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俊美少年越说越怒,当下不理掌柜的苦苦哀求、便冲入店中将一坛坛的酒及碟儿、碗儿一古脑摔在地上,砸了稀巴烂。掌柜的及伙计们个个叫苦不迭,店中的客人也都指指点点、愤愤不平,但就是无一人敢上去劝阻。
取之越来越看不去,便翻身下去阻住那少年道:“这位兄弟,你也闹得太过分了,快向店家道歉、把砸烂的东西赔来,否则便不放你离去。”那少年见来人是一个相貌俊雅的青年公子,美目不禁一亮,但听了他的言语又大怒起来,道:“谁和你称兄道弟的,怎么着,想打抱不平么,哼!不知天高地厚。”取之听了也不禁心头有气道:“我看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你到底赔不赔?”那少年大声道:“不赔怎样?你待打我呀?”说着手一扬,一个碟子朝取之打去。取之闪身避过,正要出手教训他,不料那少年身手甚快,又是一招“二龙戏珠”、两指疾向自己眼睛点来。取之一惊,心道:“我和你并无深仇大恨,怎的下手这般毒辣?”忙使一招“拨云见日”翻手向上拂去,不料却拂了空,同时胸口一痛、已然中掌。
取之此时的内力已经十分深厚,再加上有蟒皮宝衣护身,方才这一掌丝毫没有伤到他,但他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一上来便被人击了一掌、而对方又是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这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其实就取之此时的武功而论,就算是解千愁亲至也不能在一招之间便打到他,他中招全是因为他初出江湖、临敌经验较少而一开始又存了轻视之心之故。
取之深吸一口气,当下使出“铁琵琶手”与那少年斗在一处。那掌柜的见了更是叫苦连天,心道:“你二位把这里当成擂台了,可哪还有客人敢来吃饭啊?唉!”,掌柜的这边叫苦,那边却是越斗越烈,转眼之间已经斗了三十多招了。此时取之已是稳占上风,便有暇观瞧起那少年的武功招数来,又过了十余招,取之大感佩服,只觉那少年的招数精妙之处层出不穷、变幻无方,所差的只是他的功力尚浅而已。
堪堪斗到五十招,那少年见难以取胜,便使出“阳关三叠”向取之的“璇玑穴”攻去。这招“阳关三叠”是他家传武功中极为厉害的一招,既然名为“三叠”便有三种不同的力道自指、掌、肘三个不同的部位而出、来攻击敌人。好个取之,只见他闪开一指、以手架开一掌、小腹一收卸开一肘,同时另一只手使出一招“反挥琵琶”一掌拍在那少年的胸口之上。只觉触及之处软绵绵的,心知有异,便收回了大半力道,但这一下仍是不轻,登时将那少年打得“噔、噔、噔”连退数步。那少年脸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只听他娇嗔道:“好个淫贼!竟这般下流。”这一来女儿家的形态毕露无遗,取之哪还再有怀疑,只站在那里发愣,心道:“糟糕、糟糕,这可如何是好?”
那男装少女见取之直勾勾地望着她,更是又羞又怒,指着取之道:“小淫贼,有胆的便随我到小荒城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一跺脚、转身飞奔而去。若是平时,取之说来便来,管你是什么龙潭虎穴也定要闯上一闯,但此时他尴尬至极,心道:“罢了,罢了,我又何必跟你个女孩家一般见识,还是赶我的路吧。”于是便付了帐,牵上马出县城而去。
行了两日,第三日傍晚取之来到鸣沙山脚下,举目望去,周围荒山野岭既无客栈又无人家,取之心道:“这一路赶得急了,错过了宿头,这下恐怕要露宿荒山了。”忽然觉得腹中饥饿,于是便取出干粮坐在道边吃了起了来。取之休息了一会儿,便又上马而行。
转过这座山头,又行了数里,只见前面出现一座大林子,取之心道:“今晚便在这林子中过夜吧。”于是策马进了林子,走了数步,依稀瞧见前面不远处似有一点灯火,取之大喜,忙向那灯火处驰去。走到近处一瞧,原来是个庄子,门前牌匾上写着“鸣沙山庄”四个大字。取之下了马,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缝中**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说道:“这么晚了,阁下有何事?”取之笑道:“在下途经此地,错过了宿头了,便想在贵庄借宿一晚,还望老丈行个方便。”那老者冷冷地道:“本庄向不收留外客,阁下请去别处罢。”说完“砰”的一声已将大门关上。取之吃了个闭门羹,不由心中有气暗怪庄主人不近人情。于是便牵了马正欲离去,忽见一条人影一闪、翻墙跃进了庄子。
取之大奇,便欲探个究竟,忙栓了马、展开轻功尾随那条人影而去。取之进了庄子,纵身跃上一棵大树,藏身于叶中向下观瞧。只见整个庄子虽然不大,但水榭亭台、假山池塘应有尽有,布置得颇为精致考究,尤其是西南角的那片梅花林,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令人一见而忘俗。忽然一个寂寥、惆怅的声音传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咋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念的是李易安的《声声慢》,取之自幼饱读诗书,对这首词自是十分熟悉,此时听这人诵来,只觉字字含愁、如诉如慕。取之循声望去,只见前面一个小竹楼、窗前站着一个白发如银、白衣如雪、相貌俊雅、神情寞落的中年汉子,那声音便是他发出的。
取之只觉这二十多年来所遇奇事,当以此为最。在这西北荒山之中,这样一个充满江南风情的庄园,而庄中又有这样一个人,确实不得不让人称奇。取之正自纳闷,忽听那人道:“你一路随我至此,到底所为何来?”语气冷酷,不带半点世俗与刚才念词之声直如判若两人。取之以为自己行藏已被发现,暗呼厉害,正要现身相见,忽然瞧见一条黑影自那竹楼上跃下、飞快朝这边奔来——正是刚才自己追踪的那人。转眼之间,那人已奔到近处,取之仔细一瞧,心中“啊呀”一声,原来那人正是两天前在“莫愁居”所遇的那个男装少女。
那少女正欲纵身上树,忽然眼前一花、一条白色身影挡在了身前,正是刚才吟词的那个寞落汉子。只听他冷冷地道:“你从小荒城一直跟我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若不老实回答,有你苦头吃!”那少女**道:“本小姐看不惯你那嚣张的样子,你干嘛跑到我家大呼小叫,还打烂我家的东西?”原来两天前这白衣人曾到过她家、要找她父亲解千愁比武,不料解千愁正巧有事外出,于是他便拔剑将解千愁常坐的一个汉白玉制成的椅子劈为两段,本意是想教解千愁回来后根据剑痕来品评自己的剑法。其实他与解千愁七年前就已比过一次,当时他败于解千愁手下,于是他苦练七年于今日又来找解千愁,谁知那少女正好回家见到,而这少女又刚刚在取之那里吃了亏心中怒气正无处发泄,于是便悄悄跟来,她知道自己的武功与那白衣人相差太远便想找个机会偷袭或也把他家的宝贝砸烂一两件,哪知行迹被他发现,所以急忙要逃。
那白发汉子道:“解千愁是你什么人?”“便是我爹了。哼!怎么?怕了吧?我就不信你敢为难我,闪开,我要走了。”说罢便往前闯去。那白发人伸指虚点,登时将她去路封住。那少女身形一转、又朝另一个方向闯,白发人站着不动只手腕一翻、手指虚点两下又将她的去路封了。那少女连变几种身法均被那白发人以一根手指挡了回去,不禁大是气恼,道:“你只会跟我一个小女孩面前逞强,怎的不敢去惹我爹爹?”白发人道:“怎的不敢?别人怕他‘荒城孤剑’,我姓段的可不含糊他。”那少女用手指刮着脸皮羞他道:“嘟、嘟、嘟,吹法螺,白头妖,不害臊。就凭你那点微末功夫怎打得过我爹爹,识相的快将我放了,否则我爹知道了定铲平你的破庄子。”白发人淡淡地道:“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怕不怕是另一回事。哼,他解千愁想要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你说来便来、说去便去,当我‘鸣沙山庄’是何处?!今儿你要不留下点东西就休想离开庄子半步。”
那少女又惊又怒,道:“你、你敢——”那白发人忽道:“叫你那同伴也下来罢。”那少女一怔,不明白他言及何物,只见他猛地曲指向树上取之藏身之处弹去,“呲”的一声、一缕指风破空袭到。取之纵身一跃避过指风、一个筋斗翻了下来落在那少女身旁。那少女大奇,指着取之道:“咦!原来是你这小淫贼。”取之自幼到现在,连女子的手都未曾拉过一下却被这少女一口一个小淫贼的叫,心中不由苦笑,道:“姑娘你好。”又转头向白发人道:“在下夜闯宝庄,实是不该,但在下并无任何图谋、只是好奇而已,故还请前辈见谅、让我们离去罢。”白发人摇头道:“我从不原谅别人。她是走不得,至于你,若接得下我十招再走不迟。”
取之见他以大欺小、硬要强留那少女,心里不由得激起一股侠义之情,道:“在下与这位姑娘同来,定要与她同去,还请前辈行个方便。”那白发人“嘿”的一声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多说无益,进招罢!”取之见他武功之高,实可用“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又知他自重身份、定然不肯先出招,当下便打起十分精神,一面紧守门户一面使出“铁琵琶手”中的“铁骑突出”向他攻去。那白发人“噫”了一声,使了一招“刀枪齐鸣”向取之攻来之掌截去。取之大惊,不待两掌相交,忙变招为“轻捻复挑”向白发人的“肩井穴”弹去,白发人喝道:“这招使得不坏。”当下也以一招“当心一划”迎去,取之大惊,知道自己再不收手便等于将自己手腕上“关中穴”向他指上撞去一般。取之忙变指为掌向下一沉,只听“嘭”的一声两掌相交,那白发人身子一晃便即站稳,取之却连退两步,这一来,功力高下立见分晓。
那白发人冷冷地道:“我七成掌力竟不能伤你,小子内功还有点儿根基。你师父是霍无极还是乐老三?”原来刚才二人所使的均是“铁琵琶手”上的招数,几招一过,二人心中各自有数,故那白发人才有此一问。取之记起刚才他自称姓段,于是不答反问道:“阁下可是姓段、大号无痕?”那白发人点头道:“不错,我便是段无痕。”取之出谷不久便见到了二师兄,不由大喜道:“小弟顾取之,见过二师兄。”说着便欲拜倒行礼,白发人段无痕右手虚抬、一股潜力阻住取之,冷冷地道:“先不忙行礼,把话说清楚。你叫我师兄?我何时有你这小师弟?”取之于是便将拾根和尚如何在沙漠中救了自己、又如何收自己为徒传授自己武艺等简略的说了一遍。
段无痕听了将信将疑,道:“你说师父将‘青霜’宝剑传了给你,那么拿剑来看。”取之于是便从背后的包袱中取出了那把“青霜”剑、交给了段无痕,只见他手捧长剑、轻轻抚摩,满脸的凄然之色,口中喃喃地道:“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二十年了-------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唉!”取之见他如此,心下愕然,转头向那少女瞧去,那少女却觉此事甚是有趣,朝取之做了个鬼脸然后掩嘴偷笑。
过了好一会儿,段无痕才从离情别绪中回过神来,将剑向取之掷去、喝道:“剑还你、好生收了。”取之见长剑**劲风而来,忙力聚双手去接剑,正在取之接剑的当口,段无痕突然身形一展、迅捷绝伦地掠向那少女、同时出手如风攻向那少女。这一下突如其来、兔起鹘落,那少女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点了穴道。
取之叫道:“二师兄,你----”段无痕手一挥打断他的话道:“少噜苏,随我来!”说完便当先行去。取之大惑不解,扭头向那少女望去,那少女正气鼓鼓地瞪着他,取之朝她歉意地一笑、便跟着段无痕去了。
二人来到庄子西南角的那片梅花林,段无痕转身站定,道:“拔剑。”取之一怔,道:“干什么?”“看看你配不配用这把‘青霜’剑!”取之道:“原来师兄是想考教小弟的剑法,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宝剑,使了一招“金顶礼佛”,这招乃是“金刚伏魔剑法”的起手式,一般用于与师长过招之时以示尊敬之意。段无痕当然知道其意,当下也**长剑、捏了个剑诀,道:“不必客气,进招罢!”,取之道了声“得罪”便一招“直刺剑——笑指天南”向段无痕胸前“膻中穴”刺去,段无痕闪身避过、同时以一招“提撩剑——燃灯传经”向取之手腕削去。取之不待招式用老、便身子一矮手腕一翻,一招“上手——童子拜佛”向来剑挡去,段无痕侧迈一步、使一招“荆柯刺秦”变上撩为下刺,向取之左肩“肩井穴”攻去,取之身子向前一探,以一招“苏秦背剑”挡架,只听“当’的一声两剑相交,段无痕喝道:“好剑法!”当下展开剑法如狂风暴雨般朝取之攻去。此时二人使的已经不是“金刚伏魔剑”了,段无痕一生精研剑术,于各家各派的剑法都了如指掌,而且本身亦精通十几种剑法,只见他一忽儿“昆仑剑法”、一忽儿“华山剑法”、一忽儿又是“武当剑法”,随意施展、变幻莫测,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拆了四十余招。
论剑法取之颇不及段无痕,论功力,段无痕长取之十几岁故也胜了一筹,但取之自幼服食“火精冰魄汤”再加上修炼少林无上内功“易筋经”,所以在功力上比之段无痕已是相差不远了。此时段无痕真气流转、越打越见精神,每一剑刺出都带有“嗤、嗤”的破空声,刹时之间,真气弥漫、剑气纵横,只激得周遭的梅花纷纷而落、随二人所带的劲风满天飞舞。
于是,漫天花雨之中一条白影、一条灰影纵跳相搏,便如同两只大蝴蝶般上下翻飞。堪堪斗到六十招,只听“当”的一声、两剑相斫,段无痕手中的长剑立刻断为两截,而取之也是震得手腕酸麻、“青霜”宝剑差点脱手而飞。取之道:“这把‘青霜’太过锋利,师兄有所顾忌、剑法施展不开,不如我们换了剑再来比过罢。”段无痕傲然道:“不必,”说着便折了一条梅枝,上面还带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只见他将手中梅枝一抖,道:“我有一套‘柔缠剑法’尚未与人斗过,今日便来试试它的威力。出招!”
原来,他七年前败于解千愁之手回来后便痛下苦功、练这套“柔缠剑法”,直到近日方练成,于是便去找解千愁试剑,结果不遇而归,不想今日竟对这个刚认的师弟使了出来。只见枝条来去如风、虚实难辨,而枝条柔软、浑不着力,竟不畏宝剑之锋,取之大感难以应付。又斗了十几招,段无痕突然一招“缠绵悱恻”向取之颈中划去,取之避无可避、只得横剑招架,不料枝条撞在剑身上竟不弹开反而贴着剑身向下滑去,只听“啪”的一声打在取之的手背上,取之顿觉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手中宝剑也应声而落。
段无痕得意地呵呵大笑,道:“我这招‘藕断丝连’如何?”取之骇然心道:“若他方才手中拿的不是枝条而是长剑,我这只手只怕就废了。”于是忙道:“二师兄剑法果然神妙,令小弟大开眼界!”段无痕纵声长笑,笑了一会儿,忽地嘎然而止,喃喃自语:“不行!他的内力强过我,倘若我的剑粘不住他那便如何是好?不妥、不妥。”取之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那个“他”是何许人也,叫了几声“二师兄”,见他闭目沉思,不理不睬,于是便一个人出了梅林回到原来的地方,见到那少女仍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取之当下便走过去帮她解穴,谁知段无痕点穴手法太过怪异,连试了几种手法都解不开,直气得那少女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瞪着取之。取之尴尬地道:“姑娘,我救你出去,得罪莫怪。”说着一把将她扛起负在肩头、出庄而去。
取之负着那少女向西南方向奔去,大约奔了数里,已是到了鸣沙山地界。只见一座金黄色的沙山环拥着一湾银白色的状似新月的泉水。银色月光下,鸣沙山临泉沐月,月芽泉水映沙山,沙托碧水,水润黄沙,雄壮沙山环抱着月芽儿般的翠绿湖面,如壮少年拥着美少女,美少女倚着壮少年,天作地合,和谐美妙。山和泉直如取之和那少女,一时间两者相映成趣。“鸣沙月芽”之称始于隋朝,距今已一千余年。当时描述:鸣沙山之沙,“登之即鸣”“鸣声如丝……,如雨……,如雷”;月芽泉之泉,“亘古沙不填泉”,“久雨不溢,久旱不涸”。取之正自在那里欢喜赞叹,忽听背后一个声音道:“小淫贼,你背我到这月芽泉来做什么?”原来那少女被取之负在身上一路奔跑、颠簸,体内血流加速再加上时间一久,身上的“哑穴”先自行解开了。
取之一惊,随即便想起了背上还负着个人。取之喜道:“姑娘,你的穴道已经解开了?”说着忙将那少女往地上一放,不料她身上其他穴道并未解开,一失了依靠登时便摔倒在地。那少女“哎呦”一声、娇嗔道:“死淫贼,臭淫贼,又傻又蠢的小淫贼!你摔痛我了。”取之忙将她扶起,不悦地道:“你别老是小淫贼、小淫贼的乱叫,我叫顾取之。听见了么?”那少女嘻嘻一笑,道:“谁稀罕知道你叫甚么。”取之见她一嗔一喜、一颦一笑,实有说不出的娇憨动人、明丽无方,登时便脱口说道:“那你叫做甚么?”话一出口、便即后悔,暗怪自己不该随便就问人家女孩子的姓名。
过了半晌,那少女幽幽地道:“我叫解风铃,说给你听了,也不知你会不会记得?”取之一听甚喜,笑道:“解风铃?风铃,真好听!我当然会记得、永远记得!”解风铃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取之,月光之下,宛如两颗明星在闪闪发亮。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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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宝树(一)』
且说取之与风铃坐在一~絮絮叨叨尽拣些没~~的来说,不知不觉已是晓星西沉、东方~白.风铃毕竟是个十七八的少~,折~了~,这时早已经困倦,便将头靠在取之的肩头就~了.取之长这么大还是~如此近地和一个异~接触,而且还是个~~可爱的异~,~泽微闻,不禁脸~发烧、心头鹿~,~直了脖子连动也不敢动一~。忽然一颗~星划过天边,那绚丽的光芒一闪而逝,却触动了取之的心门,他暗暗想道:“八年前我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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