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温泉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乳白色的水雾升腾着,阳光射向水面,水面生出了彩虹。彩虹下,有一个女人在洗浴,并且是**!
天啦!生命的奇观真正呈现时,他竟本能地后退。她是谁?会不会是“白莲花”?强烈的疑问绊住了脚步。据说川西一带有许多温泉,藏乡妇女最喜欢在泉中洗浴。莫非是个藏女?那样他是绝对不敢偷看的,弄不清当地的风俗怕闹出大事儿。他往泉边树上寻去,那儿挂着一件浅绿外套和红毛衣等,这是汉族女子的装束!
她,或许真是“白莲花”?
他的心狂跳不止,耳畔响起了昨晚那如滚雷般的摇床声,一股血潮从心底升起,直冲脑门。他慢慢往前挪步,借着树枝和竹叶的掩护,向水中的女人看去。
女人身材苗条,肌肤像四姑娘山的雪峰一样洁白,一对**高**起,乌黑的长发飘拂水面,或蹲,或站,或俯,或仰……
“一个**女人就是全副武装的女人。”果如雨果所言,李崇被“缴戒”了!他虽没看清她的脸,却看见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胴体里贮存着一个自在的灵魂,似天上的云彩般舒卷自如……
他痴痴看着,生出了要跳入水中将这个胴体**抱住的冲动。可是,他没动,他被自身的道德约束着,可涌动的文思却生出一个问题:要是水中有一尾雄性的鱼儿,那鱼儿会有怎样的感受?伴着想象,一股热力在他两腿间生出,膨胀……
泉边树梢上出现了一只鸣叫的鸟儿,水中的女子停止了戏水,抬头看去,那是一只红嘴蓝鹊。她给了偷窥者一个面部侧影,这让他好生惊讶:好漂亮的一个侧面轮廓!要是她转个脸来,正面也漂亮的话,真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能克制住邪恶的欲望,却克制不住拍摄的欲望,他怕她像彩虹一样消失在蓝天,偷偷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这时,水中的女人突然转过脸来。
“啊!”她看见了他,发出一声惊叫。
也是在这一声惊叫中,李崇石头般呆立了!这是一张绝美的脸,是那样的标志和端庄,让他立刻生出梦幻,觉得自己是一个肩扛雪豹正从雪峰走下的强悍猎人!
女人的双手捂住两个**的**,蹲入水中,喝问:“你……你是谁?”目光中的惊慌很快转变成愤怒。这样的目光让偷拍者毫不怀疑,能使他的相机镜头碎裂的。
被道义和美貌征服的偷拍者,剩下的唯有面对仙子般的虔敬。“我,我是住在赵山强家的客人……”他不敢再看水面一眼。
“你来多久啦?”女人严厉追问。
“我……刚来,你就是……赵哥说的‘白莲花’吧?”李崇低着头,像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一般,满脸通红。
“还不走开!”女人喝道。李崇忙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没有坏的意思,也还没有拍……”
李崇垂头走出树林,走向上一旁的山岗。回首看见女人也出了树林,往另一条道走去。她身材苗条,大约一米六二的个头,穿一件浅绿的外套,一条蓝色**,很朴素。仅从背影看,若不是那一头披垂的黑发、袅娜的身姿,是不容易将她和“白莲花”联系起来的。这个女人从哪儿来,又将到哪儿去?他禁不住对她的背影又偷窥起来。
岂知女人也转过身朝山上看来,李崇忙掉头,但是,他相信她看见了自己。这是一种直觉,伴随直觉的是他“咚咚”的心跳声。
女人走了,她的形象却被他带往山林深处。他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天,再没心思探索红枫是被谁点燃的、蓝天是被谁擦净的了,脑袋里全是女人雪白的胴体、黑亮的长发和标致的脸庞。他惊讶的发现又品尝到了初恋那种充满希冀和惆怅的滋味。这个女人若去沿海找一个港商或老板,一点儿都不费事,何以偏偏在这荒山野岭,跟一个老实巴交的娶不起媳妇的光棍相好?莫非他救过她的命?她是来报恩的。或者,他有啥**药,让她吃了,以致于每年春天、秋天都要自动上门献身,让那个性欲强旺得跟野牦牛般的汉子将一张木架子床摇垮?更或者,是对她曾经**爱恋过而又被抛弃的男人的一种性报复?“我偏要跟一个野汉子好!”他疑惑。“我的心灵曾骄傲地被诗篇引导,如今,诗篇已被一个神秘的姣妇引导。”他吟道,有些无可奈何。“雪山,我再也不能感受你那宁静的呼吸。”
夕阳西下,他发现自己走回了赵家。大黑狗跑来嗅嗅,摇动尾巴。
赵山强出来,黑起一张大脸,粗声问:“你今天转山去了?”
李崇忙陪笑说:“是,转山去了。”
“看见啥子了?说!”赵山强像是审问一个偷牛贼似的。
“没看见啥。哦,满山的红叶,真好看。”李崇找着词儿,担心女人把今天的事跟他说了。
“把你的相机拿来给我看看!”赵山强说,伸手便夺。
李崇只得把相机给他,说:“赵哥,你这是咋了?”
这时,一个女人出来了,李崇双目一亮,正是温泉中洗浴的人!
“大嫂,赵哥不会弄,你给看看吧,是不是全是风景。”李崇说,虽然他比她大,仍称她为“大嫂”。
赵山强乖乖的把相机递给女人,说:“白莲花,你看看有没有乱拍。要是有,我就砸了这个鸟玩意儿。”
女人接过相机,李崇凑过去给她说如何查看,果然,全是红叶、山泉、雪山和白云。
她退还相机,对赵山强说:“没啥。”
赵山强换了付笑脸,恢复了惯常的神情,说:“兄弟,对不起,别见笑哈!我最看不起城里人,一见到女人,就要举着个相机咔咔地乱照。”
李崇松了口气,感激地望了女人一眼。显然,她没将偷窥的事儿说出去,不然他过不了这一关,赵山强**的胳膊一抡就可将他打下坡去。
女人遇见了他的目光,将脸转向一边,像没见到一样。
“赵哥,你真有福气呀!”李崇说,拍了拍他的肩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也是赵山强喜欢听的。果然,他满脸笑容道:“今晚,我们兄弟俩喝个痛快!”他说这话时又**那一口白净的牙齿,李崇可以肯定,是因了她才漱的。
“赵哥,还没给兄弟介绍嫂子呢。”
“哦,她就是我说的‘白莲花’。”
女人打断他说:“我叫秦莲,秦始皇的秦,莲花的莲。”
这个名字才符合她的形象与气质,啥的“白莲花”,未免太俗气了!李崇心想,开口道:“我还是叫你大嫂吧。”
她听了,朝他微微一笑。这是迄今她给他的第一个微笑。他立刻发现她的眼睛是两口闪烁着阳光、月光、星光的深不见底的井,再看一眼就会掉进去溺毙。
晚餐桌上摆出的是一罐蘑菇炖鸡、一碗腊肉、一盘干熏兔和两盅白酒。酒是盛在破旧的陶瓷盅里的,瓷盅上还残留着鼓励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语录:“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李崇一介书生本无酒量可言,却端起酒盅豪情满怀地说:“赵哥,你真让兄弟开眼界了!喝!”不喝,他今晚又咋能睡去?那声音还不将他刺激得**?
赵山强心花怒放,这个城里人总算服了,你找的那些按摩小姐哪一个能跟我的白莲花比?“兄弟,痛快,干!”
他一扬脖子将一盅白酒干了下去。李崇是怎么也干不下去的,喝了一口,便呛得脸红筋涨。
“你不会喝酒吗?”秦莲察言观色。
李崇文雅一笑:“不会。因为有诗人说‘酒能使聪明的人更聪明,愚蠢的人更愚蠢’。”
“嘿嘿!”秦莲听得有趣,笑了,又问:“你是聪明的人还是愚蠢的人?”
“我平生不喝酒,就是怕自己更愚蠢。”
“嘿!这点酒都干不下去,还像个男人?”赵山强烧酒下肚,眼珠一瞪,吼道。李崇还是摇头。他一把抓过酒碗,往自家碗里倒出一半,说:“这下子,可以干了吧?”
“干就干!”女人的笑容让他胆气横生,“为了赵哥你有这样一个相好,值!”李崇站起身,一仰头,喝干了酒碗。很快,酒力发作,头晕脑胀,昏沉沉地被赵山强塞进了睡袋。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弄醒。见鬼,那个莽汉又做起那事了!他竭力不听,可由不得他。这对于想象力丰富的男人是极其痛苦的折磨。
赵山强**起来,秦莲也随之应和,一张床更是“咯吱、咯吱”摇得要塌……
“轰”的一声,床真的被压塌了。
“呀――”响起了秦莲的声音,声音很低,有些惊惶。
赵山强却不起身,仍就着那垮塌的床“呼噗、呼噗”的**着……
“这人真是头野兽!一头野牦牛!”李崇暗骂,除了装睡着,还能干啥。
终于,赵山强低嚎一声,风平浪尽。
过了一会儿,秦莲起来,点亮油灯,屋里顿时通明。
“老赵,把床装好吧,要是那人见了多不好意思。”秦莲说,声音柔和。
“说的是。”赵山强回答,声音也平静了,不再有野牦牛的嚎狂。
“不行,这两根横木都断了。”他说。
“这头牦牛,横梁木都压断了!”李崇又暗骂。
“就在地上铺着睡吧。那小子不像个男人,只能找些小姐,没出息。不管他。”赵山强说。李崇听了暗自悲哀。渐渐,屋那头再没声响,一切归于平静。
李崇不能入睡,哎,赵山强说得没错,别说那些小姐,就是以前自己爱恋的大学女生,外表也比不上秦莲。不知咋的,他一点儿也不愿称她做“白莲花”。
一缕月光透过窗户,如果不是**中烧这该是一个有诗意的夜晚,他会吟诵古人咏月的诗句。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另一头的地上,那儿睡着他不能不动心的女人。他发现,女人是朝着他这边的,赵山强朝着另一边,也就是说在他和秦莲之间,只存在六七步的距离。可他除了偷看还能怎样?他开始了幻想,幻想是他这个诗人的长处,他成了古时的棒客,走上去,一把拎起赵山强扔到屋外,将吓得哆嗦的秦莲拥入怀中,云雨一番……
他胡思乱想时,**男人的命根不安份了。他不时偷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张大嘴呼吸起来。这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女人也睁开眼睛,朝他看来。他赶紧闭上,一会儿后,又偷偷看去。
女人从地上爬起,穿上衣服,走到石缸前舀了半盆水,绕到灶台一边,蹲下身子,清洗下身。“她还挺讲究。”李崇想。洗完后,她将水倒掉,理理衣角,走到窗前,对着墙上挂的一面镜子,借着月光,从怀中掏出一把梳子梳理头发。
谁见过美人月下梳头?原来,月光下她的动作是那样优美,一头长长的浓密黑发闪烁着月亮的光华……啊,这让有一颗诗心的李崇不能宁静。她梳的是秀发还是月光?可是蘸着澄莹的月光梳理?他已嗅到了秀发上飘来的馨香,不得不悄悄伸手按着那颗快要蹦出胸腔的心。为什么?她深夜还这么爱美,借月光梳头?太神秘了!
她梳完头,将长发盘成一个雅致的发髻,随后往睡袋这边走来。她要干啥?李崇忙闭上眼睛。她走近了,俯下身,借着月光察看李崇。李崇发出轻微的鼾声,同时,幻想女人伸出手,往他**那仍旧膨胀着的命根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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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跃而起,~紧紧抱住』
但这只是~幻想。~没动~,观察了他~,挪开步子,往房门走去。“我还以为她~挑逗本公子呢!”李崇暗嘲,“这个神秘~,到底~~啥?”“吱呀”一~房门开了。~转过头,又朝他这边看了看,生怕他知道似的。然后,走了出去。这么一个~间夜晚,她出去~什么?难道,这就样悄无~息的走~吗?不可能!一个~遇~野兽咋办?何况去桤木场有那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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