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波今天做司机，去的时候王富坐前排，回来时王富要杨至海坐他的位子，他夹到了娜娜和马兰的中间。专注地开着车，颜文波和杨至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就听到“啪”地巴掌脆响，王富恼羞成怒地喊：“停车！”

转过脸来，只见王富捂着脸，猛地拉开车门，把马兰推了下去，气哼哼地说：“马兰子，给你脸你不要脸，装清高！你自己走回来吧！开车！”

娜娜求道：“局长，让我表姐回车上来吧！从这回到县城，开车都要四十分钟，黑灯瞎火地，你把我表姐一个人丢在荒野里，不安全啊！她如果有什么事，我怎么跟我姨交代？！”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王富吼道。

娜娜涨红着脸，可怜巴巴的眼睛投向前排的两个男人。

“局长，不要跟她见气，都八点了，这荒山野岭地，出什么事，担待不起。”

“是啊，局长，人是我们带来了，有什么误会，我们回去了，又说！”

王富脸色缓了下来，说：“你们告诉她，她今晚伺候好老子，老子就让她上车！”

大家都吸了一口气，还是娜娜硬着头皮，摇下车窗，正想开口，马兰的话来了。

“你这个老色鬼，你去死！”

“你想清楚！想通了，就打电话来，我会让人来接你！要不然，你今晚……”王富气急败坏地叫，“开车！谁再替她求情，明天就不要来见我！”

反光镜里，马兰孤伶伶地身影在山风里变得越来越远。颜文波看到杨至海的拳头在胸前握得**地。

好不容量把王富送到了家。

杨至海说：“我们快去把马兰接回，别让她出什么事！”

“不，我们去接樱樱，樱樱还在别人家寄着！路上就听表姐说，樱樱下午没见到她，在哭呢！”娜娜说，“让颜哥去接表姐！行吗？颜哥！”她乞求地望着他。

“好。”颜文波点头。

看她们下了车，他加大了油门。

车疾速地向前奔驰，颜文波寻找着马兰。

夜晚的秋有了丝丝的凉意。

车灯扫到前方，他看到了在风中踽踽独行的马兰，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让他的眼有些模糊。

“马兰，马兰！”他停住车，跳了下去。

“是你！”她的样子非常狼狈，凌乱的长发，哭得红肿的眼，急着说：“你的电话？我的没电了！”

颜文波扶她到车上，听她打电话给樱樱。

“樱樱乖，要听表姨的话，妈妈在吃好吃的大餐，一会就回来了，到时樱樱也有大餐吃了！妈妈还有好听的故事要讲给樱樱听呢！所以樱樱不能再哭了！”她跟樱樱说话时，脸上**了温柔地笑容。身上却因为冷和累在发着抖。

颜文波从后座拿出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她打着电话，感激地对他笑笑。

“好，妈妈唱歌给樱樱听，樱樱就乖，不吵表姨了！有三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宝宝。熊爸爸胖胖地，熊妈妈很苗条，熊宝宝非常可爱……”樱樱合唱的声音也从话筒里传了出来,然后听到了樱樱“咯咯”的笑，还有娜娜、杨至海的笑声。

马兰把电话还给颜文波，轻轻叹了口气。她靠在后背上，微微闭上眼。

“为什么不找樱樱的父亲回来？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他说。

她倏地睁开眼，许久了才说：“我会照顾好樱樱的！”

“一个人会很累！”他说，“我听说，樱樱的父亲很好。”

“好是他的事！”马兰幽幽地说，“一个人不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就能领情的！有时并不是有着多大的仇恨，而是感情已经走远！不能挽留了！”

他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谢谢您！”她迎上了他的目光说：“我下车时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的！”他心跳欲出。

“因为你是个好人啊！”她调皮的笑。

他心落了下来。眼前突然闪过苔玲的影子，神情有些忧郁。

“明天我就可以搬到小院子去了！”她喃喃地说，歪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停下车，看她睡样，一颗晶莹的泪珠就挂在她的眼角。他伸出手，轻轻替她擦去。

他知道，在她开朗泼辣的外表下面，有着一颗清高而柔弱的心。

看着那张红艳欲滴的唇，他想吻上，却又退缩了。她醒来，看了看周围，笑道：“娜娜家？那么快？”

“是。”他微笑。

她跳下车，他这才看到她的鞋破了，渗着殷殷的血。

“你的脚？怎么不早说？”

“没事，一个人走的时候踩到了碎玻璃！”她还是笑呤呤的。

“表姐！”娜娜从楼道里走出来，杨至海怀里抱着睡着了的樱樱。

“你脚？”杨至海眼尖。

“小伤口，没事！”她接过樱樱。

“不行！要去医院！”杨至海严肃地说，“别成了破伤风！医院离这，那么近！”他不由分说，抢过樱樱，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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