹬”的上二楼查看去了,我住下边一楼,是南北向的两排平房。
另一个在平房里盘问,当走到我的门口时,店主说:“他们早休息了,里面住的是两位师傅。当时下午,你说也怪,另一个出家人从隔壁不知什么原因搬到我这儿X来住了,房间是两张床的,店主在我同意后让他住进来的,这天他挺累,我挺烦,早早的熄灯躺下了,所以在盘问这时,店主顺口说是住了两位师傅,公安人员在门口迟疑了一会,连同从楼上下来的那位一起又到隔壁旅社查询去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这种情况下你就明白,这话的含意了,在打电话之前,从头到尾的考虑了一遍,千万别**破绽来,还是**了这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我疏忽了山东警方在发现我的行踪后会立即通知我所在地——五台山公安分局,先让他们进行盘查,再堵住车站的出口,这真是个不小的漏洞,明早乘车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差错,那儿肯定也安排好了人啦!
就这样一个电话打破了我身边的祥和气氛,又进入了一级战备,这是自找的,但我并不后悔,因为专案组还得到明天上午才会赶到,我还有时间。
早上在汽车站门口,是比平常多了两个人,但他们只是车站人员,我向他们打听路,他们热情的指给了我,这大约是因为档案上是带头发的,而今却是一个光头有关系吧!
顺利上车,一切都是按照我所预料的再行,这不由让我松了口气,考察组赶到时,我已到忻州了,再等他们赶到忻州,我已到了太原,他们再追到太原时,我已到交口了,而这时天已将黑,他们也成为强弩之末了,无力再追赶了,但我不会掉以轻心,全力应对此事,我知道,警察都像猎狗一样鼻子灵着呢?
再进一步分析,他们再五台山会折磨近一个小时,一直确信我走了以后,他们会兵分三组,第一组留在五台地毯式的挨家挨户的搜。第二组直达忻州,没发现情况后,会追上第三组,前往太原的小组,我坐在车上,挨着窗微闭着眼,静静的分析着这事,打算着下一步,可以确信,这次我又赢了,只不过这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万一失手,那可是后患无穷。
在车将近五台山县城时,此时大约有8点多一点,迎面擦肩而过三辆警车,它们每辆相隔百米,算卦的接着说:“唉呀!你差一点让人家给堵在了五台山。”我突然觉得他们应该几点到,而现在刚过8点怎么就来了,然后又长出了口气,我已离开五台一个小时了,他们如果赶去不也正好一个小时吗?他们车虽快,但后面全是上坡啊!我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计算的十二小时偏差不出10分钟,现在主动权是在我的手里,这次的追逐胜负已分。
再我打电话前,杨歪嘴是这么说的,你终于拨了这个电话。我一扭头并不理他,他也没说这个电话的后果。他又说:你到了工地时,身上只剩五块钱了,其他的钱都买了东西,这儿住的也是板房,几个人一问,下面的窑洞是石头的,门口放了几辆破板车。唉!还有几只狗咧,它们到是跟你混熟了。我一想,剩下五块就五块,有了工作,还怕借不到钱吗?先去了再说(而他这些话此时已经开始误导了)。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神,他们也对此工地给我说了几句,我头脑里也基本对将要赶到的地方熟悉了,在打电话前,他没制止我,而在打电话中,他制止,我当然不听他们的了,可以这么说,打这个电话也是有意无意在他的默许下打的,如果是我自己打的,也是他们让我烦乱不已中,改变了我的念头,而我当时并没有察觉。
在昨天夜里,我做了两个梦:一个是马文娟我的前女友,也就是因她出事的那个朋友,她妈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并拿出一件小夹祅让我穿,心想,这件棉衣就是铁的我也敢穿,一赌气穿上了,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地,实话告诉你,因为你们让我受尽了千辛万苦,历经了多少磨难,她们是真正的祸根,是我动了手,当时及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她活该,我认为应该,值!
第二个梦是神说“坠落天使”,这是因为在云南时,我发现自己的一个习惯,上网流览时不是看血腥的战争片,既是看XX的卡通片,除此两样外,别的影视基本上不沾边,南朝的青春偶像剧,主人迷迷糊糊的,看上去总睁不开眼,像是一直没睡醒,他们忘了自己的民族过去经历过什么吗?我对韩国有看法,而中国的青春剧让人恶心,看也不看,少年时期,我有时也打算拍电影,可惜我一直没走上那条路,不然我会成为影片大师的,对这方面我信心十足,其实我心中最想干的是究竟天文,如果我一帆风顺的话,我现在大约正在计算天体运行及下一代航天飞船设计……,不过也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
因为我喜欢看卡通片,所以我自称之为“天使”,因爱看“战争灾难片”,我自称之为“魔鬼”,所以呢?我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神在梦中说我是“坠落天使”,我反唇相讥,我是出笼的魔鬼,这便是当夜的两个梦,反正是非常不祥和,但梦是改变不了现实的,所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只不过刚才看了个搞笑短片,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今天是几号了。
书归正传吧!大巴车顺利的来到了太原车站,左看右看,并不见去交口的车,四处打听,原来西站才有,而又不知乘几路车过去,正无奈时,客运三轮过来了。他说:“交口,我的故乡啊!来,我载你吧!钱不多随便给点,30吧!我心中暗暗打鼓,两站之隔竟然收30元,太多了吧!开三轮的说别无办法,这儿又没有去西站的车。
再几经打听,原来我站的位置上就是去西站的公交车点,路费1.5元!三轮车又转了回来,冲我吐吐舌头,笑一笑,当然,我庆幸自己并没上当,城市里竟然有这么一帮东西,而其实这并不是我遭遇的第一次,从太原刚下火车时,在火车站外边搭上一辆说是开往偏关的中巴,他们每人收了几倍的钱,说是刚涨价了,而后远远去往那儿的公交车,他们只是搞到车钱,这儿是省会太原,正是严打时节。
来到西站时,到也没觉出什么来,叫客的在站外,听说去交口,强硬的把我拉了上去,进站时服务员对我挺感兴趣,我只咧了咧嘴,这是个老爷们。
车出站后,警车鸣着警笛来到站口,大巴车已拉我走了,下一站我想是去交口,但客车半路上说是到站了,钱也不退让车上的人“滚”,再次乘上一辆开往交口方向的中巴车,这时司机接到了个电话,他拿着手机神色挺紧张,溜目四转,最后,盯上了我,情急之下他打着手机下了车。
客车还得继续往前行,再到了一个大约叫“交口乡”的小镇,X是车又到终点了,不退钱,要去交口县,再搭乘别的车吧!此时天色傍晚了,便打算住宿,反正不急,不如明天再说,早去了不一定是好事,晚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嘛!
我就近找了一个旅社先住下来,休息了一会,便与房主人在院里聊起天来,而又一件让我无可奈何的事发生了,大门外有个人来回走来走去,其实他在外面往里观察了好一会了,他伸手推门时,腰里的手机响了,他只好停下来往后退几步接电话,电话打完,他没在进来了,转身走了,我松了口气,这一切我都从门缝及高X的大门下看清了,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自己已经进了某个包围圈,而又不能确定。
事到紧急关头时更应该冷静,我躺在**把一切从头到尾过渡了一遍,确实是没有漏洞,松出了口气,同时也决定,改变方向不去交口了,就在这儿打工作,反正到哪儿都是为了打工,这儿并一定找不到,试一下再说吧!
这儿是丁字口路,东西还有往南,第二天早上我信步往南而去,经过一个公安分局(派出所),再往南有一个大转弯,离开公路再往南,有几个洗煤厂,但都停工了,再往南走,有两个小煤窑,一打听是四川人包的,自己心里先有了XXX不满意,再听说不缺人,得,回去吧!下午去交口县。
再返回小镇时,又给工地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是因为交通不便,晚到两日,他笑一笑,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在交口乡,他的普通话非常的标准,这是我以前特别注意的地方,而今天XX了,他让我到了后再与他联系,我答应了,现在虽然有种种不详的预感,但不去他那儿又去什么地方,目前只有找到工作才是保护自己的最直接的办法。
下午两点过一点,有辆从东往西直达交口县的大巴车,别人是这么对我说的,我提着兜站在马路边上早早的等着,而这三岔路口停了十几辆出租车,有两个司机模样的走到我跟前,让我X出租车到前面一站在上车,他们说这儿大巴车没有站点,不让停,如果大巴停下,出租车司机会打他们,非让我上出租车送我一程。
我一听这回事,再想想我已花了几倍的钱,而今还在路上,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不上你们的车,大巴车在这儿不停时再说,不论你们怎么说,我只想看到现实,大车不停时再说(其实我从太原上车时,便车便一路护送我了,而我只一无所知,这两个人也是当地警察,如果我上他们的车,三分钟后我会坐在派出所里,也就是往南七八十米处的地方)。
路过的大巴车终于过来了,我招了招手,它停下了,我大步向前,迈上车去,而那两个出租司机模样的人,在车下急得直搓手,难道为了这么一个小买卖,他们会急成这样吗?心中一个问号接一个问号,却怎么也无法想像到工地工头的电话早已被警方控制了,也就是说警方一开始就诱使我一步步的走向他们早已布下的陷井,我却茫然知,接第一个电话的根本就不是陕西工友给我介绍的工头,而是山东警察,但是这一切当时我又怎么会能想得到呢?这个电话毕竟我从来没有拨打过,工友也是刚认识的,又不知我的底细,更不可能专门害我,所以这导致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疏忽大意,以至于落入了他们早已布好的陷井中去了,而此时我还一无所知,预感我相信是对的,但不去交口,现在又该去哪儿呢?
大巴车起步后一直没停,一直往西南方向开去,在车上我虽已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别无选择,不往前行难道再往回退不成,问题是往哪儿退,问题是往哪儿退,还能退得回去吗?
现在大约不到三点,只是早上喝了点稀饭,中午没吃,我定了定神,再转回思路,兴许这一路都是巧合,也别太在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屋后女人
汽车在往前走,这时来到一片开阔地中,两边是大山,中间这儿到是挺像五台山,我目不转睛,这儿确实是个好地方,大约有五、六里路长,三、四里路宽,树林茂盛,鸟语花香中间地势平坦,我想这个地方好像挺熟,景色也不错,干点什么好呢?突然间我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涅磐期间,曾经答应建一座“神学院”,也就是佛学院,这儿不是正合适吗?“卧虎山”对外开放,让游客多多了解佛教文化,而这儿封闭管理,建一座(片)“神学院”不正合适吗?也可让世界各国的高僧来这儿进行学术交流,或是来这儿学习,这不正是个难得的好地方吗?我能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到是也不白当一回教主啊!
事基本上在车上就定下来了,而为什么我把这儿建“神学院”而不建成另外一个佛教胜地呢?这是因为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这儿有山有草木,而缺一样——水,这可以说是有神而无韵,既然打算过了,扔了可惜,说不定再难碰上这么一个让我满意的地方了,不如建成“神学院”吧!这便是当时的初衷。
车一直往前行,一共大约有十公里的路段没见有村落人家,而两边的山地绿化搞得非常好,也可以说是让我非常满意,事大概就这么定下来了,我坐在车上微微合上了眼。
这时脑海中慢慢泛出十五、六年前的一件事:有一天不知为什么事来到后屋的我邻家,正X面隔条胡同的人家,现在想来大约是一起帮工干活吧!几个人在她家院里兴高采烈的说着话,我与那称为嫂子的后邻女人在火炉旁烧开水,这时,她顺着别人的话说:“山西有处佛教胜地叫五台山,另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是佛教胜地,最后XX那儿没有水,最后又干了别的。我突然惊悟,这女人当年指的那个“他”不正是我吗?而从这时起,我又与这个邻家女人打起了交道,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再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所碰见的事与当年她所说的几乎是完全一样,她怎么知道的呢?当时她说是老人传下来的,而这又算是一个民间传说吧!让人惊讶的是传说与我的处境完全一样,更惊讶的是这事竟然摊在了我的身上。
这种传说最大的一特色就是它与算卦的几乎完全一样,也就是你只有遭到这样事了之后,它才会浮现出来,急着往后面想想是迷糊迷糊的,记不起来。
车终于进了交口县城,我首先下车给工头打了个电话,他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现在有急事,一时不能赶过去,你先找个小旅店住下,明天我再去接你,住下后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明天好去接你。事到如今,来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不情愿也不行啊!我随便找了个小旅社住下来,先洗了把脸,此时大约有下午四、五点钟吧!口渴得要命,但我还是打算先办好一切后再喝水,便匆匆忙忙的下楼找公用电话回话去了。
刚才下车时用的车站旁的电话,现在我一溜烟再去时情况不同了,两辆警车堵住了车站口,其实这儿大约是个十字路口,我在西边往东去,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但我不愿往最坏处想,只认为这是公众场合有巡警是正常的,再换个地方打电话不就完事了吗?
我转身往回走,在一个小桥边往北走,钻到小胡同的小商店打起电话,拨通后,“工头”非常的兴奋,问我在什么地方住的,叫什么旅社,几楼,登记了吗?我一一回答。
这时我已判断出了我大约是中了圈套了,但又不愿承认,我顺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明天九点过来接我,他迟疑了一下转身去问旁人,这时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捂话筒,他问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从西站到交口明天几点到,另一个男的回答了他,他兴奋的对我说是下午XX点,而这个时间正是我从太原西站到交口乡的时间,而且还不是到交口县的时间,一时间我恍然大悟,事情已明朗,现在已到了万分紧急的关头了,我不动声色的对电话那头说:“那好吧!明天中午11点,我再跟你联系。”
我放下电话后,急匆匆的往外走,店主追出来大声的喊我,这时我才惊魂未定的发现自己竟然忘了付话费。
从这儿返回住的旅社大约七、八分钟,而此刻我可以随手招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但是不行,因为兜还在旅社中,里面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穷家值万贯,只有一样,那就是我写的草稿本《惊天预言》还在兜里,以前我说过,书在人在,书毁人亡,而今在这要紧的关头,也是真正考验我的时间到了,我决定回去把书带出来,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让我丢下书去逃命的。
我基本上是一路小跑着回去的,在旅店门口也多了几辆车,其中一辆是“普普车”,而可以断定这种越野式的是一般人不会开的,大多数是某些单位用的,此时车里没有人,也别去考虑他们到那里去盘查了,当前的任务是怎么带上书安全的离开。
我在这儿定了定神,下意识也明白,真正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深深唏了口气,让心脏跳得平稳些,用手拍了拍脸,让凝固的表情自然些,装着若无其事的回到旅社,稳步回到自己的房内,还好,我先到了一步,此时房内并无他人,这让我有了几分钟的时候,我打开屋里的包,里面有吃的,穿的,用的,这些我一样没动,伸手把稿子拿了出来,把写的与空白的分开,空白的全部丢在了**,《惊天预言》装在一个方便袋里,我拿在了手中,又把叠好的那套“罗汉服”也放在手中,别的不打算带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带得越多越危险,甚至连大门都出不去,但我还是随手拿了个刮胡刀。
手拿稿件转身下楼,店主有些意外,但她欲言又止,因为我上去的时候明明带了个大包的,就这样我出了大门,而此时门外有些乱,但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你知那个是便衣,最好还是走自己的,他们也并不一定完全掌握了自己的模样。
我往前走,有人随后跟着,一直跟了七、八米,我走到一个拐角处,走进去了,又再返回来,与他撞了个满怀,不得已,他一直往前去了,手里这时也多个了手机,我一直往东,而这时我所在的旅社门口乱成一锅粥了,大呼小叫的,我快步往前走,但眼前的路太笔直,太漫长了,急速的扫视了四周后,我向右边,也就是南边的山上爬去。
这儿刚下过雨,地上还滑得很,我一直爬到了一个**包上,这时口渴得更厉害了,也一天没吃东西了,路中央有一洼浑水,我毫不犹豫的喝了个饱,因为这是非常时期,下一次再碰上水,还不定猴年马月呢?放下一切体面、尊严,面对现实。
我找了个山林密些的地方钻了进去,这儿不是山的最高处,而是在一个山包的南坡,此时是不可能大步移动的,太阳还没落下去呢?而此时背后下面的公路上,摩托车嘶叫着追向各个方向的路口。
我喘了口气,暂时还不会有事的,检查了一下现在身上仅存的东西,草稿是确实带上了,而且一页不少,这套僧服,我把它埋在了山石中不用了,也没必要再用了,但如果让它落到公安的手里,我认为这是一种耻辱,佛门中的东西怎么可以落到他们的手里呢?
现在身上穿的基本上能对付晚上的寒冷,但是手里没有一点吃的,也没有水,这些在当时都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弄清自己所在的位置,还有究竟是哪个地方露了风,让自己掉进这个陷井的,这是至关重要的,必须分析明白,不然会影响到我是逃还是不逃。
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事实,无论天、地都太不对了,太残忍了,又一次让我钻进了圈套中,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无的,而只有自己背着的事却是真实的,推不掉的,而最让人心焦的是,这次主要是神跟算卦的把我骗进去的,人的因素并不大,这刻怎么办,难道一切结束了吗?我本来一直认为这点事,只不过是自己的私事,而眼下全变成天意了,那就是如果天意让我落网,看样是逃不脱的,如果天意不让我落网,那让我进来干什么?这一切是幻觉吗?后面公路上嘶叫着的摩托车,来往闪着警灯的警车也是幻觉吗?
我当时的第一任务是找出自己所犯下的漏洞,再计算一下,游戏应该到此结束呢?还是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还有遍地的警察是我往家里打电话引来的,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会往交口方向来,这个“工头”的电话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情况明摆着,青岛的老杨那个算卦的靠不住,他可能让警方盯上了,而我往家里打电话要他的地址与电话,这个用监听并不难办到,而我无意中又用“七泉坪”村中的公用电话给老杨拨了一个电话,虽然当时我发现了错误,立即扣了电话,但他的通话单上也会出现这个号码的,这也就是警方为什么知道我现在“工头”的这个电话号码的,无疑警方去了“七泉坪”,找到了工友小王,又从他的嘴里知道了我的下一个目的地,并控制了这个号码,这也就是我一直怀疑陕西人怎么会讲这么标准的普通话的原因。
我在这儿用最简单的排除法找出了答案,排除一个个不对的,剩下的必然是正确的,而此时青岛老杨出向我招供了,人家找我来要手机,我不给他们也不行啊!人家是办公务。
这就是说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也给了我一些力量,而现在还跟老杨计较不得,他这句话实际上是九三年时说的,只不过是现在才对应上罢了,这个王八蛋,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那在青岛我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他为什么不说一声,那怕是暗示我一下也好,那样我就会完全改变方向,这么说警方一直在青岛撒网等着我,而我恰恰没有与老杨见面,从而打破了他们守株待兔的美梦了。
警方冲破了我设下的三道防线,来到了眼前,而他们考察组,也只不过是个“公安分局”而已,他们的破成度,也不由得不让人暗竖大拇指,也确实了不起。
眼下事实摆在了这儿,怎么办?我决定不了,打算把游戏结束了,这主要是外来的因素太多了,我是怎么进这个圈的了,光算卦的骗不了我这么惨的,还有神参入了此事,我叹了口气,默默无语。
既然是天意,我本来也不打算伤到警察,那么,你们自己来抓我吧!我是不会送上门去束手就擒的,事虽到眼下的局面,但毕竟还没落到他们手中,再说现在警车主要是沿公路追,这说明他们并没发现我在南山上,还有机会,我不服输的性格又上来了,再继续转,抓住,抓不住都是天意,再来!
我再次整理了随身物品,用不上的全丢掉,这时我才发现,在手忙脚乱拿东西时,竟然把在云南写的那本散文草稿给丢了,为什么不丢别的偏偏丢了它呢?这让人一阵咬牙,不用说,这是不让我写散文,妈妈个巴子,写了的也得丢,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人活着怎么还一点也说了不错,心中虽然恨恨不平,但也得分时候,这是在包围圈里面啊!
再次逃亡
这儿有几件事我还得提一下,此时脑海中又清晰的出现了几个人及他们的话。老杨:你在交口县又落入了圈套,没办法,你只得爬上了南山。
后邻女人:他在个什么县,上了南山上了,并把一些东西埋在了山上,不知道是什么人当是些宝贝,他娘地,老子哪有什么宝贝,不过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着地形,注意着落山的夕阳已判断方向,头脑中回想着来时路的大体情况。
事实摆在面前,交口县这儿绝不是个好地方,不好脱身,不然,他们是不会骗我到这儿来的,来时的路上有时几十公里不见人烟,又没菜吃的,不可能往回走了,往西现在他们正集中精力追赶,也不太合适,往北,虽然这儿只隔一条大沟,还有一条公路,但也不X猛然记起来时经过一个收费站,站口东面不远处有一条往南的柏油路,选定。
天色渐渐黑了,我从树丛中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揉揉“咕咕”叫的肚子,心说,先委曲一下吧!要找到吃的还不定什么时候呢?
手提个装稿子的方便袋,打算直上南面的最高岭,再往东或东南方向穿越,一个小时后无功而返,根本上不去山,到处是密林,在里边钻了半天又回到了进的地方了,心中清楚,还得走沟底来时的大路。
路这边是条污水沟,我高一脚低一脚的提X着前行,再往东公路有个急转弯处,停着一辆封路的警车,也算是暗哨,它不时的突然把车灯打开,把路面照得一片雪亮,我一直沿河边走,看看前边是过不去了,也看见收费站了,便转身往南边的岭上爬去,这儿可真够难上的了,上一步往下滑半脚,又因刚下过雨,基本上站不住脚,在这一段正是警车灯照得到的地方,所以得特别小心,不能让他们发觉山坡上有转动的物体。
在这丛林中我用了一个小时才爬上这座并不太高的山坡,我坐下来喘口气,打算抽支烟,杨歪嘴接着说:“可别抽烟,你一打火他们就看着了,那你可就跑不了了,又恨恨的把烟放回烟盒里,这时衣服也已全湿透了,里面是汗水,外面是草木的雨露,但我还是决定快速往南,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注:今天是2006年6月2日,6月1日从五台山出发的。
此地难行,难于上青天,脚下的杂草枯枝总是爱留客,死死的拉住不让走,而它又不给你酒肉,努力的沿山岭往上爬,此时山风呼啸,杂草乱拥,汗水也由热变凉,终于登上了最高处。
定目四望,南山脚下有亮光,有光则有人家,东北方向警车来往,好不热闹,这时我发现,身东侧竟然是条公路,应该是来时路过的那一条吧,这也正是我所寻找的,但它在沟底,目前是怎么下到东西的沟里。
一番走动,来到沟侧,路就在脚下,但这一边却是整齐的陡坡,在夜色中看不清有多高多陡,而又找不到别的路,打算硬往底下下,知道这是危险的,但是目前别无办法,用脚蹬下一块岩石去,好久才有回音,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办!但时间不等人,我溜到岩边,手握树枝,打算跳下去,正这危急关头,从沟里出来两辆卡车,大灯照得底下一片雪亮,但还是没见到底,知道这个地方下不得,又改往南下坡走去。
这时歪嘴说:“刚才你幸亏没下,不然摔伤了,就没法完任务了,你走不了了。”一路向下走,泥土XX下,这儿好像是种上了不少的小树,有个不大的圆坑,小树只有一米来高,但经常看清不清是什么树,当时好像没那个心思看树。
再往下走竟然找到一条小路,一条羊肠小径,再顺着走下去,顺利的走到最底下,我顺底往回走,看看当时我要跳的地方究竟什么样,一会便来到那儿,不看则已,一看也不由让倒吸了口凉气,上边山沿与底下相差二十几米,下面到是挺平整的,一片平坦的黄土,像是铲车挖的,但从那么高跳下来,是个看不清地面的晚上,后果没试不知道。
我一瘸一拐的往灯光处走去,这儿不知是什么单位,门口、院里还亮着灯,人影不见,是矿部、是工厂那就不知道了,我打算进去找点水,但随后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儿离北面的岔路口好像并不远,还是继续往前走吧!说不准会碰上一条大河的。
路终于找上了,是柏油或是水泥的,走在上面真舒服,让人意气风发,可比在山上好得太多了,这条路一直往南伸延而去,它曲曲折折看不到头,但可以肯定它是建在沟底的,走吧!我别无选择,找到路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在山上一夜可能到天亮时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转圈。
我从来没有想到路竟会有这么大的好处,会让人如此的舒服,在朦胧的月色下,它是呈灰白色的,脚走在上面“啪啪”的响,中间有些细砂及小石子,但一点也不影响我的情绪,世间有路真好,真的……
但这条路人为的并不好走,它沿山向而建,大曲大折,有许多的拐弯,黑森森的什么也看不清,退一步说,这么个走法,如果在黑暗的拐弯处布置一个暗哨,我是不可能发觉的,这一因素也带来人为的难行。
左侧也就是东面,有条大沟应该是条河底吧!在月色下不时闪出森森的亮光,有没有水呢?XX干渴的**停下脚步在路边摸了块石头,用了的扔了下去,“通”的一声,回音是干硬的遇土声,底下是无数的大小的白色石头,树林反青,山风顺着谷底缓缓的吹动,有些凉,但不冷,身上黏糊糊的,大约是还没干透的汗水吧!
就这样我顺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经过了几个的曲折拐弯,当然,还有数次的警方巡逻车,来到一处路口,西有一个地方火光冲天,好像是在燃烧天然液化气还是什么的,反正应该是个工厂,本来打算留下来,天亮了去打听下工作,至少会讨到碗水,歪嘴也是这么说的,明天你在这儿上车正好,你还急着往前面的村里去,去找水找人家,打算把**洗干净了再上车,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什么面子,停下来吧!我暗自摇摇头,应该找个有水有人家的村落,洗干净了再上车,这样体面些,此时大约有午夜三点钟了。
确实,我很后悔这次没听歪嘴的话,在这儿上车其实是最安全、最方便的地方,但是我错过了,再往前走,终于在夜色中看到了路边有些建筑,这儿应该是个村落吧!我快步走到跟前,确实是,揉揉眼再看还是,心中大喜一阵轻松,找到村了,天亮后该有水有吃的了,而现在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没X过牙了。
这儿是个三岔路口,在茫茫月色中,心中狐疑不定,该走哪条道呢?往西是夹在土沟中的平坦大道,但此时走不得,到处是水坑、泥泞沾得人抬不起脚来,往正南依稀也是村庄,而脚下的路却是往东(左拐)大X弯,我决定直往南的村里去,路也是到处是积水,勉强走一边的高处,一步步往村里挪。
站在村后,静听再无杂音,也无人响,狗也不愉快的,肯定了自己该在此处休息了,事并不如人愿,刚走到一处X近的屋后,前面便传来狗叫声,跺下脚,它竟然来到了跟前,狂吠不已,打一石头,它退几步还叫,我急步来到村内,此时村里的狗叫成一片,找西北角的一处刚建成,未完工的新房走进去,里面一无所有,到是有张挡门的门板,放平,这是今夜的床啊!
这儿村的人,晚上的驴并不圈,而是放任它四处流窜,脖子上挂了个铃当,“叮叮当当”的老远便听见了,刚开始我认为是狗,一石头,听见一声响鼻,一溜烟远去了,原来是这个东西,现在不知地里有没有种庄稼,它这样晚上四处乱走,不知会不会**了庄稼。
抽了两根烟,把烟头藏起来,此时应该在零晨四点多了,想闭眼休息一会,但此时的寒冷袭了上来,太冷,倦缩起来,还是太冷,翻过来覆过去就是一个冷字,也别说身上基本湿透了,沾乎乎的,不运动了冷气上来,真是个冷,而现在大约是人历刚四月吧!白天是暖和了,晚上却冷,像现在这种情况,更是要命,但我一会还是进入了梦乡,太饿、太累,反而让我昏睡了过去。
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当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天色已朦朦亮了,细看原来是那头系着铃当的蠢家伙跑了过来,它盯着我的房门像有些防备,像有些早知道了,它不时的晃着脖子上的铃当,低头啃两口,更多时是乱走。
我从门板上一X一X的折起来,拼命的活动了一会,还好四肢都能动,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再把门板放回原来的样,这时真是寒风刺骨,脸上僵硬而麻木,一溜烟的往西走,顺着这条小路,希望我白天到个更适合自己的藏身地,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警方天亮后会逐步搜查这片地方。
转头山包的高处,西边好像有一村,笼罩在朦朦的烟雾当中,到是有几家已灯火通明了,再往南坡爬,这时天已基本上大亮了,只是太阳还没有升上来,远近的东西尽收眼底,上边有棵大树,有心在此树下过一日,但四周无栏处,再往南是一道沟,东边即是我所在的村南角,但村南角上的山坡,却有一片灌木丛,南北百十米上下二十余米,这儿不就是个好地方吗?我快步直下钻了进去。
四处打量这儿像是个果园,四周有栅栏围着,但不知是什么树,又不结果子,最奇的是,中间竟然还有一上塔,上有一个小门,干什么的却不知道,捡靠南边的茂密处坐在稿纸上。心想:一会儿他们八成会来,先在这儿呆会,事不急的话,等太阳升起来暖和了先睡一觉,XXXX吃的,晚上上路。
蹲在这儿是不能X的,树上到处挂着露珠,身上到如今还没干透呢?此时无聊,人更抖做一团,冷!这时大约刚有六点半,村中传来摩托车那嘶咧般的叫声,心中不由大疑,他们这么快就来了,而且是直冲这儿来的,但事实证明了猜想,警察X来了。
村里的人刚起来,随着摩托车的进村,狼烟一片,鸡飞狗叫,同时还传来人们的喝哧声,但总是阻止不了这一切,开始是沿胡同,再后来进院子,鸡窝里的鸡“咯咯”叫着飞出来,真让人好笑,一个大活人,竟会钻进小鸡窝里去不成。
他们是怎样准确找到这个村里的,这是当时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但是此时不能动,只有听着的份儿,一X车由远而近,左下首的村民吆喝着狗,出来进去的背影,我从树枝间都看清了,再后来,有人沿这片灌木一路走过来,原来这身上便是一条小路,这是我所不知道的,人一直走过去,前面有家人早起来了,正在村边打水浇地,那人上前望了一会(大约是没问话),又回来了,他走在下面的小路上,与我靠齐时,用力咳嗽了一声,这距离大约五、六米。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但这儿的太阳让我怀疑,它竟然不是从东面升起,而是从正北面爬上来的,那不用说我调向了,战战抖抖的半坐在这儿,盼望着太阳早点照到身上,一时间静悄悄的,这时我突然感觉眼前这条林中小路有动静,停下呼吸,一会儿便水落石出,一条小狗悄然无声的快步跑过来,看样它是打算穿过这片灌木丛,它在我眼前三十公分处停下来了,四目对视它感到害怕,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呜呜”它发出了威胁的喉音,我一动不动,谁都知道,此时公安正在四处的噢!一听见这儿的动静不来抓我是不可能的。
狗一个翻身发出一声轻叫,大约它以为自己赢了,反正对方又没敢出来,一溜烟跑了,歪嘴此时也一再叮嘱说:“千万,可千万别打它,不然会把别人引过来的,我不听它放狗屁,但事实在面前摆着,最好还是别打,不然后患无穷。
狗跑了人来了,此时九点有余,身上也不觉的暖和,听着鸡飞狗叫,人欢马叫,到是一时不知该干啥了,天大亮了,不能走了,此时就在这片短树丛里。我决定:以后进村我只讨饭,而不进小卖部买吃的,他们排查几百户不一定找到我,而只问一家小卖部便会找到行踪,只晚上走,白天只休息睡觉,谁知马路上走着的那一个不是便衣,晚上更方便一些,这是自己给自己的命令,不得违反,反正是为了活下去,我也不得不完全改变了以前的战略,以前是有空就跑,当然那是前几次了,而今不同了,事随时变。
近中午时分,天渐渐的变暖了,打算睡一会儿,但林中地下太**又走不了,干渴、饥饿此时还是小事。歪嘴这时又说话,到是我也后悔昨晚上没听他的建议,半路上停下来,等坐公交车。他又说:“警察来先找的上边,再找的南面,你调向了,反正你说南面就南面,他们找完南边后,会来找北面,也就是你这儿,不如你到上面去,那儿即找不到你,去后还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怎么样?”
一听睡一觉,天暖人X这正是我急需的,再说总是为了躲避危险嘛!这个建议可以接受,能睡一会确实是非常大的诱惑,溜目四望,警力此时又聚集到村中心去了,我内心喊一声“走也”起身飞奔西南方。
顺山岭往上去,再往南,也就是村的沟上头,这儿还差不多,而此时是不可大步移动的,这我心中明白,到沟头上一时又不知该躲到哪儿,歪嘴又说了,这儿有两个洞,那你可别进去,里边有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眼盯着,前面的两个洞口,确实如他所说的,洞里泥泞不堪,估计也如他所说的,警察先往洞里扔了石头,不见动静才算了的,刚才小路上的摩托车印,也说明了这一切。
那怎么办?突然想起在山西有一次脱险时不是借半山腰嘛!对就上半山腰,爬上来离下边有十几米,这儿不知左右,不知上方的情况,还有一条极小的路,反正不是人走的,估计大约是羊或山兽的什么来回走的,往下看村里及村周围的确一目了然。
找棵老树,其实这坡上没什么大的,这棵老一些,叶密一些,底下平坦一些罢了,坐下来时,却突然发现,这儿并没有睡觉的地方,在这山坡上,一翻身就会滚下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躺下来的地方,那为什么说是来这儿可以睡一觉?我不解。
杨歪嘴这时又发话了,你以为是让你来这么睡觉的,哼哼,心中连呼上当,这狗东西,从交口县时他的语气变了,情急之下我并没怎么计较,他这次的语气变得阴冷、嘲笑、讽刺的成份大于一切,我怎么惹着你了,这么对我,这家伙神经病么。
情况比我想像的差多了,警方的车一趟又一趟的赶过来,从左边的,也就是沟上X转到上头去,上面的情况我一点也不知,声音是听得见的,再往南下去,引擎低沉,不用说是个下坡,此时已近中午,一会儿,他再转回来,径直来到我刚才栖身的灌木丛,停下车来走了进去,我不由得赞叹,幸亏听了老杨的,不然此时可真危险。
这么说吧!下边共两辆摩托车反复不停的寻找,东边的公路上,我看不见,但几次的警笛也证明最少有一辆警车在巡逻,这次比以往围捕的人至少多了三倍,这两辆摩托车可以肯定是山东警方的,但他们为什么这么准确的找到我的藏身地呢?心中一直不解,其实这是个习惯性的错误,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村里的狗,原来昨夜我赶到时,村里的狗吠成一团,而这儿早就安排了暗哨了,那找我还不容易,妈妈个巴子,狗这个东西也真不是玩意,听到我时应该闭上嘴,咬紧牙的,这帮狗东西,把我的所在位置给暴露了出来。
蹲在半山腰上,坐不下,站不起来,难坏了我,而车不停的在四周嘶叫,这一天大约经过了我身边不下二十次,每一次都是对心灵的考问,落网后怎么办?怎么给家人留遗言?终于在屁股底下X出了个坑,四四方方,一巴掌大,这样可以坐下来,书稿放在上边一点,盖上草,别让它反光,终于可以抱膝盖睡一小会了,大约半小时,刚睡着,巡逻车声便把我吵醒了,也担心万一睡熟了滚下去可了不得。
天色终于傍晚了,今天下午,整整一个下午我就这么平坐着动不了,抬头看天上的云彩,它们从西往东,过完一波又一波,而且完全是人物,这不由让人大奇了,画中的人物全是佛门中人,有佛、观音连孙猴子都有,整整一个下午,过了一波又一波,这大约是专门让我看的,其实比看电影过瘾多了,当我起身撒尿时,才发现对面也就是山坡往南一些,大约有三步远,在凹处立有一个土佛像,惟妙惟肖,两个坑是眼,光头,端坐在这儿,肚脐眼竟然是个老鼠洞,怎么看多么像,唉!事到如今却让佛X着,不过也说不定他会给我带来好运的,怎么说也是同门同宗,同出一家吗?不然你出现在这儿干嘛?
我的预算是天黑下来后,再沿东面的公路往南走,究竟会去了哪儿,这是后话,目前是先怎么甩开追兵,天色也终于暗下来了,但让人吃惊的是,巡逻车怎么不收工啊!还是不停转来转去,天黑了,他们不吃饭,不下班吗?而且这时他们的花样也变了,外村外走时车声大,再悄然无息的返回来,认定我此时一定会出来,几辆车同时这么干,这可怎么办?
天已完全黑下来了,我沿上坡往上爬去,上面确实有一条路,这是早猜到的了,但情况不乐观,这上面光秃秃的,一目了然赶快往右走,往下走不远竟然碰见一个村,而这个村落可以说是傍天晚上来时并没有发现的,进还是不进,稍一停留打算进村穿过去,找东边原来的大路。
一进村时情况却不一样了,不是当时的打算,村中车来往,还有一个人站在胡同高处,见我走来咳嗽了一声,再转身往外走,村西口上北面是个坡,下面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能不能下去,思想少许还是决定下去,现在四面大约只有这一个方向比较安全,远处白茫茫的,大约是平地吧!
下到一半时才发现这儿是并不可以通行的,坡太陡,到处是大小的松树,脚下不时的X空,X只仗手拉着树枝,但上面传来的人语声证明,这儿就是悬崖也得跳,手脸全挂破了,手指上热乎乎的,大约是流血了吧!衣服更不用说了,其实在前天夜里基本上没处好地方了,经过一夜的突围,皮鞋竟然变成了白边了,一直纳闷,靯是黑的,怎么会变成白边了呢?原来是让草木给挂的。
费了不少力,终于来到底下,这儿是一片片的土地,地边是一片片毛乎乎的像X子样的植物,远处也有了灯火,大约是个村落,狗也叫起来了,沿地边再往东走,心中还是想找那条来时的大路,因为不管怎么说,往东必然会遇上大路的。
边走边看四处的情况,不知不觉又沿地边走到了高处,身右边怎么还有个林,它在前坡下,也是没见过的,灯火通明挺热闹,往前走坡上基本也有人家了,此时我也放弃找水的打算了,更不用说是洗衣服了。
脚下狗叫了起来,摩托车也冲这儿赶了过来,车队不时在我周边扫过,再往回退,一直退到坡下村后,车又过来了,可以肯定是警察,坐在坡上没了主意,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准确的找到了我的位置,噢!原来是狗叫让我暴露了地方,狗响,车直冲响处而来,这是个常事,匆忙中竟然忘了这么个道理,当时再次改变方法,远离村子,不让狗叫起来。
东边的车灯退了下来,再次鼓起力气往东,一直来到东坡下时,麻烦还是不断,这儿横着条小路,稀落的也有人家,北面一片房屋,路口有灯光,这儿的狗全部出动了,狂咬成一片,这大约不是我引起来的,是事先的搜捕惊动了这儿的狗们。
摩托车随后又赶了过来,此时衣服全粘在了身上,也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了,车离我大约只有二十来步,停在眼前的小路上,旋转车把,让大灯扫射四方,我与灯光一条直线上,正无奈时,发现身后有个洞,上边枝条垂下,进去后,里面竟然还有块碑,大约是个墓吧!
车缓缓的往前走,又停在了灯光的路上,我想在这儿喘口气,这时人没发现我,到是狗知道了,它跑到离我十几步远的地方,冲我狂叫不已,此时正好从南面来了一辆三轮车,也停在了北边的路口,挡住了摩托车,我起身往东**,穿过小路,跳过一个栅栏,里面的猪吓得缩成一团乱叫,后面的狗竟然跟着叫过来了,这不是有意让我暴露吗?算卦的也说:“你看这不是玩意吧!又没进你家,叫两声也就算了,它还跟着咬。”当然,狗是畜牲,不懂人事,那你为什么也一直跟着叫呢?
从地下摸块石头,狠狠的扔了过去,凭住呼吸,打算听它的惨叫,事不如愿石头落在了它的脸,没打中,但它不追了,还是在叫,我拔腿再往东冲,终于找到了那条大柏油公路,但两头是封锁的。
越过公路,再翻过一道像墙样的东西来到东山上,顺条沟往上走,一会儿,左上角又响起狗叫,真让人垂头丧气,原来这儿还真是有几户人家,原来追我的那条大狗,此时也来到公路边与上边的遥遥相呼,一起对吠,再奋力的往上爬,左边沟中是平坦的,一头驴或马的,在底下吃草,听见动静,“叮叮当当”的往下跑,一溜烟到了最下边的人家跟前去了,X上这东西脖子上系着个铃当,挺有意思的。
再往上走,一片片树林,树枝缠在一块儿,里面黑乎乎的,地上的杂草长到膝盖高,下面的车灯也来到那几户人家门口,站着喘口气,打算下一步的时候,左边树丛中出现一阵鸟翅膀拍打声,细看声音是从个地洞里传出来的,下面黑乎乎的感觉是有只大手把洞口夜X的鸟拖进里面去了,鸟在拼命的挣扎,想走两步到洞口看个究竟,但不时闪过的灯光提醒我,现在不是闹玩的时候,虽然当时头发直竖了起来,还是放弃到洞口的打算,那洞其实并不大,是平地而生的,有一抱粗细,里面有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当站在这山的最高处时,下面的一目了然,公路上摩托车嘶叫着,听声音就知道是白天的那两辆,这边的山腰有一辆,但目前它好像是找不到路,一时半会是上不来的,只是在下边转悠。
今夜是无法在公路上穿行了,此时大约是午夜二点多了,他们没有休息的意思,而此时我已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极端的体力支出,也让人受不了,东边一望,无穷无尽的大山,连绵在一起,青山此时到像是黑的,东边有几处楼房,有人家必然有水,往东坡走了几步,真让人失望,这竟然是几棵大树,连在一起的影子极像是建筑楼房,此时山风呼啸,身上冷透了,找一处有土包的地方,席地而卧,土包后面风毕竟小些。
合上眼身上冷透了,倦缩在这大山顶上,极度的劳累与饥饿,还是很快让我迷糊了过去,一会儿听见有人说话,像是平民百姓,用力抬起头,四周不见人影,大约是太累而产生的幻觉吧!再拉拉衣服合上眼,这声音更近了,从原来的六、七步到了二步远,声音更清晰了,这声音如同在耳边一样,其中一个是个妇人声,年龄大约是四到五十岁间,我感觉她伏下身来看我,再次摸了摸头,下意识想:“这帮子肯定是鬼,不由奇怪起来,你来找我干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此时天色已朦朦亮了,歪着头努力想了想。噢!我是佛门中人,鬼当然可以与我说话了,一时委屈上来,眼泪也流了出来,我说:“我冷,我饿。”她站在几步外,低头不说话。
后来我才明白,她是不让我一觉睡到天亮,此时的山头风大、露大,一觉睡过去,第二天会生病的,故事也就到此结束了,再回头细看时,她已不见了,呆呆的看了一会,擦了擦眼泪,这时算卦的说:“她四十六岁,是当时抗日战争时被鬼子杀害的平民百姓。”这时我才发现,身下的土包原来是一个个坟,我一节节的挣扎起来,拼命活动着僵硬的身子,风更大了,刮到脸上丝丝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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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浮萍(5)』
漫漫征途天色快大亮了,别无选择,与其饿~~中,不如冒险到~~乘公~车~此险境,往北一点顺~梁而~,此时也发现这儿是一个庞大的村落群,并不是单一的一个村子,来到~~公路边,在东侧找~靠路的树丛坐~来,静等车来。~托车从北边赶过来是三辆,它们与村里的一碰头,又转头往回赶,不用说,~没见我往南,当然留在这儿的可能也不大,那么应该往回返了,有的车就停在~后二十米~,用的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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