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餐后，二哥又是一声不吭，卫东也就跟屁虫般的随他进了休息间。那是雅致的小房间，布置的很温馨。墙上挂着的美女画，艳而不俗；角落处安放的茉莉花正值花期，散发出淡淡的花香。两张半米宽的沙发，坐面很阔，拼上平面凳几，那就是张床了，倚着太舒服了。茶几上八寸高的细筒玻璃杯，十几片毛尖茶叶沉下浮起，便有那淡黄的茶色弥散开，像飞机喷出的气雾。说也奇了，就这点茶叶，也清香扑鼻，比家里那一大把茶叶还香呢？

偷偷瞥了二哥一眼。二哥两手十指交叉搁在胸前，正闭目养神呢。他端起茶杯，凑到鼻前嗅了嗅，那清香直入肺腑，身子顿时有了种通泰的感觉，这倒让他不忍喝了。放下茶杯，学二哥的姿势躺下，眼是闭上了，可眼球却不住地骨碌，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二哥带他来享受，可怎么就没那享受的味呢？

门轻轻地开了，闪进一位女服务生。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二哥身边，轻声地说：“陈总，桑拿准备好了。”

二哥挺起身子，扭头看着卫东，摆头示意。

卫东为难地说：“二哥，下午要上课呀。”

“上啥课，你陪我一下不行吗？以后想陪我，还没机会了呢！”二哥有些恼了。

卫东一时也不知该怎办。他可是个好学生，就没旷过一次课。可现在。。。。。。二哥根本就不容他说什么，早就一甩门，出去了。怎办呢？只有跟着吧！

桑拿，卫东知道。不就是土耳其蒸汽浴吗？这土得掉渣的洗浴方法，竟以洋得高贵的形式登陆在这神州大地。他倒没见识过，也正因为此，觉得很稀奇。二哥的身子有些肥胖，令他联想到那蒸笼里的馒头，而自己呢？才发育的身子正抽条，细长细长的，如是肤色再黄些，该是油条了吧？

他正为自己的瞎想而暗自发笑时，门缝闪进了两个姑娘的身子。她们只穿着三点式，那比巴掌还小的布块也就只遮住了最要害的部位。卫东慌忙勾下了头，心头如撞进了只小鹿，嘭嘭地乱跳一通。姑娘倒落落大方，或者说早已麻木，一左一右地坐到他们身边，不时地为他们递上矿泉水，用湿巾替他们擦去身上溢出的汗珠。

体肤的接触，那女性的体香，还有异性隐秘处那欲盖弥彰的边缘地带在眼前晃动。。。。。。这太富有诱惑力和挑逗性了。卫东只觉得血管贲张，热血冲脑，连裆里也有了反应。本来就被蒸得难受，这就让他更受不了。

“二哥，我难受。”他不得不说了。

二哥一直闭眼冥思着，也没在状态中，听他一说，也就“嗯”了声，起身了。

简单的淋浴后，就去按摩了，一人一间。二哥先随他进去了。那位漂亮的姑娘伸手要替他解开围着的浴巾，卫东慌忙护住。

二哥笑了笑，说：“没事的，男子汉应该是无所畏惧的！”

卫东为难地看着二哥，然后一扯开浴巾就跳上了按摩床，慌忙地扯上小毛巾被盖住身子。也就这一眨眼的光身子，也让他脸憋得通红，毕竟除了妈妈，他可没坦露在异性面前过。

“要特殊服务吗？”按摩小姐问得是二哥。

二哥摇了下头。

“我倒真想为他服务，免费的，怎么样？”她嬉笑着对二哥说，显然她和二哥有点熟。

“别乱来！小心我废了你！”二哥可没給她好脸色。

“知道了！”按摩女在床头坐下，那双温柔的手就在卫东的头部动作起来。那手很柔，也很有力度，卫东觉得很舒服。

“闭上眼睛，放松自己。二哥不陪你了。记住，你该是男子汉了！”

这是二哥今天对他说的第二句话。话很温情，这让他有些感动。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也就“嗯”了一声。他听见二哥走出去的脚步声，声音很轻，落地甚至有些飘浮，但每一声都被他听入耳中，伴着他的脉跳。

卫东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累，这几个小时所接触的，比他几年的还多，而且都是让人从**到精神都疲惫的事。在那姑娘手指的引导下，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要特殊服务吗？”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知道那特殊是啥意思，知道它特在那里，殊在何处。所以，他摇了摇头。可是，头太沉了，怎么也摇不动。那个女子，就是穿着三点式的那个，对着他笑了笑，笑得那嘴血淋淋的，如同血盆大口：“你不要，可我要呀！”说着，身子上那点布片就没了，白晃晃的身子朝他扑来。他想推开她，可浑身乏力，就没半点力；他想喊二哥，可嘴巴被她那灼热的**堵住，竟喊不出声。她那光滑的身子，如同章鱼一般缠绕着他，更可恨的是自己裆里那玩意，在关键时刻也背叛了自己，竟雄赳赳了。怎么办？他急得浑身发烫，心口堵塞，嗓子眼冒烟，几乎窒息了。可他真的不甘，还在苦苦挣扎。当他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时，他觉得裆下一热。。。。。。

卫东猛地睁开了眼。奇怪的是，房间里静悄悄的，甚至能听见空调的扇叶摆动声。当然，没个人影，更没那个女子的身影。这时，他才意识到刚才是做了个梦，做了个荒唐的梦。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感到裆里有点凉凉的，粘乎乎的。

这是他第一次遗精，他十四岁。

倘若这是个标志，卫东从现在起，是某种意义上的男人了。但，此刻他有的不是自豪或者激动，而是惶恐。尤其是在他掀起小毛巾被时，发现那秽物已留在了垫子上，那惶恐就更甚了。他想用纸擦，想用湿毛巾擦，甚至于想扯下垫子去水池洗。。。。。。但他真的不知究竟该用哪种法子去消除这耻辱的象征，弄得他像只猴子绕着这狭窄的按摩床转来转去，就没想到自己还光着个身子呢！

正在焦头烂额时，门“哐”地一声响。“你还在这呀？”那个按摩女人到，声音也到。

怎么了？他疑惑的看着她，不知这话从何问起。

“你哥出事了！他跳楼了！”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不谬，她径直跑到窗前，拉开了那厚厚的绒布窗帘。“在那了，你快来看！”

卫东冲到窗前，透过那厚厚的玻璃，他看到了仆卧在地的二哥。二哥的姿势很不雅，像攀围墙摸样，只是不是站立，而是仆卧的。二哥落地的地点在围墙内，也就是三五个人远远地围着他。稍远处有个人在奔跑，或许是报警的吧。也正因为这样，卫东很清楚地看清了二哥，甚至于他仿佛看到了溅到二哥白衣服上那点点殷红的血。

“二哥！”

卫东疯了似地喊着，上身冲击着玻璃窗，很猛烈。慌得那女子搂腰抱住他。身子滑，他挣扎起来的力气又很大，那纤纤女子那拉得动他？仓促间，那女子两脚离地，两腿盘到了他的大腿处。重心这么一移，他仰面倒下了。下面有人垫着，他倒没半点事，只是那女子屁股跌得生疼。

也许，刚才的折腾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这一倒下，卫东顿觉整个身子都瘫**，眼皮一合，他就昏厥过去了。而在这一刻，他的脑海出现了这么一幕画面：

在那高高的楼顶平台上，二哥展开了双臂，像一片白云，腾向那湛蓝的天际。金色的阳光摄住了他，他变得通体的透明，那是金色的物体，闪闪发光。在那锥形的光柱中，他坠下，很慢很慢。。。。。。在接近大地的瞬间，他一个鹞子翻身，头冲地，猛地撞下。无数的血滴迸开，如鲜艳的红花蓦然绽放。那红，弥漫开来，映红了一切，血色弥漫了整个天地间。。。。。。

血色，是他昏迷中唯一的色彩。当他醒来时，晚霞的红，又映红了天地。这红不同于那红，颜色更浓更重，似乎要纯净些，没一点血的那种淡淡的咸味。卫东在比较这不同的红色时，又一次昏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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