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白玫瑰倒在黄金山的怀里抽搐着,黄金山便一把抱住她,用手抚mo她乌黑发亮的头发,另一只手帮她擦拭眼泪,象哄孩子似地问她:“玫瑰,到底有什么事?”
白玫瑰睁开泪眼,显得更加楚楚动人,真是我见犹怜。一对忽闪忽闪的眼珠子,象是闪闪发亮的宝珠,不眨眼地望着黄金山,半晌才说:“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黄金山诧异地说:“为了我的事?为了我什么事呀?你快把事情说清楚,别把我弄得稀里糊涂的。”
白玫瑰搂着黄金山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慢吞吞地说:“就是这个导火索引起的。”
黄金山感到奇怪,就问她:“与手机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那你就说给我听听。”
白玫瑰很委屈地说:“上个月,我丈夫姚有龙出差去杭州,你陪了我一个星期,临了,你送给我这只手机,我高兴得不得了,就好象你时时刻刻伴随在我身边,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手提包里。有一天,姚有龙在我手提包里找东西,就发现了手机,他追问我手机哪里来的?我编了个谎说是买的。他就跳起来,说你一个月才二三百元,买得起手机吗?现在(1995年)一只手机要一万多块钱,只有两种人买得起:一种是当官的,他们用公款购买;一种是暴发户,他们发了横财。我们这些工薪阶层买得起吗?你哄骗我们的女儿可以,哄骗我不行!你老老实实坦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白玫瑰说到这里不由得身子哆嗦了一下,整个身子依偎在黄金山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接着她又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黄金山送给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从杭州回来就发现了你的隐私秘密,有人在我家抽了‘大中华’牌烟,除了黄金山有谁抽得起?还有,我在外面听到沸沸扬扬的传说,你拿着黄金山的条子逼着严局长要你妹妹调到卫生局,严局长不干,你胡搅蛮缠不讲理,弄得严局长的官都被罢免了,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他说到气头上还扬手打了我一巴掌,踢了我两脚。”说着她把左脸侧转身给黄金山看,果然有几道红印;又捋起**,右腿被踢伤的青紫印痕。
黄金山一边帮白玫瑰抚mo大腿的伤痕,一边气愤地说:“姚有龙怎么这样不讲理,行凶打人,这还了得!”
白玫瑰在黄金山的怀里撒娇,嘤嘤地哭泣,说:“黄哥,你得想个办法呀,要不,我会被他打死的。”
黄金山沉默片刻,说:“你放心,我会把这个事情处理好的。今天你先回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说着吻了一下她的脸。
白玫瑰搂着黄金山的脖子,口对口吻了一阵,慢慢松开手,轻轻地走出办公室下楼去了。
白玫瑰走了以后,黄金山拿起本子从新写起汇报提纲,写了几条再也写不下去了,如果白玫瑰和姚有龙的事情闹大了,对他极为不利,既影响他的声誉降底他的威信,更影响了他升官发财,而且还会引起彭晓梅对他不满,发生家庭内战。想到这里,他心里好着急,好烦躁。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参天大树,树上的知了吱呀吱呀地鸣叫,似乎跟他作对似的,使他更烦躁。于是,他拿出香烟又抽起来,一边踱着步,一边慢慢地寻思:姚有龙如果真正发现他与白玫瑰的丑事,决不会罢休,如果问题闹大了,搞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老幼妇孺皆知,那我就威风扫地,无脸见人,在情天县就站不住脚,地委就要把我挪到另一个地方去,还不知道担任什么职务。所以解决姚有龙的事是头等大事,不能拖延。那么如何处理呢?他猛地吸了口烟,烟雾慢慢地从他鼻孔里喷出来。他转身又想,姚有龙呀,我玩了你的老婆,你心里难过,我很理解。不过,我不会亏待你,我送一顶官帽给你戴,把一个官给你当,让你到一个偏僻的乡里当副乡长或副书记,让你尝尝当官的滋味。这样做使你心里得到平衡,我也方便到你家去,你在乡里工作,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总不能天天守着老婆,我这样做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我既提拔了你姚有龙,又解决了我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想到这里,他高兴地笑了,笑得那么得意,笑得那么自信。
情天县城西有一座小小的山,树木参天,绿郁葱葱,景色秀丽。因为此山在县城西边,故得名西山。西山脚下,有一座几里宽敞的大湖,气势磅礴,一望无边,浩浩渺渺,波澜壮阔,人们叫它恨海湖。晚上,明月高悬,碧空如洗,恨海湖在明月的照耀下,碧波荡漾,波光粼粼,闪闪烁烁,耀眼夺目,格外迷人。湖岸边,一条宽敞的公路,一颗颗、一排排的柳树,郁郁葱葱,婆娑多姿,碧绿青翠,长长的柳枝好象维吾尔族姑娘的辫子,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飘荡荡,摇摇摆摆,拂着水面……
明月照在柳树梢上,银白色的光线透过柳枝,射在地面上,似乎是霓虹光灯,五颜六色,壮观迷人。这时,一对恋人肩并肩,手拉手,在柳树林里缓慢地行走着,走着走着,他们在一颗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欣赏着这美好的夜景,说着悄悄话,他们都是大龄青年,男的叫吴珮璋,三十二三岁。由于事业心强,年轻时顾不上谈恋爱,蹉跎了岁月。他现在是情天县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局局长,是情天县最年轻有为的科级干部,是情天县委的后备干部,也是那些贪官污吏最恨最怕的克星。他原则性强,刚直不阿,铁面无私,敢于碰硬,敢于斗争,不畏权贵,一身正气,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称得上是虎胆英雄。女的叫江玉洁,原是妇联干部,后提升为团县委副书记,前几个月调到县纪检任信访科长,也是一个老姑娘,已经三十岁了。他们两个人走到一块,也许是人意,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事业心使他们心连心,心贴心。
吴珮璋饶有兴趣地说:“这么宽敞的恨海湖,在明月的映照下,显得更加优美动人,显得更加雄伟壮观,显得更有特色,显得更有诗意!”
江玉洁被逗乐了,笑着说:“想不到咱们的吴书记还是一位诗人呢!你在为恨海湖写诗吗?”
吴珮璋摇摇头,说:“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写诗作词,爱好写作。现在年纪大了,工作又繁忙,而且思维也迟钝……”
江玉洁哈哈大笑,打断他的话,说:“珮璋,你说你年纪大了,五十还是六十?不怕笑死人,才三十出头,就卖老了,好意思!”说着用两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
吴珮璋也笑着说:“是的,应该说还年轻。”说着顺手捉住她的手,江玉洁顺水推舟倒在吴珮璋怀里,两人搂抱在一起亲吻。
江玉洁依偎在吴珮璋怀里,激动地说:“如果我还在团县委,我们也许走不到一块。”
吴珮璋接着说:“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的相知是缘份,天公作美!”
江玉洁笑盈盈地说:“但愿我们相伴永远、永远更永远!”说着她突然记起了什么,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脸严肃地说:“昨天接到一封举报信,反映民政局长罗强在建办公大楼和宾馆时,包工头陈金宝送他回扣60万元。这个案子重大,你得向周辉书记汇报一下,如何查案。”
吴珮璋扶正了眼镜,觉得问题严重,也收敛笑容,说:“是呀,这确实是个大案子,必须严肃对待。再说,查处正局级领导干部,要县常委表态。周辉书记也是县常委,不会轻易放过的。话说回来,不管哪个局长,只要有严重经济问题,县委不表态,我们可以向上级纪检部门反映,请求他们派人查处。”
江玉洁很支持吴珮璋的看法,接着说:“我们作为纪检干部,就要为党为人民申张正气,就要严肃查处那些腐败分子,让人民群众看看那些腐败分子丑恶嘴脸。否则,还要我们这些纪检干部做什么!”
吴珮璋很佩服江玉洁的勇气,从表面上看来,江玉洁性情温柔,文雅端庄,是个善良可爱的弱女子;实际上她是个敢于向邪恶作斗争的勇士。是国家的好干部,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他兴致勃勃地说:“玉结,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好战友,是志同道合的……”他停顿下来没有说下去。
江玉洁眼睁睁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的停顿使她感到奇怪,追问他:“你继续往下说,怎么不说了?是志同道合的什么?”
吴珮璋为难地说:“叫我怎样说呢?现在我们仅仅是恋爱阶段,没有结婚,怎么称呼呢?”
江玉洁坦率地说:“刚才我说过了,我的一切都属于你的,你也同样,你可以称呼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志同道合的终生伴侣!”
吴珮璋乐得手舞足蹈,兴奋地说:“好,我就要你这句话。我们既是同一战线的好战友,又是志同道合的终生伴侣,我们要做一个反腐败的尖兵,向腐败分子作坚决的斗争!”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似乎在作报告慷慨陈词,他说:“从总体上说,我们国家干部大多数是比较好的,但腐败现象也比较严重。我们情天县尤为突出,腐败分子很猖獗,肆无忌惮侵吞国家财产。有些单位的领导趁搞基建之机,与包工头勾结,偷工减料,置工程质量于不顾,大肆行贿受贿吃回扣,少则十几万几十万,多则上百万。为什么一个局级干部有能力盖造四五十万元的大楼房?钱是哪里来的?你也几百元一个月,我也几百元一个月,我们连万元的手机都买不起,他能盖造几十万元的大楼房,靠工资能造得起来吗?不是贪污受贿来的钱又从哪里来的?还有些局级干部生活腐化堕落,养情妇包二奶,公家的小轿车成了他私人的财产,开着小车带着情妇到外地高级宾馆寻欢作乐,这哪里象个共产党员?哪里象个领导干部?象这样的腐败分子我们情天县还少吗?”
吴珮璋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气愤的样子,站了起来,踱着步,继续说:“现在的组织路线也奇怪,有很多德才兼备、精明能干的干部不使用,而那些买官卖官、跑官要官,甚至贪污受贿的人官还越当越大,这究竟是怎么了?那些踏踏实实、埋头苦干,不为名利,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的人,组织部门为什么不使用他们?有些干部在防洪抢险中,几天几夜泡在水里与洪水搏斗,差点连命都丢了。抗洪结束后,县委领导在表彰大会上轻描淡写地表扬了他们几句就完事了,在提拔使用上连边都粘不上,这能使人心服吗?想起这些事,心寒啊!”
江玉洁听到这里,心有感触地说:“珮璋,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引起了我的共鸣,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也非常欣赏你敢说敢为的性格,你不愧是一个纪检好干部,为了捍卫改革开放的成果,我愿与你并肩作战,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决心与腐败分子作殊死的斗争!”
吴珮璋感动地说:“你的确是个坚强的女性,是我理想中的好伴侣。有了你,我的胆子更大了,信心更足了,斗志更强了!”说着搂着江玉洁的脖子便口对口地吻起来。
月亮照着一对热恋的情侣拥抱亲吻,似乎不好意思,羞羞搭搭地躲进一朵小小的白云里去了。
一幢五层平顶大楼,盖着琉璃瓦,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灿烂辉煌,在丽日的映照下,熠熠闪光,耀眼夺目。它座落在恨海湖边,显得特别气魄。楼房周围圈着高高的院墙,院墙的出口处,是一座很有讲究、既有地方特色,又有古色古香的门楼,门楼上镶嵌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日月同辉。看上去,气度不凡,人们就知道是一座官邸。院子里是一个花园,百花盛开,花枝招展,千姿百态,花香袭人。院子门楼两旁有两棵高大**的常青树,郁郁葱葱,十分俊秀。这就是情天县民政局局长罗强新盖的小别墅。
今天是双休日,财政局长吴国亮、教育局长张金平、建设局长孙德在罗局长家里欢聚一堂,热闹非凡。刚见面大家谈天说地,骂古论今,摆下去就无话不谈,谈金说钱,谈官说民,谈男说女,谈赌说嫖,谈情说爱,谈色说花,谈酒说烟。
建设局长孙德唾沫四溅地说:“听说现在沿海地区广东福建等地有钱的老板哪个不是一妻多妾,连有钱的农民都娶几个老婆。我们是个局长,大小也是官嘛,玩几个女人算什么?我们县委县政府有些领导也玩女人,也有情妇,多的十几个,少的也有六七个。在改革开放的今天,这样区区小事算不了什么!我们天天看电视,哪个董事长、总经理不是一大群女人跟着;哪个董事长、总经理不是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供他使用?而我们县纪检的干部没个屁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寒酸得很,还天天大喊大叫,今天要查这个局长,明天要查那个主任,查我的屁,查我**长了几根毛!”
孙德一席话,说得局长们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汪汪,笑得把含在口里的茶水喷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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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孙德一席话说得~们哈哈大笑。罗~抹了把眼泪,笑着说:“孙~,还是你有~平,说得实在,说得真实,说得生动风趣,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更说出了当今社会的现实画龙点睛地说出了县纪检~得了~眼病,妒贤嫉能,眼~别人富了,自己无能又不~气,反而喋喋不休地咒骂我们有开拓~神的~~。有人躲在~暗的角落里写了份诬告材料,就兴师动众挖地三尺,查这查那,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到,就灰溜溜地~着尾巴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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