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醒过来,睁开眼,眼前一团黑暗。然而,就在辗转身子时,她发现了异常,身上没有盖被子,是和衣躺在**的,很快,又觉出自己被一股冷气包围着,冷气里还**一股剌鼻的霉腐味。也许是冷气和那股霉腐味刺激了她的大脑皮层,于是,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记起了白天在禾田冲相亲的事,记起了郑家松那张英气勃发的脸和他那许多美丽的山鸡。外音婶回去了,自己到哪去了呢?对了,自己离开禾田冲到了乡百货店,在那里碰到一个女人,她说要带她去学苏州刺绣……这一天所经历的一些事渐渐画面一样在瓦片脑海里浮现出来。哪来的一股霉气味?口干想喝水,浑身软绵绵的又懒得动弹。想拉毯子把肚子盖上,一伸手,瓦片立即觉出这不是自己睡的床。我这是睡在哪里?她坐了起来,晃了晃还有些昏胀的脑袋,就走下床开始找门,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了。门没拴,一拉,却不开,原来门从外面锁上了。这一下,瓦片唬住了。心一抖,脑子彻底清醒过来。
跌撞着又绕着屋子摸索,好容易摸到一扇窗户,然而,窗里窗外一样黑,眼睛望出去什么也看不见,瓦片抓住窗棂不禁呆若木鸡。忽然,什么地方“砰”地一声响,像是拳头捶在桌子上,又有说话声传来。瓦片一惊,捏紧拳头用力撞击窗户,大声喊叫:“开门!开门!”
很快,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下来就是开锁的声音。“吱呀”门被推开,“咔嚓”又一声,灯亮了。瓦片万分惊骇看见两个陌生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先进来的个高头大,后进来的是个塌鼻子。塌鼻子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股烟雾缕缕地从他的鼻尖往上冒。大头男人朝瓦片说话:“噢,你醒了!”
瓦片诧异,这大头男人说的不是山义县的话,而是九浣县话。谷子坳有不少桔园,每一年秋天都有九浣人来收购桔子,然后他们再把桔子运到北方去。瓦片按着内心的慌乱,她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塌鼻子从嘴里取下烟,鼻子一哼,好笑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在这里?你自己都不知道,别人怎么会知道。”塌鼻子说的也是九浣话。
瓦片惊疑交加,这一大一塌两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刚才在干什么?她大着胆子将心里的疑团抖出来:“是你们把我锁这里的?”
大头摇脑袋,低低说:“不是我们,我们没那么大本事?”瓦片说:“那是谁?”塌鼻子哈哈大笑:“你管是谁,反正是有人。告诉你,既然被锁在这里,那你人就要老实一点,不要在这里尖喊鬼叫弄得我们牌都打不好!”原来他们刚才在打牌,那拳头捶在桌子上一定是谁输了在撒气。
瓦片说:“你们把门锁了干什么?我要回去!”“回去!”塌鼻子嘴角**嘲笑,拉长声调说:“告诉你,回不去了!”瓦片强忍心头慌悚,反诘:“怎么回不去?”塌鼻子晃动手中的铁锁,眨巴着眼睛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说:“你见鬼呢,几十公里,你插翅膀回去啊!”说着,推了一下大头男人的胳膊,“狮子脑壳,走走,少跟她罗嗦,打牌要紧!”
一见又要锁门,瓦片急了,一把将门拉住,愤激得大声说:“你们锁门干什么?放我出去!”
瓦片说这话时,塌鼻子一只脚已经伸到门外。瓦片的话一完,他将伸到外面的脚又缩了回来,脸上荡起淫笑,浪声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走?好啊,那我就不走了,留下来陪你,我的小乖乖!”抬手在瓦片脸上摸了一把。
瓦片又羞又气,一时忘了害怕,抬手将塌鼻子的手打开,厉声说:“干什么?你!”
塌鼻子手上挨了一下,冷笑说:“这鬼妹仔蛮厉害咧,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抬手将烟蒂朝门外一掷,抡起胳膊将瓦片拦腰一抱,“蹬蹬”地就朝床边奔。瓦片拼命撕扯他的手,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一旁的大头似看不过,劝说:“算了,石砖头,这深更半夜弄得她尖尖叫,你不怕驼子知道?”大头这一说,塌鼻子就松开了手。
大头和塌鼻子走了,他们依旧将门锁上走了。
瓦片瘫了一样坐在地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又仿佛**。不知自己现在哪里?不知刚才这两男人究竟是什么人?面对这陌生世界里发生的这一切,心里的恐惧潮水一样拍击着她。
灯还亮着,光线不是很亮,但足可以让人将屋内的情形看清楚。一张油漆斑驳的长条桌,一张式样老旧的木床,一高一矮的两条凳子。墙上,悬挂着一个满脸皱纹瘪着嘴巴的老太婆的黑框照片。原来这屋子是这个老太婆的,老太婆死了。瓦片心一紧,顿觉这屋子阴气逼人,慌忙将目光从照片上老太婆那张脸上移开,然而,一想起大头和塌鼻子两个男人,尤其是塌鼻子浮在脸上的淫笑和他猥亵粗暴的行为,又觉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倒是活人。
终于想起来,她是喝了那个女人递过来的水后人事不醒的。心跳加快了,才觉出那女人坏,是一个骗子。什么学剌绣,什么苏州的师傅来搞培训,全是骗人的鬼话。又恨自己傻,就信了,还差点把小青搭进来,要不是有陈东成在一旁,小青就搭进来了。现在怎么办?关我在这里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还能出去还能回家吗?天快亮时,实在太困乏,再顾不得这**曾死过一个老太婆,也顾不得那股呛鼻的腐霉味,瓦片上床躺下了,拉过那硬硬的被子的一角轻轻盖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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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窗外有声音』
清晨,窗外~鸟儿的啁啾,瓦片再次醒过来。从~~一跃而起,顾不~~鞋她就~到窗前,双~~住窗棂,迸尽~~气大~:“开门!开门哪……”~了~,只觉~~~噪,浑~乏~,只得停止了~~。这才注意到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看不到人,也见不到房屋。窗外是一棵长得~的木子树,木子树的前方现着一条路,弯曲着通向田野。转过~,见~后的屋角搁着一只尿桶,~不住,朝木桶里撒了一泡尿。之后,又走到窗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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