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旭红,你来一下”。班主任将我唤到她的办公室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汇款单,冷冷地对我说,“不错嘛,还有人给你寄钱。”
我接过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五十元。再一看落款,吓得心脏“呯呯呯”直跳。
钱是老顺寄来的。自那次他给了我十块钱后,经常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对他那又硬又戳人的胡子十分反感。渐渐地老顺不满足只蹭蹭我的脸了,他经常趁我不注意时来捏我的**。有次他把我按在椅子上要欲行不轨,我拼命地挣扎,慌乱中我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当晚母亲告诉我,老顺来通知过她了,说羊毛杉厂因整顿可能要裁减一些员工,叫我母亲有个心理准备。
我立即猜出那是老顺的花招。他是在警告我。确实象我这样的零时工,只需老顺一句话就可以立即赶走我。我也明白母亲的意思,好歹我每月能拿回二百来块钱,母亲也因此吃上了她一直想吃的猪肝汤,还买了香蕉。我们兄妹三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香蕉,记得小时候有次我和弟弟赖在香蕉摊边不肯走,母亲就轻声地告诉我,说那香蕉的味道跟肥皂似的难吃极了,而且吃了还会拉肚子。如今咬着香蕉想着母亲当年讲的话,才明白母亲是因为买不起而编了谎话。
母亲要我去老顺家求求情。无奈,我走了出去,看着从老顺家窗户里射出来的灯光,我有种本能的厌恶感。但想起母亲刚才说话时那乞求的眼神,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母亲还能活多久?在南京治病时医生说过,此病的国内医疗水平目前就只能控制病情,根本没有办法根治。想到母亲也许因为营养跟不上而不久于人世时,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咬了咬牙敲来了老顺家的门。
老顺似乎早有准备。他儿子老婆都不在家。我故意大声说话,想让过往的人注意到我。老顺过去关上了窗户和门。并一根手指压在嘴上意思叫我小声点。
我说,“能不能不裁我,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老顺一脸坏笑始终不吭声。
我急了。说,“多亏了我上个月的工资,我母亲才吃上了猪肝汤,你要是裁了我,我母亲的病……”我说不下去了,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老顺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嘴上吻了吻说,“得看你的表现。”
老顺猛地抱起我放在了**,他脱光了我的衣服。我闭上了眼睛任凭他在我身上胡摸乱捏。可能他是虐待狂。他开始用牙咬我,从我窪****??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下咬,尤其咬到我下身时,他咬的力度更大了似乎要一口吞进去,他边咬边用手使劲捏我窪****??,我哭着哀求他**……冥冥之中也许老天在帮我。他趴在我身上左扭右动地想霸占我,可是他想尽了办法却怎么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后来我才明白他由于过分激动他那个东西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老顺没法只得让我回家。
打这以后老顺总是寻找着一切的机会要欲行其事。而我是寻找着一切的机会避开他。说句实话,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我懵懵懂懂,对**还只是一知半解,正因为不清楚,所以对这倒并不害怕,倒是他咬人的功夫让我怵目惊心。上次让他咬后,过了好多天身上依然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下身三天里我坐着也疼走路也疼。
我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又不好跟母亲说怕她担忧我。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祷老天。或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老天。这天我母亲单位的同事来看望她,这位同事去年死了丈夫,最近刚认识已退了休的中学校长。两人有些扭捏着坐在我母亲面前。
当那位中学校长了解完我家的情况后不无感慨地说,“正因为家贫更要让子女读书,穷人子女最好的出路就是读书。知识改变命运。靠政府安置就业,没有一定的关系,就算有好工作也轮不上你啊。”
到底是有文化的人,一句话就说到了我母亲的心坎里。那位中学校长又说,象我家这种情况应该让我去读幼师职高,只需读两年文凭跟三年高中的一样,最重要的是一出校门就有工作,幼儿教师。他还说,如果想去读书虽然他已退休依然可以帮上忙。
母亲被他说动了心,于是张罗着打听了起来。巧的很,那个学校在三十公里外我父亲所在的那个小镇上。
当然我在未走之前,还在羊毛衫厂打工。几天后,老顺还是知道了。或许是有了退路腰杆子就**起来。此后只要老顺一碰我,我就竭力反抗。
老顺酸溜溜地说,“知道你要走了,要去当教师了,地位不一样了,你就可以把一个帮助过你的人给忘了。”
“不会。”我说,“等我当了教师我会报答你的。”
“假如我现在要呢?”老顺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叭——,”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起声落给了老顺一个嘴巴。
老顺一下子怔住了。这以后老顺好像知趣了不少。他只是不断地跟我讲,他是真心喜欢我,一见到我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他说,我去读书也行但不要忘记他。如果有困难就写信给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没想到老顺会寄钱给我。也没想到老顺寄钱这事在我父亲的这个小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议论纷纷,说老欧你女儿能干了,有人给她寄钱了。到底是你家什么人?如果是你家亲朋好友怎么不寄给你却寄到你女儿学校里,什么意思?听说还是个男的,你女婿?你女儿才多大?搞不好不要是个坏人,到时被搞大了肚子都找不着人……
众人的议论将我父亲激了起来。父亲按捺不住了,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父亲。父亲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说,他要上法院告老顺。
紧接着父亲请了几天的假,去我母亲的那个小镇解决此事了。后来回家过年时听母亲讲,父亲为了这件事走访了县法院。最后为了我的名誉着想,不上告了,但要给老顺点颜色看看。他们叫来了老顺夫妇俩,将此事摊开了,并吓唬道,准备上告公检法。
吓得老顺夫妇当即就跪在了我父母面前磕头求饶,说你们要什么样的赔偿都行,就是不要去上告,说你们有女儿,我们有儿子哪。
到后来我父母念在他们曾经多次帮助过我家这点上放了他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父亲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会为了我差点要跟人拼命。直到此时我才发觉我误解了他,也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的父母只有在这件事上才有默契。
我父亲在他那个小镇上是无人不知的。只要一说起老欧连六七岁的小孩都知道。我来念书时父亲还没有退休,已被调到土杂商行守柜台了。这是个极其轻松的部门,很少有人来购买货物,平常是早上开门后,一张报纸一杯茶喝到中午,在店里做好了饭菜吃了饭,一头趴在柜台上一觉睡到下班。尽管如此月底依然要赔钱。所幸的是,哥哥有了工作,弟弟又在他师傅家学徒,于是母亲不再要父亲寄钱回家。我跟着父亲两人紧巴巴的勉强度日。
这个土杂店是我父亲在供销社里调来调去实在没地方可调了的单位,眼看着我父亲也要退休了,领导心一软,让他进了这个店。在这之前,供销社所能管辖的各个部门我父亲都去过,所到之处的部门领导无不哭丧着脸向上级诉苦,说这个老欧,你说他什么好呢,叫他好好守店就是不听,喝了酒不是趴在柜台上睡觉就是在店里大声演讲。
口才好,无理也能辩出三分理。是所有领导给我父亲下的定论。确实我父亲一这辈子坏就坏在了他这张嘴上,无理也能辩出三分理不要说一旦让他占着理,恐怕是没有哪个领导没被他骂过。父亲骂人从不说脏话,都是成语加古语,那些领导被我父亲骂得稀里糊涂,最后请教了人才方知其意。
可想而知这个得罪了所有领导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文革期间,被斗得死去活来,原先的结发妻子也因此跑了。直到中年了,走投无路了,才娶了我母亲。
父亲平时懒散好吃,这个小镇上穿得最脏的就是我父亲。经常被人当成是讨饭的叫花子。领导有时也出于同情心发给他几套工作服。不出几天,不是被闻声赶来的人偷走,就是丢了。有一年领导调他去旅馆工作,结果旅馆因此丢了许多床的被子。没办法,只好调他去豆腐坊做豆腐,领导怕他贪睡误点还特意给他买来了闹钟,没出三天闹钟又丢了。于是不用讲了,太阳都升到三竿高了,他的豆腐还没有做好。领导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工作适合他干,只能让他去做烧饼炸油条,心想这个恐怕不会错了吧。结果到了月底一盘上交的钱,又对不上了。原来自从他来店后,他的一日三餐不做了,全吃店里的烧饼油条,自己吃了还不算,一旦喝了酒还请别人吃。但他也有理,他说他做的烧饼油条人家都不买,怕馊了就只好吃进肚子。领导哭笑不得,说你脏成这样,鬼来买才信呢。
因此,说到老欧谁都会信手拈来几件事。可想而知人人都可以说上几句笑上几句的人是没有尊严的。确实父亲活得没什么尊严,他经常是别人的反面教材、笑柄。最气人的是,父亲竟然不以为然,反而说这叫活得自在。
自我来后,我花了好几天才将我父亲居住的三间屋子整理干净。足足被我倒了几箩筐的垃圾才使一踏进门坎那直冲鼻子的臭气才逐渐散开。家中的蚊帐被子有几年没洗了,黑亮黑亮的。放在碱水里一泡,搓在手里又粘又滑,上面的污垢都成泥浆了。
这天,在市集的一角,父亲端着碗不住地敲打并扯着嗓门唱道,“哎——好心的大爷大娘,哎——行行好吧,给口剩饭吧——”,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父亲又穿上了自我来了以后就不许他穿的那件破大衣。我把父亲拽回了家,说亏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被别人当猴耍?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我想想,你这个样子叫我在众人面前怎么抬起头?
谁知父亲理直气壮地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你这样看不起你父亲就等于看不起你自己。请问,你的生命是谁给的?”
我知道我讲不过他,也没本事说服他。他果真像众人嘴里所说的那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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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弟弟走上黑道』
两年的时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父亲也退休了,但他依旧留在那个小镇~。因为他与~亲的关系十多年了~火不相融,父亲似乎也习惯了。他买了一只煤球炉,靠卖茶叶蛋度日。父亲并不是缺钱,相反他退了休每月就可以领到不打折扣的退休金了。有了钱的父亲居然~起了生意,说是攒钱给~儿子娶媳~用。结果没过多久茶叶蛋的数量“莫名其妙”的少了,最后炉子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弟弟又闲在了家中,他已经~师了,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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