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挤在一间不足二十平方米低矮的土房内,终究不是生活的长久之计。大食堂一哄而散后,吃饭已由各户自理,每家不管几个人,一天二两米,生产做活由生产队长(已从互助组合作社转到生产队)统一安排,父亲天不亮就领着大姐去砍柴,回来后再去做活计。在思茅时哄大姐说,新平也有学校,回去再给你读书,害得她千里之遥把书背回来,回来后不但读不成书,还要砍柴做活为弟妹为家庭。二姐还小,在古城读小学二年级,后来三姐不会领我,父母又要做活计,读了一二年就辍学回来领我了。平时,也是三姐我两个在家玩,记得有一次,我们到庙门口摘些叶子之类的东西回家,在灶窝洞前“煮满满”(方言即煮饭)玩,从锅洞里夹出几个火炭,用万金油盒及当时很名贵的塑料胰子盒,把叶片放进去,加点水就煮,胰子盒一遇到火就烧化了,姐弟俩急得大哭,免不了受脾气爆燥的父亲的一顿责骂。
人生活在世上,好些坏些,有吃无吃,最起码应该有一个家,能掩风蔽雨的家。在庙旁的老房子里,低矮**又黑暗,加上与旁边的沐四老奶不合,她嫌我哭得,经常与父母吵架。父亲心一横,决定另盖一间房子,经过与队上的领导协商,在村脚叫新园子的地方有了一块地基。父亲领着母亲和姐姐们,白天黑夜的苦干,打足板墙,砍木头皮柴,起早贪黑,忍饥挨饿的苦。当时父亲已带有哮喘病,母亲生我三天后就下田做活。没有做过建筑和木匠的父亲,凭他的聪明才智和吃苦精神,自己设计,自己上大梁木头和皮柴,有一次他不在家,母亲领着姐姐打足板,把包在墙内的柱子舂歪了,难以搬正,但多少年过去,现在还是好好的,足板墙舂得比较实在护住了。有一次走村串寨贩针头线脑和“狗舔糖”的小贩来了,我在大场园和小伴玩,忙去找父亲要钱,当时父亲正在铺房子的木头,给了我二分钱,欢天喜地的去了。
在那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相当困难的年代,父亲领着一家人,在边做队上的活计同时,不到半年时间,硬是盖起了一幢正三间的土撑房,时间应该里在1965年左右。门前有一棵弯脖子的桂花树,从我家房顶上可以爬上去摘花,当时门口应该有一口吊井,为方便赶街人过路,父亲把它填了。搬新家哪天,全家人欢天喜地,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东西搬的,坛坛罐罐,加上一些什物家俱,柴火之类杂物。我和三姐在庙门口用两根长一点的柴放在下面,把其它柴放在上面,一人抬一边搬下来新家。
从新平、平地、思茅再到新平,几次治家立业,几次抛弃再创业,足见父亲的能力和母亲的吃苦耐劳。有了一个家,今后有了归宿,只需要为生计而奔波了。
从我记事之日起,母亲的吃苦耐劳是村中出名的,不论做什么活计,都像做自己家中的一样认真诚实。挑柴、割草、挖田、栽秧,样样农活都出类拔萃,从不马虎,深得村人的敬佩。对丈夫百依百顺,对儿女关怀备至。
从小我就怪得要命,二姐领我领哭要多少次。背在背上边哭边往后坠,村人都说是最哭得最难领的一个小娃娃,住隔壁的沐四老奶说我哭吵她,天天骂我家成了她的日常生活,后来经有些老人出主意,说要帮我找一个“老干爹”(即找人重新起个小名),家中困难,无钱请人,母亲听说黄坡头有个大石头,有一间房子大,已经几千年修炼,有了灵性,终年香火不断,还会帮人起名字,就备上香火祭物,托人用纸片写了四五个名字,到大石头处,磕头祭拜之后,抱着我去抓搓成团的纸条,拿回来给人看后,说是“保福”两字,从此,我的小名就叫小保福,那个大石头就成了我的老干爹。多少年以后,林业局盖房子把老干爹炸了,听说大石头内部流出很多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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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的孩子』
我自幼~弱多病,经常打针吃~。哪时家里比较困难,~本不可能到县医院看,古城有个卫生所,每次生病,都是~亲背我去打针,卫生所是个地主家的四合院,打针在东面那间低矮~的土房内,只记得墙壁黑糊糊的,每次打完针后,~亲都~给爹开~些~黄素之类的哮~~。有一次我又发烧了,~亲背我到古城打完针后回家,到大场园(村中的一块休闲空地,中间遮天蔽日的一棵栋青树)看到有小孩在吃~肠,就向~亲哭着说~吃,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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