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你那搜到的不是乌烟(鸦片之别名)呀!”

“啪——”一个当兵的狠劲往老人脸上揍了一巴掌!“你这老狗还敢狡辩?王都督早有告示晓谕你们!烟毒不除，足以亡国灭种，一个月内禁绝乌烟，有敢收藏乌烟者作通敌处置!你们自己说，该怎么办?”

“我们实在没藏乌烟，这是阿胶呀!”老人满嘴流血，仍申辩着。

应卫击耐不住想冲进去，被王金发拉住了。

“你们还要不要这老狗的命?嗯，搜出乌烟还再三抵赖!我们去报告王都督，叫你们都上枉死城!”

“长官——这几天日子难过，家里实在没有钞票，请长官大人宽容我们几日吧……”这是老太太呐呐哀求的声音。

“宽限几天?二百块罚金，拖一天赔一倍!”一个当兵的不容商量地说。

“我们明天……你们先放下他吧，他年纪大了，行行好。”老太太苦苦哀求。

“明天?好!今天夜里得叫她抵押着!”一个当兵的伸手抓住了店家的姑娘，往外拉，吓得姑娘全身筛糠一般，但却不敢出声。

“长官，这……这使不得，她年纪还小呀!”老太婆抓住了姑娘的手，绝望地叫着：“长官，长官……”

“娘的，”当兵的飞起一脚，把老太太塌倒在地，顺势一把搂住了姑娘。

“住手!”王金发大吼一声，剑眉倒竖，面肌乱颤，怒发冲冠，拦在门口。

“你别狗扑老鼠，多管闲事!”那正搂住姑娘往外拽的当兵的，一时没有看清，骂着王金发。

“混帐东西!”王金发一脚把这个当兵的踢倒，踏住了他的肚子，应卫击上去卸了当兵的枪。另一个在折腾老人的当兵的，这时已认清了王金发，**打抖。嘴里却还说：“王——都督，这老东西偷藏乌烟不缴……”

“冤枉呀!”一家人听说来人是王金发，都跪了下来。

“你们都起来。”王金发又示意应卫击把绑着的老人放开。命令那当兵的，“你把搜到的乌烟拿来我看!”

那当兵的抖索着，拿来三块香糕般大小、坚硬发黑的东西。

王金发冷笑一声，问：“你认清这是乌烟?”

“是!”

“都督大人，这是阿胶，真是阿胶呀!”一家人齐声申明。

王金发向那当兵的招呼，当兵的不敢不上前。

“你看清了?”

“看……清……”

“你给我张开嘴来!”王金发厉声命令。

当兵的不敢不依，只好张大了嘴。

“你先尝尝!”王金发拿起一块阿胶，硬塞进了那当兵的嘴里后又命令：“吞下去!”

当兵的嘴巴已被王金发塞上的阿胶涨得满满实实的，嗓子也被堵住，这时已说不出话了。

王金发命令应卫击：“绑起来!”

“……”当兵的发不出声，浑身乱抖着，瘫了下去。

“给我站好!”王金发命令。那被绑的士兵勉强才站直了身子。

王金发解下皮鞭，递到那个刚才被打的老人手中，说：“你给我狠狠地揍，他刚才揍你几下，你加十倍地揍，揍死了没你的事!”

“这长官，小民不……不敢，”老人惶惑地退缩着。

王金发火了，怒吼道：“我叫你揍，你就揍!”

“这……使不……得……”老人要跪下来了。

“好呀，革命军的牌子都给你们**尽了!”王金发一咬牙，一鞭子揍到那个士兵身上，那被揍的士兵便象割麦一般倒下了。王金发仍不解气，使劲揍着，直揍得士兵只有出气，不见进气，他才一把将他提起，扔出门外。然后又一把拎起了脚下的那一个，厉声问：“你知罪吗?”

“小兵知、知罪，清都督饶……饶命!”

王金发没再吭声，拎小鸡一般地把这个当兵的拎出门外，扔到街中央，然后**手枪，“叭”的就是一枪!

可正当王金发扣动扳机时，应卫击赶忙拨开了王金发的手枪，子弹才打偏了。

“你?”王金发怒视着应卫击。

“都督，”应卫击解释道，“这人光复杭州中作战颇勇，跟您从杭州到绍兴来的不多呀!且饶他这一遭!”

“他是排长吗?”王金发问：

“是的。”应卫击答道。

“带到他们排去!”

“是!”

那个刚才挨皮鞭的已气息奄奄了。应卫击给那排长解绑后，叫士兵背回营地。王金发他们也跟进了营房。

“排长!今天吃不到野食反挨了……”门岗说了一半，见后面跟着两位上司，连忙收住了话头。

“集合!”王金发怒吼一声。应卫击让排长下达了集合令。等全排集合后，王金发命那排长在队前检查了敲诈诬陷的经过。然后命人把排长绑在营门前的一棵大树上。“为了帮你们排长记住这丑事儿!你们每人送他三皮带!”王金发把手中的皮带递给排头兵命令道，“给我狠狠地揍!”

“我……”排头兵胆怯。

“你想代他受罚吗?”王金发挥手就是一皮带揍了下去，打得那排头兵真跳了起来痛叫道：“都督!”

“快!”

“是!”

王金发就威严地站在大树边，监督着，让每一个当兵的揍那排长三皮带。然后，发表了激动的讲话：

“兄弟们!我们是革命军士兵，不是土匪，不是欺压百姓的清廷兵丁!以后谁要是打着我的旗号，再去干欺压百姓，奸**女的坏事，我就亲手毙了他!……”他讲到最后，大声问道：“大家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士兵们齐声回答。

正在这时，王金发的亲随护兵跑来了，告诉他，谢秘书长有要事相商，正在都督府等他，请他赶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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