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但见观门大开，十数个道人由里面鱼贯而出，随后在观前分列两旁，起首一个道人说道：“师父出山啦。。。”这怎么这么眼熟呢？跟做的梦一样啊。。。我吞了吞口水，不由得向四下张望，生怕我老婆突然从哪个几角旮旯里面窜出来。忽听领头道人一声呵斥：“来人休得左顾右盼，见了我家师父，怎不下拜？”

我一回神，正见面前站立一白发道长，不错，不错，跟梦中见过的玉墟子长得一模一样，果然是神仙托梦。我倒头便拜：“真人在上，在下王策，特来拜师学艺！”旁边茅真元也跪倒在地说道：“师父，弟子学艺不精，卜卦不灵，此番下山，没有见到孙员外，倒是碰到这位王施主，正想要上山学艺。”玉墟子略微一笑：“这个，为师早已料到。王策啊！”听见玉墟子叫我，我忙回答：“弟子在。”玉墟子道：“你本不是叫王七么，谁给你起的现在这个名字。”

我答道：“是。。。青田村的吴老师，吴友良。哦，我这还有吴老师托我给道长带的信物，望道长千万要收下学生！”我从怀里掏出吴学究给我的信函，递给玉墟子。玉墟子接过之后略略一读，哑然失笑：“哈哈哈，王策，我来问你，那500两纹银现在何处，你可是随身带着？”我大惑不解，玉墟子将信纸递回于我说：“自己看罢！”我拿起信函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玉墟师兄：

二十年前欠兄纹银500两，今遣学生王策上山，代为奉还。不胜想念。

弟有良。”

“亲娘咧，被耍了！这老东西！怎么没让小米儿给噎死？”我正欲发作，又听玉墟子笑曰：“还有，王策，你可知道，我这清风观是何门派？”“茅山派啊，怎么了？”我问。玉墟子忍俊不止道：“你可知，入我茅山派的弟子，都要改姓‘茅’的？”“改姓茅。。。老母啊，那我不是要叫‘茅策’了！”我脑海中反复回响起吴学究那句话：“你这名字未来会让有你意想不到的境遇。。。”当下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那姓吴的老顽童。。。

十七

玉墟子见状对我说：“你休要怨恨吴师弟，师弟此人最为顽劣，因为这个，当初师兄弟们称呼他的时候，常常爱在他名字后面加个‘心’字，变成无有良心，呵呵。王策，我还是叫你王七好了，我给你开个先例，你不用改名。君子为人，做事要光明磊落，名字只是个称呼，响不响亮倒还其次。况且据我掐算，‘王七’乃是一大富大贵之名啊。”我都让测字给吓怕了，忙说：“师父说啥就是啥。”玉墟子又道：“你先别忙喊师父，我问你，你到我这儿来想学什么法术？”我想了想道：“点石成金，腾云驾雾，还有。。。隔空取物，长生不老！”玉墟子道：“我这不教这个。我这里只有参禅讲经，运功打坐，画符驱鬼，修炼丹药。”旁边有人小声接道：“还有房中术。”玉墟子白了旁边一眼问我：“这些，你可愿学？”我本来想说不愿，可心中转念一想，我这一出门学艺，闹腾的全村都知道了，就这么回去，怕是要被吴学究那厮羞辱，不行，我得学出个人样来，衣锦还乡才行。行，打定主意，我答道：“弟子之所以投奔茅山派清风观，就是为了学习道家心术，如今师父既然已经指出了明路，弟子愿意学习。”

“好，我再问你，”玉墟子说：“求道艰难，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学成的，你可吃的苦否？”我想了想说：“怕是不能。”玉墟子一跟头摔倒在地，呲牙咧嘴爬起来对我说：“王七，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悟性，可能你也用不着吃什么苦，不过你入了我门，可要守我门的规矩。”我答：“请师傅明示。”玉墟子一指旁边众道人：“这些先你入门，都是你的师兄，既是兄长，在你面前就如同师父一样，你要好生尊敬。”我略微数了一下，也就那么十一二个人，行，好说，那没问题。我回答道：“师父，这十几位师兄，都如我长辈一般，我一定百般尊崇。”玉墟子摇头道：“哎～，这不是全部，我还有二百多弟子在后山炼丹，另外还有一百多弟子下山置办柴米去了，那些都是你师兄。”我一口血差点喷玉墟子脸上，好吗？看来我这学艺生涯可有的捱了。。。

玉墟子道：“你今日算是正式成为了我茅山派弟子，今天先随别的师兄去后房歇息，待明日我给你主持受戒大典。我拜谢道：“谢师傅。”随后自有接引道人将我行李取下安顿我住进禅房。望着我离去的身影，茅真元悄悄对师父问道：“我见此人心猿意马，未必肯吃苦修炼啊，师父为何收留于他？”玉墟子道：“天道无极，造化弄人，此人前途只怕不可限量啊。。。”“哦。师父明察秋毫。”“对了真元子，”师父瞧了他一眼问道：“刚才那句‘还有房中术’是不是你说的？”真元子：“师父，徒儿告退。”“哪儿跑，给我滚回来！”“师父别打脸！哎呀妈呀，徒儿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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