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我们周庄的村小当然应该叫周庄小学。可是，它偏偏叫素梅小学。

素梅不是别人，是我一个远房表亲，按辈分我该叫她姑奶奶。素梅年龄比爹还小，应该叫姑姑才对，无奈萝卜不大，占到了坑上。村里最讲究的就是个辈分，尤其是我们这样以一个大姓为主的村子。

素梅一直是独身，关于她的故事，我将在另一个长篇里交代，在这里就不加赘言。

素梅打拼出名堂，全靠自己。她曾远渡重洋，留学日本，后来在省里的一所大学担任校长，享受市长级待遇。那时候，村小还叫周庄小学，已经破败不堪，摇摇欲坠。一年夏天，大雨不期而至，校舍三处坍塌，正在上课的师生哭喊着四散奔逃，终归没能全部逃出。学生两死九伤，一个老师被砸断了腿。

时逢素梅回家探亲，听说这件事，她从我二奶奶家的炕头上一跃而起，身形矫捷地让包括我爹在内的一干陪客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素梅的黑色小卧车早就开出院子，不见了踪影。其他人这才披衣穿鞋，一片混乱之后，踢踢踏踏地往村小跑。

大人们同时丢下的还有一桌子令我眼馋的饭菜，没资格上桌的我趁机撕下一个鸡大腿，找个没人的地方，吃的满嘴流油。

村里的老少爷们正在一堆残砖乱瓦前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出一点办法。听说是素梅的车，人们都自觉地在小车周围围了一圈，眼巴巴地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句话，那情景像极了集体乞讨。

黑色小车沉默了五分钟，打个转向，冒着一屁股黑烟绝尘而去，素梅连车都没下。

七天后，三十万人民币汇到了村支书那里。支书不敢怠慢，连夜召开村委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钱到了位，什么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傻子也会花。

第二天大家分头行动，新的村小于第三日破土动工，四个月后建成，名字当然叫素梅小学。

独身的素梅却有一个孩子，按辈分排我和大年该管这孩子叫姑姑。姑姑当然是女孩儿。

姑姑随素梅的姓，叫周瑾，比我大两岁，比大年小三岁，寄养在我二奶奶家。

周瑾长得不算漂亮，可眉眼都透着活泛，黑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有好主意也有损主意。不论什么样的主意，我和大年都是最坚定的执行者，从来不带打磕。这个小姑姑就像女皇一样指挥着我俩，别的女孩子都入不了我们的眼。

“女皇”还是有偏有向，她偏向大年。因为大年会用弹弓打鸟，会用竹竿挑着浆糊粘知了，会在下雪天用铁筛子逮麻雀。大年还会领着一群“手下”东打西杀，一呼百应，好吃的好玩的自有人巴巴献上来，再由大年献给“女皇”。除了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星，大年无所不能，我只有跟在后边当个小尾巴。

小姑姑高兴或不高兴的时候，都管我叫白皮：傻白皮、死白皮、烂白皮。。。。。。她鲜红的**上下一碰，吐出的每个字都是脆生生的，像百灵鸟唱歌一样动听。不论多难听的外号，只要从她嘴里叫出来，我都心花怒放，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跑。大年也跟着学，大年叫的咬牙切齿：白——皮——我真不爱听。

自从有了那些旧小说，情况急转直下，一日千里，小姑姑把大年彻底抛弃了。

她现在不再叫我白皮，她叫我：初一、笨初一、好初一、坏初一、死初一。。。。。。尤其是我们在一起读完小说以后，她在我身子底下，一边“嗯嗯啊啊。。。。。”地极力逢迎，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我：初一哥，初一弟。。。。。。初一肉。。。。。。亲肉肉，好肉肉，大宝宝。。。。。。我使出浑身解数，在她身上傲然挺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奋力冲刺。

她**抓住我的胳膊，闭着眼睛，紧皱眉头，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脑袋不停晃来晃去，身子一挺一挺的，好像极端痛苦，又好像是快乐的极致。。。。。

事后，我问她：好不好？她“呸”我一下，不吭声，脸红脖子粗的穿衣服。我不依不饶，腆着脸追问，她翻开旁边一本纸页泛黄的小说，对着几个字用手指轻轻一划，穿上鞋一扭身不见了。我拿过书看，上边写的是：浑身畅快，遍体**。

从那以后，她对大年看都不看一眼。

这正是：满口馨香尝玉液，浑身酥快吸琼浆，何必仙成入九天，即此**归极乐。

我们有了机会，就凑到一块儿看爹橱子里的书，看到脸红心跳的地方就照着书上说的“演练”一番，这样一混，神不知鬼不觉，大半年都没人发现。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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