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家都没说话，李哥躺在**，童哥照旧在里面不停走动。不过我那时也好奇，直想逮住一个人问，兄台芳龄几何，因何事而来，聊天嘛，我陪你。也只能意淫罢了，却不敢真问。

　　过了许久，李哥觉得无聊了，便对童哥道：“老童，聊一下吧。”童哥听了，也欣然坐下，道：“好呀，也没什么事，聊下吧。”李哥看了“号子”里面人一眼，道：“你们几个也别坐着，凑过来，都聊几句。”我们听了，也不敢言语，也凑了过来，反正我也闷得慌，也想听他们会聊些风花雪月，听的自在。七八个人便围在了一起。唯独青山坐在一旁，不肯过来。李哥见了，双眼一瞪，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过不不来。”青山也只好靠了过来，却坐在外围，不肯靠前。李哥也没说话，只是冷冷望了他一眼。

　　　李哥先是问我刚进来做笔录的年轻人：“小周，你怎么进来的。”（我呆的是个过度性“号子”，刚进来的犯人先在里面适应，然后转别的“号子”去，除了童哥，这个“号子”里面的人几乎都是刚进来的，李哥也才进来二天，彼此也不是很熟。不过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小周听了，道：“老子...”还没开口，李哥打断他：“说我，别说老子。”其实小周也是花了点钱的，能在“号子”里牵个头，只不过及不上李哥罢了，由于他也有点关系，李哥也对他也不冷不热。

　　　小周听了，继续道：“本来也不用进来的，什么事也没的，都怪我的一个‘连案’，一刀下去，把人弄死了。后来把我们抓起来了，那个什么逼警察说我把另一个打成轻伤，把我关了进来。”李哥听了，道：“你爸妈对你还挺好的，找了一些关系，你在‘号子’里过得也不差。”小周“嗯”了一声，却没答话。我听到他们谈论父母，当时竟也痴了半响。

　　　　　　这时李哥看见青山在一旁兀自摇头晃脑，喝道：“青山，过来，坐我旁边。”青山听了，楞了一下，连忙摇头道：“不坐不坐，我过去了，你却又要打我，不过去。”很是坚决。童哥在一旁听了，乐了，笑道：“你坐过去，他不打你的，他要是打你，我就打他，怎么样？”李哥也笑道：“老子打你，就是小狗，还不过来。你不过来，我真打你了。”说完趋势站起来，要动手的样子。

　　青山一瞧，连忙走了过去，在李哥身旁坐下，拉着他的胳膊道：“你要我过来，我过来就是了，你说过的，别打我，打我便是小狗。”说完对李哥嘻嘻一笑。童哥见了，笑骂道：“这个老不死的，说他傻，比谁都精。”我听了，这才知道青山是个有趣的主，若是多读几年书，学尽书上风流，必有一番奇遇。

　　李哥把手搭在青山肩上，两人身子一起摇了起来，我瞧了，很是有趣。李哥也不嫌他邋遢，这般亲热，不过谁会嫌他邋遢呢？

　　李哥对青山道：“你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搞了别人家姑娘，怎么样，搞女人滋味很爽吧！”青山听了，猛然把李哥推了一下，急道：“我搞人家姑娘，你才搞人家姑娘呢！你叫我先说，你也不先说说你怎么进来的，你说了，好像一个引子，有些乐趣。开个好头，我也搭你顺风桥，跟你说了。你不先说，叫我怎么说。吃饭还先张嘴呢！”说道后面尽然眉飞色舞，飘飘然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只觉得他前言不搭后语，其他犯人也听他说的有趣，大笑起来。李哥吃他一推，先是楞了一下，正要发火。听他说了半天，竟然乐了。笑骂道：“狗日的，你也不怕老子打你。好了，老子先说了，你若不说，你今天就别想吃饭，听道没——我杀了几个人，他们便把老子关了起来。说完了，轮到你讲了，你不说，有你好看！”

　　青山听了，偷瞟了李哥一眼，边摇头边道：“看你老哥的样子，不像个杀人的。倒像个做生意的财主。”竟把话题引开了。李哥听了，拍了拍自己肚子，骂道：“你娘的也不傻，还懂拍马屁，老子肚子大，什么时候发过财了？看你倒是个当财主的料。”童哥听了，道：“这个老家伙狡猾的很，什么也不说。我只知道他一棒子把别人脑袋打破了，现在还在医院。”

　　李哥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对青山道：“看不出你这么老瘦，还一棒子把人脑袋敲破了呀。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那个家伙调戏你家姑娘，是不是，青山。”一句“青山”喊的挺亲热的。青山却不知道想什么，不肯说话，估计他就不乐意别人谈论他女儿。突然“碰”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真他妈见鬼！竟是李哥把脚猛然一跺，双眉倒立，瞪着青山道：“你这个老不死的，别以为老子和你笑，你就能上天了。今天你要是不说，老子让你今天趴在这里。”说完双拳紧握，眼泛凶光。

　　　羞愧羞愧，我那时和李哥不很熟，也被吓到了，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也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显然青山也被吓到了，也不知道李哥是否会动手，身体微微发抖。

　　童哥也没有说话，就在我们一群人看着青山，真希望他能挺住，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嘛。青山也混有种，果真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要打老子，老子也不怕。老子还怕你们这几个王八蛋不成，统统一棒子打死安逸算了。在外面被人欺负，说给老子找个媳妇，骗了老子的钱，偷偷跑了。老子留给女儿的钱，你也敢骗，一棒子算便宜你了。”说着有些**了，我听出了个大概来，知道他被人骗了，把人打伤了。听他满嘴“老子”的叫喊，些许感伤。

　　突然他把李哥和童哥一指。骂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想调戏我家姑娘。我在里面，又没打你们，又没骂你们，可你们天天想着打我。吃也不给我吃，还让我做事。还有王法吗？”听到这，我真有些佩服这个老头了，他把我敢怒不敢言的东西全捅出来了，我可是至今也不敢捅出来呀！李哥听了，也没生气，只是笑道：“老不死终于说出来啦，告诉你，你做的挺对，要是老子的话，早就给那个骗子一枪了。你老说老子要打你，你说说看，老子什么时候打过你？”青山看见李哥没生气，也有些愕然，等刚才情绪消了后，才缓缓道：“还说不打我，刚才你就要打我。”李哥听了，笑骂道：“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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