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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浮萍》

第5章一叶浮萍(5)

作者:xiaofeng000809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漫漫征途

天色快大亮了,别无选择,与其饿死山中,不如冒险到山下乘公交车脱此险境,往北一点顺山梁而下,此时也发现这儿是一个庞大的村落群,并不是单一的一个村子,来到山下公路边,在东侧找处靠路的树丛坐下来,静等车来。

摩托车从北边赶过来是三辆,它们与村里的一碰头,又转头往回赶,不用说,一夜没见我往南,当然留在这儿的可能也不大,那么应该往回返了,有的车就停在身后二十米处,用的XXXX听得一清二楚,是啊!这次我浮出水面,距上次大约近两年了,好不容易又围住了我,他们是不甘心让我再次挣脱,这次他们投入的警力大约是上次的四、五倍,而且大约全部集中在了这儿,叹口气,我的性格是不服输的,越是艰难的情况下,越激起了自己的斗志,怕的是在交口的南山上我不迈第一步,既然踏上了征途,那么,鹿死谁手还得看事实。

一辆又一辆的客车从我藏身的树丛闪过,而无法出来,他们加紧了巡逻,中间基本不间断,有点空也不敢直接的赌,上午十点过了,看见对面又来了一辆客车,这次再决定上车,为了让司机一眼能看到我,手中折了一支树枝,边往公路上跑,边用力晃动树枝,因为这儿根本不是上车的地方,车过去老远才停下来,其实是他并没注意,也压根想不到树丛中会钻出一个人来摇树枝上车,在我绝望的时候,它停了下来,什么也顾不了,跑着跳上车,而后边的摩托车还在一公里处,暂时是没事了。

坐在车的最后面,乘务员问我到什么地方,我说不知道,到时再通知你,这是第一次来这儿,钱你先收好,这时必须挺胸收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话来,全车的人都认为我是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全身的烂衣服,脸什么我不知,大约也好不到那里去,光头正是犯人的模样,他们冲我笑,很有庆幸的意味。

车往前是个三岔路口,有警车在这儿封锁,客车是往右也就是往东去的,抱着唯一带着的书稿,打算着什么时候下车,客车走走停停后再一个地方,大约是个小城镇停了下来,此时我也发现路口停着几辆开往别处的客车,找完钱后下了车,想买点吃的,但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只买了瓶水果汁,还有一包烟。

走到一辆车前,问清了方向,坐上去等发车,司机无意中说此车会途经交交口县汽车站,我马上借故下了车,心中恨透了交口,而此时交口县一定还在全力搜查,我往东走去,希望找个小摊吃碗稀饭,但日近中午,早收摊了,此时又不能进餐馆,那样会耽搁时间太长,来到南面居民家里,打听到,这儿是吕梁地区,往东可以到太原,这儿是太原的西南方向,再打听煤矿时,女主人说:“去回龙(音)那儿煤矿可X是往东几十里处。

再次返回路边等往东的车辆,此时一个人从对面快步冲我走来,一溜烟进了胡同,神说:“这个是便衣。”咬牙继续等,一直二十分钟后,才有车路过,我上去了,也说清了回龙下车。

人的胃原来是可以收缩的,本来买一瓶果汁,打算一口气喝下去,谁知只喝下半瓶便满了,此时才感觉胃“呼拉”一下子张开了,一气又把另半瓶喝下去了,但这个空瓶,我一直留在身边,如果不确认脱险的话,我会一直带着它,用它装点雨水什么的,虽是一个小塑料瓶,但此时它是救命的。

客车还是一走一停的,中间有人上下,我也留意到了有两个年轻人,见了我先是目瞪口呆,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我的脸上毫无表情,车再次开动时,其中一个拿出手机下了车,再这之前,还故意打了几个电话,让我听见,他是再与家人通话,心知肚明,但我并不理会他们,这确实是当地派出所的便衣,他们在呼叫专案组前来,他们只是通风报信装好人,而不动手,这是为什么?手里XX不是吗?不,最大的原因是面对我凌厉的目光,毫无表情的脸,他们怕了,也不敢动手了,还是把球踏回去,让专案组来好了,一举两得,这也到是个处世的好办法,人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回龙被困

再前往回龙途中,遇到这么一个人,他一上来挤到我的跟前,几乎是脸对脸看我,他的眼非常有特点,不是像我们一般人,而是凸出脸面的,而打量人时爱脸对着脸,让人心生厌恶,我的第一反应是一挥手把他的眼打破。杨歪嘴赶紧又来凑热闹:“可别,千万别说你现在有事,就是没事也别把人家的眼打出来,我来看看这个人。”唉!其实这个人一生并没有什么,一个打工的,五十来岁就完活了,心中一转念到是也是,这事先放下,对面这位大约也看出我紧咬着牙关,一脸凶想,眼不再对视,人用力往外挤去,人长这么一副“X子眼”应该是自己的短处,为什么还这么放肆,不知道往人后面躲一躲呢?

客车在回龙街中心停了下来,绕开中心的派出所快步往北走,在北面的街上找了一家叫“仙客旅”的旅社住了下来,既然名叫仙客旅,那我就是那仙客了,到是名正言顺住下来,一会便听见那熟悉的摩托车声,往窗外一低头,后街中已驶过去了一辆摩托车,但让我一时没判断出来的是,今天他穿件红色半袖,而昨天他却是穿的黄色的半袖啊!不管怎么说,先洗一下脸,填饱肚子这是关键。

到此时整整三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来到街口,到处是小摊贩,信步进了一家小餐馆,要了碗米粉,买了些榨菜,再来一瓶酒,再来一盘土豆丝,低头猛唱着酒,大口的吃着菜,此时已过中午,店中没人,老板与服务员也正打算吃饭,我一直默默无语,但一低头时,泪水滑落到酒杯里去了,低头擦干净,几个服务员还是看到了,这时她们才打量起我的穿着来,低低的声音说:“这个人八成是碰上什么事了。”

赶快吃吃完回到旅社,躺在**却睡不着,一股烦燥不安的思维包围着我,用力闭着眼,先休息一下再说吧!吃饭时,发现自己兜里大约有一百二十几块钱,X出去十几块,也就剩这么多了。

傍晚时,再次来到街口,这次是找小摊吃饭,刚坐下,街上的人群中,有一个人走过来,对我非常感兴趣,但他掩饰不住脸上的恐慌,我等他走后,再也坐不住了,打包回去再吃吧!其实我当时这些举动是相当危险的,只以为刚到一个新地方,警方不会立即赶到,其实那本来就是错误的,当时的情况应该是:我前脚下车,人家随后就接到信赶过来了。

说实话,当时为什么再旅社呆了一夜而平安无事,自己也说不清楚,大约是运气好吧!早上六点,赖在**不想起,打算再住一夜,恢复一下原气,神又说:“别住了,快走吧!”打算不听,而事实又在眼前明摆着,再赖上一个小时起来了,这一个小时之间,至少有七、八次摩托车从窗后的街上路过,而正是初次上车时被他们围住的,我对机械非常的敏感,确实是他们又追来了。

来到街中一家包子铺,吃了两碗稀饭几个包子,再出门时,与一辆警车同步往东走了几十米,在十字路口,我往了北,他往了东,早已打听到后面的煤矿多些,顺条土路往上走,到上面平坦开阔处时,发现这上面像是个村,有人家,路是往西去了,往东有条小路,也可以往上通到住家的门口,选了右行,一直来到一家门外,记得他家没有大门,五六间窑洞面朝南,正好有个妇人在家看小孩,听说是来打听煤矿找活干的,她说:“光这村里就自己有三、四个,后面山上有好几个,自己去看看吧!我家男人也矿上上班。”

一路爬上山顶,村后高坡是一大片黄土地,也不像是种地的样子,中间东西种了一趟杨树,先在树阴处休息一下吧!**汗水浸透了的毛衣,找衣缝中的虱子,这是在“七泉坪”时别人传播给我的,它们的生命力也顽强,赶不尽杀不绝,对它们几次清理,但总是有生存下来的,而且繁殖得特快,长得更快,目前除了用手抓,别的还真没个好办法。

正清巢中,摩托车嘶叫声传了上来,快速穿好衣服,在土埂后往下面一看,是的,穿红色半袖汉衫的车手正挨家挨户的找,西面公路上也有两辆,正向后面包抄,这时是停不得的,眼下并没有可躲的地方,放眼四望偏东北方的山顶上好像有所旧房子,草长满了庭院,应该是没人的,快步向那儿前进。

近前也没细看,一直爬到最高处,四处一打量,这儿原来是个破败的寺庙,如今庙破僧散了,里面的神像也倒了,四周的土也由于千百年来的流失,倒塌在庙的四周了,到显得此庙非常的高,在里面四处转了一圈,到处破败不堪,只有北堂屋还干净,地上到处是红布,神像也早滚下台来摔碎了,这一切好不凄凉。

站在房顶上,东边沟与后面山坡有条小路相连,摩托车正在穿梭,后面是条大沟,底下烟尘滚滚,中间有条大路,拉煤的车不停的来往,下面共三个村,正北一个,西边沟底一个,这边东一些的地方坡上也有一个,共三辆摩托车不停的到处寻找,此时天不黑动不了地方,站在房顶上观察好了地势,判断好方向,顶上有一叠破砖,看得出是游人休息时坐的。杨歪嘴又说:“你只要坐在这儿,谁都抓不了去。”都什么时候他还在放屁。他还说:“天黑后,你往东就会逃出这个圈去,妈妈个巴子,老子本来是打算往正北的,北边只是大山连绵,不见车响,也临时没看到人家,但大山里面肯定会有路,顺路走肯定会有人家的,但歪嘴给我改了方向,他的话不信也不行,前天被围时,在村边的灌木丛中,他让我放弃转移到上面去,确实是正确的,中午他们搜过,下午三、四点时两车队开进了灌木丛,我在上面高处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就是不听他的,也并一定是好事,最让人咬牙的是,确实是他把我领进这个圈的,现在一时拿不定主意来到屋里,把干净些的红布展开,铺在地上,现在的任务是休息好,晚上再突围,方向是往东,再寻找回龙往东的公路,看看是不是能再次乘上客车,找到条小河也行,喝点水,再洗一洗,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时在这儿胡思乱想,能不能脱险谁也说不准,无奈之下许个愿吧!如果让我在三天之内脱离虎口,当时再来重修庙宇重塑金身。但我此时一点也不傻,像这种事佛与神说了都不算,因为这是天意,没有那一个人或神能改变得了的,关键还是自己,如果求他们,不如求自己,精力还是集中在晚上怎么突围,而不是求他们,当然,以后的事实也胜于雄辩。

天渐渐黑下来了,到东边墙缺口上张望,北面的村中还是车来车往,西边也在山路上嘶听,东边却静悄悄的,找个空酒瓶,在院中有个石头水槽,圆的,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底下存了点雨水,有草有枝有叶,仔细看看,到是没有虫子,里面恰好装了瓶水,是土黄色的,非常浑浊。

在庙中又找到了两个棕子,这大约是前两天有人来过,给神的,他倒了,算是我的了,其中一个到是让鸟把一边了个洞,不过鸟嘴再怎么地也比人嘴干净,吃一口,再喝口黄汤,到是味道也不错。

有块干净些的红布把书稿包起来,原来装它的方便袋早不行了,这块红布到是再以后的征途中,出了不少力,它即是包书的,晚上是床单,白天餐巾,还当毛巾带抹布,最重要的是,四个角对系,书稿是不会掉出来的。

天完全黑了,四周依旧,东面还是没车上来,往北望了一眼,叹口气,决定东行,先是顺条小路直往东,不多时路不见了,便顺山势往东南方向走,这时才发现摩托车在这沟底来回,一会儿又穿上西岭去了,那是它没来,只是我没看见而已。

再顺山势往南走,猜想不远应该是公路吧!从岭上下来时,又傻眼了,路上警车往来,还是上不了公路,他们到底投入了多少警力,对我进行围追赌截呢?东边有间草屋,到像是没人,摸到跟前,也确实是没人,此时已过午夜了,从起程到现在近四个小时了,穿过篱笆墙再往里走,打算到东边的沟中,顺沟而下。

手无意碰到树上有一团硬硬的东西,这不是果园吧!手一摸,心中不由得大喜,竟然是桃子,虽然还没熟,但都长大了,把稿子扔到地上,摘两兜来,一顿好啃,擦了擦毛糊糊的嘴,搓了手挺满意的,再返回屋前,门挺结果上了锁,门口右边檐下有口水瓶,里面有半瓶水,伸头够不上,只好搬倒喝,瓶一动气泡“咕咕”的顺瓶壁滚滚而上,这些水至少已有半年了,白天让太阳晒得热了,气泡一动便滚了上来,用打火机一照水是黑色的,但我还是喝足了,因为下次碰上水,不知会是多少天以后了。

吃饱喝足了之后下到东沟,再翻上东岭,兜里装了满满的两包桃,这些桃当时估计是三天的粮食,但究竟是几天的,那还得看现实情况,好不容易爬上东岭时,天已麻麻亮了,大体一算,这一夜走了至多十里路,找个小干水沟,啃两个桃,闭上了眼睛,体力还得用在今晚上。

太阳刺眼时我醒了,时近中午,四周也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到是前面有棵小槐树,树阴还可以遮荫,太阳绕树转,我绕树走,到是躺出了半个圆圈,东边的沟底车声不断,西坡也就是我身东侧也有条小路,虽然没亲眼看到,但摩托车已七、八次路过了,西南应该是回龙,正南方是公路,路这边有几处楼房,房东边沿山底有条小路,而这条小路歪嘴嘱咐了好几遍了,千万别走上去。

整个白天是最无聊的,除了听车响,别的那儿也去不了,天色终于黑了下来,预算是下东沟往南是公路,但一看时,全部是悬崖,根本下不去,往南吧!顺这条小路再往下,它拐向了西南方向,也就是昨天我摸过来的一条沟,而昨天夜里狗叫一直没停,下去非常不合适,又顺岭笔直往南,这下可苦了我了,土埂的高度五、六米,半腰还有树,上边下边杂草没人,连下了四五道这样的陡壁才来到白天看好的楼房后面,最让人兴奋的是还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当我翻过铁丝网,来到近前时,才发现水声来自下水道,口上还有钢筋栏着,真倒霉,至今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单位,楼门口停着许多辆汽车,也有警车,里面静悄悄的,我快步穿过院里,往前找到了公路,路边有个小院好像是收废品的,想去讨点水,但灯光下的那条大黄狗让我停下了脚步。

来到公路南边,这边有庄稼地较方便些,往前走又听了水声,近前一看,原来就是再上面院听到的那一下水道,水竟然从这儿流出来了,这儿下水道没了,只是在南北的一条沟中流动,再流到南边的像是条大河的沟里,这边有护河墙上下高达六、七米,水声也挺大。

蹲下来,用手沾了点水,放在舌头上,确实是下水道流出来的,它有种生活用水所特有的味道,可以肯定这不是工业用水,因为它是甜的,工业废水是喝也不能喝的,这是基本常识,试着喝了几口,嗯!味道还不错,然后用手捧起来,连泥带沙加青苔,喝了一肚子,这种水的味道在嘴里一周后才消失的,它究竟给我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目前还不清楚,当时我只知道,如果不喝这种水,那就生存不下来。

这儿路边好像有个地磅,磅房中亮着灯,沿路边快步前行,有路就好办多了,至少移动快速了,但危险相对来说也大些,刚才过身后的路时,差点与摩托车撞个满怀,我沿河边往前行,到这条南北的公路边,一时不知该怎么走,从南边桥上突然冲过一辆摩托车来,当时我冲到路东边,有个院,院墙没堵上,冲进去时,车从身后的路上闪过去了,原来这车一直用低低的声音快行驶,但它没亮车队,怪不得到了跟前还没发现呢?

沿公路再往东走,前边出现了一个工厂,火光冲天,不知是铸铁,还是炼铁的,路过了它的门口,静悄悄的,我沿工厂的东墙往南走,此时已午夜三点了,不再适合夜行,沿墙南行,到那条从西边来的大河边,东边有个小门,进去没人,有间小屋是刚建的,不干,还没门,地下是湿的,但屋内风是不大的,再到处转找了两条竹板,也就是干建筑时的脚手架,这就是床了,也不知道今天出事几天了。

天亮时,打算再乘客车离开这个地方,光在回龙大约呆了三个晚上了,反正得找个小胡同,能看到公交车来,而较少让人注意的地方,吃得呢?还有五个青桃,早餐是三个,留两个在兜里,这是我的希望,水是在东面一个大铁槽中找到的,浑浊的雨水加上铁锈,还够不上呢?只好顺一边的铁管下到里面才装了一瓶出来,这是生活吗?苦不苦,虽然我已是不拿苦当苦了,但身体还是受不了。

茫茫山中

何以为苦呢?回想起我离家快三年了,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添几件像样的衣服,事却不少,一样接一样,一件接一件,逃不掉躲不开,神为什么把我领到这种地方来,目前还找不到答案。当然,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有钱的时候猛喝酒,并不吃什么东西,别人都认为我不要命了,在这儿给你们个答复吧!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真的,说不定那一天突然再也喝不上酒了。

站在公路边的胡同上,心中焦急万分,这儿离回龙不过几里地,也是巡逻的重点,好不容易盼来了公交车,此时摩托车也从身后的胡同钻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追了我这么长时间的人了,还是红半袖汉衫,黑色125摩托,来到我跟前,车速非常慢,他低着头,不敢正视我,公交车在上边等着我,我一言不发的盯着摩托车及它的主人,这个人年龄大约有三十岁,终于他放弃了跟我比划的决心,冲上公路往回龙搬救兵去了。

坐上公交车时,松了口气,心里也不由的难过起来,说不清是什么味,只觉得酸酸的,车拐了个弯一眨眼竟然进了车站,这儿叫“双池”,一会站外便传来警笛声,本来打算下车买瓶矿泉水,现在又不行了,两辆摩托车同时冲进站来,横冲直撞,我只有坐车里闭眼的份。

此时等车真叫慢,半小时后客车才又打着火上了路,而便衣在车窗外整整呆了十几分钟,他把车靠在一边,骑在上面眼四处乱看,倒是没抬头往客车里面瞅。

车终于出站了,乘务员卖票时见我说不出到那儿下,便说此车的终点站是交口镇。唉!转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那儿不是跟警方打过交道吗?都认识我,还是半路再下车吧!他为我推荐了个地方,离“交口乡”二里路的地方下,大约叫个“猴儿坪”(音),我默许了。

下车后到路边饭馆打算吃碗面条,再打听下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吃了半碗面,剩下的打包带上,没忘再拿双一次性筷子,水,这是必须喝足的,放开肚子,喝了一杯又一杯,同时也想好了,东西方向的这条路是走不出去了,这条路上布满了警察,基本上是陪我上车,盯着我下车,以后也别打算上车了,因为这样子三个月也别想甩开他们,当时打算往南,偏东南方向哪儿究竟是什么地方?会到哪儿,一切都是未知数,也不必考虑下一步了,就是进山直往东南方前进,同时也让自己浮燥的心安定下来,这次的追捕从投入的警力看来,一时半会是完不了活,心中定下来准备长期苦战,在山中,边找活,边逃亡,边讨饭,时间先打算两个月吧!一直走到南海边,不行再往回返,我无牵无挂也有的是时间,这里面有汗水、血水,有体力的支出,也有智慧的付出,是啊!有本事你就抓住我,没本事那别怪我,你有工作,我也有任务,这么艰苦的环境中,我都能生存下来,换成你们,并不一定行。

打听好了南面的大体情况,直接上了南山,在半山腰时,警车呼啸而来,不用说,他们又找到我吃饭时的地方了,并且打听到了我下一步的大概方向,这到好,我还没到,人家抢先了,不过方向不变,让他们前头走,我后头跟着就是了,现在的情况是换成了我追着他们前进了,这样到是可以多喘口气了。

现在也出现了个不争的事实,我受了老天的惩罚,而不受人间的X,两样我只接受其一,但我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让我受如此大难,且在天上犯的错,还是在地下的那个事,我内心开始不服了,此事目前是任何人也说不服我了,也明白事早晚会摆出来的,目前我就不服了,还往下走不走了?心中也赌起气来了。

此时杨歪嘴又有话说了,你不走,还得抓住你,在里边,你夏天还穿着棉衣,还得你哥去给你送衣服。

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可不得了,这句话一下捅了马蜂窝了,这件事本来我并不打算说出来的,事到如今说几句吧!

我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在我出事时,也正是他与那婆娘闹离婚的时候,前几天也就是在五台山我给家里打电话时,提到过他,娘说他又找了个对象快结婚了,家里没钱也不过问这事,日期大约是也不知道,我当时太急,想问的事太多,只知此事,没详问,但心中非常得意,而今一出这事,他不用结婚了,光跑大牢来看我得了,难道这是我给他的新婚贺礼,说不定因为我他结不成婚了。

我哥这一生挺清苦的,在家中是长子,非常听话,性格与我是天上地下,非常讨家长、老师的欢心,但我家太穷了,也真对不起他,他在上海机械学院念书时,回营养不良患上了“肺结核”,差一点死掉,当时上海物价上涨,开始家中每日给他五十块钱的生活费,后来才给他150元的生活费,真不敢想像,在大上海这俩个钱能吃到什么。

正是因此让他生了病,而家中竟然不知道,最后只是我姐夫去了趟上海,那大约是他生病半年后了,大约是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时,家里才去人的。

而我一直不知道,用哥的话说:“家中反正又没钱,来不了,即使来了也帮不上忙,不如不让你们知道,我知他这话的份量,即使要死了,他也不会通知家里的。

最后他终于好了,身体也垮了,但是出院了,他才对我说起那事,而此时他大约是住了一年的医院,又再过了一年才对我说的,我竟然没看出来,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看出来,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这我的眼还不瞎,后来他对我说起当时的情况,喘不过气来,经常吐血,时常在梦中见到死神,我听后一言不发。

是我心肠硬吗?不是的,因为当时在他生病期间,夜间我也有不详的感觉,也梦到他,更害怕他出事,而且觉得老不消去,这事一直让我紧咬牙关,实话实说,如果哥出了事,我大约不会活下来的,最后我会郁郁而死,这是我一生中碰上的差点击垮我的第一件事,而第二件即是与我的前女友。

经常与哥吵架,家中兄妹我最小,横行霸道,总是无理挣情,给他写信时,我提到过“血浓于水”,后来看我一点也不讲理,甚至到了没人情味地步了。他问我你不是说“血浓于水”。今天我给他个答复,确实是血浓于水,今天为了让他顺利成家,我宁愿走到大山深处静静的躺下,再也不起来了,也不用受罪了,这算是给他的新婚贺礼,有的战场是没有硝烟的,而这些也是不需让他知道的。

想起刚出事时,来到济南,他拿出1000元钱来给我,领我第一次进了“庆而马超市”,买了最便宜的羽绒服,一床被子,一双皮鞋,这是我一生以来,第一次从头到脚的打扮过的一次,当年我在荷泽音校时的XXX,他共给了我一千五百元钱,那时他的工资是260元,XX音校,我以后不找他是假的,我也不许假学校继续骗人了,真是昧着良心灭了人性的学校,等着吧!这一类的学校。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而他在与我拥别在落叶纷飞的汽车站时,却说:“希望你因此事发生巨变。”其实目前来说却是这么回事,天随人愿,他这一生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心想着别人,但偏偏是命中太清苦了,而今我听到算卦的这么一句话,那还不急了眼,不为别的,为了哥我也再拼一次,事到最后,我会来个了断的,即使跳下悬崖,我也不会让人捉了去,被围死了,我即使饿死山中,也不会动一下,我转身毫不犹豫的向山中走去。

有些时候,也正如他以前所说的,人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人活着,他还对我说,警察不是你的敌人,这让我放弃了杀机,而在内蒙与山西交界处时,夜晚我心怀杀机,想干掉一个夺车而逃,那儿正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当时打算一拼死活,杀一个骑车再追杀另一个,我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是谁追谁,当然,此时想起那事,心中有些XX,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人事间确实是一场较量,也没有哪一个人一生平顺的,多多少少的总是有事的,而惹事不外乎酒、色、财、气。出事不过于:名利情仇。这些我全看透了,但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所以我也挣不脱气与情。

勇往直前

天,我只称他为老邪,不会做天你莫做天,世上多少不平事,全是你安排的,当然也别惹急了他,不然他会反问,我做不了你来做,而人是连三个也征服不了的,没有办法让手下的三个人言口如一跟你做事的,有外心,不是大事,有反心,那可了不得。

再也别把他逼急了,不然他会狗急跳墙,鬼子急了咬人,我就是个例子,让他玩于掌心,这当然也是事出有因的,算卦的只说我在天上喝醉了酒惹了事,并没直说是什么事,猜也不难,本人好色,大约是与他夫人王母娘娘有一腿,一块上了床,让他知道了,而你看不住老婆与别人何干,拿老子出气,一脚把我蹬下来,还装模作样的挂了个“金口玉言”,大爷不稀罕,骂你,你活该,你怎么不蹬下你爹、你娘来受罪呢?

山前坡看到一群建筑,应该是个煤矿,往上再走一会儿,这儿有简易民工房,现在刚过中午,天非常的热,在一棵小槐树下凉快一会儿,没事再**毛衣抓虱子,正在这时,从西面沿小路走上一个人来,我忙打听下这儿的情况,他说,这儿不缺人,这儿都是山西本地人包的,也不用外地人,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心中也知道,光膀子捉虱子,夏日还穿冬衣,就是有些不好,毕竟是没办法逼的。

按他指的方向,略偏西南有几个大矿正在生产,也不远,让我去那边看看,望下面前的沟底,这儿确实是个煤矿,穿过去再爬上南岭,天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身体也越来越冷,坐下来抽支烟,打算在天黑下来之前,找到那个地方。

再到南边的沟中时,发现这沟上稍也有几户人家,大约是停了的小窑而没的回家的工人,这时碰上一个胖妇人,坐在树荫下,上前打听下四周的情况,她说西南方向有两个矿在出煤,都是下面这个村里的,现在忘了那个村的名字了,她是同丈夫X地瓜苗的,一会他丈夫担上走上来,我付了一X子,再装一瓶。

往前走一拐弯便有一个村,下面的村里应该是找活的田园地了,听她说还有三里路,先在这个村休息下无妨,找间走了工人的破房屋,进去找个破门板往炕上一放,躺下来小睡一会儿。

正闭目养神之时,听到房顶上有“蹬蹬蹬”的脚步声,随后这村里就同时来了几辆摩托车,一时鸡飞狗叫乱成一团,出门抬头望,房上客已走了,这儿的房大多也是窑洞,房顶用土填平,是可以走人的了,再细看进村的几位,不用说,还是他们,也是从下往上开始搜的。

当即改变了方向,沿北坡往上,先看看情况再说吧!到了沟上头,有条往南的小路,闪在沟底,细听这附近确实没车响了,拐了进去,运气不错,这条沟不是死胡同,而是一条土路,向东南方的山上延伸而去。

头顶烈日,身穿棉衣往山上爬时,心中更确定这次得准备持久战了,因为我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几乎同时赶到,而我必定的出现,不可能不走路,走路就会碰见人,你不可能捂住每个人的嘴,再说,我必然得进村,不然吃的与水没法解决,这也是他们快速跟上来的一部分原因。

上到山顶,碰见几个下地干活的农民,背上扛着锄头,路边的地里也有人弯腰摆弄庄稼,再往前不远,路东面的沟中便出现了一个村庄,不小,大约有上千口子人,村东有条路,最东面听见机器的轰鸣声,估计应该是个矿,北面山坡上,从上往下是一圈圈的住房,身下也是一排排的民房。

站在村西高坡上,一时打不定注意是进村呢?还是先等一会,眼前正好有个信号塔大约是电信的,底下建了个四四方方的小砖房,挺干净的,我走到进前,门是锁死的,失望之余,坐在门口休息,刚坐下不大一会儿,摩托车蜂拥而来,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我在高处,不便移动了,一回头正好看到路基下有两个小窑洞,大约是蓄菜的,进前一看,一个门是堵着的,另一个里面堆些X子,但四处是老鼠洞,X子全是空壳,在这儿放东西,大约是为老鼠准备的,不过里面虽小,还算是干净,地下的灰土是干的,在这里面至少风吹不到,早露也淋不到身上,算是个世外仙境吧!把包打开,书稿当枕头,红布当床单,找支木棒插在高处的老鼠洞中,把打包的半碗面条挂起来,这可千万别让老鼠发现了,不然可苦了我了,就是水早就没了,拧开瓶盖,只滴到嘴里几滴,先坚持着吧!一切等天黑后再说。

大约是因为问过路人了,警力又集中在这个村周围,我身上的土路上,不时驶面包车类的,因为在下面感觉震动不大,但情况不容乐观,村周围至少有四辆跟了我很久的了,老老实实的躺在这儿,心中波澜起伏……

早知如此,我是断然不会从云南回来的,南下的任务一样也没完成,又不是自己不想去干,当时也打算,如果在那儿出现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我会立刻向边境进发,很有可能进入印度去避难,而今,事是在中国X地,山西的吕梁地区,根本走不出去,无法甩脱追兵,现在重新打算西去印度,但如果靠步行的话,根本实现不了,唯有北上搭乘去西藏的列车,而车费却又是个问题,北上打工不如在这儿打工,现在我估计,只要是能找到工作,开始上班了,躲几天不出来,他们就会转移视线,现在的情况是X着的,也是在快速移动中,他们在匆忙中不可能搜到每一个角落,是甩脱对方的最好办法,而事不如人愿,今年今天,正好大批的煤矿停工,工人爆满,工作真不好找,只有边走边打听了。

今年南下最终是为了隐居的,其结果却演化成了这样,自己打算的事是一样也办不成,身不由己啊!思来想去,隐居的最佳地方不就是家里吗?家中有土地,有条件,但回不去,如果以后回家了,租个五、六亩地,老老实实的种地吧!老百姓还是以种地为主。就是,不论那个历史,何种朝代,老百姓总是以种地为生的,那时如果有妻小,便再买头小毛驴,打个地排车,正儿八经的种地,如果上无老下无小的,就再打工,攒下一笔养老钱时,再洗手,到济南去找我哥去,我心中最清楚,在穷困潦倒中,只有哥会接纳我,其他人是想也不用想的,压根没门,到时让他给我找份看大门的活,虽然我有个不光彩的过去,但在哥的袒护下,应该是问题不大,再说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事,自己又不会主动去说的。

算卦的接着XX的说:“百姓就是靠种地啊!你看大门,不用啊!你到不了这个地步。”我默默的摇了摇头……

水饺事件

记得儿时七、八岁的岁月中,娘总是爱包水饺,馅是用大白菜,加擀细的熟花生,家里是吃不起肉的,一月大约会有两次,这对我们来说是大餐,是人间最好的美食的,一家闹哄哄的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但每次包完水饺,先煮一小部份,盛三半碗放到西屋里,墙上竖着筷子三双,这是我娘的老一套,说是XX一直等X完了才可能再自己吃,大约的意思是让天上的仙人先人吃吧!

而我呢?人小鬼大,总是找种种借口溜进西屋里,关起门来,伸手便抓掉上供的水饺,现在它正好不凉不热,比现煮出来的烫人多了,这种事以前干过好几次。

而娘总是笑眯眯的突然推门进来,检查我是否在屋里偷着动了手脚,她让我张开嘴看看是否偷吃了,而我总是有办法对付的,到是有一次吃得太多了,而且是全抓的同一个碗里的,这次瞒不住了,脑袋上挨了两巴掌,但挨了打心中还是挺得意的,毕竟是先吃了。

为什么这事称之为事件,又能这么一次,娘端进水饺后把门闭起来,让仙人先吃,我在灶门口蹲着看了一会火,便找借口溜了进去,二话不说又打算伸手,这时怪事出现了,墙上立着的筷子自己倒了,忙用手扶起来,正打算伸手时,筷子又倒了,这样来回倒了好几次,怎么也扶不起来,正在手忙脚乱时,娘一步踏了进来,一把把我拖了下来,问我吃了没有,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一低头看了看,对我脑门劈了一巴掌,没吃,没吃怎么少了这么多,当时我是一肚子委屈,这次真的是一个也没吃着,娘又问:“筷子怎么弄到地上。”我说:“是它自己掉地上的。”娘又说:“那以前怎么没倒,这还不是你抓水饺时弄到地上的,光顾吃了,忘了捡起来,还狡辩,最后让我滚出去。”

这次真觉得委屈,以前偷吃了,娘还自言自语,嗯,是少了,神仙是这次来过,而这次我一个也没吃到,却挨了打,还挨了骂,但我没极力去争辩的原因是心里害怕,怕什么?当时我在筷子倒了第二次去扶时,无意中一回头,坑前站着个人,此人现在想来大约四十五岁,脸像是喝了酒那样红红的,瞪着眼瞅着我,当我扶起筷子再回头去看时,那人不见了。

在门外,娘再次问,不是你吃的怎么少了,我说是那会儿在屋里看到一个人,娘脸上微微变色,进去一看那里有什么人,认定了我是在胡说,直到下次再煮出来供好后,我一直低着头在灶口看火,压根不提进屋的事,娘笑着问:“这次你怎么老实了,而每一次你总是找个理由进屋去,你那点小把戏我知道。”又重复了一遍上次碰见个人,这次娘信了,而我从那次事以后,再也没去偷吃过。

事到如今也就是算了,那时毕竟是小孩,但我现在给随便到人家里吃饭的神们,给你们提个醒,你又不干活,不工作,不上班,为什么到百姓家里吃饭,是啊,你并不食人间的东西,只享受被人敬着的气氛,这让你得意,让你忘形。

但事实在这儿明摆着,少了你们天下刮风了吗?老天不下雨了吗?是不是还照样,但是,我也知道你们那些小把戏,不供你的人家确实收成是差,这是为什么,公平吗?这是不是暴力。所以,我是不允许人们信神敬神的,有本事你让全世界都不收成了就是,都不听你这一套了,随你怎么着,告诉你们,还有“天理”这把利剑压在你的脖子上。

现在想来那次,那个人幸亏没打我,现在这几年我一直挨饿,吃不饱饭,大约也是与这事有些许关系,不过你别得意,以后我会专门拿出办法来收拾你们的,你等着。

正在心潮起伏、胡思乱想的时候,天逐渐的暗了下来,起身把外面的情况仔细观察了一回,打定主意,方向直往南,穿过下面这条大沟,往南走,把挂着的半碗面取下来,此时这面X化了,变成黏乎乎的了,但这是唯一可吃的,也是身体唯一的能量,也不知得坚持多久了,吃完还没有水,今天太热了,上午装的水早没了,而这些天以来,也根本没喝足过水,此时更觉得渴。

天全黑了,收拾好东西,把稿子用布包好,打成死结,别让它丢在路上,不然还得回头寻它,出来洞口,村里还是那样,不时传来狗的狂叫声,车灯扫来扫去,村口由一辆警车把守着,来时的路上,也有灯从下面射上来,南面沟底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沿往南的小路一直往下走,费了许多力才来到沟边,下面原来是条土路,是通往村里的,而从这儿到下面却是一段非常陡的峭壁,中间草木小树横行,一百多米的路,用了近一个小时,终于下到底下,而并不是最底,这儿离底下的公路还有一段七八米的陡壁,没法下,只有往下跳。

坐在这儿喘口气,看看路面的情况,这条土路上不时有人上下,上去时两个人,一会下来时,却是一个人,从这儿可以望到西边的沟口,沟口由一辆警车把守着,警灯四射。

立起身来正打算下时,沟口的车辆却开了进来,一直到离我几米外的拐弯处停了下来,它熄了火,灭了灯,当时我也不知这是辆什么车,它是停下了,还是那儿有另一条路。

再一次打算往下跳,站在崖边,左手勾着身后的岩石,右脚X空了,身体重量往下沉,正打算松开左手时,右边的拐弯处突然打开了车灯,脚下一片雪亮,原来是辆暗哨车,但身子基本处于下跳的状态了,我用尽了全力,才稳住,左手痛得麻木了,但我知道一松手就进了地狱,全力稳住,一点点的收正身体,最气人的是右手还抱着搞子,根本帮不上忙,用了至少三分钟才挣脱这局面,全身已让汗水湿透了,但此时并没有多少汗可以出了,只是浑身黏乎乎的,浑身炽热,现在只剩下一个字了“渴”。

算卦的再次开口了,幸亏你没往下跳,不然你跳到警车上,给人家踹坏了,你可赔不起。

心中惊魂未定时,听此一句,也更证明脚下的车是警车,再仔细看对面的山坡,好像与这边一样是陡壁,这儿下不去,那边肯定上不去啊!当即决定,从村中转往东南角去,白天我看到往东南方向的山上有条路。

此时的干渴也已经到了极限,嘴里没有一处是**的,舌头在嘴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嘴里只有一种味觉那就是一个字“苦”,咳嗽带出一点点黏液来,这更是麻烦事,它吐不出来,而又咽不下去,还妨碍呼吸,只有用衣服把它从嘴里擦出来,衣服与舌头间也发出“沙沙”的声音,从这以后,舌头味觉减少了,尝不到味道了,不知是不是与这次极度的干渴有关系。

转身费力的往上爬,此时呼出的气大约也是干的了,一点小气也没有,也不知里面的肺干透了没有,气管生病证明是干了,再用了近一个小时爬上去,水是当务之急了,此时村中大多数的灯熄了,到是最西边还亮着一家,用力挣扎到他们的门口,确认四周并没人,我走进了院中,而门口的左侧有个小伙房,有**女正在大口的吃饭。

一见我进来,她惊慌失措,我指了指水桶,用手语说只不过来要点水喝,她说这屋里没水,到北屋给我端来了一盆自来水,我接过来后,举起来仰头痛饮,这大半脸盆水让我喝得见了底,剩下的那一点,正好又装了一瓶,擦了擦嘴,此时喉咙也能发出声音了,打算讨碗饭,但看到他们惊慌的表情,空空如也锅,我转身往外走,院里的狗也狂叫了起来,男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怎么渴成这个样,我实话实说公安在后面追我,不过说完后我后悔了,如果你是好人的话,公安为什么追你?那个男人也紧张起来,警告我老实点,别偷什么东西,让我快走,也知此地不可久留,更不必跟几个粗人讲什么理,转身往门外走去。

来到村中心时,才发现这儿的路不好走,大起大落,有条断壁拦住了往东的方向,下面就是通往沟口的那条土路,而又下不去,这儿估计至少十几米高,下边什么也看不清楚,再转了好大一会才下去,但赶到东边时却找不到白天看好的那条路了。

顺地边往上走,穿过林丛,翻上断壁,才在前面的山梁上找到了那条路,坐下来休息时,长出了口气,点上支烟,心想,喝了这次水,至少能坚持三天,三天后再碰上水也问题不大。

翻上眼前的这道岭,对面很远处有灯光,也有狗叫,大约认定是个村,下岭时无意中又碰上了个桃园,再次大啃大咬了一通,走时没忘了再装满两衣兜儿,但这儿的桃不如上次碰上的好吃,这儿的又干又小,还挺苦,凑合着吧!又不用花钱!

哀伤的猫

在这果园中又听到村里狗更猛烈的叫了起来,不用说村里有生人,来到村跟前时,悄悄的走进最后面人的院中,此时村里的人全睡下了,到是有几处人家门口还亮着灯,此时村里静静的,狗不叫人不响,院中没水,也没吃的,退出来后,沿村后田间小路再往东去。

这时突然听见高处的天边有一声清晰的猫叫,往前走了几步,一抬头可不是有只小猫蹲在高处迎接我呢?它并不怕生人,一伸手便抓了下来,坐下来休息一下吧!顺便逗逗这只小黄猫,它在我脚底下钻来钻去的,非常的亲热,“喵喵”的叫着,为了表示诚意,给了它个桃,但它闻了闻并不吃,到是从我的包中闻出了什么,用爪子X,打开一看,竟然不知是什么时候存下的一块烟盒大的瓶干,取出来打算给它,但又实在舍不得,这是我唯一的口粮了,唯一的希望,不知得靠它再奋斗几天。而你平时应该不缺这种东西的,你的主人肯定经常给你鸡肉、火腿肠吃,你并不稀罕这点东西是嘛?我把把饼干高高的举了起来,不让它够到,它在包袱中再也没掏出任何吃的来,又在我的眼底下钻过来钻过去,大声的叫着,而且声音很哀伤,在这空旷的夜晚听来更显得凄凉与无助,也让我心里更难过起来。想想我的身世,现在的境地,其实我连这只猫也比不上,它的叫声让我心底泛起无限的哀愁……,我是飘流在田野深山中的断肠人,世上没有比我更可怜的人了。

我把正在大声哀叫的猫捧在手里,问它:“你究竟有什么事呢?让你如此的哀伤,主人打你骂你了,还是小孩让人抱走了,它只是大声的哀叫,并不回答我,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

当我站起身打算走时,它又大声哀叫着向远处走去,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的远,这时我突发其想,把它抓过来,这不是一顿美餐吗?我不知多少天没吃到一顿饱饭了,但随即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并给自己下了死命令,再苦再累也得挺住,苦难总有过去的时候,而不能在最艰难的时候失信于动物,我不能欺骗了它对我对人的信任,如果再此时我做错了,那么我会后悔一罪子的,既然知道以后会后悔,那么为什么不从源头上X住呢?我为刚才的念头脸红、羞愧。

那只小黄猫又大声哀叫着,一步一步的走远了,边走边像在寻找着什么,一直到后来才听说,路人晚上碰见哀叫的猫,是在受人欺负,其实自己心知肚明,是有人在到处追我,并在四周对我围追堵截,但真正欺负我的却不是人,而是老邪,是天上的神,地上的算卦的。

目送猫远去了,我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泪水,又往东方去了,唉!真是断肠人碰上哀伤的猫。

捡到块肉

来到村后,发现这儿有个水池,是密封的,只留有一个小窗口,刚好伸进头去,但里面黑泂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扔块小石头,“嗵”一声证明这儿是有水的,大约是这个村的自来水池吧!正打算想办法取水时,下面村里突然响起狗叫声,村西口也来了辆车,我掉头走了。

来到东边的山上,顺小路往南走,此时走在静静的夜色,微风拂面,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往前找着风小些,草密的地方,睡下了,此时大约是午夜三点过。

早上睁不开眼时,天还朦朦亮,其实夜冷得根本睡不着,迎着早上的寒风再往前走,因为我只有不停的移动才是最安全的,路是通往四面八方的,究竟走了那条道,他们的去打X,这给我留出了时间,也正是步行与车行的差距。而一旦被困在一个地方,警力会往这儿集中,脱身是更困难的,也更危险,以前这种例子已经不少了,所以最安全的办法是不停的移动。

顺山势往下走,外面越来越开阔,终于远远的也看到白色的建筑了,听到机器的声音了,又是一个矿场,我猜得不错,确实是个矿部,就在下面村东边1里处。

我走在村里的环山路上,在村后时,看到地上有块猪肉,大约有两斤,大约是从摩托车上掉下来的,主人没看见,此时在地上被太阳晒得流油,打算拾起来,但少油没盐的,就用脚把它踢到路边上。

蹲在村里南头的最高处,下面便是大公路,车来车往,脚下是个土山包,地形比较高,对东西南三个方向一目了然,东边是矿场,正在出煤,矿北边的路边上,有白色的楼房,而且是上下好几排,不用说,去那儿可以买到吃的,转身往下走,在这环山的山路上,与一个人迎面相碰上了,他骑摩托车,我拎包往下走,他见我时目瞪口呆,车速放慢了下来,简直是对我目不转睛,眼都不眨一下,我估计他是本地的便衣,但内心深处又希望他不是,只是个路人,而我的直觉是对的。

来到白楼房跟前,先吃了点东西,在小卖部吃的,只是两个鸡爪,一瓶啤酒,主要是打听下这儿的工作情况,谁知又碰上了个恶妇,基本一问三不知,像这种人可以断定她是不会得到好死的,至少让她断子绝孙的,世间那允许这种玩意存在,就是活着也不过只是丑角而已。

上面的情况挺复杂,找了几个包工头每人都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也基本人不缺人,有一个妇人,丈夫下井了,她说是要人,但要求太高了,要会开车,会开炮,会保养车,还得会支柱子,我明白自己干不了这些,这儿是低煤层,用三轮车往外拉,而以前我干的是高煤层,用绞车出煤,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垂头丧气的走下来,发现路边还有家小饭店,便进去炒了盘土豆丝,来一小瓶酒吃上了,大约是多日以来没吃过带油的东西了,怎么感觉这土豆丝这么好吃,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真香、真甜、真脆,天下竟然还有这等美味,吃完菜后,肚里装不下米饭了,明白,连日来这么折腾,胃大约是收缩了不少了,也算是酒足饭饱,也不知是多少天没吃上东西了,初见这种菜,真是见了亲人一样。

店中有肉,但兜里大约只剩十几块钱了,当然吃不起了,我又想起路上的那块肉,跟店里要了些盐,用烟盒装着,打算把那块肉捡回来烤着吃,那虽然是人丢的,但怎么也是块肉啊!我又到隔壁的商店买了包洗衣粉,一包烟,一溜烟去捡肉烤肉去了啊!

如果时光会倒流,如果你们看到了这一幕,不知啊!不知不知会有多少英雄泪XX。

雄纠纠,气昂昂的来到村后,那块肉,我用脚踢到一边的肉,一块让太阳晒化的肉,还在,心喜若狂,一手抓了起来,它满是泥土灰尘,沙粒随油往下留,X,这是块肉啊!我不X,我想吃肉。

村前下的沟底有水,水是从上边的煤井里抽出来,又流到这里的,算卦的一百个不愿我买这包洗衣粉,硬说这包洗衣粉是黑色的,可它在我的手中是白的啊!

脱了衣服把上衣、毛衣洗了,放在草丛中晒了起来,再脱**洗了,拧干马上穿上了,然后又把头、脸、胳膊洗了个遍,爽!这时过来一个人,是骑自行车专捡破烂的,与我聊了几句,但他一眼看见我穿的棉衣,一言不发,转身走了,我知道他把我当成要饭的了,但我还不及格,要饭的能填饱肚子,而我却不能。

收起晒在草上的衣服,它已半干了,而我急着去里面些的地方烤肉,最里而只是个封起来的窑口,捡了些干树枝,专心烤起肉来,这块肉已有异味了,是块纯肥肉,X在水里的处理了一遍,它缩小了不少,烤时它全是油,不停往下滴,最后,它只剩下拳头大的黑东西,盐又撒多了,也确实不好吃,啃了两口,也算是过完了肉瘾,把火灭了,用土埋好,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打算休息一下。

这时突然上面传来摩托车的嘶叫,是我熟悉的,而且不止一辆,怪不得歪嘴说这包洗衣粉是“黑色的”不吉利,如果我不烤这块肉的话,衣服会一直晒在外面,这就会暴露了我的位置,此时他又说了一句,你认为是白送给你块肉啊!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此时我还是打算再到上面的餐馆吃盘土豆丝,再喝口酒,知道一旦主动出来我就该结束了,但还是打算上去趟,饥饿已让我失去理智了,歪嘴百般劝我,但不听,这时对面来了个锄地的,他的到来才让我打消了上去的念头,因为我一动身,他就会看到我,再过来看看的话,我放在这儿的书稿,就被他看到,他拿走了,我到那儿去找呢?书压过了想吃的那盘土豆丝。

只有静静的躺在这儿,听四处乱转的车声,在这儿,他们又增加了两辆四轮警车,有件事,再这儿再不提真对不住自己了,是谁,神这个玩意,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是他把我引进这个包围圈的,是他让我走到这儿的,此时无论怎么考虑,自己的生存机会都不大,其实以前也早让他准备换人选了。

本人只打算过平淡的日子,上有老下有妻小,再有份工作,也就足够了,人穷志短,其实本来就胸无大志,月收入千把块,吃一半留一半,即使有妻小,也是花一半留一半,这是我的理财方式,而现在我身上还有十五块钱,共一顿饭钱,完了之后,只有一条路,要饭。

而在我燥动不安的内心深处,我花钱那只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个是行云流水就是把国库给打开,也花不了几天,但那并不是自己的,也没动这个念头,更是不现实。地球原则是:是你的财富,才可享用;不是你的,千万别用手段来取。不然你得还回来,而是用你想不到的方法来还,这便是地球原则。

神吃什么呢?当然是吃屎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他就是这么种玩意,每次拉屎时,我都这么想的,先唤他们过来,吃不吃在于他,唤不唤在于我,我想他们肯定会像屎壳郎闻到了大便一样,争先恐后,别抢,有的是,不用抢,多得很。

神这种狗操地,是有些本事,种种神我都见过,不过没一个好鸟,世人应该用大便来招待他们(而不是供品),让他慢慢的享用,他只配吃这个,再让你张牙舞爪。

神才是真正跑腿的狗,正儿八经的“哈巴狗”,就是不打他,也会大睁着眼惹事,装着一肚子屎乱跑,其实他连条狗也不如,狗会吃屎看门,他呢?狗走千里还会返家,他呢?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知他妈怎么养的他,对人类作用是有,但就像不小心放个屁一样,转眼没影了,见屎就眼红,抢不迭,以前我正儿八经的问过他,坑蒙拐骗,你样样拿手,是你跟人学的,他不吱声,我大度的一挥手,你有权保持沉默,这个王八蛋,人见人烦,狗见狗撵……

此时太阳偏西了,今夜怎么摸出去是个问题,回想四周的地势,打算继续往东南方向,因为我看见有一条大路,是往这个方向的,也就在南面山上,夜十点时,一阵迷糊上来,我正打算睡上一觉,那吃屎的让我赶紧上路,睁开眼,叹口气,收拾好东西,与我同时行动的还有上面路上的一个暗哨,“轰”的一声他抢一步进村了,我三步并作两步,往南山上爬去,当然也没忘了在洗过衣服的水洼中装瓶水,他们占据着背面的制高点,不时有车灯光扫过来,这时压低身子,我是不会让他发现南山坡上有移动的物体的。

往上去果然有条土路,左侧是一层一层的田地,地势越来越陡,穿过一个X峡谷,前面远处有了灯光,也有机器的声音,大约是煤矿或什么工地,再沿路往前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一个村子,黑乎乎的,也看不太仔细,当我走上村后的高坡时,才发现这儿的全貌,路是从村中央穿过的,村西好像有个林园,那儿有个小屋还亮着灯。

沿小路往高处走,首先我不愿村里的狗叫起来,也不打算进村,因为半小时前警车已先我而来这儿了,东南高处是一片片的荒草地,大约以前是庄稼地,现在荒芜了,北面沟那边,也就是我捡肉的村子,一片灯火通明,狗咬成一团,车来车往,好不热闹,村后的高山上,也有车在穿梭,东北方也有,南面是一条东南向的大岭,黑乎乎的,看不清。

正当我四处打量地形时,从南边岭的低处,突然窜出一辆摩托车,灯光从我身上扫过,忙翻流到土埂下,这辆大约就是先我而上的吧!但刚才先我而上的两个眼,到这会儿怎么X了一个,变成两轮了,那就是说两眼有还在身下村里等我。

来到东边沟沿时,又发觉这条沟是过不去的,只好沿小路再往北,才找到一处两山相交的短鼻梁,穿了过去,站在东山最高处,再往东边的沟底,像是矿什么的,有灯光,不时有人影晃动,身下这条岭的北边约有三公里处,车灯正向这儿移动,此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大约是阴天吧!

来到这儿不能走了,因为东、北、西这三个方向都有搜查的,南边隐约有狗叫,应该有村,此时该休息了,找个草厚些的地方合衣而卧,用身体抵抗来自身下的寒冷,此时白天非常热,但夜间又特冷,大约是因为天当被子地当床有关吧!

一阵狂风吹过,然后雨点打在脸上,我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的确天空阴云密布,而此时不阴天的话,早应该大亮了,我有些后悔,睡得有些过头了,天亮在高处,活动容易被发现,而一旦下大雨,山中没处躲藏,人被雨淋病,关键稿纸是怕水的,慌忙往南边跑边寻找窑洞或土井什么的,这可不是小事,一路狂奔,乌云在身后紧跟着,雨点劈呖啪啦的打在身上,终于远远望见低处拐弯的地方有个洞口,一直X到钻进去,大雨随后而至。

这是场雷阵雨,一个小时后,转为小雨,这儿是路边,再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见的,西边的高处小路,正对着洞口,为了安全,四处打量又发现下来的山岭东坡有个破洞,周边长满杂草,决定转移到那儿去,路上的车轮印,证明昨夜这条路上车没少转,拨开雨露直爬上去,来到这个新家,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这儿大约是个窑洞吧!但好像并没住过人,新的,里面顶上全塌了,大块的黄土X了下来,一般情况是不能呆的,但此时不呆又能去哪儿呢?外面细雨丝丝,远处群山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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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6章:一叶浮萍(6)”内容快照:

『一叶浮萍(6)』

杏~煤矿一天无言,无事,又到晚~,努~调整好心态,往白~见狗~的东南方走去,还别说,确实是有个村就在~北坡~,但白天狗~不停,车~不停,还是小心点为好吧!~~村里,费了好大的~才找到往~的路,这其间误闯~一~人家,没有院门,认为可以通过,谁知是~胡同,往回退时,才发现~边慢慢站起几只大狗来,~~吠,好不容易才摆~这个困境。沿村中小路往~走时,听见有~滴~,寻~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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