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章
去年冬天,几个臭味相投的朋友聚在我家喝酒,说好了每喝一盅要讲一个故事的,于是我便讲了一个有关女人的故事……
——楔子
黑暗的房子一丝微弱的灯光静静地照在女人略带苍白的脸上。她的床下边放着一盆热水,床沿旁边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她们看着**凹突肚皮的女人,显得十分焦急。
起风了,窗棱被风吹得呜呜直响,远处有几阵狗吠。
躺在**的女人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怀抱婴儿沿着满石子的戈壁滩一路走下去。太阳炽烈地烤着。女人舔了舔干裂的**看着怀中含着**睡熟的婴儿流下了眼泪,泪水无声地滴在冒烟的沙子上发出微弱的嗞嗞声。
女人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突然一个趔趄摔到在地上,脚丫被一块锋利的石头戳穿了,鲜血顿时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怒放—这些鲜血闪着耀眼的光,一会儿变紫了、黑了,就像一块沾满了脓血的纱布。
女人颓然地坐在沙地上,一手捂着脚,另一只手里的婴儿因剧烈地抖动哭了起来。
“啊……啊……啊……”女人因腹部猛烈的抽搐在半昏半迷中苏醒过来。
“再坚持一下……再使一点儿劲……别怕!”女人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
女人在痛苦中竭斯底里的喊了几声,黑夜又安静下来了。女人摇摇晃晃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看自己所走过的路,再看前方,戈壁一直往前伸。路,还是那样的遥远。
猛然间,女人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阿黑!”!她叫了一声,只觉得身子一震,好象掉进了深渊。
“啊……啊……啊……!”女人在昏迷中醒过来又是一阵嚎叫。
“别怕,再使点劲,用力……对,加油,孩子快出来了——哦啊,这是头,快,再使劲!”有人不停地给她打气。
天更黑了,几声闷雷在广袤的宇宙间纵然轰过,像要把大地翻转似的。
“哇……哇……哇……”婴儿那节奏的、富有音乐性的哭声终于划破了黑暗的幕帐。
殊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阿黑。那个时候阿黑是全村有名的庄稼把式。他爹老阿黑与殊月的老爹是老搭档。一个是村支书,一个是村长。两个人在年青的时候一起去当兵,参加淮海战役,战斗中,殊月爹被一颗炮弹炸昏在阵地上,老阿黑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出来,从此两人结为异性兄弟。
由于门当户对,且又是老战友,自然而然殊月的爹与阿黑的爹做起了儿女亲家。一见面两个人就一口亲家长,一口亲家短的叫得欢。可殊月这女孩子那时候压根儿就不喜欢阿黑,她有一个主儿,是皮旦。皮旦家很穷,可殊月并不嫌弃他穷。皮旦的眼睛忽亮忽闪,令全村里的女孩儿羡慕。皮旦文质彬彬,似乎与他贫困的家境迥然不同,整天喝面糊糊并没有影响他的发育:白皙的脸上像刚出笼的馒头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可因为家穷,村里的女孩儿又不敢把自己的后半生交付给这个优秀且英俊的男人。
唯一能把命运叫给他的只有殊月。殊月文静、善良,再加上她与皮旦从小青梅竹马,理解皮旦的性格。她说幸福是靠自己劳动得来的,而不是依靠家境的优劣。尽管殊月爹把殊月看的很紧,但殊月一有机会就去找皮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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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月儿湾村~有一条小河绕着月儿湾一年四季地~。每到夜晚,只~有机会,殊月和皮旦就习惯在河边相会,挨在一起~甜蜜的时光。两人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一~惊天霹雳把两人活活拆散了:殊月她爹~~许配给阿黑,殊月又哭又~,还以跳河自杀为由威胁她当村长的爹。可她爹~沉着脸,说:“你生是阿黑家的人,~是阿黑家的鬼”。阿黑~黑,~气大得惊人。不像皮旦那样~顺、斯文。阿黑没有多少文化,他对读书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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