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按照孙春莉的说法，赵丽娜被害的当晚如果和男朋友在一起的话，这可能就是一起由恋爱引起纠分而导致的伤害案了。”从孙春莉的那里出来往回走，丁丽说道。

吴队长没有是顺着她的思路去想，而是反问道：“感情纠葛和财产纠纷，可以说几乎已成为涉及女性凶杀案的铁律。可能在绝大多数女人看来，感情问题要比生命还重要，常常不惜以生命的代价来换取感情。但是，如果这起凶杀案是由恋爱引起纠纷的话，那前边几起又怎么解释？如果都感情纠葛，那难道是和同一个人因情产生矛盾？而遭到谋害？如果不是这样，那它们是不是就同这起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了？可犯罪现场又那么的相似，这又怎么解释？”

一直沉默的刘天东，发动着车子，也跟着反问道：“你们觉得那套房子怎么样？那是她买的吗？”

“干什么？这凶杀案跟房子有什么关系？”丁丽盯住他。

刘天东说：“你们觉得她的那个公司怎么样？我看效益很一般，挣不了几个钱？”

“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吗，绕什么弯子？”丁丽不悦地说。

“叫我看，那公司的效益不足以为她买得起那么高档的房屋，那房子肯定不是她买的，一定是有人替她买的。所以，我有些怀疑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刘天东终于说了出来。

“哈！是这样。”丁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瞪着他说：“你别把人想那么坏好不好？就你们男人本事大，女人要干出点什么事业，你们立即就想到坏处去了！这太不公平了吧？”

“就她还干事业？”刘天东吃地笑了一下，“你看她那样子，是个干事业的人吗？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是一个供男人欣赏和摆放的花瓶罢了。”

“哎！你嘴巴文明一点好不好？”丁丽皱皱眉说，“女人在你眼里就没有好的啦？”

丁丽想征询吴队长的意思，没想到吴队长却摆摆手，示意丁丽别急着嚷嚷，先听刘天东说下去。丁丽有些奇怪吴队长了，他竟然也想听他的谬论了！以前，他们一起研究案情时，吴队长常常是带头反对刘天东的意思见的。而且，刘天东的那些所谓高见，在她看来就根本滑稽荒唐至极，而他却偏偏总是自以为是。

刘天东看看丁丽，有几份得意地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你注意到没有，当一提到那房子的时候，她的表情马上变得很不自然，脸都红了，就足以说明这一点，那房子绝对不是她自己买的。说不定那房子还有其他隐情呢。”

刘天东说到这里，停住不说了。

丁丽问：“说呀！怎么不说了？”

“说完了，让你一搅，不知该怎么说了。”刘天东叹口气说。

“你倒会怨人！怪我了！”丁丽转向吴队长，“队长，你认为呢？”

“也许刘天东说的是真的。”吴队长沉思着说，“我也觉得她要花上四、五十万，去买这么一套并不常住的房子，是值得质疑。可是，就算这房子是别人替她买的，这案子和那房子有关系吗？”

丁丽见吴队长附和着刘天东的话，他也同意他的看法。这使她感到难以理解。难道女人干出点事来，男人就都嫉妒了吗？或者女人真就什么事也干不成吗？她对他们俩人的大男子主义的观点，有些愤愤不平，坐在车座上不说话了。

吴队长示意刘天东开车直接去赵局长的家。他想从赵丽娜的母亲那里了解一些她女儿的男朋友袁鹏亮的情况。

赵丽娜的母亲不像自己的丈夫，虽然失去了女儿，非常悲伤，但对他们还比较客气。礼貌地请他们进来，很认真地回答了吴队长提出的几个问题。

对于她女儿的男朋友袁鹏亮，赵丽娜的母亲很生气，也很伤心，说这件事他们做父母的根本不同意，可赵丽娜就是不肯听。她又哭着说都是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害了他们丽娜。

吴队长安慰了她几句，弄清了袁鹏亮的住处以后，从赵丽娜的家里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去找袁鹏亮。他感觉搞清那天晚上，他和赵丽娜在一起的情况，对于侦破本案很关键。也许找到他以后，这些日子发生的几起凶杀案，很快就会迎刃而解。

袁鹏亮没有固定职业，他们只能去他的家里找他。

然而，在经过多方打听，走了很多弯路，终于找到袁鹏亮家的时候，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袁鹏亮的父母说袁鹏亮几天前就南去南方了。吴队长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袁鹏亮的父亲掐着手指头算了一算，说出了一个日子。

吴队长和两位助手听罢，顿时怀疑起来。因为袁鹏亮的父亲所说的这个日子，正是发现赵丽娜被杀，他们接到报案的那一天。

他们三人突然都冒上一个念头，他为什么要在这一天离开？难道赵丽娜真是他杀害的，他已经畏罪潜逃了？

吴队长问袁鹏亮到南方去做什么？两位老人一齐摇头说不知道，他们还叹着气说自己那个儿子不成气，整天东游西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

说到这里，两位老人可能才意识解到情况有些不对，问他们找袁鹏亮有什么事？吴队长沉默一下，说有一个女孩子被杀害了，与他有些牵联，他们想找到他澄清一些问题。袁鹏亮的父母听后，极为震惊，一下子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办了。吴队长安慰二位老人几句，让他们一有袁鹏亮的消息就告诉他。二位老人点头如捣米，连声说一定一定。

回到局里，他们开始分析收集到的情况。这种分析和推理，对案件的侦破工作，起着很大的作用。

根据孙春莉提供的情况，赵丽娜遇害的当晚是和袁鹏亮在一起，可在袁鹏亮家得到的消息是他于赵丽娜被害的第二天，突然去了南方。袁鹏亮的疑点迅速上升。

丁丽说：“根据现在的情况看，赵丽娜很可能就是袁鹏亮杀害的，要不他为什么在这时候突然去南方？我看应该想法尽快找到袁鹏亮。”

“可是，如果说是他杀害了赵丽娜，那前边两位又是谁杀害的呢？也是袁鹏亮吗？”刘天东又反问道，“他为什么一下要杀这么多人呢？”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丁丽说，“有时候犯罪份子行凶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这几起案件中的受害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看凶手就是纯粹的变态杀人。”

“实施犯罪行为，一般会留下两种印迹，即物证印迹和心理印迹。从这几起凶案上,我们看到的是作案者的心理痕迹，这属于曲型的变态人格犯罪。变态人格者的犯罪往往是寻求心理上的满足和安慰，以缓解心理紧张或者是压抑状态。这种犯罪行为具有连续性，作案时间上具有周期性，而对于侵害个上则体具有一致性。这从被害人情况来看，凶犯很具备这种特性。”吴队长以多年的经验分析道，他沉思一下，又说：“尽管现在袁鹏亮的嫌疑很大，但是要说赵丽娜就是袁鹏亮杀害的，还为时过早。从三位遇害人的情况看，是出自于同一个人之手。而袁鹏亮为什么要连续杀害三个人呢？他是变态杀人吗？不可能。赵丽娜是不会喜欢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来看，三位遇害人之间没有关系，袁鹏亮是没有理由去杀害她们的。”

“如果不是袁鹏亮，那他为什么突然要去南方呢？”丁丽问，“而且走的时间，正是赵丽娜遇害的次日。”

“还有。”吴队长接着他的话继续说，“这三位受害人，她们被刺伤的部位都是在**，很准确刺入了心脏，位置很精确。袁鹏亮只不过是一个长得比较帅气，有着一张能让那些女孩子看着着迷的脸面的年轻小伙子而已，他有那么丰富的经验？对人体五脏六腑的位置掌握得那么精确吗？”

“确实如此。”刘天东听得兴奋起来，他完全同意吴队长的分析。

吴队长又说：“还记得去年我们破的一个案子吗？凶手就是个年轻人，他对被害人连刺几刀后，发现他还没有死，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在受害人身上连连乱刺，直到将他刺成了马蜂窝。而这几起案子，受害人都是被刺了一刀，最多也就是两刀，而且，每一刀都在心脏部位，说明他很熟悉人体结构特点。”

“那……这么说袁鹏亮就可以完全排除了？”丁丽不由说了一声。

“也不能完全排除。”吴队长说，“这只不过是我们的推测，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过。就赵丽娜一案来看，他的确有重大嫌疑，我们在扩大侦查范围的同时，必须设法找到袁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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