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帮妇人中，数她年纪最大。

这段日子，我的确很少去想女人。可人要到了得意的时候，想不想都不行。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过那间屋子了，事实上也没有回去的必要。子萍仍在乡下，这段日子倒也轻闲。冬天的寒气未尽、而且我也并不富有，进城来受这活罪大可不必。像一位知情人士所说那样，现在的我的确是机会多多。

我在等着肖燕，等着这个领班出身的助手。我需要时刻掌握礼仪小姐的培训状况，为只为，这次投入已倾尽所有，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鸡就无法再生蛋，蛋也无法再孵鸡。

零点左右，小姐们陆续走了出来，肖燕最后一个走出，因为她是领导，因为她得跟酒店打声招呼，因为她必须了解酒店对参训人员的态度。

“辛苦了，肖燕。”

“主任，怎么是你？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等着？明早给你汇报不行吗？”

“别抬举我了，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敬业。我是睡不着，出来转转，走着走着就走到这来了。”

“怎么会睡不着？想什么呢？”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压力太大吧。”

“想那么多干吗，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也不全是公司的事——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沿着河滨路，我们向南走去。

“其实，很多事情，并非拼命就能成事。”

“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三分兲注定，七分靠打拼。”

“对了，你住哪？”

“电厂，方主任你呢？”

“我住天星桥。你怎么住那么远呢？每天上班能赶得上吗？”

“才从广州回来，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跟我表妹住着。我想等工作稳定之后，再重新找个地方。”

“那还不如搬来公司，生产部一整套房子，机器一时半会也运不到，里边空着呢。”

“这能行吗？恐怕不妥吧？”

“这有什么，我说行就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是吗，真要这样，那就太好不过了。和我表妹住在一起，总觉得很不方便，她正在读夜校，白天又要上班。本来就睡得很晚，我老是一两点钟回去，再折腾一阵子，她这觉还咋睡？”

“那就搬过去呗。”

“那几时能搬呀？主任，我说的可是真格的啊。”

“当然是真格的，我什么时候说了假话？”

“昨夜我足足敲了十分钟，她才很不耐烦地起来开门。”

“肖燕——”我顿了顿：说：“信得高我不？”

她停下了脚步，侧身向我：

“如果连方主任都信不过的话，我想这个世界可能就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了。”

“凭什么？”

“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觉！”

“那好，今夜，你就到公司去住。”

“今夜？”

“嗯，今夜。——怕了？”

“怕？我肖燕的字典里可没这个字。”

于是，我们立马打了个的，风风火火地向电厂开去……

连夜安顿好肖燕之后，我又回到了一墙之隔的临时窝居，铺开纸笔，继续着我的《亚太之恋》。

“砰、砰、砰……”几声轻轻敲门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谁？”

“我，肖燕。”

我顺手旋开了门。

“刘主任，你在写东西？”

“没事，习惯了，每天晚上都码一点，否则就睡不着。不好意思，我这里挺乱，就坐**吧。”

两个座的沙发确实堆满了衣服。没有办法，确实只有**坐了。坐下之后，肖燕却显得有些缅甸，有些不自然，我只好放下笔，收了收桌上的东西，转身向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刚刚躺下，忽然想起一些事情，觉得应该跟你议议。一看你这灯还亮着，就过来了。”

“什么事，你说！”

“你不是说要我们所有的礼仪小姐兼作服务员是吗？”

“是这样啊，怎么？有问题吗？”

“不！不！我是想，既然就餐时，我们可以为代表服务。那么在会议时，是不是一样可以？”

“嗯——有点意思，这点子好，不过会场服务得找另外的人联系啊。”

“酒店的工作既然能做，会场的工作干吗不能做？”

“我看行。明天，我亲自去办，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另外，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晚餐后的时间……”

说到这，她抬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说吧，放心大胆地讲出来，错了不要紧。”

我的目光盯着她眼，递给她无尽勇气。

“我的意思是，在晚餐后，我们的礼仪小姐是不是可以陪着代表们跳跳舞，唱唱歌，或者别的娱乐什么的。”

“啊，明白，对，就应该这么做，这叫做感情消费，感情投资。如果真能这样，那真叫‘四两拨千斤’。不过，这可涉及到太多的敏感问题，我们的员工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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