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旅馆不太安全,如果你不介意,可先暂住我家,等你表哥回来再作打算。”
云河没有回答,**地抿住嘴,神情又阴沉起来。
“你不相信我吗?我和我母亲住——”他尽量想跟她解释他的本意,“看上去你很倔强,漂亮女人总是这样,也许,有朝一**会学会不再逞强。”
“我何尝不想做个乖巧的女人?!”云河显得很激动。
他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她终于点了点头同意了。
云河被他用车子带到了郊区的一片公寓楼群,在樟树围绕的绿荫下,一幢别致的小洋楼被一道黑色的铁艺栅栏拥抱着,上面缠绕着一些藤蔓植物,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她看到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妇人站在台阶上望向他们。
云河随着他穿过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两旁摆满了盆景,高大的樟树把阳光切割成碎片撒在路径上、花丛中。
他走到老妇人身边,一把搂住那个老妇人,对云河说:“这就是我母亲。”
“伯母好!”云河看着面前这个老妇人,精致的五官刻着色月的痕迹,恰如其分的穿戴无形地透着大家风范,看得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一个雍容典雅的女人,云河见他母亲用探询的眼神打量着她,一时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妈,别用那眼神看人了,等下我解答你眼里的问号好了,呵呵!”云河想不到他还会在他母亲面前撒娇。
他母亲赶紧招呼他们进客厅休息,一边说:“你该早通知我有客人来,我该多准备几个菜的。”
“辛苦妈了!”
“你们聊,我先去准备饭了。”说完就进了厨房。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顺势坐在地板上,拿眼瞧她,笑着对她说:“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呢,不要太拘束了。”云河点了点头,她原以为他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却没想到他这么随意。
“我先带你去客房。”说着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那是一间简洁的房间,米黄色的落地窗帘厚重地沿着墙壁垂了下来,**是纯白的被褥、枕套,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来自于靠窗桌上的那盆野百合,云河不自觉地走过去,低下头把鼻尖凑到花蕊前。
“香吗?”
云河点了点头。
“你休息会儿,等会吃饭时叫你,我去给我妈帮忙。”脚还没迈出门,又回过头来问,“你能告诉我名字吗?”
“云河。”云河低低地说。
“很好听的名字,你叫我文祥好了。”说完他带上了房门。
此时,云河整个身心都松弛了下来,躺倒在舒适的软**,盯着天花板出神,指梢轻轻地抚摩背面,感觉是那样的滑腻,宛若在抚mo一只羽毛初丰的小鸟,她觉得这一切都好像在梦境中,她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
可能太疲惫,她一下子睡了,朦胧中她被一阵急躁的谈话惊醒了,她赶紧下床贴在门边侧耳细听。
“妈,您小点声,被她听见了她会不自在的。”
“可你满身的麻烦了,现在不是又自找麻烦吗?”
“——”
“天天他妈要知道了,这不是最好的籍口?”
“所以我就直接带她回家了,你不说就没人知道的。”
“你不可能把这个女人关着不出门吧?”
“——”又是一阵沉默。
“在这节骨眼上,你不是往风口里撞吗?那天天就一定跟他妈妈了——”听得一阵低低的呜咽声,是他母亲发出来的。
“好的,我会处理好的,您就放心好了。”
云河倚在门后,他娘两的话犹如一把锤子敲打她那颗几近破碎的心,她踉跄着坐回床边。
晚饭时,云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地吃着饭,文祥热情地招呼她吃这吃那的,可云河明显地感觉桌上的气氛太凝重,看来自己并不被欢迎,甚至还是一个麻烦。
第二天一大清早,云河决定不辞而别,她可不想卷入其中。
她穿过那条鹅卵石小径,这时只听得“嘎——”的一声,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铁艺门外,接着听到了急促的喇叭声。
云河不安地回头,看到文祥从屋里走出来。
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的妻子打开车门,高傲的像女皇一样走了进来,然后在云河的面前停了下来,看着错愕的云河,冷笑着:“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他总是那么有眼光。”
这句话不知是在讽刺文祥还是在褒奖自己,“怎么啦?这么快就想离开啊?不是让他太失望了?”女人揶揄道。
然后伸出手,一把扣住云河的手腕,连拖带拉,曹文祥冲了上去,用力地拨开那女人的手,愤怒地说:“张萍,放开!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与她没关系!”
张萍闪过了一丝嫉妒:“现在无话可说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曹文祥尽力想辩解。
“人都摆在这里了,还能怎么去想象?”
“你积点口德,你到底要怎么样?要不为了孩子,我早——”
现在你别再想得到孩子了!”张萍咆哮着。
“天天离不开我。”曹文祥的母亲不知何时来到了旁边含着眼泪说。
“他更离不开母亲!”张萍冷冷地回绝道。
云河不愿再听他们吵下去,提起行李准备离开,文祥的妻子可不放过她,伸手扯住了她,对旁边一个男人问:“刘律师,你也看到了,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云河此时脸一阵红一阵白,经历一场浩劫的她算是死后余生,经这么一折腾,早已气急,胃也绞痛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来,她只觉得一阵晕眩就什么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很刺眼。云河想抬头,却感觉头好重好重,不由地发出一种低低的**,她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似曾相识,看到曹文祥靠床边坐着,一只手肘支在**,脸被深深地埋进了手掌。
他被她的**惊醒来了,赶紧起身凑过去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云河侧过脸,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在白色的枕套上。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你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来!”说完就赶紧出去给她准备点吃的东西。
云河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就挣扎着爬了起来,扯掉手臂上的针头,提起放在墙角的她的旅行包。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浑身无力,又仿佛把自己置身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随时都有淹没的可能。
她没有乘电梯,她怕遇到他。
当曹文祥赶回病房,**已空空如也,针管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地上**一大片,曹文祥赶紧追了出去,可长长的走廊上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他又赶紧乘电梯追下了住院楼,来到了医院大门口,空阔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却无法找到那个飘着一头长发的身影,他彻底失望了,她走了,云河走了——
此时云河就躲在一棵大雪松后,看着那个男人跌坐在医院的石阶上,一脸的颓废。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原来,世界上还有比她痛苦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在他眼中她就如一片飘落的树叶,短暂的邂逅之后却又悠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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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
这个秋天,总是来得有点~,携带着一丝冷风总是让人们能清楚地知道,你已经属于了这个季节。云河裹~风~,尽量不让冷风~~领~。一路~,新伤和旧恨一起涌来,云河~自己快~崩溃了,她把~~~了风~~袋,掏出她~~仅有的钱——四张十元,两张五元,那是在她买车票时剩~的,她想,这点钱是不可能让她等到表哥回来的,她~了一丝绝望,一种无所适从的绝望。这时,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酒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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