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父亲的快乐

父亲的生活有了变化，每天中午他就驮着一只饭碗到隔壁去吃，似乎是一个约定。

　　我也跟着去。

　　水仙请他吃菜，当然我也有份，父亲接着就训斥一句：你跟来干什么？回去！然后他也把自己碗里的菜夹给水仙。

　　相见的每一分钟都该提前，那才快乐。

　　父亲把空碗递给我，把我支走了。然而，我感到故事很精彩，很快又回来了。

　　父亲已在水仙家的竹**午睡了。

　　父亲只穿着件白土布衬衫和一条蓝的发白的短裤，他坦胸露腹，他的腿**结实，弓着支在那里一条，弓着放在竹**一条。水仙在里里外外，走进走出。父亲的身体的最隐秘部分在我看来是多么的神秘的、好奇啊。我不住在心里说：父亲你怎么这么傻呀，那个地方都被女人看见了，你怎么不羞？

　　我很惊讶，水仙如果看见了，她会害羞吗？我看见水仙的眼睛，是一扫一扫的，同时脸有了红晕。她故意的走进走出，一会拿锄头出来，一会拿菜蓝进去，似乎很忙。

　　水仙，你这么看我父亲的那个地方？你明明看见了，你肯定看见了！你是女人，你怎么能看男人的那个地方？我心里一急，“不要脸”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父亲的呼噜声很大，他睡着了！？

　　我的心里似乎充满了可怕的妒意，我在心里说：这是我父亲，不许你这个女人偷看！

　　这是属于我的，是我父亲的，我父亲身体上的，我心里充满骄傲，你不要脸，你看了我父亲那个地方……

　　水仙坏坏地笑着，声音有了滋润，对我说：“他那个怪东西，你去把它扳倒呗！”

　　我恼怒地白了水仙一眼，你敢？你臭不要脸。

　　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也在看呢，她一定是看见我，悄悄跟来了。妹妹冲了上去……

　　水仙“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么傻啊？”我狠狠地给了妹妹一个耳光。

　　父亲跳了起来，水仙逃到厨房去了，父亲恶狠狠地赶了上去。

　　我和妹妹赶过去看，但是，门“嘭”的一声关住了。

　　我和妹妹扒在门缝上看着。

　　父亲和水仙在推搡着，父亲显得很吃力，水仙在努力和他抗拒着，……

　　父亲，你那么吃力吗？你那么辛苦吗？父亲，你不要太累了，你下午还要去做工分呢！

　　“不要啊，不要啊，父亲，你干吗要和女人打架呢，水仙刚才只是看了你的那个地方，你怎么就打他呢？水仙会踢你一脚的，她朝你踢上一脚，你就死定了，你打不过她的呀！”我在担心着父亲的安危，我几乎断定，父亲等会要吃大亏了。

　　水仙挣扎着，挣扎着，她没有踢父亲的那个地方，只是反复地说着：“痴子鸣还在里坞守山，我要去换他回来，吃过饭他要去后山塘挖山芋。我要去了，我要去了。”

　　“我要去了？我要去了？”

　　父亲努力地听着，不甘心地想听出水仙的声音里的东西，又仿佛水仙的目光中看懂了什么，他终于放手了。

　　父亲看见水仙的身体扭动着，消失在那条渐渐升高的羊肠小道拐弯处，才恋恋不舍地走开了，他顺着河向上走着，上了一条小小的拱桥，上了那叫外窑的山岭，父亲一定是走岔路上里坞去了。

　　我也远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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