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8月2日清晨7:00
“唧唧喳喳。”
是谁?
那些熟悉又久违的声音。
对了,那是小鸟,小鸟那悦耳的声音。
早晨的阳光射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动了动疲惫的身体,一阵酸痛立刻传来。
我不由皱了皱眉,望了望那仍旧红肿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此时,我的双脚有些麻木,冷冰冰的,背也有些酸痛。
这就是在地上坐了一夜的后果。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费力地把一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打开房门,我伸了个懒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的家,普通的三室一厅,在我家楼房前有一幢更高的居民楼,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使这里看起来有些昏暗。
我看了看妈妈的房门,还锁着。但我知道,她马上就要起来了,她必须要上班。妈妈得了神经衰弱,晚上睡得不是很好,起来时总是红肿着眼睛,披散着头发,一脸愁容。我很讨厌那种模样,甚至有些害怕。
冰凉的自来水带着一股漂白粉的气味,泼洒在我的脸上,令我沉重的脑袋清醒不少。
走出洗手间后,妈妈的房门仍旧锁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我的手微微举起,很想立刻就打开那扇门,冲进去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可是,我面前的似乎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我心生畏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已在半空中的手又垂了下来。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我拿起书包,打开家门,一缕耀眼的阳光**进来,驱散了屋中的黑暗。走出家门,我深吸一口气,感到一阵轻松,仿佛身上的枷锁都已卸去。
在我身后,那扇门,缓缓地关上了。
阵阵香气飘散过来传入了我的鼻腔。
望着那些刚出炉热乎乎的馒头,我使劲地咽了口口水。
我一摸口袋,只掏出了两个硬币,再摸摸口袋,还掏出条手帕。
唉,没办法。
我转移了自己的视线,集中精力注视街上来往的车辆,努力使自己不去回想刚才的肉包。
平时早饭都是叔叔买的,妈妈也从不给我多余的零花钱,所以我没什么积蓄。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象个乞丐,每天要不停地想他们讨生活,凡是都要听他们的,而他们从不会在乎我的感受。
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自从爸爸走后……
爸爸……
“咔——”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贴满广告的大客车停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就象一只巨兽的大嘴,择人而噬。
“嚓——”
车门在我背后关上,车上人影重叠,我把仅有的两元钱交出后,开始寻觅着是否还有空位。这时,一个清脆动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坐这边吧。”
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竟是昨日我和天启救下的哪个女孩。她笑吟吟地看着我,比起昨日,她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润,柔顺的头发披在肩头,几缕发丝缠绕在后面用黄色的丝带打上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清丽脱俗,一个标准的大美女,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看第二眼。
在她身旁刚好有一个空位。
“真是巧啊,没想到还能再次遇到你。”
我坐在她身边,身体触碰到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一片冰凉,添了一丝温暖。
“恩,昨天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可能我就回不了家了。”
她的声音比收音机里的女声不知好听多少倍,弄得我耳根痒痒的。
我听说女孩子的声音与长相是成反比的,可我今天就看到了一个例外。
“你不用谢我,还是应该谢谢天启,就是昨天那个说话象老头子一样的人,我可是在一旁偷懒,什么也没干。”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犹如冰山破封,我一时竟看得呆了。
“喂,你怎么拉?”
“啊,没什么。”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今天穿了意见白色攘有花边的连衣裙,上面纹有精巧的图案,不象是市面上卖的衣服,更象是她自己做的。
“这衣服你自己做的吧?”
她点点头,睁大了眼睛望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拉,你叫什么名字啊,如果你觉得我象坏人也可以不告诉我哦。”
“我叫陈晓泣。”她笑着说,“你叫什么啊,坏人先生。”
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小气,你的名字怪怪的,难道你很小气?”
“是晨晓的晓,哭泣的泣,你可别搞混拉。”
“晓泣,还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我还是觉得叫小气,就是小人的小,生气的气更好些。”
“你果然是坏人先生呢。”晓泣脸上**不悦的神色,举起右手,作势要打。我也很配合地双手抱头,抵挡她的攻击。
这时,我的眼角瞟见了她右手食指上有一样黑黑的东西。乍一看,就象是缠绕在一起的草根,不过仔细看后可以发现它还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是一枚样式古怪的戒指。
我没有再继续观察,我们这一闹立刻就引来了全车人好奇的目光。她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且是跟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人面前。她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我也感到一阵奇怪,为什么我对哓泣就象对琦飞一样,没有丝毫芥蒂,她就象是一个我多年未见的朋友。
“咕——”
一阵令我十分尴尬的声音从我空荡的肚皮中传来,不过还好,好象没有人发现。
可惜,我错了。
一阵扑鼻的香气突然灌入我的鼻腔,害我差点流出口水。
一条雪白的手伸到我面前,在她手中拎着一袋肉香四溢的肉馒头。
“看来坏人先生还没吃早饭吧,这个要不要?”她晃了晃手中的馒头。
“这怎么好意思呢。”虽然我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是接过了那袋馒头,利马狼吞虎咽起来。
我是真饿了。
这肉馒头柔软可口,肉馅肥嫩多汁,比街上卖的好吃多了。
“真好吃,哪买的?”问着,我咽下了最后一口,连渣都没剩下。
“真的很好吃吗?”
“恩,我发誓,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包。”我举起右手。
哓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脸,掩嘴偷笑。
我意识我我刚吃完肉包嘴角油油的,此刻应该沾满了油,我手忙脚乱地寻找手帕,可是把口袋翻出来都是空的。我心里一颤,不会是刚才早饭摊前掉下了吧。
这下完了,被她看到我这丑样。
“这个给你,擦擦嘴吧。“
我接过哓泣递过来的东西,胡乱地往嘴上一抹。抹完后,我自己一看手中之物,竟是一条手帕。
这条手帕的样式很旧,花边已经微微泛黄,上面绣着一朵小红花,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过它显然被人精心呵护,表面非常平整,我擦嘴时还闻到一股清香。
本来我还以为是张纸巾,毕竟现在已经很少有象我这样习惯用手帕的人了。
“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帕弄脏了。“我望着那条被我**过的手帕说。
“那你洗好再来送给我啊。“
“好,那我怎么找你?”
这时,只听见售票员一声大喊:“S中学到了。”
还没等我起身,一个轻灵的身影已经先我一步蹦下车去,只在我耳际留下一句话:
“高一(8)班,陈哓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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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狐山』
袁始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今天的阳光没有昨天那么~~,~和地照耀着大地,可是……袁始民望了望眼前那绵延~的群~不禁~颜。早晨6点,袁始民一行赶到了~~~一个~陈家村的小村庄。询问当地村长后,找到了陈援(即陈洁枫~~)的住址。但她并不住在村中,而是住在~里的老宅子里。村里有个运货员,每月都~去一次陈家老宅运送一些生活必需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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