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连几天里，专案组走访了很多群众，做了大量调查取证工作。从三人遇害时间，到居住地点，以及三人之间的关系，凡是能想到的地方都做了调查，可还是没有发现线索。

对于和赵丽娜那晚在一起的男朋友袁鹏亮，也没有新发现，他到南方以后，去了什么地方，一时无法查找。他也没给他的家里来过电话。可以说案情进入了僵局。

吴队长对于案件的无头绪性简直有些称奇，他不能相信了，以他这么些年的办案经历，还从来没有遇上过像这么一起连续的无从下手的案子。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呢？不仅是他们，局长和所有参于侦破此案的刑侦人员，都感到了一种很大的压力。

这其间，身为土地局长的赵丽娜的父亲多打电话询问案情侦破情况，催促他们尽快抓到杀人凶手。他对他们的侦破水平很不满意，言辞之中几乎是横加指责了。

终于，这一天，他们接到了袁鹏亮父母的电话，说他们的儿子有了消息。吴队长一听，立即带了两位队员赶到了袁鹏亮家，希望能有所收获。

袁鹏亮的父母说袁鹏亮目前在广州，是一位朋友拉他去做一笔什么生意，他们问他是做什么生意，他又不肯说。他们对袁鹏亮说起凶杀案的事，说警察来找过他，和他在一起的女孩子被杀了，警察怀疑他与这起案子有关。袁鹏亮听了非常震惊，也非常悲伤。他对赵丽娜遇害一点也不知道。

袁鹏亮告诉父母，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和赵丽娜在一起。本来他是说好了要和赵丽娜在一起的，可由于自己和朋友喝醉了酒，就没有去成。他打过她的手机，可赵丽娜关着机，不肯回答他。袁鹏亮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赴约，赵丽娜生气了。袁鹏亮的父母说，袁鹏亮说着还哭了起来，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一离开，就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太不幸了。

袁鹏亮的父母要儿子马上回来澄清事实，说警察现在正在怀疑他，袁鹏亮一听，大叫说那不是他干的，他根本不会去杀人，他还想着要和她结婚呢。而且，他还说出了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几个朋友的名字，说他们可以为他作证。那一晚，他一直醉烂如泥，根本没有离开过那里。警察完全可以去找他们调查。

从袁鹏亮家出来，吴队长给专案组其他成员打电话，让人去按照袁鹏亮提供的名单调查。结果证实，袁鹏亮那晚确实酒醉，人事不醒，没有离开过，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至此，对袁鹏亮的怀疑可以完全排除了。专案组刚升起来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现在，他们又不得不重新开始分析手边的信息。那天晚上既然袁鹏亮没有和赵丽娜在一起，那么她和谁在一起？难道是她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她怎么会被杀害呢？如果，她确实是和别人在一起，那么人又是谁？他为什么又要杀害她呢？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呢？或者，是孙春莉说了谎，她完全知道赵丽娜的情况，可她为什么又要说谎呢？另外，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赵丽娜欺骗了孙春莉，隐瞒了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人。

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况，专案组越分析越觉得迷茫，无从下手。这起连续案件太过于扑朔迷离了！

吴队长决定再去找孙春莉，赵丽娜既然没有和袁鹏亮在一起，那她有还可能会和谁在一起，也许孙春莉知道她的情况更多一些。而且，孙春莉那天说话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隐情，她肯定没有说出真话来。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准备去找孙春莉时，又接到了一起报案电话。报案人惊慌失措地说有人被杀了，请他们马上过来。吴队长忙问是谁，受害人叫什么名字？那边带着哭腔说是她们经理孙春莉。

吴队长几乎要跳起来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又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妈的！真是赶了邪了！”一向很少出口骂人的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愤怒，骂了一声，“狗日的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顾不上什么，立即驱车赶往出事地点。

发案地点位于红月小区一幢房的一楼。凶杀现场位于室内的客厅内。尸体躺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仰面朝天，赤身**。能看得出，她的身体跟她的容貌一样，体态匀称、娇美，肌肤如雪一样光滑细腻，有一种美得惊人的感觉。她的头向左微侧，长发披散开来，右手五指张开伸展着，那大而黑的眼睛惊恐地大睁着。

令吴队长他们感到愤怒的是，孙春莉遇害情况与以前几起案子一模一样，左**位被刺了两刀，刀口很深很准确。而她的下身部位，同样也遭遇到了攻击，长长的伤口，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

吴队长抓过旁边一件衣服扔到她的身上，盖住她的**，不由怒火十足地骂了一声：“妈的！真是欺人太甚！简直太可恶了！”

到现在，吴队长几乎觉得凶手这样用同样的手法，连续不断地**杀人，并没有别的理由，他只是为了向他们警方挑衅，表明自己的厉害。

孙春莉的两位员工呆在一旁，满脸悲痛和难过，呆呆地看着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经过对现场进行仔细地勘验，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门窗没有遭到损害的痕迹，室内也没有发生过搏斗。凶手也未和被害人发生性关系。屋里的财物依然分文未动。显然，跟前边几起案件的性质完全一样。

勘验完毕，他们对孙春莉的员工进行询问。这两个女孩子都还很年轻，不到二十岁，她们早已吓得满脸惊恐，慌乱不堪，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前后矛盾。

吴队长问她们是怎么发现孙春莉被人谋害的。一个女孩说昨天下班前，孙春莉说今天有一批到货，要她们早一些来，可上班以后，等了很久一直不见她来，她们就打电话去询问，可是，孙春莉的手机虽然开着，却一直无人接听。她们不知道怎么了，就一直等了一上午。到下午，仍然不见经理来，打她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她们就派人到孙春莉的住处来找她。结果，到她的房子来一看，发现门开着，没有上锁，她躺在地上，早已死了。

吴队长听完，沉默一下又问：“你们孙经理平常一直这里吗？”

“对。她一直住这里，这是她的家。”

“她不是在聚贤花园还有一套住处吗？”吴队长问。

“她不常去那儿。大多数情况下，都住这儿。”那女孩回答。

“她一个人住吗。”

“一个人住。”

“她有男朋友吗？”丁丽问。

“有。”女孩说，“她谈过很多男朋友，可一直没有结婚。”

“知道她为什么不结婚吗？”吴队长问。

“这我们可不知道。”另一个女孩看看同伴说道，“她一连换过几个男朋友，她曾对我们说过，他们都谈不来，那些人一点都没有男人气，容忍不了她，她才不跟他们结婚呢。”

那个女孩点点头。完全同意同伴的说法。

看来这个身材容貌不凡的女子，对于男朋友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吴队长又问那女孩子：“你们知道她有什么仇人，或者在其它方面，比如生意呀什么等方面有什么麻烦吗？”

“这个……”那两个女孩子想了半天，都一齐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发现我们经理有仇人，她会跟谁有仇呀？生意方面嘛，也没有。”

“你们的生意怎么样？”丁丽想起刘天东的话，问道。

那两个女孩子互看一眼，歉意地笑一下说：“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说不上好坏。不过，从销售看，主要是一些单位购货多一些。具体情况，那只有我们经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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