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充盈着恢弘气氛的大殿,古朴而阔气。泰真教近些年来在江湖上神出鬼没,人才更新,搜脂敛财,其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无名有很多年没有出现了,当年泰真老狐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叫得响亮,只因他连杀两代金寒教教主,威震四海,泰真老狐这个名号俨然成了不能提的禁忌。金寒教与泰真门的血海深仇越积越深,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浮出水面,自古以来一山不容二虎,倒不是怕什么谁赢谁输,那些东西对于他庄振棠来讲,就如过眼云烟般飘渺无痕。只是,要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将饱受涂炭。
想到这里,庄振棠心头一震,脚步也沉重起来,心头挥不去的慌乱让他没来由的气恼起自己来。
”爹,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荷风贴近庄振棠,悄声问道。
”爹没事,别担心,可能昨晚没睡好。“
庄振棠赶紧解释,他不能让女儿看出端倪。如果可以,今天的饭桌上,自己要想尽办法让女儿不要看出什么异常,毕竟,那是一个她从不曾知道的世界。
”荷风,“
”爹,你说。“
”你记住,一会吃饭,不要多话。不要东张西望。以前和爹娘没大没小的就算了,今天可由不得你使性子。记住了么。“
”记住了,爹..."
干嘛这么凶吗,好委屈。荷风被庄振棠严厉的话说得有点气恼,刚想回嘴,转瞬想起爹刚刚吩咐的话,到嘴边的话便被硬生生吞了下去。
“小姐。”川用手捏了捏她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
“行了。庄伯,你们先在此等候片刻,待我上去通报一声教主。”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侍者躬躬身,训练有素的快步而安静的向一间楼上的小屋走去。
“禀告教主,庄振棠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请。”
那天的情景是庄荷风永生难忘的。她被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带着,怀着忐忑的心穿越着一条逼仄的小回廊,心情是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人对于要发生什么事情的直觉是有的,尤其是未知的,没有确定的东西让她产生的恐惧感,她开始害怕,有点想念那座高耸如云的山,她望望父亲,他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有着暗涌的沉重,父亲在害怕,她印象里的父亲有很多脸孔,慈爱的,淡淡的,忧郁的,开怀的,只是,没有看到过父亲害怕的脸。川就在旁边,她也想看看她的脸,她已经习惯了从她清澈的眼睛中汲取力量,但还没有来得及,他们停在一扇门前,她有种预感,她要对从前道声别了,她以后的人生,与这扇门后发生的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最精准的直觉。
“请进。”
侍从躬身一旁,默默的待所有人都走进屋里以后,默默退下,悄无声息。
屋子很小,与楼下其他房间的大气陈设不同,屋子很简单,再普通不过,但屋里的一切东西都造型精美,独具匠心,整个房间给人一种简朴而雅致之感。可见主人在设计这间屋子的时候还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看见这间赏心悦目的小屋,荷风脑里本来绷紧的弦忽然放松下来。庄振棠微微低下身子,做了一个双手抱拳的手势以后就不再抬头。荷风觉得很奇怪,可是想起爹刚刚训斥一样的告诫,又不敢开口。又等了一会,荷风开始不耐烦起来。她开始寻找,这诺大的楼,竟然没有人,刚刚那个带着面罩的侍从像是个雕像,看不到脸不说,还很严肃,没劲透了。现在来了,不是都请人进来了么,这请客的主人未免也太不周道了点,竟然把客人放在这里不管。
正在焦躁间,忽然,庄振棠双膝跪下,两肘铺地,口中大声念道:"泰真教弟子庄振棠恭迎教主。”
荷风完全愣在那里,见庄振棠跪伏在地上,两个哥哥和川都跪下,自己也慌不迭的跪下。
“爹在搞什么名堂,哪里有半点人的影子。”
荷风见一屋子人跪着,面前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那情景真是诡异至极。川很镇定,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哥哥竟然也很镇静,难道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忽然,屋里的烛火全部被打灭,速度如光电,让人胆寒。忽闻一阵幽香扑来,香气断断续续,钻得鼻子里有点痒痒,不由得用力一吸,这一吸可不得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如沐春风,仿佛是世上最好不过的事情。荷风不由得又想用力吸上几口。
“风儿,闭气。”
庄振棠如梦初醒般忽然大声吼向女儿。荷风此时已是双目迷离,双颊泛红,庄振棠竖起双耳仔细聆听,见女儿没有反应,不由大惊,情急之下伸手直接抓向女儿脉门,川已经晕厥,两个儿子因为比较有经验,所以香气一起便察觉不对。早已闭住呼吸,听见父亲动了真气,拼尽性命去救妹妹,两人都是心急如焚,为了救父亲,便呼出一口气来,提起一口真气,同时向父亲抓向妹妹的手挡去。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间,一个微小的动作,也是全凭借内心一刹那的意识,不允许有一丝犹豫。
然而,就在手要碰到父亲的一个瞬间,一道凌厉的掌风切来,二人不由都缩回手去。一股巨大的掌力袭来,庄振棠和儿子同时出手,八只手纠打于一处,来者武功套路甚为诡异,招招可以逼向要害,直打人七窍,扣人命门,越麒越麟从未遇到过这种套路的功夫,自感不是他的对手,但父亲却对这种打法了若指掌,一招一招,稳稳挡住,却并不还以颜色。那人也是手下留情,对两个男孩子都是点到为止,招招如风过,并未用上内力,后来,干脆撇开越麒越麟,只和庄振棠切磋。
“这位前辈,咳咳..."
越麒不由发话,刚才的打斗已经拼上了全力,他担心父亲,
"晚辈乃...重阳镇庄府....庄,越麒是也,前辈...功夫俊,实在是,实在是,佩服,晚辈,晚辈这厢有礼..."
越麒话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哥哥.哥...."弟弟越麟听见哥哥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心肝俱碎,他本也拼尽力气,这样一刺激之下,立即晕了过去。
忽然,黑暗中未知的高手停止了与庄振棠的打斗,宛如一段激昂的琵琶,弦断音嘶,嘎然而止。
良久,“哈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传来一声怪啸,其声穿透云宵,震得庄振棠浑身一战,果然,是他。多年不见,他还是这个样子。
屋里的蜡烛被人快速的点燃,房间又重新明亮起来。也不知道是进来了多少侍从,因为他们所有人都静悄悄,乌鸦一样的着黑袍带着黑色的面具,不发出半点声响。
“振棠,别来无恙啊。”
视野渐渐清晰以后,庄振棠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桌子旁边,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他有着一头如雪的白发,但慢慢转过头来,却是个中年男子的样子,浓浓的眉下有一双鹰隼一样的眼,**不怒而威的扯向两旁,在那张洋溢着高傲的面孔上显出一个欢迎的笑容。这不是无名是谁,一切都没有变,只有那一头雪样白发,他还是精瘦有力的,他白衣飘飘下隐藏着长期习武锻炼的身体,这不是无名是谁?
“庄...振棠.拜见....教主。”
“行了,不用了。起来吧。”
“不,不行。我庄...庄振棠,求,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哈哈哈,庄振棠,起来吧。”
拉起软在地上的庄振棠,无名叹了口气,“振棠,我真是高处不胜寒哪。”
”求您,求,,救救我的小女儿。“
无名瞥瞥庄振棠:“你这家伙,几年没回来,连酒恐怕都喝不了吧,哼哼,我就给你们点时间,让侄儿们好赶紧给老子醒过来。哈哈哈哈哈。。。。”
“老爷,老爷,我们关系很不错,您也知道,求您看在,...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我的三个孩子呢?”
“振棠啊,你真是糊涂啊,可以告诉你,没有任何毒,哈哈,庄兄弟,那叫试功散,看功夫长进的,功夫越好,越不受影响。第一次和侄儿们见面,有点下手狠了点,哈哈,不过没关系,不会有危险的,”
“教主,那他们..."
"不出一刻,就能醒。振棠啊,这么多年,你的功力亦是没有见长进啊,看来是很久不用了。你还.....排斥着泰真门的功夫?”
庄振棠听罢,摇了摇头,疲累的趴在桌子边上,女儿荷风和川,两个儿子都睡得香甜。他稍稍放了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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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的谈判』
荷风~~~轻轻的,仿若飞在空中的一只纸鸢,她头~~裂,想站起来,却一点~气没有,忽然,~边的一切都变了,她~~眼睛,面前是白雪皑皑的广原。她站起来,心头~冷冽,这是什么地方,爹爹在哪里,哥哥在哪里,川在哪里...她盲目的向前奔去,可是视野里除了白色就只有白色,她脆弱的哭着哭着,便累得倒在地~,被~骨得寒冷包围着,好像~~了,慢慢的,她累得~了过去,她~得~甜,~了个梦,梦中爹爹来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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