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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殇》

第7章梅雨季节

作者:方芳88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七章

早晨六点钟,“自然雅居”酒楼老板娘彩云推开临街依巷窗户,拉开水红桃色窗帘,探出半个头,把笑脸迎向雨蒙蒙的东方。白净的脸在江南的梅雨季节楚楚动人。她叹了口气,然后伸出左手,试着窗外的水珠:“该死的天,真让人心烦意乱。”她说话时,刚进入中年妇女的风韵和朝气透出她的机智成熟来。她鼓都都丰满的胸脯俯着白框的窗扇有着妩媚的神韵。

她张开喉咙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白藕一样圆硕的双手相互交替做了几下扩胸动作。她把刚瘫痪的丈夫从酒楼搬到了几公里山野桃花村,可以省心省力。不象从前忙得焦头烂额,一会儿去鱼市,又要照管酒楼,还要时不时陪着丈夫去城里医院或者找乡里郎中。彩云寻思着要给瘫痪的丈夫找个外地姑娘做保姆。那样,她便可以集中精力经营酒店和鱼市的摊位。

夜里下了半夜的大雨,街边还积存着雨水和银光光的鱼鳞,轻柔的雾缕缕地流动着,团团带带,忽浓忽淡,河对岸隐约的在香樟垂柳间有了仨仨俩俩赶早市上茶馆的男女。河边上有浓重的鱼腥味随着梅雨季节特有的**气挥发着。

“彩云,彩云大嫂!”桥头一个老汉朝着彩云喊,奔着“自然雅居”酒店小跑过来。

“大清早,喊鬼啊,一点不懂礼貌,有屁话就放!”彩云关上窗门下了楼来,她心里嘀咕着“我彩云就是倒大霉,大清早碰上个光棍,还做不做生意。”

“阿坤,你大声嚷个啥,手里还夹个铺盖卷。到哪儿看场子?”

“上你这儿看场子,大妹子,救人一难,胜十级浮徒。”

“哪儿有事要你救?”

“你啊,你家大兄弟瘫痪在床,搬回桃花村准备养老送终,我不帮你个忙,说不过去,我就知道你缺个看场子的。如今你彩云是镇上的大红人,老板越当越大,现在鱼市有摊挡,又管着个酒店,几十号人。”

“我不缺看场子的,我只缺端屎盆的小保姆陪当家的说说话读读报,你行吗?”

“彩云啊,我如今住着幸福院,享受着政府的五保待遇。吃喝拉撒全由别人管着。”

“可你还东奔西跑,一会儿去城里建筑工地看场子,一会儿到山村当更夫,还跟着道士赶红白喜事凑热闹还吃香喝辣好不自在。”

“我也就喜欢吃两杯酒,其他爱好,绝对保证没有,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乡里乡亲的,哪个不知道哪个。”

“阿坤,人家叫你坤叔长坤叔短,在我眼里老猴一个,叫你阿坤已经给你面子了。”

‘我到你酒店看场子,不要你一分钱报酬,每天就喝两瓶啤酒,中午一瓶晚上一瓶,至于你怎么叫我,我不在乎。我这个样子了,还在乎别人怎么叫我么,不过,亲兄弟明算帐,我不会害你,到我什么也干不了,我自己走,去镇上幸福院。”

“我知道你还有力气干活,我这酒店是需要有个人打打杂活,搬个鱼框挑个菜担什么的,可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招了你看场子,现在,镇上风言风语在背后说我闲话的人已经够多了。”

“彩云,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烂舌根的人说梦话屁话,其实,也就是那一帮子口袋里有了钱就发搔的人。”

“也多亏那帮小子从十八岁老到五六十岁的男人打我的主意,上我酒楼,酒楼生意才会这么好,每天尽利润几百块,他们是看我彩云当家男人不中用了,存心变着法要欺悔我。阿坤,你说我是哪见人爱的浪女人吗,我女儿都上大学了,那些个20几岁的小伙子也把目光盯着我脸面,这是啥改革开放,思想解放啊。”

“彩云,我来酒店看场子,就当好更夫,保证早上晚上没有人敲你门爬你窗偷看你洗澡。”

“阿坤,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的男人在茶馆里啥不说啊,说你彩云就象熟了的水蜜桃,不啃也是烂。”

“镇上河里的水,你现在知道为啥这么脏了吧,都是这些男人老不正经的排放的。”彩云把目光迎向桥头一对说着话走着路的男女。是啊,当家的不死不活,自从女儿初中没毕业就分了床睡,现在看见她男人瘫痪了就象苍蝇盯着臭鸡蛋,看见她从鱼市到酒楼就嗡嗡叫个不停,谁知道她心里的的苦处,没有她支撑酒店这个门面,当家人早就魂归西天了。“

“彩云,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进门去了啊。“

彩云抹着眼睛,还没发话,阿坤已经进了门,把铺盖撒了,放在桌子上。

“坤叔,乡里乡亲的,我丑话说在前头,听说你手脚不是那么干净,看山守夜,不是砍竹伐木就是偷瓜摘桃。“

“那些干部吃桃啃瓜从不付钱,变着戏法卖树,你知道农业学大寨那会我和村里人没日没夜从宜兴扛回毛竹水杉香樟种满山坡,现在村里干部打着绿化美化城市旗号,一个星期卖了几千棵香樟树,每棵几千块钱,真象办了家大工厂,可老百姓呢,没得到一分钱好处,我也是老百姓中的一员,我一辈子没结婚没有儿孙,他们都没有子孙吗?”

“大道理,我不和你讲,阿坤,在城里建筑工地看场子,你可是卖了铁架买酒喝,我这酒店可经不起折腾,啤酒瓶也是数了个头集中返酒厂。”

“我懂,彩云,酒店鱼摊是小家不是大集体。”

“想干就在这里干,每天付你十块钱,就算值夜费,吃喝免费,镇上幸福院要是找上门来,我可没一分责任。‘彩云在收营台上抹着桌,用鸡毛煽扫帚拍着柜台后面的墙布。

“夜里当更夫,我有经验,这大白天总不能让我一个男子汉憋死。“

“白天,鱼市摊挡和酒店两地照顾,哪忙朝哪儿帮。“

“行,彩云,这人啊命真贱,不干活还真是骨头痒“

“这就叫劳碌命,人家看我彩云风风火火是个热心人,为啥,还不是为多挣几个钱,可是钱呢,钱都煨了那当家的那个药罐子,公家人吃喝拉撒,全报销,农民呢翻身当家作主人,都是公而忘私作了奉献,我彩云风里来雨里去,挣了钱买个累,我打麻将吗,你看见我进歌厅舞厅吗?你看见我喝个咖啡洗过桑拿没有?我唯一的爱好也就穿戴得干净利落一点,让衣裤**该紧的紧该松松,这是女人的天性么,就因为这,阿坤,镇上那么多男人对我张牙舞爪,那么多的老的少的女人对我鬼哭狼嚎,我穿的衣服薄些,领口低一些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你说,这彩云季节湿湿热热的,苍蝇蟑螂都四处飞,我这么一个活鲜鲜的大活人不能捂着西服穿中山装吧。“

“彩云,我这就去鱼市摊位吧,这酒店里有一帮女孩子,抹桌拖地我干不细,我就去鱼摊干些粗活。“

“你对我弟就说我让你去的就行,白天帮他那儿,我马上就给弟媳妇打电话!”

“奇怪,真奇怪,漂亮彩云找个丑不怪,阿坤叔眼斜背驼头秃人矮,一堆牛粪围在鲜花旁。”茶馆里把阿坤进“自然雅居”当更夫美化成鲜花和牛粪的关系。坤叔是有思想准备的,老光棍心里好似爱着小镇第一美人的,可他不会幸灾乐祸。

阿坤知道自己大彩云20岁,那是整一辈啊。再说,彩云家当家的男人还没死,虽然躺在家里,双眼还是睁着看墙角的蜘蛛结网,蜘蛛吐丝也是为了生活,守侯着飞蛾,蚊子,苍蝇,当家的买回牛奶买回藕粉坐在床头流眼泪,他无话可说,只有那双颤抖的手在抖擞。

阿坤夜里在酒店值夜,白天去鱼摊和彩云家的桃花村。去桃花村主要是陪彩云当家的说现话,拉杂,有时也哼几句越剧彩云戏里的唱词,为此,阿坤买了一辆三轮车。

彩云当家的,精瘦的象只猴,手脚不能动,嘴还能轻声地说话,阿坤身强力壮,把他抱到轮椅上,到阳台上晒太阳,

“阿坤,我想看花,我想听鸟叫。”

阿坤把他的轮椅拿下楼,把彩云当家的抱下楼。彩云已经有几天因为太忙每回家了,她不放心阿坤给当家的当保姆,

“彩云,你当家的要看花听鸟叫。”

“当家的,你烦不烦人,阿坤不是保姆,我已经到职业介绍所去登记为你请保姆了。”

“我不要请保姆,我已经不是当家人了,下次不要叫我当家人,我就要阿坤陪我,他能拉杂活,会讲故事。”

“那好吧,阿坤,我就把当家的交给你,陪他笑陪他乐陪他看花听鸟叫,一日三餐由酒店派人给你们送。”

“近几天,我骑着三轮车带你当家人四处看看,长江边新建的远洋码头,就要通火车的铁路,还有千亩葡萄园。“

彩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阿坤,“给,零花钱,当家人嘴里无滋味,给他买些吃的,不够向我开口。“

“彩云,酒店值夜我还去的,你不要另外请人了。“

“阿坤,先陪着我家当家的,有他在不管病到什么样,只要他不死,他就是户主,我就少了些风言风语,我不是浪女人。“

“彩云,啥都不用说,我懂,你安心管你的酒店和鱼摊。“

“鱼摊一年也能挣几万块钱,原想给弟媳妇算了,可现在还舍不得,你陪着我家当家的,我心中有想…

“你当家的,他说年纪轻轻就得了病,四十几岁就瘫痪在床,他从没出过远门,他想去扬州苏州杭州那些出美女的地方看看”

“这是他说的?”

“是的。”

彩云叹了口气说:“男人都一样的心态,过几天我包辆小车去,不就几个小时么,不过,你阿坤是要同去的,进公园汽车可开不进去,要人背进去的。”

“人家都说你彩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点没错。”

“到这个地步,有什么办法呢。”彩云从桃花村出来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然后回头看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桃花村,桃花村被花木环抱着,有袅袅的炊烟在黄昏里升起,她想起自家当家的临要死了,还不忘要去扬州苏州杭州那些出美女的地方,自己同他结婚二十载,每日里鲜活的东奔西走在他面前,自己匹配他是足足有余的,美貌,贤惠,智慧,年轻时看他有一门木匠手艺,可是他和他结婚造好三间楼房后,他又干了些什么呢,他守着村里几亩承包地,看着地上几百棵桃树开花结果桃子卖不出去烂得遍地。他又想些啥呢,想啥?喝酒,陪着女儿画梅花画竹画梯田,要当啥画家。

彩云当鱼贩,开酒店,当家的没支持也没反对只有一句话“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弄啥都行,只要不让我做活鸟鬼。”

就凭着丈夫的话,彩云说干就干,跑银行贷款去税务工商,到企业单位拉食客都是她风风火火。人们常说,漂亮女人的脸蛋就是一张通行证就是无声的见面礼。一点不错,也许是她运气好讨人喜欢,话也活络干啥事都不用跑几趟。

五官镇是邻江靠湖离城不远的江南小镇,街市倚着巷,巷又挨着河呈井字型排开。四万人口的小镇是块风水宝地,不说渔港货运,就说,中国的,外国的,中外合资的大大小小近百家企业有多少迎来客往,那些服装公司,丝绸布厂,鞋厂电厂有多少美女在街头乘车搭船留恋往返。她们是小镇的风景。小镇的富足之外因为有了穿美丽的衣裙的办公室淑女而鲜活。小镇的老板们都象雨后春笋,年轻女人们便如桃红柳绿扬眼。小镇滋润着女人,更是被日月和鱼虾滋润着。彩云说,小镇街边青石板每天早晨刮下一桶桶雨汁虾液蟹腥熬几船“三鲜汤”足够养活三万男女,于是,不论是小镇的那一个角落在鱼摊守着爷娘的小丫头,在鱼框间钻来钻去的丑女,在鱼贩子小酒馆茶馆外客女,在腥味的熏陶下个个如鲜花盛开,让人馋,让人羡,让人朝思暮想,彩云桃花村到五官镇已有十多年,小镇把彩云的心养得瓷实养得心花怒放。她去车站送考上大学的女儿去省城,别人还以为她是女儿的姐姐。

彩云朝霞里用井水洗面,晚霞里用长江里流淌的水擦身,她从不用任何化妆品。安利,雅姿有限公司有多少美女来拉她加入队伍。她一句话就把有小资情调的美女呛死“你们都住到五官镇来。不到三个月,不但保证你们个个五官端正,还保证你们如我一样,风景如画,不是我自己朝脸上贴金,不信?住我酒店吃喝住全免费。

彩云的脸型似桃如梨,春夏似无锡杨桃白里透红富有弹性又光洁芳香。冬天如梨那样皮薄,有水分,肤白娇嫩。彩云是江南女人特有的旗帜。夜里看她脸上象贴着鱼鳞银光闪闪。剔着牙里鱼肉鲜笋香人的客观们舍不得离开酒店跨出门去,虽然小汽车喇叭响了一遍又一遍,彩云并不满脸微笑象阿庆嫂那样贤惠,她在酒店是淑女一般,挽着高高的髻,穿着高跟鞋,短裙胸衣还锈有淡雅别致的花,有时是菊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玉兰花,有时是一棵青葱的小草,一年四季凭气候改变。而在鱼摊,她象一个真正的渔家女,牛仔裤和低胸娄衣,一双运动鞋,电子秤象舞台变戏法的磨盘,红木长秤象指挥棒,一条条鱼,草鱼青鱼扁鱼和江鱼海鱼在她面前那样明亮鲜活。

“彩云,来两条。”

“彩云,来一筐。”

“草鱼五块一斤,零售只卖批发价,穿中山装的那位大哥,一筐四十一斤,算你个整数,鱼价就不降了。”

彩云的生意做得机灵,秤平不投机,直言表白,很得生意人赏心。“几位大哥,有生意做找我唷,“来自然雅居坐坐,我贴酒钱。”大江南北,运河两岸,江边海里的鱼货活蹦鲜跳进来,又鲜活地从彩云的鱼摊上跳出去,鱼贩们还能从彩云春夏的低胸衫领里看见和鱼一样鲜活的乳谷。小镇上的男人们已经看不见她用木桶挑鱼了,毛竹扁担的皮扣在行动中吱吱扭扭,她的**间也因为沙卡和劳动布发出吱噶吱噶的响声,她一直挑了十年,鲳鱼,黄鱼,乌贼,剥皮鱼就象她的子民,任她发落。

“小妖精来了,你看那胯,那里面藏着一只元宝……”

“桃花村的美人走得多急,是有相好的在弄堂口等她……”

彩云这条鱼精,让爷儿们干着急,个个像眼也不眨的猫,彩云不是花骨儿,也不是鱼精,更不是人妖,是天地日月打磨的靓女似珍珠宝玉一般,在人世间闪耀。

“彩云,彩云!”阿坤朝“自然雅居”跑来,三轮车停在桥头。

“大声嚷嚷干啥,文明些,让别人见了笑话。”

‘你家当家人说,你请的小保姆怎么还没来家?”

“他还真是甩不掉当家的这顶高帽,我这几年还真给他戴对了,他怎么又想起小保姆的事,他有你陪着说谎话胡话疯话不是好得很吗?我还准备另外给你阿坤奖赏呢。”

“千万别奖赏我,别骂我就行。”

“要小保姆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我知道你阿坤一肚子坏水,”有客人进自然雅居喝早茶了,彩云压低了嗓音,她的喉咙不是象鱼贩那样沙哑,也不如小妹妹那样甜,她的声音极爽脆,鲜嫩,活络中还有着一种辣味。

“不,彩云,我对别人有个小九九,对你想有小九九也不敢啊,你是我阿坤心目的玉观音。”:

“别净说好听的,阿坤你想想,有了你阿坤,再请一个小保姆又要一笔开支,一年没有万把块钱摆不平。”

“可你上回对我说过,当家的只有一年活头,医生说要是保持他心情好,心态平稳可多活几个月啊。”

“好吧,请小保姆,我把四川女孩小红再要回来,我给职业介绍所打电话就是,让当家的每天看着小保姆太阳月亮似的笑脸多活些好日子。”

“彩云,苦了你了。”阿坤知道当家的多活一月彩云就多一份牵挂多一分劳心费神,阿坤骑上三轮车,回桃花村而去。

俗话说得好,兵贩子鱼贩子,逛窖子多如牛毛。江边海边还有洪泽湖边的鱼贩子在五官镇上有许多人找到了相好,美容院咖啡屋桑拿浴室和凯悦馆大酒店的。鱼摊前,,每隔几天总是有几个心怀鬼胎的苏北鱼贩等则后彩云,他们放下的钩子呢,就是一筐筐雪鱼银鱼大鲤鱼。鱼卖给彩云开价就没整数,只要见到彩云随意露笑脸,手就会摸着秤杆上彩云的手肆意地眯起。遇到江风时的鱼眼乐开花。而彩云从不靠着笑脸做生意,鱼摊上大都是四面八方的外地人。而在“自然雅居”酒店她迎接的是本乡本土的官客和老板们,她面上便象萝卜雕花永远有着笑脸。

镇上的联防队有几十人,每天有两蓝衣警察出操或巡逻。联防队长是个退伍军人,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他每日都要经过“自然雅居”两回,他心底里说“我从没见过彩云如此漂亮的女人。上午的茶市缓和夜晚,他都要对彩云的酒店张望,彩云一般站在门口迎宾小姐位置稍里的地方,目视大街和那座桥,桥南边是镇上工业园,工业园旁就是政府新盖的大楼,大道悄无声息停在河边,凸着肚肩里**小皮包谈笑风生走来的,他们从来不看身旁的的女秘书,他们见到彩云时早早伸出了肥厚的手。

“彩云老板,你越看年轻,今天三十,明天二十。“

“谢谢你的赞美词,我可不是红梅常开,泰山顶上一棵松,”彩云嘴上说着,早已把老板和客官的皮包递到迎宾小姐手中,迎宾小姐便陪着上楼梯,彩云送客至楼梯口又折回准备迎另一批客人。

所以这一切都看在联防队长的眼里,队长不是公务员,只拿每月只够糊口的低工资,也没有人请他到酒店做客,于是,他的傻样让彩云十分同情,她想,队长,你身强力壮正值盛年可以去干些其他事,做些任何小生意比在街上巡逻强。彩云一直没寻着机会找他说。

小保姆小红是坐出租车从城里劳务市场来的。小红在“自然雅居”酒店门口从车上下来时对司机说:“我身上没带钱,你等一下,我进店里去拿!“

“大姐,我找老板,黄老板。”小红问迎宾礼仪小姐,“彩云在哪里?”。

彩云问:“什么事?”

迎宾小姐说:“这就是我们老板。”“我从老家出来快一个月了,钱花完了,我要付出租车费,黄老板先借我几十块钱。以后从工资里扣除。”

彩云让迎宾小姐陪小红去收银台向收营员暂借一百块钱。彩云在背后打量小红,觉得小红不是省油的灯,她衣着艳丽,是那种粉红色的短衣,杏黄色的裙,身段匀称,看不出是城里还是乡村人。把她留在酒店里当女服务员或者替下一个唇边有黑痣的迎宾小姐也行的,她正想着,小红已经把车钱扔给了驾驶员车窗里。

“要**吗?”

“鬼儿子要**。”小红满脸不高兴,转身看见彩云时,她脸上阴转多云,愁云和少女特有的红云交织着,耸立的胸脯起伏着。

“我不认识着郊区的路,又怕司机有歹意。”小红轻声说和。“你还挺会保护自己的,我平日里上下城里坐的是公交车。”

“黄老板,我是在这里工作吗?”

“不,我家里需要保姆。”“你原来做过保姆吗?“

“干过二年了我有保姆经验。“

“你开的条件我答应了,劳务市场有人对你讲了吧。”

“吃住免费,一样的待遇,洗洗刷刷干普通家务活,我开价只八百块,享受我酒店员工。”

“就是需要你服侍我家里的瘫痪丈夫,工资我月月付清,一分不少。”彩云拿起手机给桃花村家里拨电话。

“阿坤吧,你骑三轮车来酒店接下小保姆,对!叫小红。”

“小红,就一个旅行小背包吗?”

“还带锅碗瓢盆啊,就带两套夏天的衣裙,化妆品都没一盒。”阿坤见到己彩云家已经到来有了伴很激动,老光棍还象年轻人一样神采飞扬,精神振奋。

“你是黄老板家的管家吗?还是她家啥子亲戚?”

“什么也不是,我是酒店更夫,守夜人,懂吗?”

“噢,和我一个级别,老前辈,以后请多关照了。”小红坐上三轮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垫在屁股下,上三轮车恰时,阿坤撅着身弯着背使足了劲。

“小红,你来了我就全交给你了,男人服侍男人,真他妈费力,没有一点乐趣,除了谈女人还是谈女人,我可不要和一个瘫痪在**的瘦猴搞同性恋。”

“我原先在城里服侍一个病残的男人,整个象章鱼,用长手长脚缠着你,每天要让我按摩十多遍。从上到下,我快成按摩小姐了。”

“你们这活不累,陪着人聊天开心。”阿坤说。

“陪着你说话肯定开心,你是一个老色鬼。”

“小红,别欺悔人,我阿坤至今还是童男子呢,女人,年轻漂亮女人我也想,可没哪个资本,做上门女婿我又不愿,我怕丢男子汉面子,我没觉得老得这么快,一下子就到了六十岁。”

阿坤把小红带上楼时,两人都听见了病人的呼喊声,

“水,我要吃水。,你个死阿坤到了镇上到处乱转看女人,我躺在**也在想。”

“当家的阿伟,我给你送水来了。女人是水,小红可是一瓶冰心玉洁的矿泉水。”

小红站在当家人阿伟床前时,阿伟双眼闪两,突地有了精神,

“我叫小红,给你来当保姆,”小红声音很甜也很爽,有着川菜里的香辣味,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用金纸包裹的巧克力,递到他嘴边“张开嘴,手不要乱动。”小红把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后,用手在阿伟干瘪的臂上轻轻滑着。

“阿伟,有了小红我就不陪你了。”

“阿坤,病人是当家的,对不?”小红问。

“彩云一直称他是当家人。”

“我是想问,家里的事都是阿伟做主吗?”小红问。

“具体事情就不清楚了,彩云做鱼贩摆摊时我就认识他们俩。阿伟那时候就管那口布袋,布袋里装着一把把钱。”

“阿伟是当家人,我就放心多了。”

“为什么?”阿坤不明白。

小红用眼扫了一下床边病人换下的衣裤,对阿坤说:“为什么,你就不用问了,快去酒店,,早些送饭来,我把衣服洗了。”

阿坤下楼时,他听见了阿伟急促的说话声:“衣裳一会儿洗,给我摸摸胸,摩摩腿。”

阿坤知道阿伟刚瘫痪在床一个多月,手脚不能动作,腿间的物件还时不时竖起来,身残了心还没残,喜欢听阿坤讲女人的故事。

看着阿坤骑着三轮车消失在乡村公路上,小红把阿坤的衣裤浸泡在卫生间水池里,她对阿伟说:“你摸摸我胸口,全身都湿透了,我要洗澡去,洗去一路风尘。”她真把阿伟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阿伟的手还能动,完全能够感觉到小红胸脯的柔软和富有弹性,能感受到乳峰间因为汗水而滑腻,感受到她的心跳。

小红心里想:“阿伟是个心不老实的残废人,手能动作,一年之内都不会死,”这是她在城里听医生讲的,她知道在这里还是可以挣些钱的,服侍病人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夜里也睡不安稳。给病人翻身擦身,端尿端屎,她都干过,这可不是一个大姑娘干的活。她可以值夜和夜宵的名义另收费用。她对自己工作充满信心。

因为有了小红的到来,桃花村的男女老少又有了话题,在傍晚时分,村里的男人女人搬了小桌在水泥场上纳凉吹风,他们能听到彩云家楼上传出的歌曲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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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

第八章彩云从一个木柜里拿出一瓶酒来。马元品认得那是一瓶42度的卢洲老窖。彩云说:“来些过~的,看得出马元品兄弟能喝酒”。“我只喝啤酒,~酒也行,这白烧酒我不爱我!”马元品说。“值夜班么,早着呢,~得着觉吗?你这个年龄,搂着~才~得~~得欢么。没得关系,我来陪你喝么”彩云不等马元品同意就开了酒瓶在玻璃杯里倒~酒。“姑姑,喝着酒没~酒菜可不行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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