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山的姑娘，没人睡啊，阿里山的少年撞庐山啊，啊啊啊……大爷进过我的窝，小伙亲过我的脸，那什么花开花又落——，一年又一年……”

赵五朝着张小轩哼了几句下流调子走出了拘留所。那边的袁朝阳还是死不认罪。

窦新生走了进来，只看见孙队长戴着拳击手套一拳打得袁朝阳鼻子流血。

“来，小张，擦干净擦干净，干净了再来——怎么样，袁局长，你手里有放空的人吗？都是同行，了解行情的，早交代少受罪。”

“我要是活着出去，把你家弟兄几个全杀了！”袁朝阳硬顶了一句。

孙队长发疯似的一通拳脚，窦新生赶紧拉住了：“留下伤痕被查到就麻烦大了。”孙队长冷静了几秒说：“小张，你出去一下。”

窦新生拿了本电话簿垫在袁朝阳脑门，孙队一锤子砸上去，几分钟后掐人中掐醒了。窦新生点了根烟塞到他嘴里，“现在交代少受点罪，我们也只是想赶快结案，口供和证据吻合了我们就不管了，如果你真的有冤，到法院那还有机会，何必吃这眼前亏呢？”

“有个屁机会，我也是警察！”

“既然你知道，你该为自己求个善终。”

“你们是不是非要把我整死？我得罪谁了？”袁朝阳有气无力。

“荒唐！我们在执行法律！”孙队长大叫起来。袁朝阳本还想冷笑一下，一巴掌就贴脸上了。

“我这里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窦新生平静地说，“也许你死不了，县公安系统百人签名要保你，看来你群众基础还不错。”

袁朝阳突然精神了一下。

“不过，如果要是谋杀和伪证一起成立，恐怕谁都保不了你。都到这步了，先考虑一审保命吧，以后慢慢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不对？如果一审判死了，省厅再因为你的平时作风问题经济问题下一道文件要求从严处理，就算你上诉，中院也会驳回维持原判。给你几个小时考虑一下吧。”窦新生说完给他冲了杯咖啡。

张小轩和另外两个干事在外面等着，孙队和窦新生出去的时候吩咐他们，什么都别问，别让他睡觉就行了。

他俩换上便装，找了个浴场，洗了澡，修了脚，敲了背，吃了点自助，开了两个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出来是窦新生要埋单，孙队抢先递过钱，对服务生说：“开发票。”

“走礼品还是走文具？”

“办公用品。”

……

袁朝阳也洗了个澡——冷水。

他们进去的时候袁朝阳一身透湿光着屁股瑟瑟发抖，正是开春，天还冷。一个小干事关了暖气，自己穿上了羽绒服。孙窦二人进去了，一个小时后，刘副局长亲自来了。

“撂了吗？”

“撂了。”孙队长说，“袁朝阳承认杀人，并称自己的妻子负责了溶尸和陷害赵五。”

“他是不是想为自己减轻罪名啊？”刘副问。

“那他干脆推干净了多好。”

“找他老婆来问话！”说完刘副背着要走，“对了，王秘书收集了些关于张翠莲的情况，希望对你们能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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