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基本的组织与组织间的来往规范,就是在事件发生时,着手调查前,必须和当地的管理者打一声招呼。
不留下“我们的行动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谦逊的印象,在完全陌生的地区进行调查只会使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泥淖罢了。
所以到达伦敦后,排在检查现场之后的第一要务,就是赶去和伦敦的“管事的”打一声招呼。
但是,让我感兴趣的,并不是交涉这种程度的东西,而是“和谁交涉”这个问题:
“伦敦的市警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只有拜托这方面的专门组织了,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到时候只要表明我们的立场与要求就足够,不要说多余的话。魔术协会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表演魔术的业者。”二十分钟前例行联络时浩天说的话,我又一字不漏地向ash复述了一遍。
“是有组织的魔术师团体呢,而且偷偷摸摸的活动已经持续超过四百年,真是让人不爽。”
“ASH,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立场,就某种意义上讲,现任魔术协会的领导者可是你的后辈哦;没有一点前辈的矜持,我们会很难堪的。”
“与其说是让人尊敬的前辈,不如说是让人垂涎三尺的极佳研究对象吧——作为不完全人类的我,以及装载在我们身体里的东西——TEARSOFPHOENIX——超小型的魔术礼装,对于那班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家伙而言,这些是最好的饵料呢。”
只有在牵扯到魔术的问题时,这个家伙的心情会变得格外的差——毫无疑问,这是ASH绝对不想和我共享的秘密——关于Arkrid家族是如何破灭的故事。
“总之,不要说出太过分的话就可以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
然而,之后的展开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们按照预定的计划行动——号称世界上所有魔术师归宿的魔术协会只派出了一名
“我只能陪伴二位到这里,之后只要耐心等待即可。刚才的行为多少有些失礼,但是希望你们可以谅解,因为不得不如此,我们也无可奈何。最后祝两位好运。”
非常有礼貌的告别方式与异常出乎意料的目的地,以至于我不知到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响应对方的道别。
“麻烦您带路真是不好意思,的确是非常难忘的旅程,我由衷的感谢您的诚恳与热情,谢谢。”ash毫不做作地说出以上表示感谢的话语,完全没有不协调的地方。
“和平时那种盛气凌人的表现不同呢。”低声地发表着自己的感想,然后突然感到侧腹受到的沉重打击——短距离内高速的肘击——仅用想象就知道非常之痛苦了。
“你干什么,突然冷不防的……”抱怨仅到中段就被她接下来的行为打断了。
“alzershilevahaide”几个意义不明词汇的有节奏的咏唱——是具象化ashblade的咒文——换言之就是绝对敌意显露的前奏。
“看来对方完全不抱有诚意呢。小心些,现在玩吐糟游戏就有些不合时宜了。”空气的流动变得急促起来,极细微而又极高速的风掠过身体,在她的手中汇聚成几乎不可以用肉眼捕捉到的魔剑——ashblade。
完全由Ether构成的框架,填充以极难捕捉到的灵子,对于物质及空间的破坏都是ex-level的概念武装。即使与这样的东西交错过数次,现在处于一旁的我仍旧感到一丝的恐惧——只有被猎枪击中过的狐狸才会懂得猎枪的危险,这样的道理,用于说明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但是,事实仅限于此。
“目见之物皆非可信,然,则以吾之剑易此誓约:信者当授予正途……”伴随着这样的咏唱,ashblade向外散发着淡淡的苍白光芒,完全不可看到的剑身,也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显**来。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去描述,ash所做的,仅仅是将剑举过头顶,然后轻巧地斩落,剑身的闪光仅在在空气中划过了一道苍白色的扇形。
而下一个瞬间,周围的景色像坏掉的工艺品一样龟裂着,静静的崩坏成无数的碎片,空间的断片如同玻璃碎片一样闪着光,向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还没有正式见面就使用这种能够腐蚀精神的结界,虽然是慢性的腐蚀,而且手法拙劣到一眼就能看穿,但是这么看来你们也没有什么诚意和我们合作吧。”
“完全不是这样,小姐,我们只是想测试一下要求出席coreparliament的两位代言者的实力罢了,现在来看,似乎初试是通过了呢。”
视线回复到正常的状态:所谓的“结界”被破坏后,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大的有些空旷的,用黑色的大理石建成的大厅。而回答ash质问的“那个人”,现在似乎就处于我们视线的正中央。
相当高大且健壮的男性,皮肤被剧烈的阳光染成了深棕榈色,虽然这个人的体格完全可以与某些饱经锤炼的特种部队相媲美,然而他却像故事书里的魔法师一样穿着带有足以遮挡视线帽子的黑色法袍,而且在亚麻制的法袍之下,我看到了微弱的金属反光——在那轻薄的法袍之下,应该有着厚重的甲胄吧——和我想象中的魔术师形象大相径庭。
“NO.14本部执行官,”LightningLancer”JohnBrown,现在接受了core的指示,对两位进行第二轮的测试,希望两位能够全力应战。”
完全没有抑扬顿挫的语气,就像一个人偶在重复着预先设定好的录音一样:非常的另人讨厌。
“喂,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做这样莫名其妙的测试啊!只是来打个招呼,我们可没有兴趣陪杂鱼玩。”ash举起了ashblade,“最好是快点消失,不然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哦。”
对方几乎完全没有响应,唯一可以称为回答的,仅仅是单调的“请两位全力迎战”而已。
“切,真是无聊,莲,这家伙交给你吧,反正你也很想痛扁这样的家伙吧。”僵持了几秒后,ash放下了“尘之剑”,“再说,我可没兴趣和小看我的对手打。”
“还真是任性的家伙呢,但是,对于冷冰冰的家伙,我也是一样的讨厌啊!”
从枪套中取出手枪,卸下已经装好的9mm弹药,然后装入盛有对魔刻印子弹概念武装化弹夹,拉动枪栓,确认上膛无误后,仅仅作为一种习惯,我这样说道: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被我击中,别以为我会给予你怜悯。”
然后,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让准星与目标重合,随即扣动板机——子弹与目标进行暧昧不明的接触的瞬间,也许就结束了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弹壳内的火药在枪膛内爆破,肩膀承受住后坐力的瞬间,视线被刺眼的红色浸染了。
但是,那并不是我所期望的“解放”。
“凤凰之泪”完全违背了我的意志,杂乱无章地在身体内生成着“鞘”,多余的力量在不适当的地方高鸣着,完全忽视了身体的指引,仅仅是在体内进行着无目的的破坏。
好冷……
虽然可能只是幻觉,但无法抵御的恶寒正在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流出,像粘稠的胶一样慢慢的将自己吞噬着。
感觉神经被破坏了,循环系统和呼吸系统大概还没有问题;虽然没有痛感,但是内脏的大半应该已经被鞘侵蚀得不成样子了吧;肌肉与骨骼也在表现出衰亡的症状,再过五分钟,不,也许不到三分钟,差不多就会到达界限了。单纯地凭借自己的观察与已有的经验,我冷酷的判断着自己的极限。仿佛这个死亡并不属于自己。
“看来要制止是不大可能了,不过还真是不甘心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崩坏。”很可惜,脑部并没有完全受到“鞘”的影响,但是最后的想法,只是无聊的抱怨而已。
完全没有思考如何去求得生存的余地,连“想要活下去”这样的念头都舍弃了,所以到最后,都没有办法与“恋”再见上一面。
因为阻挠到最后的,仅仅是自己啊。
视线在下沉,看来**已经被破坏到无法承担自身体重的程度,而我已经完全无法体会到身体被破坏时所带来的痛苦了——唯一可以确认自己仍旧存在的证据,是绝对无法忘记的,血红色的视野,以及想要将敌人彻底击溃的,狂暴的杀意。
还在,那家伙还站在那里,像一个没用的人偶一样呆呆的伫立着。
“看来第一发的射击没有击中啊。”粗鲁地**着,然后像野兽般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这样就够了,只要有可以打倒的对象,只要有足以撕裂的对象,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忘却,哪怕自己正在死亡这个事实也一样。
………………
…………
……
“我,希望看到恋随着自己的心意起舞,但是,不可以是这一回。”
因为那样就会是最后一次了。
因为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会拼命的挣扎。
直到最后一刻。
……
视力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彻底失去了,如同突然拔掉电源的显示器一样;面对着彻底的黑暗,失去了目标的自己,可以听见沸腾许久的杀戮冲动慢慢冷却,然后碎裂的声音。
最后的最后,自己的耳朵捕捉到了声音。
那个自己相信绝对不会再听到的,另人怀念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Ren。不介意我与你共舞一曲么?”
“非常乐意。”应该回答的答案,即使经过再多的假设,也只会存在一种。
简单的肯定就足够了。
月神恋,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里的另一个自己,现在,就在这里。
仅属于“弓”的圆舞曲,已经结束了漫长的前奏,现在,是时候踏入华丽而又狂乱的舞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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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5 弓之舞』
“~对付的是这样的~吗,作为初战可真是不错。”恋与我共享着视界,然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是像人偶一样的存在,充其量只是野狗程度的威胁罢了。”重新架起~支,将准星对准对方。“那么,就~照你的心意,自由起舞吧。”~指反~似的扣动扳机,承~住.45~径~特有的后坐~的同时,~~的杂~组合的“鞘”开始活~化,并且极有效率的展开重组。~~的重心本能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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