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总是来得有点痛,携带着一丝冷风总是让人们能清楚地知道,你已经属于了这个季节。
云河裹紧风衣,尽量不让冷风夹进领口。一路上,新伤和旧恨一起涌来,云河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把手**了风衣口袋,掏出她身上仅有的钱——四张十元,两张五元,那是在她买车票时剩下的,她想,这点钱是不可能让她等到表哥回来的,她感到了一丝绝望,一种无所适从的绝望。
这时,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酒吧前面,她不由地停下了脚步。酒吧里面人很多,被形形色色的灯光染得失去了本来面目,灰色格调本来是可以营造一种宁静的气氛,但各种烟草味混着酒气却让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一个噪杂的空间。没有人注意别人的存在,都陶醉在酒精刺激的兴奋里。云河选择里面一个靠墙背光的位子坐了下来,随便叫了两瓶啤酒,不一会,服务生托着一个盘子,把两瓶啤酒、酒杯、一小碟爆花生一一放到她面前,然后很礼貌地问:“您还有什么需要?”
云河摇了摇头,刚刚启开的啤酒微微溢出了瓶口,浓浓的酒气刺激着她的鼻子,她把啤酒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就灌了进去,接着两杯,三杯下肚后,她感觉脑袋昏沉沉的。这种酒精**的感觉她也记不起是第几次了,其实她并不是个好酒的女人,她甚至闻到酒味就反胃,而如今,她却用它来**自己,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印章,**地握在手心,百感交集,手中的酒杯有些摇晃了,她呆呆地看着玻璃杯里那些往上冒泡的啤酒,此时她的胃也有这种感觉,她终于趴在桌子上,泪水汹涌而出,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让我如此难堪?——”
她的眼里又出现那不堪回首的一幕:那天,她到哥哥家去找海天,却看到他衣冠不整地从嫂子的房间走了出来……
她当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她强迫自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跑回家,撕扯着那一头秀发,伤心欲绝,她真想用一把刀在满身割划,这样就可以减轻心中的创痛,她没有找到刀子,却从柜子里找到了一瓶烈酒,于是她就让苦辣一阵阵地刺激着喉咙的黏膜,让自己在酒精的挥发中一点点**。
那一晚,她就醉倒在海天的怀里,满脸是绝望的泪水。
从那以后,不管海天如何弥补,她都无法走出那个阴影,无法再信任这个男人,而每当他试图亲近自己的时候,她都会厌恶地断然拒绝,她从心里已无法接受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了。记得那一晚,当两个人又僵持一段时间后,云河妥协了,任他在自己身上发泄半年来的爱欲,她被他压在身下,一动也没动,看着他尴尬地滑下自己的身体,想着曾经的水乳交融的情景,两行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然后麻木地走进浴室拼命地冲洗下身,总想洗掉他肮脏的体液。对云河来说,这种无爱的性生活更让她无法生活下去,可她又不忍心抛下还不到一岁的儿子,她就让痛苦整日整夜的撕咬自己的灵魂,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想到这里,云河痛苦地揪住胸口的衣服,有种想吐的难受,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手间,然后不顾一切地呕吐起来,等稍稍平息后,她走到洗手台前,捧起一捧冷水,把脸埋向手心。
“失火了!”云河听得外面一阵喧哗,接着火警声迭起。一下子,尖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云河依然呆立在镜前,仿佛外面的一切与自己无关。
等她走出洗手间,大厅已一片火海,云河惨然一笑。
“还愣着干嘛?不想活了!?”她冷不丁被人拉着往外面冲,浓烟刺激着它,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时,那个人递给她一条湿毛巾,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命令:“用它捂住鼻子,弯下腰跟着我!”
她只得顺从地跟在他身后跑,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突然,只听得耳边一声巨响,云河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在抢救中她根本就没有求生的意识,和寻死差不多呢。”医生望着被砸断**的云河,言语中不无庆幸。
“张云,你又成一次英雄了,你知道她的家人吗?”医生转过头问那个被称作英雄的人。
“我不清楚呢!”
“那你好人要帮到家了,哈哈!”医生夸张地说。
“好,全记我头上得了,不过你先帮我担保着吧,老同学,我正失业呢,手中闹饥荒啊。”他耸了耸肩说。
“我有你这个同学算是倒八辈子霉了,你额头也擦伤了,去外间让护士给你擦点药水去吧。”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要紧的,我还是等她醒来吧!”张云轻松地回答。
“她手心紧握着一枚印章,我们始终无法取出来。”他的同学转过身对张云不解地说完就出去了。
张云靠近面前这个女人,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看到她**在外面的手,苍白细长的手指紧扣着一枚印章,此时,正迷迷糊糊喊着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细听,费了好大力气才听清楚她似乎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海天——海天——”
他赶紧握住她的手,抚摩了一下她的手背:“放松一下,让我来替你保管好了——”
他觉得她的手慢慢放松了,印章一下子从她手心里滑了出来,落在被子上,他捡起来审视着那枚印章,一面刻着“海天”字样,一面刻着“云河”字样,都是用小篆字体雕刻的。他不禁思索着:海天是她什么人?云河是她吗?
他看着她静静地躺在病**,一头长发也和人一样经历了一场浩劫,此时发髻已散开,随意地铺散在白色的枕套上,却依然像一幅泼墨画;一张苍白的脸,显得特别精致,几处有轻微的擦伤;让男人心动的**此时却毫无血色,不能不让人为之痛惜,所有的男人见了她这个样子都会痛惜的。
不知过了多久,云河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只是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痛从脚底涌来,被固定的**无法动弹,她费力地牵动着每一根手指,一如一个一无所知的婴儿用手探视,她的意识却如沙漏般潜进脑海,她感觉周围的烈火要把自己吞噬……她拼命地跑啊跑啊,耳朵里夹杂着火烧的爆裂声和人群里发出惨叫声,朦胧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你总算醒过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
“你醒过来就好了,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要不,我全部的私房钱就该给你了——”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调侃着。
云河艰难地张翕着**,那个男人赶紧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却始终无法听清一个字。
其实,从他在大火中看到她,并把她送到医院抢救的情况,他就看出她是一个绝望的女人,无时无刻都是在试图放弃自己的生命,可他偏偏把她给救了回来,他真希望她快点醒过来,他才可以解开这个谜底,可见她又昏沉沉地睡去,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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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子救了他喜欢的~』
“现在报告一则新闻,在平沙市‘阳光酒吧’突发一场大火,2人~亡,数人不同程度~伤……”晚饭后,曹文祥~在沙发~看电视,突然他一跃而起,大~地~:“~——~——是云河——”“到底怎么啦?”听到儿子的~~,曹~赶~从~走出来问,可儿子早已~出门外,一边跑一边回头对他~亲说:“等~给你打~!”曹文祥风驰电掣地~火灾现场,那里早已一片狼藉,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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