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黑闼一见台上那人竟然是孙安祖,不假思索,立即取下背上弓箭,然后拈弓搭箭,“嗖”的一声**过去,正中李猛的右臂上。李猛“啊”的一声大叫,连忙回过头来,一看来者竟然是窦建德与刘黑闼,立即矮了七分气势,嘟囔着说道:“大家无冤无仇,干吗拿弓箭射我?”
刘黑闼厉声说道:“弦歌台榭乃是圣人教化之地,岂能容得你们撒野!”
李猛说道:“是他先来的!要不是他跑到这里,我们又岂敢来这里胡闹?”说完,指了一下上面的孙安祖。
孙安祖见窦建德、刘黑闼来了,连忙从上面走了下来,到了跟前说道:“两位哥哥恕罪,小弟本来拿了哥哥的银两以后,打算立刻返回家里给老父看病的。哪知道因为走得急,不小心撞了这厮一下,这厮就非得逼着我给他磕头请罪!这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平白无故的,我凭什么给这等鸟人磕头?他一见我不肯磕头,就立刻招呼人准备捆了我去见官。我见他们人多势众,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转身逃跑。一时之间慌不择路,走得着忙一些,因此就冲上了弦歌台榭!小弟冲撞了圣人,还请两位哥哥处罚!”
窦建德听了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快点回去给伯父看病吧!”
孙安祖迟疑说道:“我就这么走了......”站在原地不肯动弹。
刘黑闼说道:“哪那么多的废话?伯父还等着你拿钱回去呢!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来应该果决一些!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如何能够成就大事?还不如学那些婆娘,老老实实蹲在家里纺线呢!”
孙安祖说道:“多谢哥哥!”立即转身去了。
李猛见了,便满脸的不高兴,却又害怕窦建德、刘黑闼二人手段高强,因此也不敢多说,只是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俩落在我的手里!”
窦建德便与李猛说道:“李猛,常言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与孙兄弟本来没有什么仇怨,干吗这么欺负人呢?”
李猛随便应付一句:“哥哥教训的是!小弟以后注意就是!”
刘黑闼怒道:“回答的这么言不由衷,可见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李猛渐渐忍不住了,他想:“我这里也有二十多个手下,难道还当真怕了你们两个不成?”立即将脸一沉说道:“我对你们俩百般忍让,是看在大家乡里乡亲的份上!你们俩可不要欺人太甚!”
刘黑闼不怒反笑:“哈哈,我今天就偏偏欺负你了!我且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李猛将手一挥,二十几个庄丁立即围了上来。
刘黑闼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想打架么?正好我最近手痒痒着呢!”将袖子卷起,准备动手。
窦建德却说:“即便当真要打架,这里也不是打架的地方!咱们到那边去!”说完,拉着刘黑闼便走。
李猛喝道:“想逃么?”当先追了上去,众庄丁见了,纷纷跟上。
窦建德立即拉着刘黑闼翻身上马,二人便纵马疾奔。李猛见了,只得破口大骂:“今天算是便宜了你们俩!”引着众人慢慢回家。
且说窦建德、刘黑闼二人乘马回来,却见街头上忽然家家挂孝。窦建德大吃一惊,连忙问一个路人:“出了什么事?”
那路人说道:“皇帝驾崩了,现在太子继位,传令举国举哀!”
刘黑闼听了,与窦建德说道:“太子?可是当初率军渡长江、灭陈朝的晋王杨广么?”
窦建德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此人!”两人一起返回家里,也在门口举哀。刘黑闼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新皇帝如何?”
窦建德说道:“这个就不是咱们该过问的了!”
哪知那杨广才一继位,便诛杀重臣伍建章。伍建章之子伍云召此时正镇守南阳,一听说自己的父亲无辜被害,立即起兵反隋。一时之间天下震动,炀帝杨广早就听说伍云召武艺超群,如今听说此人谋反,连忙召集众人商议。
宇文成都跃然说道:“伍云召不过一介莽夫,只要末将引一支军队过去,保管活捉此人!”
炀帝大喜说道:“难得将军不惜劳苦!既然如此,朕还怕他伍云召作甚!”立即封宇文成都为大将,率领军队征讨南阳。宇文成都领命而去。炀帝心想:“宇文成都武功天下第二,而那伍云召虽然骁勇,但是也不过是天下第五!既然如此,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立即放宽心思,开始自己的宏图大志,四下招募民夫,又命各地押解犯人进京,准备修建宫殿以及京杭大运河。
命令很快传达到全国各地。单说漳南接到命令以后,便立即将所有犯人聚拢在一起,然后准备找人押送进京。有人说道:“窦建德深得民心,可以派他前去!”漳南县县令一听,立即派人来见窦建德,说明此事。窦建德听了,也不好回绝,只得点头答应。
当下窦建德收拾好行囊,然后与刘黑闼洒泪分别,押送犯人上路了。
单说那刘黑闼送走窦建德以后,便整日四处游荡,这日听说伍云召南阳战败、败走而逃,便暗暗说道:“有机会得教训一下那宇文成都!此人空有一身武艺,却助纣为虐。着实可惜!”正在感叹,忽然见一人飞跑过来说道:“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刘黑闼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道:“窦大哥在路上把所有犯人都放了,现在龙颜大怒,已经发下海捕公文,全国缉拿窦大哥!”
刘黑闼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那现在窦大哥人在何处?”
那人说道:“不知道!估计逃跑了!”
刘黑闼心想:“窦大哥会去哪里呢?天下虽大,能收留哥哥的地方却不多啊!”把心一横想:“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寻哥哥去!”立即收拾好包袱,装上银两,把朴刀背好离开家乡,开始找寻窦建德。
刘黑闼暗暗盘算:“长安在西,窦大哥既然逃难,肯定会向东而去。”想到这层,便直接向东方行驶。哪知才到半路,就立刻传来炀帝大赦天下、招募士兵讨伐高丽的消息。刘黑闼心想:“大赦天下?这么说来,窦大哥也没事了?果真如此的话,那窦大哥一定会返回家乡的!”准备立即返回家乡。
这日,他行到一簇树丛间,忽然看见两人正骑着马边走边谈。刘黑闼见二人仪表非俗,忍不住叹道:“也是好男儿!”
左边那人见了,哼了一声,接着与右面那人说道:“李兄,你说如果咱们把孙武子兵法研究透了,当真就可以天下无敌么?”
右面那个姓李的人说道:“兵法之精要,贵在因时制宜。兵法上的记载的东西终究是死的,真正到了实战的时候,如果咱们一味的遵循兵法的记载,只会步那纸上谈兵的赵括的后尘!”
刘黑闼听了心想:“看来这两人志向不小啊!”正要上去探问,却见二人一起拍了一下坐下马,两匹马便一起飞奔而去。刘黑闼见了大怒说道:“这两人好没礼貌!”愤恨离开,日夜兼程往家乡赶回。哪知到了半路,忽然传来消息,说那武城人孙安祖领兵造反,漳南窦建德暗中协助。刘黑闼闻言大吃一惊想:“哥哥终于忍不住了!既然如此,我得快点赶回去帮助哥哥!”加快行程,不日到了家乡,却又听到消息:“窦建德因为协助孙安祖早饭,全家已被诛杀!窦建德也下落不明!”
刘黑闼听了这个消息以后,更加担心,连忙四处打听,问问可有知道窦建德下落的没有。足足问了一下午,才有人回答:“听说窦大哥也领着一些人造反了!现在他已经率领手下赶去投靠高士达的部队了!”
刘黑闼谢了那人,买了下酒菜来到山神庙里,一面吃喝,一面盘算:“既然哥哥现在已经到了高士达那里,我也应该快点赶去投靠到他麾下才是!”打定主意,便躺下睡了。
次日一早醒来,又吃喝一下,便摸起朴刀上路。哪知才走出不远,立即看见一大队人马追赶上来,当先那人正是李猛。
李猛赶到跟前,厉声喝道:“刘黑闼,你才回到家乡,怎么又这么着忙地走了?”原来他刚刚得到消息,说那刘黑闼昨天回来了,因此就立刻率领手下精锐追赶上来。
刘黑闼见李猛领来的足足有一百多人,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赶着去投奔哥哥,没时间跟你小子纠缠,因此他便笑道:“因为远房亲戚那边有点事情,因此我只有急着赶去了!”
李猛“嘿嘿”冷笑说道:“远房亲戚有事?你把我当成三岁孩童来戏耍吧!”厉声喝道:“我看你分明是投靠窦建德那个乱臣贼子!你想与他一起大逆不道、谋反作乱!”其实李猛心里也拿不准刘黑闼是否要去投奔窦建德,但他心里本来恨极刘黑闼当初**自己一箭,因此这次就下定决心,一口咬定刘黑闼是去投奔窦建德,这样自己捉拿刘黑闼以后,不但可以置他于死地,而且还能领朝廷一分大大的奖赏。
刘黑闼听了,忽然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却这么聪明!没错!大爷我就是去投奔窦建德哥哥,你想把我怎么样?”说完,握紧朴刀,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那些庄丁见了,都是暗暗气馁,李猛心里也是暗暗害怕,但是面子上却仍然堆满讥嘲:“好啊,够爽快!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我李猛心狠手辣、不顾乡里的情义了!”说完,大声吩咐:“大家一起上!抓住这个人重重有赏!”
众庄丁听了,呐喊一声纷纷抢攻上去。刘黑闼将朴刀交在右手,看看一个庄丁冲到自己跟前,立即将朴刀斜劈过去。那庄丁“啊”了一声,连忙收住脚步,但到底还是被朴刀一下子劈中自己左肩。众庄丁早就听说刘黑闼武艺冠绝,如今见他一出手就砍伤一人,都吓得在原地钉住。
刘黑闼将朴刀**,然后点头笑道:“好!好!果然都很识时务!”抽身退了数步,看着李猛说道:“你现在还想靠着这些人抓我去见官么?”
李猛大叫一声,挥舞着手中长枪直向刘黑闼冲来。刘黑闼等到对方长枪刺到距离自己身子一寸左右距离,猛然翻出左手攥住枪杆,然后右身一侧向李**去,同时右臂卷出,朴刀直向李猛天灵劈去。李猛见了,想要拉回长枪,但是哪能扯动分毫?无奈之下,只得将手一松,然后抽身退开。
刘黑闼立即将长枪拿在自己手里,然后将朴刀插在腰间,看着众人笑道:“还有哪个不想活了,尽管上来便是!”右臂一抖,长枪已经直向李猛。
李猛大声说道:“大伙一起上!”见众人没人动弹,只气得干跺脚:“平时白养活你们了!原来是一堆饭桶!”
刘黑闼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贪生怕死,我就给你们一条生路!”说完,收回长枪,然后转身便走。哪知自己才一转头,忽然看见远处一队官军直向这里杀来。刘黑闼见了,心里吃惊:“糟糕!这些官兵可不好对付啊!”眼光一瞥,心里已经有数,来的是一百人左右的马军。
李猛也已经看见官军来了,连忙大声叫道:“大家快把这个反贼抓住!官军来帮助咱们了!这个反贼跑不了了!”正大声嚷嚷,忽然觉得喉咙一紧,接着仰天摔倒死了。
原来刘黑闼见情况危急,心想只要这些庄丁围攻上来,自己可就一点脱身的机会也没有了,因此他就当机立断,取出背上弓箭,趁那李猛不留神,一下子要了李猛性命,以起震慑作用。
果然那些庄丁见李猛死了,都吓得面无血色,钉立在原地全身发抖。刘黑闼左手提着弓箭,右手握紧长枪,翻身就跑。众庄丁见了,竟然一个也没追赶上去。
当下那刘黑闼专拣荒僻小路走,哪知才走不远,却听见后面呐喊声起,连忙回头看时,只见那些官兵已经追赶上来。刘黑闼看看几个官兵追近了,立即拈弓搭箭,“嗖”、“嗖”、“嗖”射出三箭,三个官兵惨叫三声,仰天倒下。其余官兵见了,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也都取出弓箭,一边追赶一边乱射。
刘黑闼见了,暗暗后悔:“是我的不是了!我这么一射,分明是提醒了人用弓箭射我啊!”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用。当下刘黑闼一面闪避飞来的乱箭,一面看准机会回头射去。刘黑闼箭无虚发,每箭都肯定要了一人的性命。但是这样一来,刘黑闼前进的速度就大大减缓了,很快众官兵就追赶到了跟前。刘黑闼便将弓箭背在背上,然后握紧长枪,大喝一声,冲着一个官兵心口刺去。
那官兵没想到他说刺就刺,连忙追被闪避,却已来不及了。当下只听见那官兵惨叫一声,倒地而死。众官兵见刘黑闼如此厉害,都是大吃一惊。刘黑闼一击得手,便趁势将长枪一划,枪尖从四个官兵胸前划过。那四个官兵“啊”了一声,纷纷跳开。刘黑闼便将右臂一抖,长枪直向第四个官兵心口追去。那官兵还没等落地,就已经觉得心口一凉,接着又觉得心口一空,原来刘黑闼已经将长枪抽回了。那官兵立即觉得大脑**,接着仰天摔倒。
刘黑闼将长枪抽回,然后舞弄一下,厉声喝道:“还有谁不想活的,尽管上来试试!”话音未落,忽然听见背后一阵破风声音传来,刘黑闼心知不妙,连忙向旁一跳,后背到底中了一箭。
众官兵见刘黑闼中箭了,呐喊一声纷纷冲上。刘黑闼立即将朴刀挥出,将众官兵逼住,然后将长枪一丢,将朴刀交在右手,左手却将背上长箭**,然后直向左边那官兵面门掷去。那官兵大叫一声,面门上鲜血横流。
刘黑闼立即挥舞朴刀,“刷刷”劈出数十刀,将众官兵尽数逼退老远,然后转身就向左侧更茂盛的地方奔去。哪知才奔出不远,又听见背后“嗖嗖”声音传来。刘黑闼知道是官兵放箭射自己,无奈之下,只得转过身来挥舞朴刀拨打。但无奈官兵此时已经认准了弓箭,根本不再上前与刘黑闼缠斗,因此刘黑闼抵挡一会,渐渐难以支撑。
忽然听见一支箭挟着风声迅疾射来,刘黑闼连忙向一旁闪避,却早被那箭射中自己左腿。原来此时那些官兵的将领已经赶来,他一上来就使出生平力气射出一箭,正中刘黑闼。众官兵欢声雀跃之中,那将领又已经拈弓搭箭,“嗖”的一声向刘黑闼射来。
刘黑闼心想:“要不是我的背部先中了一箭,又岂会躲不过你这个无名鼠辈的一箭!”立即挥出朴刀,将那箭打开。
那将领见了,吩咐手下:“大家一起来!”众官兵领命,纷纷拈弓搭箭,一时之间乱箭如蝗虫一般,纷纷向刘黑闼射来。刘黑闼暗暗叹息一声心想:“想不到我刘黑闼竟然死在了这里!”也不闪避,只是蹲在那里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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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不是兄弟的兄弟』
且说那刘黑闼当~本来准备闭目等~,哪知才一闭~眼睛,立即听见~畔放佛有个~音在怒~喝斥自己:“枉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好兄弟,没想到你却这么脓包!~子汉大丈夫就算是~,也~站在那里、~直了~板~!”刘黑闼心里一凛之~,只~自己两肩~~~,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数箭,便连忙一跃而起,~中朴刀来回挥舞遮拦,将飞来的箭尽数拨落。那些官兵见他忽然变得如此神勇,都是吓了一跳,不禁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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