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天,梦君下班回家，发现客厅里多了架黑色的钢琴。电视机，沙发也换新了。

湘水依然是每天清早就会发一个好笑的短信来问候，却很少有特别思念粘人的话。梦君知道，湘水就是这样的男人，说得少，做得多。他是一个有行动能力且强势的男人。梦君觉得湘水有点深不可测。

放月假的时候，湘水开车来接梦君，带她去旅游。

“去哪里？”

“时间紧，我才几天假，我们找个近点的地方吧。”

“去过湘西吗？那里的吊脚楼和女儿红还有些特色，夜景也很美。”

“去过，再去也好啊，我喜欢那里。”于是梦君整理好行装，他们出发了。

到了那里，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在沱江边找了个吊脚楼住下。这个吊脚楼依水而建，楼上是用木质的地板和门窗。放下行李，冲个澡，湘水把梦君搂在怀里，一边轻轻的啄着她的**，一边贪婪的抚mo着她年轻丰润的身体。梦君觉得，他的手，就像一条邪恶的蛇，游走在欲望的海里。而他的身体，就像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梦君觉得自己就像一片小舟，迷失在了他的海洋里。

用过晚饭，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沱江两岸，灯火辉煌。两人沿河而走。今天很奇怪的是，湘水显得并不轻松。凉爽的水风吹过来。江里放了很多莲花灯，亮晶晶的，顺水漂流，好看极了。湘水和梦君在一个老婆婆那里买了些大大小小的花灯，点上花心的蜡烛。

湘水说：“许个愿吧。听说很灵的。”

这是个古老又浪漫的方式。梦君轻轻的说：“我希望可以完成学业，可以圆一个浪漫的梦。”

“什么梦？”

“你猜呢？”

“呵呵，是你的文学梦吧。”湘水笑道：“这个梦你求我好了，我可以帮你一部分。”

“嗯？”

“我有个哥们在高校，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去读就是了。你自己考的学校太远了，不要去了。”梦君看着湘水，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无所不能。

　　　湘水也点上了蜡烛，然后很虔诚的闭上眼睛祈祷。梦君觉得很奇怪，像他这种男人，居然会这么虔诚，居然会许愿。梦君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她以为这种男人是自负得对一切都不屑的人，何况这种小儿科的游戏。

　　“想什么呢？是想多赚钱吧。”梦君调侃道。

　　“我有这么俗吗？”湘水故作生气的敲了她一记脑袋。“我想起一句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愿与明月清风相伴，得一佳人足矣。”

　　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梦君忍不住笑道：“那你天天住在这吊脚楼好了，‘闭阁藏新月，开窗放野云’，还要什么佳人啊。”

　　湘水拿着梦君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你就是我的清风明月。”

　　梦君突然觉得很感动，之前一直很不解他为什么会看上自己，现在似乎有点明白自己对他的意义。

　　湘水温柔的摸摸梦君的头发道：“也不知道你这个餐风饮露，不知世事的小家伙是怎么活过来的，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你怎么没被世俗欺负得落泪，挤压得变形呢？”

　　梦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落泪呢？实际上我已经被挤压得很卑微卑微了。”顿了顿，拽文道：“我觉得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心却在尘埃里开出花来。”

　　湘水深情而忧郁的望着梦君，说：“有了我，再没有人会欺负你。”梦君知道，湘水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放完莲花灯，他们又去凤凰古城街上买了些女儿红和猕猴桃酒。这里的酒很特别，都用竹筒装着，用各种各样的水果酿制而成。整条街都飘着酒香。街上还挂着各种牛角饰品，商店里到处都是色彩鲜艳的苗族服装。

　　回到吊脚楼，打开窗，还真有轮月亮。月亮的清辉照进来，晚风拂过，真有远离世俗纷争的清净之感。

湘水和梦君坐在**一人一口的喝酒。这时候，湘水的电话响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用一种和湘水很熟悉很亲密的口吻和湘水说了很久。湘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放下电话，梦君撒娇道：“我要你喂我。”

湘水舒展开眉头，邪邪的笑道：“我也要。”

梦君把**凑上去，湘水一把拿掉酒筒，把酒往梦君的嘴里灌过去。梦君没做准备，酒顺着脖子往下流。湘水坏坏的道：“我要喝酒。”。。。。。。

　　这一夜,湘水异乎寻常的冲动和需要，仿佛一生的渴望，都要在这一夜索求到。梦君在湘水**的怀抱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次答应卞赛参加“兰社”，认识复社的文人雅士，吴梅村收到柔柔的传信之后就来到了媚香楼。

上得楼来，李香君和侯方域正偎依在一起画兰花。冒辟疆，董小宛也来了，在书房饮茶。寇湄和朱时弼在阳台上，正你侬我侬，浓情蜜意。马湘兰，顾横波，卞赛在一旁聊天。吴梅村掀开水晶帘子进来，冒辟疆道：“想不到我们复社的大哥也来向各位闺阁英雄学习。”侯方域起身抱拳道：“大哥来了，真是太好了。”便起身介绍香君。吴梅村笑了笑，点了点头，向惊诧的卞赛走去。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是我多嘴多舌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卞赛嗔怪道。

吴梅村哈哈一笑，“你一弱女子尚有报国之志，我堂堂男儿，岂会躲进书屋，苟且偷生？”

香君招手叫卞赛道，“我画了副兰花，你来提首诗吧。”

卞赛接过笔墨，略想了想，提了几句诗在上面：“为草当作兰，为木当作松。兰幽香风定，松寒不改容。”

冒辟疆凑上来，看了看香君的画，卞赛的诗，道：“姑娘气节，愧煞多少男儿。”又与吴梅村攀谈道：“大哥来年应试准备得怎样了？”

吴梅村道：“时局动荡，日夜攻读，希望能考个功名，有机会报效朝廷。”

冒辟疆道：“大哥满腹锦绣文章，有吞吐乾坤之才，定当高中，力挽狂澜。”

正说话间，柳如是，陈圆圆等人亦来了。

见人差不多到齐了，马湘兰走过来，正色对众人道：“李自成的起义军势如破竹，据说皇上寝室难安，周奎那老贼派田畹下江南给皇上寻求美色，以博皇上欢心。田畹是田妃的哥哥，有田妃撑腰，又是个好色贪婪之徒。听说田畹已到了这里，各位姐妹要做好准备，小心应对才是。”

寇湄率先道：“时弼，如果田畹看上了我，你怎么办呢？”

朱时弼也有些担心，于是说，“我今天就回去与我父亲商议，娶你过门。”

柳如是等人慷慨道：“倘若找到我，我宁死不从。”

于是众人议论开来，由田畹说到崇祯，又说到而今天下局势，大家义愤填膺，而又忧心忡忡。

从媚香楼出来，撑一叶小舟，过秦淮，在柳树下系了船，踏着青石路，回到柳楼，卞赛愁眉不展。

吴梅村心里清楚，可是不敢对卞赛妄下承诺。于是别了卞赛，一样忧心忡忡的回到鸡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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