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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小宋局长一口气就读完了郭雨辰女朋友的爷爷张成长写的小说，小说的情节使他情绪激动不已，枕边不知不觉被流出的泪**一大片。

一早，小宋局长就去了办公室。到了那里，他立刻把在张扬谋杀现场带回来的那部笔记本电脑的硬盘找来，接通电源后找到标有“最重要”的那个文件夹，按照郭雨辰昨晚所说,输入了zzhylh几个字母后，文件夹立刻就打开了。文件夹里还有三个子文件夹，分别是：娱乐、收入和支出。

小宋局长先打开了“娱乐”，里面是都是一些无聊的黄色录像片断。当看到其中一个标有“自娱”的录像时，他想：“这里面肯定有些名堂。”果然，录像记录的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场面。那个男人背朝着镜头，站在一个撅着美白臀部的女人后面，做着‘一进一出’的动作，一时看不出他们是谁。可另一个女人的脸却十分清楚，她正是张扬。只见她两腿分开半躺在地上,头部的下面垫着一个高高的垫子，胸前的两个**婷婷玉立，正被那个让男人‘一进一出’的女人舔来舔去。看着这些污秽的场面，小宋局长恶心地几乎要吐出来，可是他还得继续看下去。看到张扬激动的尖叫着，从地上站起来要换位置时，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了他们的真面目，原来，女的是王敏娜而男的就是李辉市长。……

小宋局长关掉录像，打开了“收入”的子文件夹，文件夹里记录的是某年某月卖出了某几个文物，净收入了多少钱。粗略估计了一下，仅在2005年的一年，他们就“收入”了近亿元。

这里只举一个例子就可看出全部，在他们倒卖的文物中，有一件是一个一尺来高紫檀木雕刻成的深紫色‘大肚弥勒佛’像，翻过这佛像，下面还有两行小字：

开口便笑，笑迎世上送礼之人！

大肚能容，容接天下所有钱财！

后来据专家说：“此佛乃紫檀所制。本来紫檀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木料。亦称‘青龙木’，通称‘红木’。分布于亚洲热带及南洋群岛，我国南部亦有栽培。为常绿大乔木，可高五、六丈，其生长极为缓慢，非数百年不能成材。叶为羽状，蝶形花冠，果呈扁圆形，周围有广翅。木色红棕，质地坚重异常水不能浮。明代皇家常派人于我国南方采办紫檀木料,以作备用.南方净尽,又派人赴南洋诸岛采伐凡可成器者，无不载运回来。因此，南洋诸岛紫檀也遭绝迹厄运。因紫檀木只产于亚洲热带及南洋诸岛，故世界上全部紫檀木皆汇集于北京明宫。清代所用之紫檀木料，均为明代采伐备用所存。袁世凯称帝时，又将清代所剩全数用尽。虽清代也曾派人采伐，但因明代采伐过量，新木未长成材，多细如房橼，弯曲不直之料，无法使用。紫檀木料在近百年内已告枯竭。这也是此木为世界珍贵的原因之一。欧美国家因不产紫檀，视此木为珍宝，又未曾见过高大紫檀木料，认为此木只可制作一些小巧的把玩物件。拿破仑墓前有一个五寸长的紫檀棺椁模型，就已使参观者赞叹不已！何况如此一个‘大肚米勒佛’呢？！”

接下来小宋局长打开了“支出”子文件夹。他可以肯定，在这个文件夹里，记录的一定是他们行贿的情况。果不其然，就像“收入”文件夹里的记录一样，某年某月某某时，行贿某某局长、某某书记、某某人等几万、10几万，百万不等。可是在他看到后来，记录中有两组符号和紧随其后的数字却使他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了。它们分别是：“??”、“??”和之后的090100、020200、030400……

小宋局长把这两组符号和紧随其后的数字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然后关上电脑走出了办公室。不用我说，你们肯定已经猜出来了，他一定是要去郭雨辰那里。

“你看，我说得不错吧。”郭雨辰听小宋局长说完录像的内容后说。

“可是，又遇到了新的麻烦。”说着小宋局长就把打印好的材料拿出来递给他。

看完材料，郭雨辰说：“在我看来，‘??’和‘??’应该代表两个人，他们是谁我得分析一下。不过我肯定‘??’和‘??’一定是两个重要的人物，或许就是李辉的后台也未可知，如果能解开这个谜，必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至于符号后面的数字，我想应该就是李辉行贿的年月日和钱数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

……

几天之后，郭雨辰来到小宋局长的办公室。一看到他，小宋局长就问，那两个符号的谜解开了吗？

“没有，没有完全解开，不过我已经有了点头绪。”郭雨辰说着让小宋局长打开电脑，调出“支出”的文件夹，找到‘??’和‘??’符号的那一页，然后指着符号解释说，我先来说说它后面的数字。我猜，这些应该是这样理解的，比如，这其中的“090100”，“09”就是1999年，“0100”是100万的意思。其中的“0”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个象征。我说一百完是因为，你想，既然在这么多行贿人员之中，独独只有这两人用符号来表示，可见行贿的数字是不会小的。按照这个思路，我们可以推定“020200、030400”分别应该是“02”年行贿200万，03年400万，其它依此类推就是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和‘??’究竟又是甚么意思呢，代表着哪一个人呢？”

“按照我的分析，开始我想，这两个符号应该是两个字母，而且最应该是希伯来文的字母。可我仔细研究后发现，它们又不像，因为在希伯来文字母中是没有‘?’和‘?’的。所以，我虽经努力，还是没有揭开它们的涵义。”就在这时，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原来电话是小鲁打来的，他说“明天就能到家”。

小鲁和小利从黄山回来后立刻就进了小宋局长的办公室，听完他俩的汇报，小宋局长叮嘱他们，暂时不要把调查的情况向任何人说“不管是谁，包括上级的领导”！安排完这一切，他就立刻给张书记和郭雨辰打了个电话，向他们简要地讲了小鲁他们汇报的情况。

……

晚上张书记他俩就又去了郭雨辰的家。

“小鲁他们是这样说的。”说着小宋局长就详细地把他们汇报的情况讲给他俩听。

小宋局长一说完，郭雨辰就说：“怎么样，那天我给你们讲的没错吧！现在，我可以详细谈一下这个案件的真相了！”

首先，让我们先从那天小利对马化妆师的分析说起。这里，特别要说的是她最后提出的那三个问题①谁是报信者？②‘马’是否是一人离开这里的？③如果有人与他一起离开的，那个人又是谁？

这三个问题中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给出的结论，这里就不在重提。当时我曾说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必须要等小鲁他们从黄山回来才行。”那么我说的那个“重要证据”是甚么呢？就是下面要说的……

小宋，你可还记得黄山当地公安部门传来的材料中，有关报案者的叙述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我清楚地看见伴随那两个人掉下山崖的同时，那个灯台与他们一起滚落了下去，它与山石碰撞发出的蓝色火花清晰可见”。但可惜的是，材料中并没有有关“灯台”质地的说明。就在小利她们去黄山时，我曾特意交待她们要对那个灯台做一个鉴定。结果证明了它是一个铜制的器皿。

“铜制的器皿”说明了甚么？说明那个报案者的叙述是假的，因为，凡是铜的器皿在与石器碰撞时不可能发出“蓝色的火花”！

既然肯定了报案者报的是假案，那么报案者肯定就是谋杀“马”和另一个死者的凶手。换句话说，只要找到报案者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幕后的支使者！

小利她们在临走之前，我特意交代了她们，而她们正是按照我事先交待的这个思路展开了调查。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开始找那个报假案的人。她们寻找的过程留待以后再说，但结果却正如小利她们向你汇报的那样，也正如我的所料，报案者也不明不白地死了。

按照小利她们所说，这个报假案的人，是当地安庆市人，名字也叫“李光军”，死于黄山事件第二天的晚上，地点在上海市的“大上海酒家”。后来对他死亡原因所做的解剖证明是中毒而亡。他入住“大上海酒家”住宿登记用的身份证，正是那个H省D市“李光军”两年前丢失的那一张，与购买张扬住的“13别墅”登记的身份证是同一张。这一切又说明了甚么，这就得再说说我女朋友爷爷写的小说《清明时节》的事儿了。

我想，你们已经看过了那小说，这里我只摘要与本案有关的几段文字做个说明。从小说中你们可以看到，小说中除了“万佑才”外，其它人的名字就都是虚构的，尤其是那个叫“李天宝”的，他其实就是李辉。

我女朋友的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写？为什么不直接写出李辉的名字呢。

最初，对这一点我也是不得其解，但后来，随着侦破工作的一步步深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女朋友的爷爷写作这部小说的时间。

不知你们注意了没有，小说主人翁“张”的悲剧真正开始的时间是一九八〇年。就是“张”参军回来，到N市市政部门工作，因揭发当时的领导“李天宝书记”的贪污行为被开除公职开始，到一九八三年“张”含恨离开祖国去了美国，直到20年后，即二〇〇三年“张”又一次回国，他心爱的人——魏其芳去世而结束。

请注意！调查张扬的情况时，不是说她的爷爷——万佑才是死于一九九〇年的所谓的一场“火灾”吗。这里我只所以说“所谓的火灾”，是因为我对那场“火灾”的起因有不同看法。我认为，那绝不是一场意外的火灾，很可能仍然是有人精心设计的谋杀。关于这个问题，咱们回来再说，还是继续谈小说中的几段情节。

一是，当年李天宝、万佑才与“张”在“聚仙楼”的那段对话：

……万佑才听了大笑起来说：甚么叫从小至大所受的教育？！那教育只是从小至大所蒙的一块遮羞的布，在里面你看到的天只是单一的色彩，一旦那遮羞的布被扯掉，你会发现真正的天是五光十色的天。甚么又叫‘出污泥而不染’？那不过是劝化的谎言，在遍布的污泥之中，会有几个出污泥而不染的人？至于说到‘败露’，你可见过‘真正败露的罪魁祸首？！’甚么时候都有替罪的人！‘大的’有‘小的’来替，‘小的’有‘更小’的来替……就说这件事吧！那个看料场的工人随时都有‘监守自盗’的嫌疑，你说是不是……

……李天宝接着说：你看看那些贴金贴银的，哪一个把国家的钱当个钱？哪一个不是把国家的钱水鳔似得扔？只要能贴个金、贴个银的，全凭自己的想像，随便搞个甚么项目，一掷百金的就没了踪影。如此的‘壮举’到头来还落个‘改革先锋’的美名！……我就不明白上边能扔个‘百金’，下边为什么就不可以拾个零头？！

二是后来，李天宝和万佑才去到“张家”致使“张的父母”自杀的那段对话：

……我们就算是蛀虫又能怎样？你上访至今又得了甚么结果！就算你是敌敌畏、敌百虫又能杀灭的完那些脑肥肚壮、嘻嘻笑笑、爬满遍地的蛀虫吗？！

以上足以说明，那时的李天宝——李辉和万佑才早就是一对贪污受贿的“铁哥们”。而且他们还知道用“羔羊”来替罪的手段。可为什么“张”的小说要隐去“李辉”的真名而改用“李天宝”呢？这是因为，二〇〇三年当“张”从美国回国后，他不仅得知了“李天宝”——李辉已经“官升三级”成了模范中的楷模。同样，也正像去年开初、‘11.18’案发案之前、还是李总我们五人在花园酒家吃饭时谈的那个“桔生淮南”的故事，他，我女朋友的爷爷为了在中国做生意的方便为了避免麻烦有意做了这样的处理。而且，很显然他也得知了万佑才早就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所以就没有必要去避讳。反正自古以来，咱们对于死人和历史都是可以任意解释而不必顾及是否是真实的，只要对自己有利就行！更何况这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天宝”和“辉”的内涵，“天的宝贝”又怎能不“光辉”！你们看，是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郭雨辰笑了起来。接着又说，正是从“天宝”和“辉”的内涵，使我联想到了张扬死前书写的那三个血字“李光军”，结合小说中“天宝”一贯的行为、作风，以及后来王敏娜的死、马化妆师的失踪直至被谋杀，最终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得出了那天我曾给你们讲过的结论。

郭雨辰讲完了，张书记沉默地听着，小宋局长望了望他俩，不知说甚么是好。

“现在可以按照那天你提的计划施行下一步了吧？”张书记望着郭雨辰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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