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公受孕
细雨哄雷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一声巨雷,滚过夜空。细雨纷纷而下,密如毛、细如针、润如酥。风雨俱冷,郁郁寡欢的陈夫人却依然坐在亭子的石座上,纹丝不动,春衫半湿。就是在这“做冷欺花,将烟困柳”的凄迷环境里,陈夫人突然感觉头昏脑胀,下身疼痛难耐,有种被撕碎的感觉。她欲喊无声、欲叫无人,一个人就这样晕倒在了石桌上。飘雨渐渐增大,雨水积少成多,在青石路上汇成了小流。偶尔有一两片被风雨吹打下来的**儿,落到地上,又被流水冲向远处……
床榻前,陈夫人紧闭着双眼,满脸苍白、**干裂、体弱亏虚。陈荣昌焦急地在老中医的身后踱着步子。只见这位年过古稀的白发老人给夫人把着脉,时而神情灌注时而若有所思。良久,老中医捋了捋银白长胡儿,说:“老爷莫急,夫人之病,并无大碍,只需悉心调养几日便是。另外,我再给夫人开点内清火热、外散风寒的药,用不几日便会驱疾无碍。”
陈荣昌派丫鬟媚儿跟着老中医去抓药,自己守在夫人床前。他握着夫人的手,弯下腰,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上吻了一下。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出了屋子。
长安街上,气清空明,楼阁林立,集市繁荣,行人纷纷。还有一些人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昨天雷雨之事。这片繁荣的街市中似乎暗藏在什么问题,毕竟巨大的雷声响在了早春二月,是一种不祥的兆头。
老中医给丫鬟媚儿抓了些补身子的中药,又告诉她服用的药次药量。丫鬟媚儿走后,老中医回到自己的书房里,他对陈夫人的病症还是略有不解,于是便拿出了《阴阳生理术》和《爻辞推理玄机》仔细翻阅,老中医这时心里才明白过来,原来昨晚那场春雷果然带来了贼——一个偷情悦身的贼。陈夫人阴盛缺阳,虽然屡行房事却总是能杀死老爷陈荣昌的阳气,阴阳不衡,故陈夫人一直未孕。这次春雷,集整个严冬干燥的阳刚精华于一体,调谐初春阴柔,理顺心气。这股强大的阳刚之气如果是冲到别的正常的女人身上,轻则下身瘫痪失去知觉,重则直接导致死亡。然而,刚好是冲到了阴气极盛的陈夫人身上,这时阴阳适当,相溶相生,二气合一,繁衍生息。但是这一切,陈家人还不知道。整个长安城就更没有人知道了。老中医**了笑容,心里想:这次贼可办了一件好事!
陈夫人由于是天公给受的孕,所以生理上反映特别明显,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
陈荣昌看着夫人的肚子渐渐圆大,欣喜若狂,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马上好了起来。陈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奴隶丫鬟们也都是红衣披彩。大家都信心满怀地做好了迎接这个未来陈府的小主人。
陈夫人的肚子越来越大,然而却也常常伴有坠胀和疼痛。每次疼起来,陈夫人要么是抓着陈荣昌的胳膊,哭天喊地,要么是一个人抱着枕头痛苦嚎叫……这个时候老中医也没有办法了,这种疼痛根本就不走人体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无从对症,仿佛置于身体之外,却又时时来侵犯身体。在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中,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病,病源自然也就无处可查。
最着急还是老爷陈荣昌,他派人四处打听药方、派人去长安城所有的庙堂里烧纸烧香,以保夫人和将要出生的孩子平安无事。
老中医看陈夫人实在是痛苦难耐,就把自己新创的中医想法,告诉了陈荣昌:“老爷,如果再让夫人这样疼下去的话,恐怕……恐怕……恐怕夫人性命难保。老医,有个想法,如果给夫人同时服用保胎和打胎的药剂,没准会……”老中医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种用药法,可谓是前无古人。如果使用不当,可能还会闹出生命危险。
老爷沉思着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老中医的话,这时夫人的疼痛感加剧,满头大汗的夫人抱着枕头疼得直叫。陈荣昌咬了咬牙,转过头来对老中医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
老中医精心调配了打胎保胎汤的药,又让下人熬制成汤。由陈荣昌亲自喂给正在苦苦挣扎着的夫人。
陈夫人服下此汤后,已声嘶力竭,无力再叫喊。这时只见陈夫人,脸色灰白、双唇发青,全身颤抖了一会儿,然后便不省人事,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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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悲童万泣』
第三章、悲童万泣悲泣黄昏近,落花坠楼人。微风送走西天最后一抹晚霞,这个黄灿灿的世界渐渐退却。喧哗与~都安息~来,飞鸟晚知还,人暮倍思亲。陈夫人~在~榻~,~榻旁~~了人。大家都在守候着,与夫人度过最后的这段时光。这时,陈夫人的咳嗽~~来~急促,最后吐了一~血。“陈夫人~了——”这个消息,晴天霹雳般,在陈府传开,在整个长安城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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