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忘了吧，阳春白雪，没有人学会躲开花儿娇媚。

兜圈圈，兜圈圈，以为看不见，那些跟青春记忆有关的美。

算了吧，算了吧，灯火阑姗处，夜归旅人啊，你不要觉得孤独。暗夜里来的人有自己心事，你不要无知去跟人说再见。

晚风你别哭泣，美丽的小城。

算了吧，算了吧，灯火阑姗处，夜归旅人啊，你不要觉得孤独。

兜圈圈，兜圈圈，以为看不见，那些跟青春记忆有关的美。

算了吧，算了吧……

摘自陈升《那些和青春记忆有关的美》

钟雯雨努力地想挣脱梦境的纠缠，努力地睁开眼睛。

我醒了吗？

她不能确定。

因为那个像是低音鼓敲击出的旋律，依旧单调地、不紧不慢地在她的耳边敲击着，每次敲击都仿佛砸向她的胸口，挤压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

她大张着嘴，想喊，但没有任何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来，她的嘴只是徒劳地扭曲着，大大地张开，**着……

不知过了多久，敲击声消失了。

钟雯雨从**坐起来，想去客厅里倒杯水喝，可她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放在床边的拖鞋，索性光着脚走出卧室。

客厅里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钟雯雨在墙壁上摸索着想开灯，可她发现自己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矮小似的，拼命地踮起脚尖也没有摸到开关。

另一间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身体被身后透射出的昏黄灯光勾勒得分外高大。这个人走到钟雯雨的面前，弯下身子和她面对着面，用嘶哑的声音关切地问道：“小雨，怎么醒了？”

“我渴，想喝水。”钟雯雨有些惊恐，她怯懦地回答着。

“你看你，出来喝水也不穿鞋，快回**去，爸爸给你倒。”

“爸爸？”

“是啊，是爸爸呀，你是不是做梦了？连爸爸都不认识了。”爸爸伸出手，轻轻抚mo着钟雯雨的头发，不真切的脸上仿佛充满了笑意。

“那妈妈呢？她在哪儿啊？我想找妈妈。”

爸爸没有再回答，他好像很不高兴似的丢下钟雯雨，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又是一片漆黑。

梦中那个像是低音鼓敲击出的旋律又响了起来，单调地、不紧不慢地在钟雯雨的耳边敲击着……她循着声音向爸爸消失的那道门走去，敲击声越来越真切，她伸手去推门……

嘀嘀嘀……嘀嘀嘀……

门消失了，敲击声消失了。

钟雯雨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在傍晚的余晖中直愣愣地坐起身，用手捋了捋被汗水浸透黏在额头上的头发，从床头柜上拿起还在鸣叫着的手机。

显示屏上出现了一行露骨的短信：好想，好想你，好想干你。

钟雯雨还是没有找到放在床边的拖鞋，索性光着脚站了起来，缓慢地走到落地窗前。秋日残阳透窗而入，把一抹没有丝毫生气的绯红洒在她身上。钟雯雨立在窗前，把手机再次拿到眼前看着那条短信，可她脑际却再次被那个像是低音鼓敲击出的旋律占据了。

我醒了吗？

她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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