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嫂嫂总是那么勤劳,温馨。文革结束后,百废待兴。不久,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确立,家里有了责任田、地,方家原本人丁单薄,父亲的病故更是令这个家庭雪上加霜。往日,家里都是父亲打理的,就是田地里的活儿也全靠着父亲来安排。母亲不懂家务,只得像大跃进和文革中指挥大生产一样瞎呦喝;哥哥虽然遗传了父亲老实忠厚的天分,可并不如父亲精明能干。如今父亲去了,整个家庭,里里外外,顿时乱为一团。田地荒芜了,哥哥故此失彼;家里缺这少那,妈妈只得拆东墙补西墙。方芸也辍学了,她觉得,这个家庭,就要完了。
这时,嫂嫂来了。方芸心想嫂嫂肯定是天使,会带给方家好运的。后来又发现,嫂嫂根本不是什么天使,因为她也有不会做的活儿,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方芸对嫂嫂的喜爱,甚至崇拜。
嫂嫂嫁入方家后,方家的混乱局面就彻底改变了。屋里屋外,经她这么有条不紊地一整,变得井然有序了。庄稼丰收了,家里宽裕了,方芸也复学了,方家又重新恢复了生机。从那时起,方芸开始喜欢上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嫂嫂了。
嫂嫂的勤劳也改变了方芸对城里人的印象。文革时,方芸曾问母亲,为什么城里的知青都要上山下乡。她记得,当时母亲恶狠狠地说:“城里人好吃懒做,上山下乡就是要改造他们!最主要的,就是要好好整整他们,让他们多吃点儿苦。”此后,方芸对城里人的印象总不大好。她甚至不明白,嫂嫂也是城里人,母亲怎么就允许她嫁给哥哥。但从心底说,方芸不讨厌这个城里嫂嫂,她漂亮、白净、爱笑、一笑就**两对小酒窝,方芸很是喜欢。现在,目睹着嫂嫂嫁给哥哥后家里的变化,方芸什么都明白了。她终于明白,当初母亲为什么会允许一个城里女孩嫁给自己儿子了。她同时感叹,原来不是每个城里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啊。
方芸喜欢缠着嫂嫂,让她给自己扎小辫、讲城里的故事,教自己织围巾、手套、毛衣,还喜欢跟着她学唱歌、扭秧歌,每每不到满意死不罢休。而只要嫂嫂有时间,她每次都能如愿以尝。
但有一次却是个例外。方芸记得,那是九月的时候。方芸在织毛衣,准备冬天穿的。她忽然想起嫂嫂说过一种针法,能织出花纹来,便跑回家嚷着要嫂嫂教她。只见嫂嫂眉头紧锁着,平素惯有的笑容不见了,小酒窝也不见了。这种情形,方芸还头一次看到,她明显感觉到,嫂嫂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却猜不透究竟是什么事情赶走了嫂嫂的笑容,倒是织毛衣的想法很快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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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耻下问2』
却说鄂西农家有酿酒的传统。逢年过节,亲友相聚往往取酒待客,喝的便是这种农家自酿糯米酒。外人~客,一般是喝不到这种酒的,因为这种酒俗称黄酒,属于“浊酒”。亲朋好友~往来,喝这浊酒,不仅亲切甘纯,还因这酒取自乡土,~含乡俗民风而倍感舒畅~快。游子不论~~何方,只~喝到这酒,便能嗅出乡味来。范仲淹所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即是由凝聚着乡土乡俗的“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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