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第一天,我和妈妈带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吃的、日用品来到了这所女校。在记忆当中,这所学校的环境还算是幽雅。可是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这所学校破旧不堪,凌乱杂章,简直是不堪入目。喷水池已经不再喷水,走进一栋所谓的学生公寓楼里,才真切的知道这所学校的古老。破旧的墙壁上,漆皮都已经零零落落。那条走不到头的走廊两旁,挨着的是密密麻麻的宿舍。踏着这历史悠久的石灰地,我左看看,右看看。这一扇扇的门都采用的是那最古老的装潢,门上还有一扇侧面开的窗户。走着走着,我发现在每一层的楼梯旁不远处就有一个水房,一排大概10个龙头,分别靠着墙的两侧示人。同样的,这栋楼里没有洗澡的地方,连厕所也是公用的4个蹲坑。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在告诉我们,今后的生活得像动物一样进行着弱肉强食。想到这里,我才回想起了刚才,妈妈停车的地方,是我们学校的操场。那个操场小的可怜。跑四圈才是800米。而且,我们的车开到操场里才发现,这只是名义上的操场。其实是一片废墟,里面长满了一人多高的杂草。我们的车开过的地方,杂草依次倒下。当时有点害怕,后来觉得挺好玩。其实这或许才是真正的生活吧!充满了惊喜,无处不在的,全是悲哀啊!
但是,我试着去接受。我沉重的步子,或许增添了几丝坚定,些许的勇敢!
走上三层,从这头,一直走到了那头儿。昏暗的灯光,让我觉得心情很不好。不知道是烦躁还是别的什么。我背着书包,径直朝前走着。眼看就要走到这一层的尽头,我还是没有发现13班的宿舍。就在我认为,是我的粗心大意漏掉了一路走来门上贴有我名字的名单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的名字贴在一个宿舍的门上。我站在门的面前,又仔细的看了看单子上的名单。没错,这个宿舍里的一张床,应该是我的。我在1秒之钟鼓起了勇气,准备好了笑容,敲了门。此时,妈妈在楼下等着我去拿东西。此时,这扇门里还有谁?会有谁?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会在这里重新找到属于我的生活吗?一切的一切,我通通不知道。
门没锁,但是确实是屋里的一个女孩给我开的门。
“你好!我叫柳曼。”我一面自我介绍,一面背着沉重的书包蹒跚的走进了屋,一边面带笑容的跟我眼前的这个姑娘做介绍。虽然很狼狈,但是这又有什么呢?
“哦。你叫什么?”她丝毫没有热情迎接我这位可能将同她住两年的舍友。一切都显的陌生和冰冷。
我放下书包,新鲜的朝着这个不到20平米的小屋四周看。女孩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话,也没有告诉我她叫什么。只是帮我把一个大编织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着我。
“这是你的褥子、被单、被子等等的东西。你的床应该是在这个床的上铺。”她说完便帮我整理起了东西。
“哦,谢谢你啊!”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接过她手中的褥子。
“没事。”她微微笑笑,接着帮我铺床。
“你叫什么名字?”我惊奇的像个孩子,稚气的问她。
“李冰。我叫李冰。”她的眼睛很大,在她仔细看我的时候我发现的。
“你好!希望以后我们在一起能幸福的生活啊!”我也不知道我这样的方式她能否接受。反正,我傻傻的看着她。她这回给我甜甜的笑。至此之后,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踩着小小的爬梯,掀开刚刚李冰帮我铺好的褥子的一个角。一脚踏上去,另一脚也试探着踏了上来。这个床板真是太薄了,我生怕自己这样踩上去会掉下来。我弯着腰,把刚刚在底下够不到的地方重新整理了一下。李冰则在楼下帮我递上了床单,接着是被子,最后是枕头。虽然铺的时候觉得自己会支撑不住,但是还是铺完了。说实在话,我最怕的就是不幸分配到了上铺。可是出来轧道,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多狡辩什么。憋足一口气,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切都收拾好了以后,我躺在**,突然从**坐起来才想到楼下还有我尊敬的妈妈在等着我去拿东西。我马不停蹄的飞奔下楼,虽然对这里不熟悉。可是这里的建筑构造很简单,没有任何创造力的一个长方形的楼。楼的外边,左右都有一个逃生梯。在楼的里边,最左边和最右边分别有楼梯、厕所和水房。长长的楼梯,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似乎开始了没有尽头的寻找。我还能够在这昏暗的天地里看到属于我的闪耀吗?
走出楼门,妈妈一把将我搂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了我200多块钱。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我把妈妈给我买的吃的,给我带的衣服,一下子全部都搬上了宿舍。走到楼梯的拐角,我看着妈妈关切的眼睛。此时此刻,我也搞不明白,我心里是恨还是不舍了。我低下头,跑上了楼梯。东西很重,可是,我却只是觉得脚步地重量让我觉得很累。眼泪在哪里?走到了二楼,我停下了累的我几乎不能**的脚步。收起了我的眼泪,调整了我的步伐。一步一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到了宿舍,我才想到,我的这些东西应该放在哪里。后来才看到墙角有一个柜子,这个柜子不大,但却被分成了八份。也就是说,宿舍里的八个人的东西,只能放在这狭小而拥挤的其中一个格子的空间里。我费劲周折安顿好了我的东西,自己安安静静的爬上了床。躺在这硬邦邦的**,心里在想着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宿舍里的成员差不多都到齐了。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吧。也或者,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吧!
最吸引我的是李冰和另一个小女孩。她们两个蜷缩着身子,面对面侧着躺在李冰的**聊天。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小的让任何一个人都会以为她们在说谁的不是。不过,其实她们也确实在说谁的不是。只是我听不到而已。两人聊到兴奋之极的时候,会抱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大笑。这跟我刚才看到的李冰完全不一样。笑的很开心,笑的很热情。那整个一下午,她们两个有时互相咬咬耳朵,有时看着对方的嘴说一些别人听不到的话。说完了,便不顾旁人的感受,放声大笑。当时的我虽然不太喜欢她们这样的作风,可是还是很羡慕她们。或许,她们老早就认识。或许,她们是约好了一起考到这个学校的这个专业。又幸运的考上了这所学校的同一个班。而我呢?我仍旧是一个人,即便是离开了重点初中,对于生活,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吧。
就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楚谁和谁的关系,或者谁和谁压根儿就没有关系。大家都因为陌生很沉默着。
就是这样,大家都相继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我躺在**,摆弄着我那个总也找不到信号的手机。并且满怀怨恨的想着那些支持我妈让我来这所学校的人们。走到了现在,虽然有些想家。但是,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怨恨吧。怨自己,也怨我的这些家人们。
就在这个时候,门又一次的打开了。走进了一个胖子,无法形容。这个胖胖的女生,或许是我的同学当中之最了。我想是因为她太胖的缘故,所以她可能会买不到衣服。所以,她今天穿衣服都不像在外边买来的。像是她的妈妈给她做的吧。总之,我不太希望我们的宿舍当中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与我们共同生活。同时,我也感觉到了宿舍里凝固的气氛。天气很热,那些鲜艳而俗气的化纤布料,在这个胖女孩的身上**贴着。妈妈从小就教过我,不能以貌取人,可是这个社会不是这么要求的。
胖姑娘走到了我的床下,我为之一震。原来她就是那位迟迟不到的,我的下铺。她有意无意的跟我交谈着什么。我没心听她说话,随便嗯嗯哈哈的答复着这个女孩。大家看到这个女孩,却没有热情的迎接,帮她铺铺床什么的。也没人问她的名字,每个人都假装没看到。她左顾右盼想找个人认识认识。可是,大家对她的友好全都视而不见。我觉得她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便不再说话。一屁股坐在了**,我在上铺只是觉得整个床都往下“哐”的沉了一下。并且,你知道吗?床板喀嚓喀嚓的响。我坐了起来,往下看看了,为了不明显,我顺势从书包里掏出了本书躺了下去。宿舍里边,没了声音。她呢?这个胖胖的姑娘却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李冰稍稍抬了抬头,看了一眼,便马上凑到躺在她**的女孩耳旁说起了悄悄话。而胖姑娘呢?她扒住了我床边的护栏,我吓了一跳。我看到了她肥硕的、滂滂肿肿的双手。接着,我看到了她的脸,这是她赐给我的特殊待遇,因为,只有我是第一个这样的近距离的观看她。
她的脸是方的,脸和脖子的连接处我没找到。五官不漂亮,还有她稀疏的牙齿和山楂红的**。让我觉得她真是太难看了,让我有那种一句话也不想再跟她说的冲动。但是,我怎么能那么做。我坐了起来,听她说着什么。
“我叫周春,你呢?”她满脸堆笑,既谄媚又庸俗。是我最接受不了的那一型吧。
“嗯,我叫柳曼。我没用眼睛再仔细看她。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她的问题。真是无聊。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心底里涌出的那些厌恶,让我失去了理应有的礼貌。我不想看从她嘴里飞溅出来的唾沫,不想看她肥硕的脸。我慢慢的让自己往床的里边一侧靠去,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殷勤。但是,她或许感觉到了吧。她那失去光泽的眼睛看到了吧。
之后,她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什么也没听见。我想,当她的手不再**的抓着我的床边的栏杆时,或许她明白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大家都一样的对她,都一样的不喜欢胖子。
她又重重的坐回到了**,我的床也跟着“哐”的沉了下去。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学校。
我躺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跟李冰很亲密的女孩已经走了。宿舍里,没了笑声。安静。
“咚,咚,咚”
门被推开了,我仍旧躺在**。
“我找一下柳曼。”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妈…”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她也抬起头。目光很亲切。
“下来,下来。”她边说边对我招手,然后就把门关上,在门外等我。
我慢慢的下来。宿舍里的人又各忙各的了。
我拉开门,迅速的寻找了一下我妈,她在左边。
“小曼,我跟你说啊,他们说军训的地方特别冷。我看她们的家长都给她们带了好多衣服,我一想现在回去也没时间了。就给你买了这么一条**。你回屋试试去。快点!”她小声说着,手里的那条灰色**却硬生生的塞给了我。
“哎呀!用不试啊!这可是夏天!你拿回去吧,谁穿这个啊!真是的!”我觉得真的没什么意义。不耐烦的把**推回给了她。
“你这孩子!真是不听话,饱带干粮,热带衣裳,别不听老话儿。快点回去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我还给你换去!快点,听话!”她的口气很扭曲,既客气又关心,还有点命令。
开门,上床,脱**,穿上,觉得有点长。可是我压根儿就不想穿,所以我马上就**来了。穿上刚刚**来的**,爬下去,开门。
“合适!”
“你怎么不让我看看就**来了?!去,再回去给我试试!去,快去!”她皱着眉,要急还是怎么地?切……我又开门进去。再爬上去,再穿上。此刻的妈妈,推开门再看着我。
“站起来!站起来我看看。”
全宿舍的人都看我。都不说话了。
“恩,挺好,挺好。恩,行了。**来吧。”她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脱了**,穿上原来那条**。下楼,拉门。
“军训这十天要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有没有事。手机还有电吗?”妈妈,妈妈还是最关心我的、最爱我的人。
“没了,不过我带了两个手机,可是有一个老找不到信号,有一个又没有电。”
“那怎么办啊?真是急死人了!……你看,咱们找找班主任吧。让她给你充上。”妈妈眼睛睁大了,希望来了!
“你回宿舍,哪儿都别去,知道了吗?我去找找你们班主任去。”她刚扭头要走,“唉,对了!你们班主任姓什么来着?”唉,她啊,一直就是糊里糊涂。非得让人家把一件事跟她说上个百十来遍才行。真是的。
“哦,姓贾。叫……叫贾春玲。”我推开了宿舍的门,没回头就进去了。
听着脚步声,我知道我妈走了。我又爬了上去,对于宿舍的人,我谁也没多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我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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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
第四章~说,开学了,这个宿舍楼里应该很~闹才对。可是,此时此刻,宿舍是安静的就如同空无一人。楼道里也没有半点的~音。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一个~悉的~音,还有大概两三个人的高~儿鞋的~音。我确定这是我~带着我们的班~贾老师来了。我迅速的~~来,把我那个没有电的~机和充电~翻了出来。可是,我并没有带着它们去见老师。我走出了宿舍的门。看见正在走来的我~和曾经有过见过一面的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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