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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第3章一、邂逅

作者:bolixiaozhu5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一年前

这是一场豪华的婚礼,不愧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而他取的也是官宦之家的大小姐,这排场也就不言而喻了。七十二间屋子全挂上了红绸,大厅上、花园里全是宴请的宾客,无数的婢女来往穿梭,脚步杂沓,喜糖、喜饼、贺礼满是,一派喜气之色。

江湖向来与朝廷分离,各有各的天地,互不干涉。而今天,武林盟主和尚书之女成亲,这也就预示着,江湖已不再是武林人士独有的空间,朝廷也将涉足其中。东厂势力的逐渐扩大,频频培养杀手,搞得江湖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便成为东厂番子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近年来武林盛传当年名铸剑师——秦剑,在临死前根据苏轼《蝶恋花-花褪残红》所创之武功秘笈重现江湖,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传言谁得到它,便能成为天下第一。为了这个天下第一,即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再所不惜。而好巧,就在这些武林人士摩拳擦掌准备将地皮翻过来也要将之找到时,江湖中居然有人盛传,武林盟主上官天下得到了这本秘笈,而当今的尚书便立刻上门提亲,欲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这个已快四十的男人做填方。此举之目的也就不必多说了。

轩辕骋坐在房顶上,一手提着酒壶,一边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身着红色喜服的上官天下,他正接待着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脸上却看不见任何笑容。而那些道贺者,一到府邸,便派自己的手下四处搜索。前厅那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帮主什么的,在那里高谈阔论、相互寒暄。而后院的手下却在探察时与对方大大出手、互相厮杀。

“‘神医炉’花前辈到。”

随着在场人的一声惊呼,只见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前面走着的乃一男人。此人大约五旬左右,虽高大威猛,但样貌极其丑陋。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眼下经过鼻梁而最终在左唇上停止。经过这么多年,那伤疤依然清晰,似乎都能想象,当初制造它的这个人用心之恨。而他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位妙龄少女。此女子明眸皓齿,眼神如溪水般清澈。在那男人的承托下,更显美丽。

“弄月?”轩辕骋看着下面的一男一女,立刻显出高兴之色,纵身飞下。

“花大哥。”

花成翰看着来人:“轩辕老弟,你也来凑热闹?难得,难得。”

轩辕骋略略笑了笑,看着这个忘年之交,心中满是敬佩:“大哥都来了,我怎么会不来呢?”

“好。好!”说着二人仰天而笑。

“轩辕哥哥。”身后的花弄月轻唤。

“弄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花弄月含笑着点点头。

花成翰大笑起来,颇有豪侠的风范:“乱了,乱了,你叫我大哥,我女儿却叫你大哥,全乱了。”

说完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花成翰便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神医,善用剧毒入药,治好了许多奇难杂症。为人豪爽。但他却有一特点,就是无论好人坏人,只要有病他都治。也因此救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脸上的伤就因救了一人,而得罪了江湖中人,进而遭到报复。而轩辕骋能认识他也可谓是机缘巧合。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与他一见如故,竟成为忘年之交。

三人在主人的招呼下,入席而坐。

正当在此时,一阵吹锣打鼓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他知道今天的女主角上场了,他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会没有怨言地嫁给上官天下。

“新娘子到了。”随着一声叫喊,所有的人都纷纷站立,等待着这位千金小姐的到来。

在喜娘的搀扶下,新娘子下了轿。一身红色的凤冠霞帔,一看就出自江南“绣坊阁”,立刻显出了此女子的高贵。她身后跟着二十个婢女,个个身着盛装,不像是丫头,倒有出身名门之感。一路走来漫天洒着殷红的玫瑰**。它随着那吹响的音乐在空中飞舞,更添喜气之感。听说这尚书千金特别喜欢红色的花,因此在这场婚礼上,才会出现这别开生面的一幕。可惜那盖头遮住了她所有的容貌,不知她长相如何。

轩辕骋笑看着这一切,他有时真不明白,女人成亲时为何要遮住脸,也许最初有这个风俗,就是因为怕丑女嫁不掉,因此遮住面,等洞房花烛之后,新郎想后悔都没办法了。也许眼前这个尚书千金,就是其貌不扬才会选择嫁给上官天下吧!

上官天下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笑容。可见他的心里也明白,这个婚姻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风光。其实他也算可怜了。想他中年丧妻,虽为盟主,但这偌大的院子毕竟是空旷与寂寞的。再加上青年少侠层出不穷,而自己的武功又没有什么进展。这盟主之位,他坐得也是提心吊胆。之前他所救之女子竟是秦剑的女儿,身藏绝世秘笈的秘密,并告诉给了他。本是好事,可谁想这么快就走漏了消息。而此时尚书竟然向他提亲,欲将爱女下嫁与他,就不知是福是祸了?

鞭炮声响起,快乐的气氛正向周围蔓延。

“恭喜盟主,喜得娇妻。”那媒婆的肥腰左右摇晃,走得是花枝招展。一路过来,她身后的花草皆掉了一地。可怜的花啊,草啊,这是招谁惹谁了,居然不是牺牲于风雨的摧残之下,而是丧命于这摆动的臀部之后。

打赏了肥媒婆后,他伸手欲接过那代表着“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绸。唢呐声更加响彻云霄,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现今天这值得永远纪念的一刻。

然而,就在此时,新娘后面的二十个婢女突然飞身而起绕过新娘,从衣袖中抽出长鞭,挥向上官天下。他的反应是迅速的,立刻伸手接住迎面而来的鞭子。二十个婢女立刻摆出“血杀阵”将之围了起来。

东厂的人,这是所有在场的人在看了此阵之后得出的答案。也因此没有任何人出手相助。谁敢得罪东厂,谁又不想坐收渔翁之利呢?

此阵分东南西北四方,每方五人,皆为三角形,鞭式各异,四周围得十分紧密,让人逃不出,也无力招架。

几招下来,上官天下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他吐出口中的血,缓缓站起身来,步步后退。而那二十名杀手,也步步紧逼:“你们还是出手了。”

“看来你早有防备,不过也无济于事。交出《蝶恋花》我们就放了你。”其中一女子冷冷的说道。

“如果我不交呢?”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女子将手中的鞭握紧,狠狠地盯着他。

轩辕骋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觉得这些女子不像是婢女了。因为她们根本就是东厂训练出来的“嗜血虫”杀手,也是所有杀手中武功最高的一组。那,这个新娘呢?该不会……他转头看着一直蒙着盖头,站在一旁的新娘。

然而,他的疑惑没有时间停留,因为下一刻他分明看到就在那些女子再次向上官天下挥鞭时,他却突然抓住身旁的新娘,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她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啊——!”只听一声惨叫,新娘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应声倒地。

而她头上的红纱盖头也飘在了空中……

那盖头随着迎风而起的**纷纷下落,他得以清楚地看到那盖头下的绝美面容。在场的人无不愣在了当场,除了生死搏斗的人仍在厮杀,其他的人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震撼于她倾城的容颜之下,久久无法回神。

轩辕骋一时怔怔地看着她,看着那双眼眸,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闪烁,犹如一潭深幽的湖水,宁静而空寂。一时竟五味俱全,心头禁不住一震。

血从新娘的左臂流出,虽然是红色喜服,但他仍是一眼就看到了那触目的鲜血。

“姑娘?”花弄月起身,正欲出手相救。谁知她身旁的老父突然抓住了她:

“爹!”

“不要轻举妄动,事情没这么简单。”

“可是,那新娘很有可能会送命的。”

花成翰一派悠闲地说:“她的命不会这么轻易就没了的。”

花弄月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而另一边,那挥鞭的女子显然没料到上官天下有此一招,当即愣了一下。趁时,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刺向女子的胸口,一剑将之刺死。此阵就此破坏。他趁机反扑,剑剑刺向那些她们。

但那些女子也并非等闲之辈,阵势虽破,但她们毕竟也身怀绝技,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持之后双方进入僵持阶段。

突然,上官天下丢掉手中之剑,左右手交叉在身前画着圆形,他将气息积聚至丹田,蓄势待发。

“糟了!”轩辕骋暗叫不妙。他知道这招叫“浑源天成”,一招便能将对方十来人迅速击倒。不仅如此,周围五米之内所有人、物皆会被祸及。此武功虽强,但也十分伤元气,因此上官天下很少用。但用之必将伤及无辜。而那新娘定会再次受伤。

没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在上官天下使出此功的同时。他利用轻功,向着大堂飞身而下。在千钧一发之即,将地上的新娘一抱而起,躲过一劫……

第一次,他如此靠近一个女孩,她泪水仍然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的神情那么复杂,既惊讶又镇定。他弄不清此时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只知道这个眼神会让他记住很久、很久。

没有任何停留的,在所有人都自保之时,将她带出了这个深宅大院。

等他终于确定安全之后,才惊觉怀中的新娘早已昏厥过去。将她扶坐在地上,输入真气入其体内。觉得她有些好转之后,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再次将她抱起,快速行走与草木之间,带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她的苏醒。

而在场的人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有时间去关心轩辕骋将新娘带去哪里,都在关注着场子里打斗的人。除了花弄月怔怔地看着轩辕骋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       ※        ※

“啪!”火堆里发出一声声响,终于得以照亮整个破庙,也能感到火所带来的温度。

轩辕骋看着火边睡着的身影。回想自己救她的情景,他有些后悔了。居然没有经过大脑的将她带出婚礼大堂。如果上官天下没死,他一定会到处找她。那自己势必会遇到说不清的麻烦,毕竟婚礼场上带走新娘,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但如果上官天下死了,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事了。

而此时,睡梦中的她,渐渐转醒。他走过去轻唤她:“姑娘。”

只见她努力睁开眼睛,但似乎仍然不太清醒。

他又唤了一声,此时才从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知道应该是醒过来了。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这个新娘的眼神中有着急速的变化。先是不明白,然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在一愣之后,又恢复平静。

天色已经渐暗,夜正悄悄来临。

“喝点水。”轩辕骋将水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你是谁?”她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将水放到一边,自行坐到一旁,用打火石将地上的枯枝点燃。那火散发出暖意,让初春的温度渐渐升了起来。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看着火势渐旺,他再度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蹲下,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在他的注视下,她渐渐低下头。只轻声地说:“我是当今尚书的义女,景韵蝶。”

“韵蝶?”他玩味着她的名字。说实话,他只知道当今尚书姓崔,至于他的义女叫什么,他真是无从得知。他不过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你有何打算?”

“我要回‘天下城’。”

“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已经将我嫁给了他,我已经不能回家了。只有去那里。”她一字一句地说。

他就这样看着她。是什么样的规矩,出嫁的女儿竟然不能再回娘家。无论丈夫是生是死都不能回去。

这些都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因为他没有多余的情感去评论它、指责它。

“啊!”左臂的疼痛让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那里哪还有**的伤口,早已包扎好了。

以为是责怪他看了她的臂膀,毕竟是男女有别:“情非得以,请姑娘见谅。”他没有过多的关切之情,只是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他回到火堆旁,将烤好的鱼递给了她,示意她吃下。

她没有任何迟疑的吃下了那条鱼。

“等你吃完了,再睡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她略略停了停手中的动作,侧头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然后缓缓开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只有偶尔枯枝在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她灼若鲜花的面容,他似有若无的笑了笑:“这很重要吗?”

“对,至少对我是。”她极其冷淡而又平静地说。

见她如此坚持,他只好开口:“我实在不习惯看见有人用自己的妻子来当挡箭牌。也不想你死于他的掌下。”

她愣住了!然一瞬间之后,她只笑了笑:“我要怎样偿还你。”

颇为诧异地看着她,越来越觉得她有着江湖的味道,不像深闺中的小姐:“不需要。”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草药,将她的手臂微微抬起。

“你要干什么?”她略显紧张地说。

“别动,帮你换药。”他命令道,可见是掌门人做得太久,无意中显出他的强硬作风。

他是那样的细心,那样地轻。本来还挣扎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也任由他为她上药。不知是因为他的强硬作风,还是他的这一举一动。

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将他专注的眼神尽收进自己的心中。从未有人如此待过她,她的心在荡漾,有一种新的感受在体内回旋。

当药洒在她伤口上的一瞬间,因疼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哼出一声。

她是个倔强的女孩,连疼痛都不喊出来,他心中竟泛起丝丝怜惜。

那火光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散发出温暖的气息,照亮整个黑夜。

※※       ※        ※

他真的是愣住了,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得愣住。

在景韵蝶悄悄离开之后,他本打算独自回“玉萧派”,但总觉得因该回“天下城”看一看,于是还是回来。

可是一踏进“天下城”他就愣住了。记得昨天这里还一片喜气之色,红的、绿的,甚是美丽。可今天这里已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早已血流成河了。不仅如此,四处那么零乱,除了打斗留下的痕迹以外,还有被人翻过的迹象。可见这里已被人洗劫。是为财?还是为了那本秘笈。

没有多想,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与他无关。这是江湖的纷争。

他走到大堂,一眼就看到了上官天下的尸体,也想起了他昨天的种种。

没有任何停留的打算,他转身欲走。

突然,他的右脚被什么绊住,他低头一看,是上官天下。他居然没死,看来他是用了“归息功”才得以存活到现在。

“轩辕掌门,救救我。”

他蹲下来,将他扶起,审视着他的伤势。他已经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为了那本秘笈……我家破人亡……”上官天下满脸悔恨的说。

人总是在临死时才恍然大悟,真是可悲呀!人之将死,他轩辕骋也并非绝情之人,自然得听完他最后的遗言了。

上官天下知道自己大限之日已到,什么名利都已经不重要了,现下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女儿了:“大侠,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有一女,名上官恋,我已命奶娘将她送走。你若能找到她……希望大侠能代为照顾。上官天下……必将……必将感激不尽。”

“我会尽力的!”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看来撑不了多久了:“就拜托了……另外我有一个心愿。”

见他就快咽气的神情,轩辕骋没有打断他:“我请求你帮我找到《蝶恋花》这本秘笈。你……练成以后,把它交给我的……我的女儿。算是我为她留下的……最后的礼物。请你答应我。”

轩辕骋有些迟疑,他可不想卷入这样的漩涡中。

“请你答应……答应我……”

面对这样一个垂死的人,叫他如何忍心拒绝。再三思量后,他还是决定答应他。否则眼前这个老人会死不瞑目的。

“好,我答应你。”

上官天下终于放心地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本秘笈就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轩辕骋几乎都听不见了。没有办法只好将耳朵附在他唇边,终于得以听完他最后的话。

说完这些,他也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

轩辕骋实在没想到,他这趟居然获得如此天大的秘密。不过他对这本秘笈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练上面的武功,但他答应了上官天下会将这本秘密找到并将之交给他的女儿上官恋。

糟了,也不知那个上官恋在哪里,长什么样,叫他如何找呢?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有很多事都不是强求可以得到的。

“轩辕哥哥?”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着来人,原来是花家父女俩:“花大哥是你们?你们没走吗?”

“不,我和月儿是回来找你的。”

“找我?”

花弄月笑着说:“爹担心你有事,也知道你一定会回到这儿来,所以就来找你喽!”

“多谢大哥关心。”

花成翰来到上官天下的尸体旁,检查着他的伤口:“昨**走后,这里有一场恶斗,最终是两败俱伤。而后江湖中的名门正派就开始四处找寻秘笈的下落。”

轩辕骋抬头看着这偌大的山庄,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耀眼。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只有这山庄依旧巍峨。他也深刻地体会到它将连同这满地的尸体一起尘埋于地下,成为一段难忘的历史。也许多年后,有人会津津乐道地描述曾经的“天下城”是多么的雄伟壮观。这必将又是一则茶余饭后的闲话。

“这就是江湖。”

花成翰来到轩辕骋面前,眼神中有着担忧之情,也有着不解:“你昨天为什么要救那名女子。”

“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

花成翰再度开口,但随即又将它合拢,只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爹,我们把上官前辈埋了吧。毕竟死者为大嘛。”

“好。”

轩辕骋抱起上官天下的尸体,走出了大堂。就在他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有个人影尾随其后而去……

将上官天下的尸体处理好,已经是黄昏夕阳了。初春的傍晚虽少了冬日的阴霾,却也没有夏日的晚霞那么灿烂。只是腼腆而又羞涩地绽放着它的美。

花弄月坐在湖边,双手托着下颌,痴痴地看着天际。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傻丫头,在这儿吹风,不怕受凉吗?”不知何时轩辕骋已经来到了湖边,也将花弄月的神情一览于眼底。

“轩辕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在她身旁坐下,陪她一起看着天空:“你似乎很喜欢夕阳。”

她将头轻轻一侧,满脸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他回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看着她。缓缓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笔挺而又小巧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然后又看向了天空中飘浮的那朵白云。

她的身子为之一紧,伸手抚mo着他刚才触摸过的地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余温。看着他的侧脸,笑容爬上了她的脸庞。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果能再持久一些就好了。”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别太贪心了,丫头。”

“美的东西,为什么一定很短暂呢?”

他伸手抚过她额前的秀发,看着她略显失望的表情:“这原因只有一个。其实它的美一直都在,只是你从未发现过。当你发现的时候,也许快要消失了,也许是已经消失了。就像夕阳,它什么时候来的,你不知道。等你发现它很美的时候,它却要不见了。”

她偏着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地:“弄月从来不知,大哥你居然有这样的心思。似乎不像一个大侠了。”

轻敲她的头,满脸宠溺地说:“少取笑我。”

她突然站起,欠了欠身:“是,小女子遵命。”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一阵微风拂过,吹皱了一池湖水,波纹缓缓荡漾开去,一圈一圈。

“娘,糖葫芦真好吃。”一对母子恰从他们身旁经过。

花弄月看着她们。那小女孩不过五六岁年纪,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而她一旁的母亲则含笑着摸着她的头发。

她的眼光并没有随着她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而收回。而是**跟着她们,直到消失在尽头,她也没有回神,只是看着,久久地看着。

“想吃吗?”,他询问着,并且把她渴望的眼神尽收眼底。

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对他略略摇了摇头。

“弄月并不是想吃,而是想起了小时候我娘用糖葫芦来哄我的情景,就像刚才那对母女一样。那时多么快乐呀!”她满脸陶醉的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久久无法回神:“可惜,我娘这么早就离开了我。”

忆起从前,她的眼神中有着幸福,也有着哀伤。

“你到前面等着我,我去去就来。”他突然说道。

“嗯。”

在一个凉亭里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景致。思绪已飘向了远方。

突然,一串红红的东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禁往后稍稍退了一些,才终于看清了。那不是别的,是一串糖葫芦。

开心的接过它,并没有急着吃掉它,反而看了又看,久违的幸福之感又回来了。舍不得啊,不想这么快就把幸福吃掉。

就知道她会如此!

“弄月,你看!”

她诧异地回头,一时间竟愣住了。

她分明地看到他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举出一棒的糖葫芦。他笑了笑:“我想一串太少了,就把所有的都买回来了。”

她看着他,不敢相信地问:“你就这样把它们拿回来的吗?”

“对,一路上可没有少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地看着他,眼眶中有东西在闪动。

“谢谢你。”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出这句那么平凡的话。

“傻丫头。”轻轻地为她试去了泪水。

“我们回去吧。不然你爹要担心了。”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       ※        ※

夜幕已然降临,初春的夜晚凉意并未减退。月色怡人,满空繁星,如不动的萤火虫,点点滴滴。烛光隐隐,让灯下的人儿投在了窗户纸上,影影绰绰。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花弄月的手中的活儿。她起身开门,出乎意料地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老父。

“爹?这么晚了,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花成翰径直走进房中,看着桌上的针线,笑问:“原来我的宝贝女儿也知道晚呀。那你还在做这些,不怕坏了眼睛吗?是为我做的吗?”

她拿起桌上的鞋继续做起来:“爹,你要是喜欢,我过几天再给你做一双。”

他笑了笑:“原来不是给我做的呀。”

她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红晕,只是在灯光的照耀下,没有那么明显:“这是给轩辕哥哥做的。他脚上的那双已经破了。”

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那双新鞋。抚着自己的胡须,笑了笑:“月儿,你娘走了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爹东奔西跑,真是苦了你了。”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来到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渐渐蹲下:“爹,女儿不辛苦,爹才辛苦。又要当爹,又要当娘。”

他含着泪,抚着她的头,而她则将头枕在父亲的膝盖上。那么自然,那么娴熟的动作,似乎父女俩总是如此。

“爹一定会让我的女儿幸福,哪怕倾其所有。”

“女儿只要能跟在爹身旁,就心满意足了。”

抚着她头的手从未停过一秒:“傻丫头,难道你还能陪爹一辈子吗?你始终是要嫁人的。”

“爹?”她不依的叫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月儿,如果有一天爹不再你身边,你可要学会照顾自己。懂吗?”他满是担心的说,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哀伤与无奈。

似乎感到了什么,她急急地看着父亲:“爹?”

隐藏好自己的心绪,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笑着说:“爹这样说,无非是希望你能够快点长大。”

“对了,你觉得轩辕老弟怎么样?”

没有察觉到父亲的用意,她开心地说:“挺好啊,大哥人好,心也好。”说到这儿不禁想起了傍晚时发生的种种。

看着她的神情,花成翰放心地笑了:“好了,爹不打扰你休息了。”

“女儿送爹。”

“好。”

第二天清晨,当阳光还没有完全洒到每一个地方,只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轩辕骋门前叫了起来:“轩辕哥哥,轩辕哥哥。”

他打开房门,只见花弄月焦急地站在门口:“怎么了?”

“我爹他……他走了。你看。”

他接过花弄月手中的信,仔细阅读起来:

轩辕弟:

兄行之地,凶险非常,已害妻,岂能再伤月儿。兄知弟乃行侠之人,故托女于汝,望待之。三旬后,玉箫门外,再登门谢之。此恩,兄自当铭记于心。

成翰亲笔

“你爹将你托付给我了。”他将信收好。

花弄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爹为什么要这样做?要知道自从娘死后,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我真怕……”

他轻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花大哥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会有事的。他这也是担心你,怕你跟着他会有危险。”

“我岂会不懂爹的心意。可是……”说着眼中已隐隐泛泪。

抚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弄月,花大哥究竟打算去哪里?”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要去找一种药。”

看见她满脸愁容,他说:“三旬之后,你爹会来找你的。放心吧。还有轩辕哥哥会照顾你的。”

抬头看着他,泪水已滑落她脸庞:“轩辕哥哥!”

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拍着她的背。不想让她再掉眼泪了。

※※       ※        ※

初春的细雨总是免不了的,淅淅沥沥,冷冷清清,一切都笼罩在烟雾中,似幻似真。叶子终于不用悲凉的牺牲自己来保全树干捱过严寒的冬天,它们得以重生了。摇曳的柳树,似锦的繁花,风雅的楼阁,这一切的一切本是那样美好。但那凄凉的箫声却把它们统统都改变了。俨然成了一幅苍凉的画面。

“姑娘,我们回屋去吧,这儿风大,注意你的伤。”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看她一身素衣打扮,就知道她一定是个下人。

景韵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仍旧吹着箫。

还记得当初离开轩辕骋之后,她夜探“天下城,却到处都找不到上官天下的尸体。难道他没死?不过他不是重点,那本秘笈才是她此行的目的。翻遍了整个山庄都没有找到秘笈,最后她只有放弃了,回到她真正该回到的地方。

这里是她义父特别为她而建的“蝶韵轩”,清幽而淡雅。终年都有不谢的鲜花,姹紫嫣红十分美丽。可她很少有时间去观赏它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几日曹雄有事外出,才让她得以喘气,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次任务什么时候会来,她又能否平安地完成呢?

一个人如果连自由都没有,连生命都无法保证时,其他的东西是不是根本不该去想呢?

在这里,她看似可以呼风唤雨,因为曹雄对她的器重是无人可比的。有多少人羡慕她,甚至是嫉妒她。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去山野田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她还是不够绝情,不能称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她常常怀疑身体里是否有两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一个冷酷无情;一个云淡风轻。

在这个组织里,有情的人总会死于无情人剑下。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这个弱点是足以让人致命的。所以她常常告诫自己,千万不可动情、不可生情。而这些年来,确实她也从未对任何人动情过。她被江湖人称为“冰杀手”。可又有谁知道她冷酷外表下的那颗心。她每天周旋于众多杀手之间,应付着她的义父——曹雄。所以,渐渐地她隐藏了许多东西,只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偶尔翻出来看看。

“韵蝶。”

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箫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来者何人,她对这个声音是太过熟悉了。

“怎么,不想看到义父吗?”此人就是当今东厂杀手组头目曹雄。

她转过身,抱拳向其行礼:“韵蝶拜见义父。”

来到她刚才座的位置,看着她手中的箫,不露声色地说:“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吹曲儿了,我这个当义父的都不知道。”

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自己的情绪会被他察觉,小心应对着:“闲来无事,不过解闷儿罢了。”

“听说你受伤了?”

“韵蝶无能,已经好多了。”她心里冷笑着,知道他耳目众多。也没想过能瞒他什么?

“听说,‘玉箫派’的掌门人轩辕骋救了你,是吗?”

提到这个人,她的心不禁漏了一拍。她有记忆以来,他是唯一一个动手救她的陌生人。脑海中浮现出当初他为她上药的情景,或许那情景很久她都不会忘记。

“是。”她简短地回到,在他面前她会尽量用更少的字表达自己的意思。因为说得越多,暴露在他面前的东西就越多。

他来到她面前,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你们以前就认识?”

“不。”

“在襄阳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她知道他是在试探她,其实对于她的行踪早已了如指掌:“不,第二天我们就分开了。”

“为什么?”

“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人。”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我要你成为跟他一路的人。”曹雄一字一句地说。

“一路人?”她的眼睛微微一动,却没有让这个动作进入曹雄的视野范围。

“是的,必要时可以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她知道这又是一件新的任务,而且还需要用美色。可是她认为没这个必要,因为没有一次任务是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的。

曹雄是个精明的人,凡是都计算得相当准确。例如让她成为尚书义女嫁入“天下城”就是他欲得到秘笈的第一步。杀手们如果没有杀死上官天下进而得到秘笈,那么还有她这个如花似玉的新娘用温柔来套取秘笈的下落。所以在临行前,她服下了“闭功散”,在七日内没有任何功力,这样就不会让人起疑了。否则她不会如此不堪一击,毫无招架能力。谁知被轩辕骋的出手搅乱了一切安排。

他接着说:“上官天下在临死前对他说了很多话,我想他大概已经知道藏秘笈的地方了。我要你和他一起去找那本秘笈。”

“是!韵蝶遵命。”

握住她的手臂,看着她受伤的地方,虽然隔着衣服,但他还是知道她的所伤之处,这样的了解让她害怕。

“我可不想你再受伤。”

“谢义父关心,我会小心的。”

“明天就出发吧,我会安排你们再见的。”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没有回头只是交待道:“记住你的身份。”

她缓缓抬头,收起了刚才的谨慎小心。这么多年的训练,她应该早就没有任何感情而言了。所以即便这个人是曾经对她出手相救的人,也不例外。她这样一字一句的告诫自己。

抬头看着纷乱的雨丝,一滴一滴仿佛落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什么地方?好冷,好冷!我快要窒息了。在水里吗?娘,娘,您在哪里,蝶儿好难受,好难受啊!我要死了吗?谁来救我,救救我?不,没有人了,再也没有人会来救我了。血,是血的腥味,谁的血?谁流血了。爹、娘,你们来救救蝶儿啊!救命啊……不,他们不会来救我了。我的爹娘已经死了,死在那些人的刀下。为什么我没死,我应该死的。随他们一起去,我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好冷……好冷……

“姑娘,醒醒,醒醒!”有个声音在呼唤她,有一只粗糙却温暖的手在拍她的脸。突然,她觉得不冷了,不害怕了。她回家了吗?是她的爹娘回来接她了吗?

景韵蝶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是模糊的。她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大一些,终于得见这个唤醒她的人。

“陈妈?”

“姑娘又作噩梦了。”陈妈一手拍着景韵蝶的背,一手为她试去额头上的汗珠。这已经成了她习惯的动作,就如同她的姑娘常常作噩梦般,早就是一种习惯了。还记得十一年前,曹雄将一个不过八岁的孩子交到她手中时,她知道这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在这里当了二十年的下人,早就知道了曹雄的一切手段。只是苦了这个孩子。

“我没事。”她勉强地对陈妈笑了笑。也只有在这个一手把她带大的妇人面前,她才会稍稍有所变化。

“在陈妈面前,姑娘无需掩饰什么。姑娘又梦见你爹娘了?”

她将头轻轻靠在陈妈的身上,吸入她身上淡淡地肥皂味,像极了她母亲的味道。她总是特别依恋。

轻轻拍着她,如哄婴孩般:“睡吧,别怕,陈妈在这里陪着你。”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安静地睡过去。

睡梦中,她隐约感到有人轻轻地放下了她,给她盖好了棉被,为她放下了纱帐,待上了房门。她知道这个人就是一直陪着她的陈妈。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儿时的亲人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她真的累了,想好好的睡一会儿。她告诉自己就一会儿,一小会儿。让她疲惫的身体能稍作休息……

她不知睡了多久。只是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抱住了她,常年的训练让她迅速的反应。习惯性的,她立刻向来人击出一掌。但此人的武功也并不弱,只见轻轻一闪便躲过此招。

“韵蝶妹妹,我们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打呢?”曹雷一脸邪气地说。他也是曹雄唯一的侄子。

在看清来人后,她没有放松自己的戒备之心。起身穿好衣服,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正欲上前,只见她拿出自己的长剑对着他的喉咙:“你想死吗?”

“妹妹,怎么这样对哥哥呀。”说着,使出“移行百步”,一眨眼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并将她搂入怀中。

她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他一手制住她的双手,一手夺过她的剑。动作之快,几乎让她反应不过来。她知道她的武功虽高,却还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我。”

他的脸上**淫秽之色:“连这时,你都如此冷静,我真是佩服。要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你。”

“少爷,姑娘身上有伤。”陈妈突然闯入,惊呼着。

“去!”他一手将陈妈挥开。

她年迈的身子哪里经受得了这一挥,立刻倒在了地上。

“陈妈!”她紧张地低换。欲挣脱他的手,将奶娘扶起。

他可没打算就此放了她,这个妹妹长得跟朵花儿似的,打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再加上她冷冷的性格,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她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知道对他凶是没有用的,这只会让他对她更有兴趣。这个变态的男人,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从来不屑一顾,却独独对她兴趣百倍。

“义父让我准备明天启程,我想我没时间陪你玩儿。如果耽误了正事我可负不起这样的责任。”

“陪我睡一晚,也不会耽误你所谓的正事。”他仍然不死心。但手已经开始放松。

她轻描淡写地说:“义父要我做的事是以色来换。如果因为我非完璧之身,而让这次任务失败的话。”她转过头懒懒地看着他,一脸的无所谓:“你是不是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呢?”

“拿叔叔来压我?”

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起到作用了:“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义父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

“不信?”她突然嫣然一笑,一只手从他放松的手里抽出,来到她衣襟的上方,说着就要解开衣衫。

“你不信,那我就陪你玩儿吧。看明天谁死得比较快。”

“算你狠!”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松开了手,向房门走去:“景韵蝶,终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我们走着瞧。”

“我拭目以待。”一丝笑容从她嘴边掠过,毫无惧色地看着他。最终他拂袖而去。

见他走远,她这才放松了身体,扶起一旁的陈妈:“陈妈,你没事吧。”

“没事,姑娘你呢?”

她疲倦地摇了摇头。

“少爷太猖狂了。”

“哼!”她冷笑道:“不过是个没用的男人。”

她走到窗边,如闲话家常般,轻轻地说:“天下最蠢的人,莫过于自以为是个聪明人。而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足为惧。”

看着窗外的景色,迷蒙中有着灰暗,灰暗中却又有一丝光亮。然而那光亮也不过是高高的红灯笼里发出的微弱的光,照不亮黑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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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

“小二,来几个小菜,再装几个馒头带着~路。”轩辕骋一~客栈便吆喝着。他得~赶路,将秘笈取回。虽然他对~官天~这人谈不~喜欢与否,但毕竟答应别人的事,那就得~到。一旁的花~月用~~着额头,一幅倦容。轩辕骋看着她,回想起一路~她都十分安静。本以为她是在担心~父亲,因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可眼~看来似乎是~~不~。正~询问,却突然听见旁桌两人的谈话:“那个武林盟主居然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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