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扯淡，如有雷同，权当放屁

一．引子

我忘记究竟是用怎么样的眼神，第一次盯住她看了。

是不可捉摸的，是淫荡的，是迷离的，是木讷的，是随意的，还是嘴巴微张口水慢慢的从嘴角淌下的。就好像我记忆中的她，既显得清晰真确，又变得模糊虚无。又好像每次梦中，我拼命的追赶，却不得要领，只能任凭她渐离渐远。

我只能去认真回忆每一个细节，描绘出当时的情景，当时的神态，当时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重新拼凑出一个青春的版图，像胶片一样把破碎的记忆连接成一个生动的场景。

或者是我虚构的一个场景，或者是一个添油加醋的场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当时我离她只有10米，或者更短。甚至可以听到她用肥皂搓洗卡其布军装的吱吱声。

我那时在一个军营，一个海边的军营。对，那是海军。虽然是屁话。

那年我16岁。

我6岁时候的愿望是当一个警察，据称男生80%的童年都有那么一个当警察的愿望。虽然很傻逼，但是不难理解。你总有被妈妈爸爸二姨三奶四姑五叔六婶拿警察来吓唬来恐吓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你的哭闹，你的调皮，可能是为了逼你吃饭，逼你学那些方块字，逼你还给隔壁小朋友你刚刚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浴血奋战抢过来的变形金刚。警察高大而强权或者有那么一点爱管闲事之类的印象从小就深深的扎在无数小朋友的脑袋里。但是这个角色至少是我们院所有小孩所趋之若鹜的，尤其是玩警察抓匪这个游戏的时候，只有像我这种高大全靠“铁拳”打下一片天下的孩子头才能选择警察这个角色，并且尽情的欺侮那些因为干巴瘦只能当土匪的小朋友们。那时候就认为只要当了真警察，就可以趾高气扬的抢别人玩具，可以拿着手枪多管闲事，可以看哪个小朋友不顺眼就直接抓走。这就是我们内心深处最早的恶，还可以表面上得一个光辉的如英雄般的形象。不过后来长大了，我对警察的印象还是没怎末变过。

但是到了8岁的时候，在我亲眼见到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坐着东风大卡在马路上飞驰的时候，在亲眼看到应该是军官摸样的人趾高气扬的坐在那时候也不多见的北京吉普里的时候，警察的形象突然变的非常渺小，我突然又十分的渴望当一个军人，一个至少得指挥上百军队的军人。按照我爸教育我的说法，他们是打国民党去了。当时我们孩子心里，就是觉得国民党是万恶不赦的，是不堪一击的。我们玩野战，玩地雷战游戏的时候，只有平时被欺负的孩子是当国民党的。我们两军在大院里对垒。然后在我的带领下，象征性的丢过去几个装满大便的塑料袋，这叫做地雷。虽然地雷应该是埋在地底下而不是在天上飞的。然后，一帮孩子就冲上去，大喊着“缴枪不杀”，抓住一个个早已吓的面如土色的“国民党”们一顿胖揍。

8年后，我终于梦想成真。

我蹲在军营男宿舍一楼的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根白万宝路。**是一条迷彩裤，屁股上已经磨出了两个洞，还要把裤腿挽起来，这样看起来像是一条七分裤。沾满臭汗的上衣早就不知道丢进谁的洗衣桶里了，我只穿着一件无袖的紧身背心，那种香港电影古惑仔里面的款式。

从进军营的第一天，我就从来没有洗过衣服。大家的衣服都是一样的，男生也经常会洗衣服。我每次就把别人洗衣桶里的衣服拽出来，随便丢在窗台后面晾衣服的烂草地上，然后把我的衣服放在别人桶里。一般都会把我的衣服当作自己的衣服洗完，晾好。第二天我再若无其事的去拿下来穿。我的衣服上绣着我的名字，也不会起什么纠纷，更死无对证。所以每天都能听见后面某个去找衣服的倒霉蛋在那里骂娘。

军营里的生活过度无趣了。呆到第五天，我就已经完全厌烦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求所有人走路的时候要步伐一致，要整齐划一。我甚至怀疑当军人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和别人是一样的？为了这个，苦练上几个月，甚至一年。关键问题是，男生和女生还是他妈的分开练的。男人最大的悲剧就是有这么一段时间他周围都他妈的是男人。多亏我们这只是军训，只有十五天。

每天遗留下来唯一的乐趣，就是蹲在这个台阶上，抽着烟，看那些洗衣服的姑娘们。

女生们的宿舍，在我们前面一栋，设施豪华，而且经常引得男教官们流连忘返。当男教官们以教育祖国未来的花朵为借口大逛女生军训宿舍的时候，我们只能在后面对这些咸湿的性饥渴们给予深深的诅咒。

老天保佑，洗衣服的水龙头是安放在女生宿舍后面的。女生爱干净，就算不爱干净的也会碍于面子每天来洗洗衣服。有军绿色混杂着草黄的迷彩服，有女生们为了防止汗透过迷彩服而显得不雅就穿在内身的小T恤，隔三差五还能看见几条鲜艳的小内衣。这对正在发育正在青春期且每天干着体力活的我们是有致命的诱惑的。

迷彩服就那么一件，白天灰头土面清一色迷彩服晒得黑不溜秋的姑娘们，一到傍晚时光，就如憋屈了一天的花骨朵，炫然绽放——排在一排水龙前，穿着从家里拿来的私藏货，花枝招展，争奇斗艳，摇着动人的身姿。那不是在洗衣服，简直就是在向无辜的我们示威。军训期间是严禁过去和漂亮妞搭话的。我们只能猥琐的蹲成一排，望梅止渴。那些占不到好位置的还得站在后面，探头探脑。

突然有水滴落下来，溅在我的脑门上。

“下雨了？”

我抬头一望，妈逼的，是我们那个二百五班长孙大海，在我后面口张成一个大大的O型，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前面。一条新的哈喇子，欲断不断的在嘴边挂着。

“二海，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别出声，你看那边！”

这个孙胖子是我在我们班最不中意的人物。一脸胖肉，五官挤在一起凑成一张仇大苦深的脸，或者叫饼。我在是所谓的重点班，但是我从来都是认为重点班的孩子除了学习灵光之外，一个个都狡猾自私的很。比如这个孙胖子，军训第二天就向教官举报我抽烟，结果教官径直走向我，从我口袋里搜走了那包珍贵的白万（白色万宝路）。随之，便赏了孙胖子一个班长的官。

我想，在军队里，这种打小报告的人是应该依军法处死的。往往这种人是最容易卖国求荣当叛徒的。当然，当天下午休息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几个凑在一起抽烟的军官，手上拿的烟屁股都是白万。

“哪个妞啊？能把你看成这样。有点出息不？昨天刚学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瞧你这觉悟，台湾打过来你肯定最先被女特务色诱了。”

“这个真的是靓，你看你看，右边数第六个，就是穿那个粉红色小衬衣的那个！”

对，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没想到，这么一见，竟然纠缠了我整整3年。当然，这是后话。

她不像别的姑娘。那些妞们，都穿着花式各样的牛仔裤，喇叭裤，收脚裤。那时候是很流行收脚裤的。无论是什么**，管它是校服，还是军服，女人们总有办法将小腿那一部分**的缠起，怎末跑和跳都不会松开，显**小腿诱人的曲线。

只有她，一条深蓝色带着浅浅斜杠的花纹的百褶裙，**白净的大腿与小腿连接处，直直的，一点弯也不打；修长的小腿，没有让人生厌的肌肉，光滑娇嫩，就好像台球杆的后半截，完美的瘦锥形；跟腱美级了，没有恶心的褶子和死皮，配上有着白色花边的短装袜。粉红色的小衬衣是略略有些收腰的，再一直盖住百褶裙的腰处，就好像欧洲中世纪的女贵族——纤细的腰随着搓洗衣服的动作，蜿蜒般的摇摆；可能是因为热的关系，胸脯上面解开了一粒扣子，位置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放开自己的**，让它蓬勃生长。一袭长发，大部分束在后面，只留下了几撮，自然的垂落。风吹过，百褶裙和那几缕发丝不知道是随着风，还是随着她洗衣服时婀娜又前后微摆的身姿一起飘动。

她轻轻的擦了擦汗水，一边一只手，扯开了正在洗的小物件，微微举起，对着即将消失的夕照，稍稍的歪了歪脑袋，仔细看着哪里还没有洗干净。

原来是一件小内裤！粉粉的，颜色纯纯的，简单的蕾丝边，显得是那么小巧玲珑。

我被这一副美景彻彻底底的折服了。

别怪我是个大色狼。那个时候我才高一，一切关于女生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值得让人探寻。就算是这样，在同伴面前还要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我立马对孙胖子表示了鄙视。

“一条女而已，值得你那么大惊小怪么？”

对于女生的单位用词，我们这些小流氓们是喜欢用“条”的。就好像一条袜子，一条香肠，一条毛毛虫，一条小鱼那么无关紧要的小物件。如果周围那个男生稍微那么尊敬一下女同胞，或者每天将一个姑娘的名字挂在嘴边，或者是暗恋或者是沉迷于哪个妞，都是极度的遭我们鄙视的。我们身为一个热血少年，一个无恶不作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假如被安上一个情种的名声，那么他只有遭到我们的鄙弃与敌视。我们认为那是极度的影响我们男人形象的一件事。我们常常自认为应该是那种将女孩当衣服，每天随意换一换，然后潇洒的说“我们不适合，你跟着我有危险”之类的话的浪子，就和电影里面的一样。大丈夫是不会儿女情长的。

虽然我们经常混的那几个兄弟，内心都在可怜巴巴的等着丘比特的光顾，最好是从天而降一个漂亮姑娘对你死心塌地。

虽然嘴上表示了对孙胖子的鄙视，但是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个动人的姑娘。其实我的审美观也是一大众审美观，特俗。觉得身材苗条高挑的，白白净净的，一头长发的就是大美女——毫无个性可言。这个姑娘几乎满足了我脑海中或者说是所有我们那个岁数的男生关于美女的一切定义。

正在呆呆的望着的时候，突然有人狠狠的拍了下我的脑袋——

“傻看什么呢？我们赶快商量下今晚的行动啊，我们兄弟几个都快憋死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齐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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