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堂与大嘴轻侯边聊天边推着自行车走向校园外的一家餐馆，一路上，三个人都是很轻松的表情，展堂还忘情地伸了个懒腰，叫了声“真他妈舒坦！”

由于明天是周末，今天不上晚自习。展堂和轻侯接受了大嘴的邀请，随他一起去饭馆喝酒吃饭。

轻侯说：“真没想到，今天下午会发生那么激烈的争论。我当时正好在看雪莱的情诗集呢，结果吓了一跳。”

大嘴说：“是啊，我也没想到。以前吧，我经常在电脑上看见八零后和九零后互相诋毁争论，今天算开了眼了。唉，你们说，他们为啥要争呢？这每个人或者每个群体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呀，和其他人无关吧？”

展堂摇头，“我不知道。估计是闲着没事干吧。真正有事可做的，谁会在意这些事情呐。”

“诶，对了，今天下午那个姜老师好像没说话呢吧？他也不管管，害的班上这么乱。”大嘴有些想不通。

轻侯敲了下他的头，“呆子。人家姜老师这是变堵为疏，他知道如果强制学生闭嘴的话，不仅不会平息争吵，而且会把矛头指向他，致使事态严重。”

“不对呀，这不就是推卸责任了吗？他身为老师，这么做有悖常理啊。”

展堂发话了，“姜老师是想找到症结，然后对症下药。你们俩不觉得，咱班很奇怪吗？太安静了，但是如果扔一颗石子的话，说不准就来一场海啸。很多事情，我们用肉眼是看不见的。”

“大嘴，听见没？班长都这么说了，你该明白了吧？”轻侯拍了下大嘴的头。

现在是放学时间，很多人和车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说话声、脚步声，车子经过时的喇叭声和带动气流时发出的声音，还有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清脆声响以及，风声和尘埃落地的声音，它们混杂在一起，冲击着人的耳膜，刺激着人的神经。每个都市都是如此，人就生活在这些声音的包围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落叶归根。这些声音，已经或即将成为都市的标志之一了。

展堂三个人现在却没有这样诗意的心情，他们只想好好饱餐一顿然后蒙头大睡做好个好梦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正当他们仨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一个年级看起来比他们大些的女生走了过来。女生穿着淡绿**，身材高桃，体态轻盈，**线条匀称，这些构成她身上那条完美的曲线，**衬托着女生的美，女生展示出**的魅力，两者结合得天衣无缝，无与伦比。展堂他们三个看呆了，好一会儿，最先反应过来的轻侯开口问道：“这位美女，请问你找谁？”

女生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瞄了他一眼,嘴角边微含笑容，“哦。我找李大嘴。”

轻侯心里一阵失落，但还是对大嘴说：“找你的，哥们。”

大嘴一看，马上笑着说：“哟，是你啊。那个，找我有什么事吗？”

展堂看了下那位美女，又转头看了下大嘴，怎么也没法把他们联系到一起，但嘴里还是说：“你们认识啊？”

大嘴看着轻侯和展堂说道：“不仅我认识，你们也认识呢！”

“真的假的啊？”轻侯和展堂异口同声的说。

他们仔细看了看这女生，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女生扑哧一声笑了，“还没认出来？我都认出你们了。我叫杨慧兰。还记得开学那天的事吗？”

展堂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轻侯也点点头。

大嘴把展堂和轻侯晾在一边，转头和蕙兰聊了起来。

展堂和轻侯对视了一眼，这家伙，这么快就和人勾搭上了？而且还是美女！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大嘴说：“怎么样，好些了不？还想不想跳楼了？”

蕙兰含笑摇首，“不想了。当时是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其实跳楼挺疼的。你的伤好了没？不要紧吧？”

大嘴笑着，“不想了就好。我没事，你看，我浑身都是肉疙瘩，对自由落体的物体能起到一些缓冲作用；骨折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然我能来学校吗？倒是你，得调整好心态，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吧？”

“呵呵，是啊，有些紧张，不过应该能顶过来的吧。”

大嘴还是傻笑着，“那就好，那就好。哎对了，你吃饭了没？”

“还没，正打算去吃呢。你呢？”

“哦，今天我请我这两个哥们去饭馆吃饭。要不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有时间的话，吃完饭后去歌吧玩玩。”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我还是自己去吃吧。”

大嘴挽留道：“没事的，机会难得啊，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一起吃饭了。你不是要毕业了吗？”

展堂和轻侯分明看见，蕙兰听见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忧伤，他们两个人也劝道：“去吧，大家也不是外人，是吧？你的命是大嘴救的，大嘴的命又是我们救的，就别见外了。一起去吧！”

蕙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一起去好了。”

大嘴选了一个名字叫顾孝忠环境还算优雅卫生还算干净的饭馆，看名字就知道，这饭馆主人是既想顾家又想孝顺还想忠心，三个人心里都想着，要是有这样的男人那其他男人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这饭馆主人理想还真伟大。客人挺多，大多是学生，饭馆里面飘满了饭菜的诱人香味和刺鼻的油烟味。

大嘴边咳嗽边多老板说：“老板，我订的包厢在哪里？”

老板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身材高大，线条硬朗，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深邃，沧桑，富有内涵。浑身散发出男子气概。他走过来说了句“跟我来”就在前面引路。

大嘴一行四人跟着老板来到走廊的最里面，右拐，一间房间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老板领着他们走进去，说：“这个包厢时整个饭馆最里间的，卫生比较好，你们放心吃喝玩乐。我先出去备菜了。”

大嘴说：“谢谢你啊老板。”

“不客气。”说完，老板就带上门走了出去。

展堂和轻侯以及蕙兰参观着整间屋子。很古朴典雅的一间包厢。门的右侧是一张紫色弹簧沙发，沙发上面挂着一幅画，画中有一位手中握着箫的古装女子，画的右侧还题着一首诗：宝髻耀明铛，香罗鸣玉佩，大绨诸女儿，一一皆春态；入花花不见，穿柳柳阴碎，东风拂面来，由来亦相爱。沙发的正前方是一张紫红色的木桌，桌子上也印有古装女子的图案。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也被紫色的彩纸罩住了，整间包厢笼罩在紫色的柔和光芒之中。窗户边种着一株紫罗兰，现是秋季，紫罗兰花朵茂盛，香气浓郁，紫色似流水般浮光掠影。

三人参观完整间房间以后，得出了一个共同结论：这个饭馆老板非常喜欢紫色，也非常喜欢古装女子。

展堂唏嘘道：“真难想象这包厢是经一个男人之手布置的。”

轻侯点头表示赞同，连蕙兰也不禁说道：“太有情调了。”

然后，他们三个齐声对大嘴说道：“真想不到你的品位还不错啊。”

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其实看人不能看表面，别看我外表粗糙不经看，其实内心纯洁着呢！”

三人同时说一声“我倒！”

展堂问蕙兰高三生活怎么样，是不是真如其他人所说，炼狱般的恐怖。

蕙兰想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那么恐怖。关键看你自己，你要想读书但是心理承受能力又很差，那就有这种感觉；要是你自己不想读，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混日子的话，那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甚至会觉得有点无聊。”

轻侯也凑上来问：“听人说高三竞争很激烈，同学之间都不理不睬的，整天想着自己该如何超过别人活着担心别人赶上自己？”

蕙兰笑道：“纯属无稽之谈。我那个高三（八）班从高一到高三都挺活跃的，每天上课都有人开玩笑来缓解班上的气氛。谁说同学之间不理不睬了？好多住宿生周末晚上都会去走读生家里过夜，平时如果哪个走读生不想回家睡的话，住宿生就会想方设法地将他藏在宿舍里过一夜。大家感情挺好的。我估计你们都是从小说里面看来的，对吧？”

展堂和轻侯狠狠点了几下头。

大嘴双手交叉靠在门边边听他们聊天边等着老板上菜，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一会儿之后，老板端着餐盘进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展堂说：“哪里哪里。”

大嘴拍了下老板的肩膀，“老板，那个，待会儿弄一箱啤酒来。”

老板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蕙兰瞪大了眼睛，“一箱啤酒？你想喝死在这里吗？”

大嘴撇了下嘴，“我在家天天都要喝个三四瓶呢。就这？一点也不多啊。”

展堂安慰着还有些不放心的蕙兰，“放心吧，我们仨都是在酒坛子里泡大的，五六岁就开始喝着玩。你信不？我就知道你不信。待会你就可以看见了。”

轻侯早就跑到饭桌凝视着眼前那些菜了，嘴还不住地砸吧着，就差没掉口水了。

今天菜很丰盛，有炒茄子，辣椒炒肉，红烧肉，鸡翅膀鸭翅膀，水煮牛肉，凉拌小龙虾，外加海带木耳骨头汤。

展堂吸了一口凉气，竟然基本都是荤菜，连炒茄子都放了肉！随后就骂道：“你个死大嘴！怪不得你会长肉！”

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没办法，就好这口。”

蕙兰问大嘴：“这要好多钱吧？”

大嘴说：“不贵，才几百。”

“几百还不贵？！”

展堂说：“你就放心吧。他老爸有一个出租车的车队，那钱是滚滚来，他家都快成钱堆了。”

“那也不行啊，从小就这么浪费，养成习惯怎么办？而且，这也不是你自己的钱吧？你用的都是你爸爸的。”

展堂不说话了。轻侯过来打圆场，“大嘴听见了没？以后不能再这么浪费了啊！那个，咱们快点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四个人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大嘴不客气地首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唧吧唧吧地大嚼起来，展堂用筷子捅了下他的背，耳语道：“你个呆子！当着人女生的面，有你这么吃的么？嗯？你以为这真是我们平常吃饭啊，这样的场合得以聊天为主，明白不？”然后对其他两人招呼道：“大家别客气啊，吃吃吃！”

轻侯非常听话地夹了一个辣椒放进嘴里，并叫蕙兰吃菜。蕙兰夹了一小片肉放进嘴巴轻轻嚼着。

展堂叹了口气，“唉，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大嘴嘴里塞着红烧肉问：“什么日子？好吃好喝的日子吗？”

展堂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我是说读书的日子。”

轻侯用筷子指着展堂，“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玩多愁善感玩上瘾了？别没事找抽啊。今天咱不说不开心的事，说点有趣的。”

蕙兰笑了，“展堂说得对，以前我也是这样的，很羡慕那些读高中的同学，挎着书包，留着刘海，风一吹，衣角就飘了起来，额前的刘海也摆动着，很潇洒呢。可是读了高中之后却觉得自己被骗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时候我们年龄小，看着那些高中生意气风发的样子很神往，却没有想过，光芒万丈的背后有可能是深不可测的黑暗。可是这又是我们每个人必须经历的，因为我们的思想远远没有到达水平较高的境界，经历的事情也不多，读了高中才知道并不像我们想想的那样，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生活就是白开水，却能幻化成各种形态，在你没有接触它之前，它可以变成冰红茶绿茶可口可乐麦当劳肯德基之类味道鲜美充满诱惑的东西，但当你接触到它了，时间一长，你就觉得不过如此。关键还是人的心态，你把生活想的很美好，它就美好，你把她想的糟糕，它就糟糕，那些自杀的人，就是因为把生活想成是漫漫无期的煎熬，觉得活不下去了，才选择死亡的，没有人会真正讨厌生命。”

轻侯拍马屁道：“果然是读过高三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蕙兰一笑，“不，等你们读了高三之后也会明白的。这些道理不需要人教，经历过就自然明白了。经历是最好的老师。它往往能帮助你看透生活的本质。”

展堂说：“好是好，就是有朝一日真的看透了，那不就玩完了？”

蕙兰摇头，“你看不透的，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生活在等着你，无穷无尽。你对生活没兴趣了，那才真叫玩完了。”

展堂咬着筷子思索着蕙兰刚才讲的一番话。

这个时候，老板推开门搬着一箱啤酒走了进来。

大嘴忙过去接应老板。

趁这个空挡，展堂他们夹了几筷子的菜。轻侯特别喜欢炒茄子，不住地把油光滑亮色泽鲜艳的茄子夹到自己碗里。展堂吓唬他说：“哥们，茄子吃多了会放臭屁的。”

轻侯没理他，继续专心致志地吃着碗里的茄子。

展堂夹了几块水煮牛肉放在自己碗里慢慢咀嚼着。

大嘴在一边忙得不可开交，又是撕封条又是找酒杯，好不容易在一个废弃的箱子里找到酒杯之后就拿到厨房去洗了。

展堂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蕙兰：“对了，蕙兰姐，你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啊，怎么了？想毛遂自荐？”蕙兰很坦然地回答。

“哦不是。我听人说高中是恋爱的天堂，就问问你。”

“这话倒不假。我班上就有超过半数的女同学谈恋爱呢。男生也有很多有女朋友了。”

“那你怎么不交呢？”

“现在的男生吧，都喜欢耍帅，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不说，而且不专一，即使谈了，也只是给自己徒添一道伤痕而已。像你们三个这样的男生，真的已经很少见了。”

“蕙兰姐很怕受伤？”

“嗯。可能是家庭影响吧。我父母对我都很好，给足够的爱，让我健康成长，而且我也喜欢看一些爱情小说，里面好多主人公的恋爱经历都是令人痛心的。所以我就没想过也不敢想这方面的事了。心里的伤痕愈合速度是很慢的，虽然它终究会被时间抚平，但是不排除会留下阴影的可能。”

“哦......这样啊。”

大嘴洗完杯子走过来，“你看看你们，怎么不吃菜呀？说话能说饱肚子呀？”

蕙兰附和大嘴：“说得对。我们吃菜吧。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

大嘴把酒杯分到每个人的面前，然后往杯里倒酒。为蕙兰倒酒的时候，怕蕙兰不胜酒力，他特意只倒了一半。

展堂和轻侯眨了眨眼睛，彼此心照不宣。

大嘴倒完酒后举起杯子叫道：“为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干一杯！”

其余三人都站起来，干了杯中酒。

大嘴问：“哥们，你们会划拳不？”

展堂和轻侯摇了摇头。

大嘴显得很失望，“你就喝酒！这是雪津啤酒，三块钱一瓶呢。别浪费了啊，买了就得喝。”

轻侯又在往自己碗里夹菜了，这次夹的是小龙虾，这种虾挺贵的，市面上要十块钱一斤。轻侯家里顶多是小康水平，平常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所以这次他准备把自己撑得走不动了才罢休。

展堂和大嘴一边拼酒一边吃菜。蕙兰就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偶尔夹几口菜。她暗想，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吧，真不知道下次开心是什么时候。

门外传来了老板的声音：“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没有包厢了。真对不起。”

展堂打**厢门，看见了一个留着平头穿着短袖T恤的沉默的男生。展堂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在下午的英语课堂上最后发言平息了风波的男生，好像叫杨洋。

展堂招了招手，“杨洋，这里！进来吧。这里有空位。”

那个叫杨洋的男生迟疑了一下后走向包厢，“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和二十几岁的青年差不多。

“是啊。今天大嘴请客。一起来吧。这么多菜我们几个也吃不完。”然后，展堂又向其他三个人介绍，“这位，我班同学，杨洋。”

“你好。”大嘴端着酒杯跟杨洋打了声招呼。轻侯则是满嘴塞满了菜，看着杨洋叽叽咕咕地说了好一阵子，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杨洋点了点头算是应答，然后坐到沙发上。展堂跟着杨洋在沙发上坐下，问他：“你今天怎么也来包厢？”

“哦。外面人多，太吵了。我不喜欢热闹。”

蕙兰到外面拿了一副碗筷，清洗之后递给杨洋。

展堂用手指着蕙兰道，“这是高三（八）班的蕙兰姐，跟你同姓哦。”

杨洋向蕙兰点了点头，“你好，蕙兰姐。”

大嘴正和轻侯拼酒，两人酒量不相上下，拼的不亦乐乎。

老板推门进来，“呵呵，这里挺热闹的。进来坐坐。”

展堂问：“老板忙完了？”

“是啊，忙完了。可以歇一口气了。怎么样，这菜烧的还好吃吧？”

展堂对着轻侯努了努嘴，“你看那家伙一直在往嘴里塞菜就知道菜好不好吃了。”

老板笑着说：“你们这帮年轻人，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却又有内涵，我喜欢。”

展堂吃了一惊，“你连内涵这么抽象的东西都能看出来？”

“当然咯，怎么着也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东西还看不出来，那不白活了？”老板接着说道，“看人要看眼，一个人的眼睛是不可能隐藏住任何心里的想法的。比如说你，你的眼睛要比其他人深沉，因为你经常思考，所以你的眼睛就变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了。而那个满嘴都是菜的男孩，他的家境应该没有你们好，因为他的眼里有着对生活对命运深深忧虑的印痕。而那个胖男孩，他是你们中最单纯的，这么单纯的眼神，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了。”

展堂目瞪口呆了片刻之后就想通了似的对老板说：“老板看人这么厉害，想必也是经历过很多磨难吧？”

“你很聪明。不过话说回来，每个人都会遇上大大小小的磨难的。”

蕙兰插嘴道：“是不是和这包厢有关？”

老板转过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蕙兰说：“这个包厢是以紫色为基本色调。沙发，桌子，还有紫罗兰。而且，而且还有几幅古装女子的画。所以，我猜，应该是和一位女子有关吧？嗯......是不是你的妻子？”

老板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看人也这么厉害。你说的没错，我一生中最爱的一个女子也就是我的妻子十年前去世了，她很喜欢紫色和有古风的事物。我为了纪念她，就把这间包厢弄成她喜欢的样子。”

“这十年你都一个人过的？”

“嗯。因为放不下这段感情，忘不了她，所以一直没有再婚。”

“不会觉得寂寞吗？”

老板说：“孩子，记住，十几岁人的寂寞和三十几岁四十几岁人的寂寞是不一样的。你们那应该是青春期的多愁善感，而我这一年龄段的人......”

大嘴跑了过来，大声嚷着：“你们几个，干嘛，干嘛坐在这里啊？喝......喝酒，都去喝酒！”

老板拉着展堂说：“今天不说不开心的事，以后再说。走，喝酒去。这顿饭我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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