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鸡
“鬼鸡”是个滇菜名,但是这里的,却不是。那是我从一位景颇族老乡那里听闻的诡事。
一个休息日,闲来无事,找到驻地的老蔡,他是驻地村子的一个汉人(汉族人少,所以突出说明下),和他关系很好,有空经常去他家,顺便蹭点他自家酿造的米酒解馋。到他家小院子门口,看到他神秘地把一个黑色口袋**拽着,左顾右盼地往外走,看到我,他很紧张。取下迷彩帽,边扇风边笑问去哪里,他支支吾吾的。这个憨厚的中年人,盖不住任何事情,他就告诉了我。原来——他老婆的弟弟款赛(景颇族姓名)出事了!具体不好说。他叫我在他家小院坐下,自己去后山马上回来。看到他这样,也不好打扰,就告别说下午来他家玩。
下午再去,他就在院子里抽旱烟,貌似在等我,我也顺了根土烟,学着样抽起来,干咳了几下。坐定后,他告诉我:款赛前段时间为打工参加了一个汉人修路队,就在后山某地工作。前天傍晚,工头请所有人到山下村寨吃饭,款赛没去,就一个人留守工地,早早的睡了。由于山下寨子比较远,路又不好,去吃饭的人大抵只能第二天大早返回。
就在那个晚上,大约11点的样子,款赛昏昏沉沉地,起夜解手。由于其他工人走的时候走急了,没关工棚的大灯,款赛以为大家提前回来了,就爬到工棚旁边的大石头后方便。例事后,款赛边提**边往回走,模糊看到离石头不远有个小石头垒成的平台,上面放着一只烧鸡,下面还垫了片芭蕉叶(解释:在景颇族招待贵客不用盘子、碗这些的,是用新鲜的芭蕉叶当盛器),旁边还有很多的小土盘子,装了很多小水果。迷迷糊糊的,款赛以为是大家山下带给他吃的,索性抓起鸡,啃起来,吃了觉得挺好的,风卷残云的全部解决掉了。吃饱了,依然顺着路回去工棚继续睡。这一睡,到我去老蔡家的时候,就差不多还没起来,这是后话,此处不表。
第二天大早,工友们闹闹嚷嚷都回来了。见款赛不在工地,起初以为他偷懒跑回家见那个小媳妇去了。工头还大骂自己瞎了眼,找这个看似纯朴的小子来看工地,后来见没什么损失,也就罢了。一整天下来,款赛还是没回来,工头派人去寨子打听,回信儿说没回村寨。因为款赛是本地人,在工地走丢失,施工队的责任不言而喻。当地老百姓那些一家有事,一寨子一村子人涌来撑场面的“习俗”还是瘆人的,工头就派了七八个强壮的工友在工地附近寻找,一找不要紧,找到吓的找人的都后怕,在后山山腰的“烧场”(当地某些村寨部落的人,认为非正常死亡的人灵魂不能升天,只能在烧场活化后才能下葬。烧场的地点还得专门寻找定位,基本上属于阴气重,人烟少的所在),发现款赛直直地躺在烧人的位置,满脸笑容,不知情的远看以为他躺在那里自我陶醉了。死活叫不醒,烧场又不是随便的地方,其中当地一个汉子不许其他人随便动,叫他们守着,自己回寨子叫头人(部分少数民族对本族、村寨族长的称呼)来处理。很快的,头人带着款赛的家人等一大群人到了烧场,见了这个情景,依照习俗,把款赛抬了出来,请当地类似巫医的人诊治,巫医真还不是吹的,诊断结果是款赛惹怒了“鬼”,可能是破坏了祭坛、法坛的什么,头人就问下去,谁家在做法,没多久一个老者承认他家老太婆身体不好,他在后大山桂花树旁祭了鬼。果然到了祭坛,看到残羹冷炙的场面,大家都清楚了。
“难怪昨天白天,寨子那里闹嚷嚷的”,在老蔡家院子里,我继续问到,“那么,今天上午你拿的是?”
看到惊奇的我,老蔡索性就说了,“那是只鬼鸡”。原来为了给“鬼”赔礼道歉,老蔡把自家养的鬼鸡拿出来替他老婆的弟弟”赎罪”。
“我还以为鬼鸡只是一种做菜的方式呢?”不以为然的我回答到。老蔡显得很严肃的说,“谁说的?咱们这每家都养了,一般就是放养。自家鸡孵出来后,让当地阿神师傅用秘法圈养一个月后取回,再自家养。不同的人家在鸡爪上绑上不同颜色的布条以便区分(汗啊,还好寨子人少,不然怎么区分啊!)而且每家一次只能养一只。给款赛了,看来明年才能再养了!”
老蔡的话,我理解,应该养鬼鸡可能有辟邪的作用,这下拿去解救款赛,家里应该少个庇佑的物件了,可见,这个鬼鸡在当地的作用。
后来?后来当然是完美大结局,款赛苏醒了,老蔡重新求了一只鬼鸡庇佑全家了。但是,给我却是一个教训,有次我在巡逻时候和战友在路上分享过界河边摆的祭品,好在军威蔽体,不然后果很严重。告诉我们——在民族地区,吃住行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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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事·蛾肉丸子』
蛾肉丸子(一)赴宴这是我一战友亲~经历的一个事情,几次说起,他自己就后怕。他零七年调到某分队任分队长,驻地少数民族以景颇族的~支系为主,以~我用~~~来讲述。一天边防巡逻~来,已经~午5点了,很是劳累,安排完一些单位例事后,~空回到寝室,倒~就~。~~糊糊地,~响起,一看号码,是镇边防派出所的吴所长,这个老江湖,准没好事。当然地,~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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