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高坡”又引领着小掌柜和他的妙人儿往河边去了，老东山又吼了一声“做，”三人又劳作起来。

太阳已划过中天，河边树上的蝉叫成了一锅粥。地气升腾着，如在蒸笼里一般热。老东山脱去了汗衫，赤黑的背上，反射着阳光。两个侄儿已经拉风箱般地喘气。牛仔裤的锄头**了，日毛子过潼关，几株玉米被挖断了。老东山扫了一眼牛仔裤，默默地退到后面返工。矮子顿不让牛仔裤，锄头上也有了火儿。

突然锄在前面的牛仔裤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长虫！”牛仔裤锄也摞了，捂着耳朵像是耳边打起了雷。

“在哪里？”矮子顿走前来，向草丛里看。

终于看见盘结在草丛中的一条懒黄颌蛇。啊！草帽盘大，蛇受了惊，懒洋洋地伸出头，吐着芯子，绽开身，似要逃开。矮子顿这时敏捷的像一只猴子，一个箭步上去，用锄把压住了蛇头，擒住了蛇项，一个大摔，蛇软得像一根绳儿。矮子顿怕它装洋蒜，又用手一捋，蛇完全失去了活动能力。

“放天炮！”牛仔裤快活地说着，就在路上挖了个大坑，掏了个很小的窟窿，矮子顿把蛇倒载杨柳一般插下去，蛇便直直地倒立起来，笋子一般，而且鼓胀起来，肛门往外翻，往外排稀屎。然后听见啪的一声，像打了个火柴枪，蛇把气放了，耷拉下去。

矮子顿要把死蛇**去卖钱，牛仔裤摇手让他别忙，并弄了些草儿苫了，脸上是一副邪恶和神秘的表情。

老东山对这一切不屑一顾，只是“做。”

“做！”老东山又吼了一声，两个侄儿又“做”起来。

老东山给牛仔裤擦了屎，又做到他包的行子里，三人恢复了早先的秩序。影子也稍稍见长了，然而太阳却更肆虐起来。

“黄土高坡”又从河边荡过来，小掌柜和娇情人，顺着一行白杨树，向着这边荡过来。两人也加入了收录机里里面的《黄土高坡》，忘情地在树荫下徜徉，小娘子在前，似乎做着舞蹈，自得其乐。

牛仔裤和矮子顿交换着眼神，似乎有点紧张。

那两位有闲者接近碾盘了，两个苦力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然而那小娘子却一撩**在碾盘上坐了下来，小男人也把收录机连同《黄土高坡》放在碾盘上，陪起了他的人。

牛仔裤和矮子顿的眼睛不听使唤了，拼命地向着碾盘子上望。

碾盘上，那少女一对**鼓鼓囊囊，把上衣撑得老高；**叉得开开的，**雪白的、线条优美的大腿。牛仔裤和矮子顿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冲上去，掀起她的**，看她有没有穿内裤。

那一对情侣却没有发现短工们贪婪的目光，长坐不起。谁叫碾盘就在大荫凉里呢。把他的！

有了刺激，牛仔裤便有点懈怠，不时偷觑下碾盘上那一对儿。老东山对下一辈庄稼人不能容忍了，暗骂了一声：“女人有啥好看的，小心眼睛遭魔障！”便又吼了一声“做！”

碾盘上的听了《黄土高坡》听《一无所有》，听了《一无所有》听《一片云》，听了《一片云》又听《一把火》，之后便把费翔他们打发走了。不知是畏惧那荫凉外面的毒太阳，还是留恋那碾盘清凉，两人竟坐在碾盘上玩起放牛娃儿玩的低等游戏《狼吃娃》，狼动弹，娃叫唤，一来一往走将起来。

牛仔裤这边焦心就可想而知，反正人家有时间没活做，地里有短工锄地，屋里有厨娘做饭，外面有大掌柜一天几百元上千元的来钱，不玩儿白不玩！

玩到来兴儿时，小娘子却摞下小掌柜先急忙撤离了碾盘，仓皇四顾之后，便往里面地里钻去。牛仔裤这边来劲了，忙用眼睛跟踪。但好久却未有效果出现，才想到那人儿是去办事。

蝉儿死命地叫，牛仔裤手心已经汗**，喉咙干噎，像是自个儿要挨枪似的紧张。

“妈呀！”一声惊叫，那妙人儿提着**跑向碾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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