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左明凡再将以什么身份到小王村事宜详说,他扮着下乡收购的商股,时下正是秋收季节,不仅是农产品,其它水果飞禽走兽之类的也是获猎时节,他贩来城里布匹和洋货来买卖,其他十人自然就是伙计。
秀才听来甚好,也把他们落住的人家安排好,也顺便介绍这些人家。随后也就安歇了。
秀花同着宝棣回家,三岁的田宝别提多高兴,宝棣叔长宝棣叔短的。宝棣是个十岁的娃,那个小大人的认真劲,真没得说,哄得田宝不时咧嘴大笑,两个玩还不够,中饭后又去找富顺的娃,富顺有三个娃,十一岁的,九岁的,七岁的,两年一个,淘气的不得了,他们又去邀了别家几个孩子,玩累了宝棣就拿着木枝地上教他们习字念功课,是个小教书匠,还挺称职,能识田,见到绅士鹅就即景教诗。路过的老**女都赞他聪明,赶明儿一定超过他爹。宝棣每听赞语都笑着说:“爹爹说等我大了要送我去很远的北京学更多的学问,要我别像他窝在小王村没出息。还有小王村所有的娃儿都要出息,俺们的小王村才有希望,所以他要我一有功夫就要教娃儿学习,在玩中学习,你们瞧这是什么草,”他就地摘了地上一株草,举得高高的:“车前草,通肾利尿,怯火……还有这个……野菊花,明目利肝……爹说学问在书本外,在山水间,在田径野地。”
“你爹说得真好,俺们也长学问了呢,俺们也跟着娃儿学。”
大家笑了一番各自散去,天也黑下来,回了家去,宝棣仍旧去了福顺家。福顺娘远远的迎了两个娃,一边揽了一个笑容可掬,不住摩挲他们的头。宝棣抬头看看:“三婶娘,您像是好了,对吗,脸上也有了气色,比前儿我瞧你没有腊黄哩。”
“可是,亏了你爹。”
他们进了篱笆院,篱笆墙上爬满瓜藤和喇叭花。宝棣跳到篱笆墙前采喇叭花种。大黄狗围着他蹭头蹭尾的。
掌灯时分,福顺回了家,乍见宝棣高兴劲上来,大步跨上前就叫小秀才。
“福顺哥好,您受累了。”宝棣嘴甜甜的讨人喜欢。福顺笑,抱过田宝说:“好好地跟小秀才叔学学问,长大也长出息。”
田宝望宝棣就笑了,告诉父亲他一天都跟着宝棣呢,学了很多东西,最让他骄傲的是学会念诗,鹅鹅鹅的吟咏起来。福顺开心地大嘴合不拢,放下儿子。
晚饭过后,两个娃儿挤在一张**睡下,秀花怜爱地抚mo孩子脸蛋,掸去被上灰尘。
“娃儿娘,”福顺外面叫:“俺和海子上山打点猎物。”
“去吧,早点回来,俺等你。”
“不用,也许今晚能碰上只野狼,或野猪什么的。”
“那感情好,你当心点。”
“唉。”福顺应着操好家伙唤海子去了,两人在半道上碰上,直向山坳。
山坳因着月亮光幽静而亮堂,飞禽走兽都入了窝,福顺、海子凭着嗅觉,凭着多年的经验,先是查看放的铗套和隐藏的陷井,不算是太失望。有个铗铗了只野兔,陷井困了一头小野猪,不大,百八十斤的。他们没忙着收猎物,而是向更大的范围布下铗套,挖下陷井放下诱耳。忙过子夜才兴匆匆抬起猎物回家,他们路过福喜的破屋前歇下,想顺便看看里面,不想听见屋内有人说话,吓他们一跳,慌藏起身,就听一个女声:“你咋不去投奔福喜哥,他在山上有吃有喝不用交王大户的租。”
“他?死也不能奔他啊,黄沙会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听王大户狗娘养的?俺是想好了,你跟不跟,早前我上趟城里都说共产党好,八路军尽打日本鬼子,打得可畅快了,马家沟他们不敢站了就向辛庄那边去了,辛庄就驻了八路军。”
“俺听你的,只要不在小王村,受王大户气,不被王大户抓去做小到哪我都愿意。”
“真的?”
“俺骗过你吗?”女声说着,娇嗔:“榆木疙瘩。”
“菊花……”男声粗喘起来像是呼吸不畅很困难似的。
“干啥?”女声更娇媚。
“你好漂亮,俺想……俺想……”
女声扭妮:“你想啥?”
“想……想和福顺哥和海子哥睡他们的女人一样睡你。”
“你坏死了。”捶打的声音。
福顺和海子听得嘿嘿笑,低声:“他娘的福宝和菊花好上了,俺们却没看出来。”
他们相视轻嘘声,只又听:“你**,我喘不过气了。”
“是,是,是,俺是头一次,不是紧张吗?”
福顺、海子都要笑死,乡下地也没什么娱乐,偷看人家情事,偷听人家情话然后拿出笑乐恐怕是唯一的乐趣。福顺扯扯海子示意走,不要再听下去,海子却是不肯执意要听去,好第二天取笑福宝。福顺说不动也就不理他独自扛着东西走。心理可是漾荡开了,他想秀花呢。
菊花和福宝完事,俩个又依偎了很长一段时间,福宝是决心往辛庄投奔八路军,菊花誓言福宝走哪她跟哪。海子听着也心动了,盘算福宝的话到家,巧妹一直等他,总不见人影,心那个焦急,待听到他的脚步,放下心,已不急着开门,慢慢上前。只是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令她吃惊,推他一把,才缓过神,拉她入室讲福宝说的话,省了他偷听他欢爱之事。
巧妹笑笑:“俺也听说过,不过等收获了再说吧,爹和娘都老了,大哥、二哥那边怎么说呢?总要商量下才好,要不,丢下二老他们不高兴怎么办?你知大嫂和二嫂素来都是对着的。”
“也是,放放再说。”
一时夫妻睡下。
第二日清晨,左明凡起了一个早,他打算尽快赶回县城。秀才一同起来。
等着王妈做好早餐,用过,又一同走出院子。
雾气烟岚,狗吠鸡鸣,人吆牲哞。
左明凡望眼秀才,秀才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漫步到村口,村口有棵古老大槐树,他这般一人环抱不过的**杆,叶帽参差一天。他驻步,抬头,良久功夫,脸上似浮起一个淡淡笑容,轻轻地吟:
村口的树和田野里的草一样
完全自生自灭
这些树会在岁月的流逝中
被风沙镂空
枝桠仅存一枚枯叶
就像人一样慢慢老去
树在村口天天守着村庄和田野
必是成不了大器
它们更多地是为了寻找
生存的方向
而自在地生长
如一首朴素的民谣
温暖着籽粒饱满的阳光
在村口
这些成不了栋梁的树
会为我的亲人挡住一些渐寒的风
吟罢抬眼左明凡:“这样一个乱局,百姓想寻找一份安乐的土地终是幻想。”
“所以我们不能像钟摆一样生活,妥协是没有出路的,只有拿起武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以驱外敌,我四万万同胞也。”
秀才深深点头。阳光到底暖散了烟岚,草木上莹莹露水在微风下滚滚。
左明凡情形激动,无限崇敬吟毛泽东《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秀才木木地注视左明凡,词太美,大气磅礴,景象非凡真千古绝唱,他忘了自己,完全融入雪原,融入历史,他是那样渺小,那样连沙砾也算不上,是谁这样豪气,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左明凡微笑,讲道:“一九三六年二月五日,毛泽东率红军搞日先锋到达距黄河仅二十余里的清涧县的袁家沟,准备东渡黄河,出兵山西,赴华北抗击日本侵略军。
二月七日,已飞了一天的大雪仍在飘飘扬扬,漫天飞舞,毛泽东纵目黄河上下,放眼长城南北,雪盖冰封,诗兴大发。作下此词。”(注此段话来源《毛泽东诗词对联赏析》
“毛泽东?有耳闻,不多。穷乡僻壤处消息闭塞,请见谅。”
左明凡又是微笑:“我漫漫跟你讲,你一定会对他感兴趣的。”
待续……
喻芷楚(梵园梅雪妃)
2008-11-13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6章:握手”内容快照:
『握手』
左明凡与秀才握~言别,忽然~后一~新棠兄,俩人惊回头,只见王鲜棠~~马褂长袍,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小孩装束时髦,一~的城里小西装,~底黑格子,梳着小分头,面皮白白净净,甚是斯文。秀才微笑:“鲜棠弟早~好,是哪种~风吹醒了你,咋不~个早觉呢?”又指孩子道:“令公子吗?真是城里长出来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王鲜棠含笑:“新棠兄哪里话。~犬子弘棣,八岁,排行~,此子最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