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已是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有声音。”有人说道。
沉默的空气在西城里左突右窜。他们都能听到紧闭的城门那边大口大口的**声。南城的杀手们到了。
这是月乌的惯例。不定时的会有低一阶的受训者前来攻打高阶的堡楼。在城门外静静等待,只等着门一开便冲进去,与比自己强大许多的敌人厮杀,从他们更快更凌厉的剑下夺取自己的位置。城门开时会有人在顶上打开一个小窗,挂出一盏灯笼。灯笼落地时,战斗就结束了。活着的人就能理所当然地留下来。能够走过四城并最后在西城守住了自己位置的人,三年以后,就可以得到城主的召见,成为有资格外出执行任务的真正杀手。他们已经在这里坚持了三年,这将是他们在月乌最后一次战斗。他们都在等待着,脸上带着奇异的表情,兴奋,期待,还有恐惧。
头顶传来轻微的响动。一盏昏黄的灯笼从天窗悬挂出来。他们本能地听到召唤,**剑来,**盯着城门。
城门极其缓慢地拉了上去。门外的人冲了进来。这些人虽剑法并不如他们精湛,但人数却是他们的好几倍。相同的训练使得他们招数一致,都是一样的招招夺命。不断有人倒下来,亡灵们从地底伸出干瘪的手,将尸体拖入地下。
他被十几个人围了起来。汗水顺着脸颊滴下去,握剑的手上被割破的口子淌出稠浓的血,一直淌到剑上。
很精锐呢。他想。他已经很久没受过伤了。从他进入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明白一旦被剑碰到,失去的可能不只是一只手臂或者半边肩膀。尽可能地在杀死对方的同时避开向自己刺来的剑。但这些人一批一批地涌上来,消耗着他的体力。杀人者终将被杀。他有些担心自己走不出这月乌城了。
“夏至!”包围圈被**了一条口子,满身污血的牧衣从缺口处冲了进来。他再次支撑着举起手里的剑。虽然不确信这个人以什么样的理由总是和他并肩作战,但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和他站到一起,他还是觉得心中有种奇特的感觉在暗自滋长。杀人时会有不忍但出手时并不会因为内心的想法而手下留情,他并不认为自己与别的人有什么不同。但牧衣就是固执地说他是不同的。
“你和别人很不一样呢。你叫什么?”
“明知故问。你不是和我一个村的吗?”
“我是才随母亲改嫁到你们村的。”
“那你去问别人吧。我就是罪人的儿子。何况到了这里,人根本不需要有名字。”
“我叫韩牧衣。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能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我希望你能记得。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一直以来对他来说都是陌生又艳羡的字眼。但当第一次有一双手带着可能的友善向他伸过来,他却没有做出回应。在这种只有单纯的生与死的地方,情感显得虚伪且危险。“稍有迟疑,你也许就会被最亲近的人夺去性命。”但好象漫长的时间中对方始终在竭尽全力保护着他。太过优秀的他在每次对抗中都会成为众人仇视的对象。但韩牧衣却在所有人的虎视耽耽中毅然站到他身边。
也许,真的有朋友吧。他有些犹豫地想。
灯笼落地了。
他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敌人身体里**剑来,重重地喘着粗气。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着找寻牧衣的身影。对方正在离他不远处对着他微笑。赢了,牧衣对他作着口型。
终于停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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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走了牧~』
站在大理石地面~,头~是一汪湖绿的~。柔和清亮的阳光~透湖~~这地~。几尾~丽的鱼拖着长长的黑影从头~掠过,悠然自得地在这地狱~方~梭着。~蓬蓬的~草举~轻摇着,妖冶又~柔。几个婢~立在一扇大门两边,低垂着头。月乌城就在~~。厚重的大门由~婢~缓缓拉开了。门开~,那个掌控他们一切的人就坐在那里。月乌城城主,安公子。本以为一~培养出这些嗜血恶魔的人,应当是比他们更~冷无情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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