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双很专注地擦这自己手里的家伙,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
他总是这样,孤傲,凌厉,阴冷;如同暗夜之子,浑身透着冰冷黑暗的气息,让人窒息。
窗外是一棵**的梧桐树,又落了厚厚的一层叶子。秋风扫过,只听“沙沙”的声音,夕阳很落寞的洒在窗户上。
夜来霜步伐轻的不带任何声音地走出了房间。
静静地望着一片一片的叶子落下,又被清风带走。
“二师兄。”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调皮的拍了一下夜来霜的肩膀。问:“二师兄,你看什么呢?”
“小七?”夜来霜嘴角**了一丝微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帐,收齐了么?”夜来霜随手接住了一只飘落的叶子问。
“二师兄,你好棒哦!”
“呵。”夜来霜淡淡地哼了一声,说:“去我房间聊。”
“恩。”
二人转身之际,夜来霜又接住了一只飘落的叶子。
那身手快似蜻蜓点水,貌似是叶子自己飘落在了他的手中,而不是他有意去接住的。
“二师兄,你知道我从哪来么?”小七迅速地关上了房间门,低声地说,“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什么?说说看。”夜来霜眼睛中透**一点点哀伤的问。
小七端起了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说,我给你先说说我收帐的事吧。
“恩,你说。”夜来霜又倒了一杯茶水坐在了小七身边。
“这次收帐还算顺利,那只老王八倒也识相,很轻松的就答应了给老板钱。”小七轻轻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又看了看说:“没染血。”
“哎,二师兄。我们燕子门怎么感觉不对。”小七试探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不对?”夜来霜点起了一支烟。说:“有师父在,能出什么事?”
“二师兄啊二师兄。”小七急了“我说你就.......哎.......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
“小七,你到底想说什么?”
“给我一支烟。”小七有些生气地说,“不是我说你,二师兄。”
“呐,自己拿。”夜来霜努着嘴指向香烟说,“小七,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了。”
“是啊。变多了一个心眼。”小七点了一支烟显的有些沉闷。
“小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夜来霜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打开了灯。
“二师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敌手了。”小七轻轻地弹着烟灰说。“我不明白的是竟然是我们燕子门有人想让我死。”
夜来霜淡淡地说:“小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多想。”
“可是二师兄——”小七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到底是我多想了还是事实如此。”
夜来霜轻轻的叹了一声问:“没伤到你吧?”
小七摇了摇头“燕子门。深似海。真的好复杂。”
月亮慢慢的升了上来,一片皎洁的月光洒满了门前的地面,在月色中的梧桐树轻轻地摇摆着每一枝细小的枝条,叶子落下,又是一片“沙沙”声。
夜来霜静静的坐在门前,静静的听着落叶的声音,望着明月的柔美。自己却显的凄凉极了。
记忆里哪个七岁的孩童与自己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记忆里十九岁的个那叫明月的姑娘,似乎只是梦中的一场相遇。
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一个梦,与今天的自己,两手染满鲜血的杀手似乎永远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然若从七岁看今天的自己,若让十九岁的那个叫明月的姑娘看今天的自己,也许也觉得是在梦中吧。
手里的香烟在一点一点的燃烧着,夜来霜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地坐在月光下,独自如数珍珠一般回忆着自己的点滴。
在夜来霜七岁的记忆里,自己生在豪门,父亲是相当有地位的商人,母亲是很阔的阔太太。
然,七岁之前就像一个梦,自己的父亲因公司破产跳楼自杀,自己的母亲接连出了车祸。从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便像孤魂野鬼一般的游荡着,乞讨在街头。
半年之后,他遇到了今天燕子门的掌门人,也就是自己的师父贺天霸。
记忆中的那一晚上,师父和自己的大师兄顾坤以及他们的手下,杀死了另一男子。
那一晚上,东北的雪夜,自己亲眼目睹了用匕首是怎样杀死一个人的。
在那个雪夜,一道温热的纤细的血色,如同霹雳一般蜿蜒到自己的脚下,躲在角落的他慌忙的抬起头顺着血色望去,只看见巷头横躺着一个人,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源源流出。
自己吓的发疯一般的尖叫,可声音刚想起,就被一个闪电一样的人影给中止了——那人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把自己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过去,焦急地问蹲在尸体边的那个黑衣男子,说,怎么办?师父,有人看到了。
自己在那男子的手中瑟瑟发抖,看着脚下的尸体,还有尸体边上蹲着的黑衣男子,只不过是一个背影便能感觉到如死亡之神一般的恐惧,让人不寒而栗。
“是个小孩。”蹲在地上的师父自顾自地从那尸体上**了匕首,横在眼前,似乎很享用上面沾满的鲜血一样。
那是记忆中师父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而那个如闪电一般的男子就是今天的大师兄,顾坤。那一年他十五岁。
却和见天的自己一样,阴冷,浑身透着冰冷黑暗的气息,冰冷的像冬天的机器,不像是人。
师父说,自己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如夜晚的寒霜一般的阴冷,有着倔强的性格.......
就这样自己就做了师父的第二个徒弟。
“就叫夜来霜。”这是师父起的名字。
当师父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命运的转盘便把自己转向了一个黑暗冰冷的世界。燕子门,自己成了师父杀人的另一把刀。
七岁的那个叫亮亮的孩子,从此沉睡在了梦中。
夜来霜很平静的抽着烟,看不出一点点内心的波动。
本以为这些事自己永远也不会想起来了,可是今天的晚上,当小七暗指想杀自己的人是大师兄顾坤时,不由己的又联想到了七岁那年把自己像拎小鸡一样拎起的人,就是今天的大师兄。顾坤。
“树欲静而风不止!”夜来霜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明月,三师妹。”
在夜来霜的心里,自己的三师妹明月始终如天上高悬的明月一般,会在每一个晚上,照进自己的窗户,把柔和的月光洒在**。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暗的调查着明月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虽说心里有一些端倪,但手里始终是没有真凭实据。明月是自己师父的亲女儿,顾坤又是贺天霸的第一个徒弟,又是养子。要是让贺天霸知道明月是被顾坤在外面干掉的,那年时已高的师父怎能受的了?
虽说像他们这种人永远活在看不见阳光的地方,是没有人情味的,然到底还是手心手背啊。
记得那是明月十九岁的那一年,贺天霸要过五十寿辰,明月为了给自己的父亲一个惊喜,偷偷的去了南京,为的是一件很稀有的古董。
然从明月走后的那一天开始,到十天之后贺天霸的生日那天,带来的只是明月被仇杀的噩耗。尸体也没找到。
夜来霜用手背轻轻的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着沾在手指上的一滴泪,似笑非笑的叹到:“难道我还活着么?”
“二师兄,这把手枪是我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今天你替我保管。”夜来霜回忆着明月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万一我回不来......”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呵,二师兄,我们还忌讳这个么?”明月两手环绕着夜来霜的脖子柔柔地说,“我要是活着回来,你就要娶我。”
那一夜,明月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在梦醒时分,明月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这把精致的黑色手枪。
“燕子门?掌门人?”夜来霜紧闭的双眼突的睁开了,自言自语着“原来是这样,顾坤,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连小七也要下手。”夜来霜又点了一支烟,吁了一口气“这就是欲除猛虎先拔爪牙。”
“呵!可你忘了我是野狼。”夜来霜仰着脖子望着头顶的明月在心里暗暗地说着“三师妹,二师兄会为你讨回这笔帐的。”
在顾坤的心里,只想做燕子门的接班人。明月又是贺天霸唯一的女儿,那么谁娶了明月,谁自然就是接班人。可是十九岁的明月却偏偏爱上的是二十一的夜来霜,而贺天霸心目中的接班人也是自己和夜来霜。
这么一想,发生的事情再与小七身上发生的连在一起,边同时指向了一个人,顾坤。
顾坤除掉了明月,自己与夜来霜便有同份量了,而小七又和夜来霜关系最好,自己想要除掉夜来霜,那么只有先除掉他身边的人。
在夜来霜的心里,虽然像是有千层浪在击打着沙滩一般,然脸上始终如初,如同月光一般的冰凉。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浮动。
当他出道作为杀手的第一天起,他便就冷若寒冰,纵然自己面前是天崩地裂,也不会有一点点的动容。
夜来霜回到了房间,交着腿躺在**,手中抚摩着那把精致的黑色手枪。在他这一生中唯一的快乐,就是和明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明月死后他唯一的守护就是回忆。
窗外又是梧桐树上风吹起脱落下的叶子的沙沙声,月光冰凉的洒在他的**。可在夜来霜的心里,永远都是柔和的感觉,就似记忆中的明月淡淡的体温一般。
想你成风,清爽;想你成雨,飘荡;想你成云,飞扬;想你成星,明朗;想你成花,芳香;想你成梦,舒畅.......
想你,是我唯一的幸福,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
夜来霜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悄悄地流了出来。窗外依然是月如水,风吹落叶轻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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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燕子门之聚义堂』
夜来霜接~一盆冷~,开始~脸,刷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习惯了不论在多冷的天,始终是用冷~。似乎是~保持自己的冷漠。刚刚弯着~~了一把脸,便听见踩在梧桐叶子~的~步~。夜来霜看起来像是毫无察觉,很专注,很斯文的涂抹着~皂。然心里却已作好了迎敌的准备。~理说在燕子门没有谁敢动~,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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