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结婚之前，我老是在晚上失眠，我总想起我初恋的那个大学女生，她叫红叶。红叶是香山红叶的红叶，是火红的红树叶的叶。我曾经极端肉麻地对她说：我希望我们的爱情就像你的名字那样开得红红火火。到后来，红叶没有为我开放，她红红火火地开在了别人的**。所以，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真的结婚了吗？因为和我结婚的人不是红叶。但我的确在30岁结婚了。

在校园的草坪上，我当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把我给你，让你带着这晚活在记忆深处。多么荒唐的想法呀，那本来是该女生说的话，然而我已经在心里说出来了，在她那飞翔的火鸟一般的手指的引领下我来到了她那高傲的领地，在那温润的土地上轻巧地滑过，我窒息了，就在轻轻着陆和土地接触的刹那，好象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都不让我轻易离去，那是长出无数张嘴的女人的身体，高低不平，柔软和坚强并举，那是和我不同的身体，那时在朦胧的月色下我对她一览无余。

而在红叶还没有站稳之际，在她窒息的片刻，我已经将她**挤到了大地的角落，在青草肆意的摇摆里，我魔鬼的狂暴公然开始了，我疯了，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和她的衣衫，我要做什么？是的，要做些什么。

红叶小声地喝斥：你疯了。

我的确疯了，竟然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身体却突然像乐章的急板急挺，然后渐渐舒缓下来，用我的嘴寻找她的温润寻找她的眼睛和呼吸，我的喃喃自语像催眠的歌谣微风一样荡漾，红叶不再反抗，她心甘情愿：我今晚就要完成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转变了，一个多么隆重的夜晚。

红叶说，我要把我交给你就如同你交给了我一样。

我的手轻巧地滑动着紧张而坚定地望着她，她能感到一种爱缓缓地探视探视又无畏地走进了那少女的村庄，那最隐秘的花园小径。她好象摔倒一样地惊叫一声，我们的身体突然地僵持，如同两个角斗者，希腊的英雄。那时候我们**的如同股市上的赌红了眼的人，**地抛售我们的青春。依照《男人征服女人秘诀》一书，我认为今晚我必须乘虚而入。我必须征服对方才能真正得到对方。说到底，我必须让眼前的女人交出她的所有。中国话就是这么含蓄，中国女人的所有就是她们的贞操就是那比宝贝还宝贝的**膜。我喃喃地在她的耳边低语，那样子像一个垂死的人在闭眼之前要交代最后的嘱托，又像《高老头》里的那个临死的守财奴。但我闭眼的耳语不是痛哭而是无师自通的渐入佳境。我在对她说：“给我吧，给我吧。我要你了我要定你了，求求你。”

女人是很难渡过这道男人布置的防线的，那火热的耳语那用热流不断袭击的耳根都成为她交出最后一切的帮凶，那些耳语最后甚至于成了另一句话，好象是自己少女在说：“给他吧，他对我挺好的。给他吧，我也需要。”然后伴着一阵刺骨的疼痛，伴着男人**的狂叫和无比满足的**，女人开始真正感到捆缚自己多年的一样东西跑掉了，全身开始瑟瑟发抖。

2

30岁以后做了我老婆的不是红叶是霏霏。她足足活了39岁，一直主宰着我们这个城市的文学界、新闻界、甚至政治界。她的葬礼是在教堂举行的，连本城的市长都参加了她的葬礼。

此时，满城都响着哀曲，来自各路的花圈从我家的门口一直堆到了大街上，长度可达1公里。大家把对她的评价丝毫不避讳地写在两边的挽联上，诸如：美丽迷人才貌无双，诸如可爱的天使儿，我彻夜思念的甜心等等。这些五颜六色的花圈伴着五颜六色的挽联把我简陋的门洞装点的格外神气。每天来家中悼念她的那些朋友大都开着豪华的“奔驰”或者精致的“丰田”，他们似乎有些争先恐后，不约而同，以至于我家的邻居们出行都成了困难，车在楼前停的太多了。这是这片居民小区一辈子也不曾见识过的情况。油头粉面的各路朋友们，男朋友女朋友突然之间杀到。

我通过他们送的花圈知道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那些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出版社的编辑（我老婆的几本都市散文集就是那位编辑给她出版的，在著名作家出书都需要交给出版社钱的情况下，那位编辑免费给老婆出了书而且给了10000元稿酬）；杂志社的社长（那是我老婆固定的长期的必须经常往来的朋友，老婆曾经再三教导我，她的文章必须要通过全国有名的一些刊物发表出去，通过这些知名刊物的炒做才能尽快成名）；作家协会的**或者创作部的主任（老婆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认识他们就是为了最终加入全国的作家协会，她也知道加入那个组织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那是一种荣誉，尽管她并不是一个要献身文学的人。可她明白，现在炒做需要一些光彩的名号，全国作协会员的称呼比某畅销杂志的专栏作家名声好听些，无形中身价可能上升）；小报媒体的总编（现在这种报纸的发行是仅次于钞票的，全国各地的大小明星都愿意通过这些报纸的文娱记者制造一些绯闻，一个人想出名没有绯闻是不行的，而绯闻的制造需要通过一把手即总编的首肯，老婆总在周末的时候出去说是约了某报社的总编吃饭。）一些著名杂志的专栏作家（她们是我老婆的同道，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老婆总说这些专栏作家，和她们交朋友就是和众多的读者和众多的崇拜者交朋友。她们通过她们已经建立的名气可以随时写文章吹捧任何一个人，经过她们的吹捧肯定会大红大紫起来，老婆生前就不断受到来自各路专栏作家的不同方面各个角度的吹捧，在她们眼中她简直就不是人是神仙，是她们中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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