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扭我?”

“你这张嘴要是发痒，到我马桶边擦擦去!”

“要不——你们家怎么只你最出力?”

“你还说这些!”赵月娥有些真正不快了。黄竟白赶紧求和：“好、好!”他趁机抓住赵月娥的手，往身边拉：“你不想听听俞舟屏的话吗?”

“说!”

“他说愿意到上面活动，让王金发服贴的大人物出面!”

“能行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不过事成之后，你们可得重谢人家!”

“这还用说!不过，”赵月娥担忧地说，“怕就怕我家公公等不到上头来管，这里就人头落地了!”

“这……”黄竟白一时也觉为难，但在赵月娥面前他也不能显得无能，便说：“办法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快说呀!”

“这我可不能在这里说了，懂吗?”

“死鬼，人家屋里起火，你还要趁火打劫?”

“嘻嘻，‘绍兴西施’，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当家人反正终年在外，你公公又身陷牢狱，你独守空房，我多陪陪你，是理所当然……”黄竟白说着，已把赵月娥搂住了!

“冤家，快跟我回家吧!”赵月娥在黄竟白的脸上又使劲地扭了一把……。　　

次日，东方才微微呈露鱼腹色，偌大的章府西侧门便轻轻地开了小半扇。随即溜出一个汉子来。而后，便伸出一个头发蓬松，肩披一件月白色浴衣的娥媚女人的半个身子，媚声媚气地说：

“走好!我不送啦!”

“嗯，你快回屋去，当心着凉!”

而后，章家的西侧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这汉子在灰蒙蒙的街上走了不多远，忽然依稀看见前面有人在墙上贴什么。他的一根特别敏感的神经一下触动了，便打紧走过去，一看，半天吐不出气来!啥事让这汉子如此着惊?原来有两个小兵在贴布告，布告上宣告不日就要公审枪决章介眉!

他急急忙忙重新敲开章府的大门，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告诉了赵月娥，要地立即就出动。自己一面急忙再次奔来贴布告的地方，对贴布告的两个士兵说：

“两位兄弟，这布告是谁让你们贴的?”

两个士兵见说话的是黄竟白，知道他是都督府的文书，又是都督的亲密好友，可当得半个都督的家，便说，“黄文书，这是秘书长叫我们贴的。”

“兄弟们，这布告不用贴了!”

“为什么?”

“都督另有安排，你们贴上的也揭下来吧!”

“这……”两个士兵有点疑惑。

“出了事我负责。昨天夜里，都督和俞特使在一起时，商量了处置章介眉的办法，我在场。谢秘书长不知道。”黄竟白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银元：“你们辛苦了，有空去喝碗酒，布告给我吧，我这就寻秘书长去。”

士兵们接了银元，见黄竟白如此说，乐得顺水推舟，做了人情：“黄文书，我们听你的。”

黄竟白飞也似地赶回家里，天才大亮，然后，发动妻子，雇了三乘轿子，直奔都督私邸。不一会王金发的母亲和他的一妻一妾都乘轿来到黄竟白府上。

这边王金发刚刚起床。昨天夜里他失眠了，既为逮住了章介眉兴奋，亦为逮住了章介眉烦恼：为什么谢飞麟、应卫击他们力主快杀，而黄竟白等又坚决反对?……他昨夜回家喝了一阵闷酒，这时头脑还有点发沉，视物有点模糊呢。

王金发刚刚在卧室里穿衣，那亲信勤务兵直奔进来报告：“都督，太太和两位夫人都到黄文书家做客去了。”

“做客?”

“太太说是黄太太寿诞!说要你抽空也去祝寿。”

“唔，知道了。”

“还有，门外有个青年，定要进来见你，说有大事相告!”

“你就让他来嘛，无论是谁，要见我都欢迎，可不能象过去那种狗官，摆官架，吓老百姓，记住了?”

“记住了。”

“去吧，”

“是!”

客人来见都督，彬彬有礼，点点头，却并没有开口。不一会，勤务兵端来了茶水：“先生用茶。”客人又微微笑着端起茶碗，喝一口，又放在桌上。丹凤眼微微斜睨着勤务兵。王金发明白客人的意思，便命令勤务兵：“你去吧，有事会叫你的。”

“是!”勤务兵走了。

屋里只留下了两人。

“都督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事来?”青年开口了，声音婉啭，清脆悦耳，犹如清晨啼唱的画眉。

“你，——你是女的?”王金发听得那青年清脆的口音，忽然醒悟，用惊奇的目光盯着对方。

客人嫣然一笑，媚声道：“都督六人好眼力。”说着，摘去头上的秋帽。脱去了外面的长衫，云鬓略展，王金发面前换就了一个风姿绰约美女。她婷婷娉娉，婀婀娜娜，王金发的卧室，象顿时射进了一缕和煦的**，又似突然开出一朵招蜂惹蝶的玫瑰花!这使王金发的眼也着迷了。可不，王金发已有妻子徐桂姑和沈雄卿。当都督以来，又娶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杨月娟。除了徐桂姑显得一般点外，沈雄卿和杨月娟也都是有姿有色的女人，可在这位不速之女客面前，王金发顿觉他三个老婆都黯然失色了。这女人可真有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王金发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位诗人的诗句来，两只炯炯生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往她身上打溜。

“都督大人，你啥子甩这种目光看我?嘻嘻。”女客人一边娇滴滴地嘻笑着，一边轻步向王金发身边靠近去。

“你?你是何人?想干什么?”王金发禁不住问。女客人又娇滴滴地笑了：“嘻，都督大人是堂堂的顶天立地的英雄汉，还怕我这个弱女子来行刺吗?嘻嘻。”说着，地复又脱去一件衣裳，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显得特别宽大的锦缎的背心和一件肉色的汗衫。那鼓起的****，诱人的**，使王金发这个大男子汉，也不禁为之暗暗一动!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王金发虽在发问，但问的声音却有点发颤，这颤音在女客人听来似乎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喜悦。

“都督大人，”女客人又啼啭一声，“实不相瞒，我今天贸然而至，一是为敬仰您，因此，我特地连日来亲手为英雄赶制了一件貂皮背心。请都督大人笑纳。”说着又忽地**她身上那件锦缎背心，笑道，“只不过小女针线粗劣，还不知合不合英雄之身。虽然，我几次暗暗偷视过您的身影，但毕竟没有亲手量过，来，你试试看，但愿天不负有情人!”说着，女客人不管王金发愿不愿穿，把那件锦缎面子的貂皮背心，套进王金发平时拿枪的右手!

“这，这，怎么好意思……”王金发嘴上虽推辞着，但右手任让女客人将背心套进了右肩上。

“好都督!”女客人的声音更为动听：“说真的，我好几次部亲眼看您同三夫人在郊外狎游，心里不禁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吧，就说醋意吧!嘻，我虽无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色，但自己思忖，与你的三夫人还不至于有天壤之别。嘻嘻，三夫人，有这么大的福，伴你这位英雄狎游过市，我就没有这个福份!我心里实在有点不服气!因此，我就贸然来了!请都督大人宥谅!”女客人—个劲娇声娇气地说，早把王金发的左手穿进了貂皮背心的另一只袖里。

五金发穿着这件正发着女人身上温馨的合身的貂皮背心，那颗一向刚烈的心，不知怎的，硬不起来了，是呵，他此刻只知道女客人是一片诚心诚意地爱着自己，虽然爱得有点发醋性，但这正是王金发所爱的女人的醋性。

他的一颗男人的心动了，热了。继而又有点轻轻的浪荡起来。那原来炯炯发亮的目光，眯蒙着，看着，嗅着眼前这朵开得正香的玫瑰花……。

女客人从王金发的目光里已领会到王金发已被她的浓艳击倒了——英雄真难过美人关呵!——她一边心里得意地想着，一边更大胆放肆地向王金发发动全面**，便又脆生生地啼鸣：“都督，——季高，我有点冷了!”

王金发见地身上只穿着一件肉色的衬衫。忙把已穿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貂皮背心**，替她穿上，女客人却一边把它推开，一边说：“送给你了，还给我穿?”一边把头扎进王金发的怀里，王金发只觉得全身酥麻，把一堆酥瘫了的柔白的肉，轻轻地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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