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是个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很有教养和分寸,属于非常成熟和沉得住气的男人。他长得不高,好像混入了南美血统,年纪不老却有点发福了。他在读大学的时候结了婚,现在有三个孩子,老婆在计算机行业。相比较于现代人不要家庭和婚姻,汤姆属于出土文物了。但是,他是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的,因为有上帝的支持。我很羡慕他活得无忧无虑,除了挣钱累一点,精神上吃大锅饭。羡慕之余又心怀妒忌,我和他同样是科研人员,为什么他能相信不能被证明的东西?我却不能?
汤姆和麦克照样谈天说地,没有留意我的变化。妮可也是,从容自如,毫不失落和沮丧。她传播小道消息的时候,虽然不像过去那样坐在我的旁边说得眉飞色舞,但是仍旧对我有远距离的影响力,好像一个无形的锚抛过来勾在我的衣服上。
也许是我多心,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希望她对我特殊一点?反正心神不定是我,不是妮可。唉,自从在停车场最后一个动作扑空以后,妮可在行为上检点多了,拥抱抚mo勾勾搭搭都没有了。有时候,我们擦肩而过,我闻到了她的体味,一种茶花的清香,我盼望她能撞我一下,或者故意停留片刻,让我们眼睛对眼睛地会意笑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对这种香味居然越来越留恋,有一次,下班以后,等别人都走了,我坐上她的工作椅子,抱着靠背闻她的味道。唉,这个想和我上床的金发女郎,你为什么对我有这样的吸引力?
我这种失恋的模样,按照妮可的说法,一定都写在脸上,早就被她看出来了。果然,麦克给我开了一个关于失恋的玩笑。
失恋?我失恋?哈哈,明明是我拒绝和阻止了妮可的追求,怎么反而变成我失恋?这个风流潇洒的美国小子是个出色的相声演员。他没有直接说我失恋,而是背诵了一首失恋的诗歌,像在舞台上表演一样,死去活来,手舞足蹈,那诗歌最后的意思是,每一次失去将得来无数机会,人生的情人就是机会。
我猜那诗就是他自己写的。他不怕失去,所以理直气壮会情人,两面讨好,里外都是人。像他这样,好起来是一双,或许一串。坏的时候,丢了这一个,还有备用情人,真像买了爱情保险似的。
难以理解的是妮可。为什么不感到难为情?我们之间不是男追女,追不上可以理解。而是她追我,不仅没有追到,还被我侮辱一番,她应该恨我,不再理睬我。可是她却轻松潇洒,笑口常开,难道她对我是在逢场作戏,口是心非?还因为她另外有男朋友,对失去我根本不在乎?
他们好像都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像汤姆,天塌下来还要说"一切都会好的"。因为他有上帝的保佑。我是孤独无助的,经不起精神折磨的。我无精打彩,灰头土脸,心里想振作想开朗,哪怕伪装一下都不成。唉,机会!机会是我的情人!我有老婆,我要什么新的机会?可恶的妮可,难道身怀魔法?把应该属于她,写在她脸上的失败记号,转移到我这里来?
更令人不安的是,我天天早醒,比往常要早一个多小时。我睡得不错,还没有到失眠的地步。搞醒我的是下面那个宝贝。天一亮,就像被充了气似的,胀得不行。我在很年轻的时候,有过这种现象,刚结婚的时候,早上和佩芬来过几次。来美国以后,精神压力加上整天打工,体力消耗很大,很久很久没有早上勃起的现象。现在我的身体像中了邪一样,好像被野蛮的流氓所操纵,在我睡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体内横行霸道,践踏我的意志和做人的基本准则,当我醒来已经大功告成,得意洋洋地向我示威。
我年近四十,从来没有在性生活上犯过错误,甚至从来没有对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有过非分的性欲望。念大学的时候,花枝招展的女人有的是,也有主动来勾引的。有个女孩子曾经写信给我,说我心肠软,愿意把第一次献给我。我要她的第一次干什么?我自己还没有第一次呢!人们都说,任平你才貌俱全,应该找个出众的太太。他们哪里知道我比他们旗高一帜,坐怀不乱,只要佩芬,让许多人跌破了眼镜。
我想起了以前看黄色电影,看***爱情片,性器官在特写镜头下比真实的大几倍,我刀枪不入。我想起佩芬那晚赤身**地躺在**,令我勃然大怒。我在有意识的时候,一直鄙视泛性主义。但是,为什么在睡着的时候失去控制?让野兽乘虚而入?但是,那是我的错吗?不是!那是上帝的错误!--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植入了一个所谓的"性垂体",妮可恬不知耻地如是说。想到这里,我差不多明白了汤姆为什么要信神。神造就不完美的人,就是要人跟着他走。否则像我一样,势单力薄,如何抵抗得了罪恶的引诱?
我责怪妮可。都是她的错!是她的挑唆,她的引诱,打开了我的后门。是她把我逼入被**的境地,这种勃起根本不是我要的,和**有什么两样?啊,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失魂落魄的表现!
确切地说,醒来以后,我会产生很多幻觉,犹如触电似的,感到一阵一阵的**和冲动。我不得不抱着佩芬把问题解决了。这种方式并不给我愉快,**过后,我对自己恼怒万分。
我开始讨厌妮可,故意回避,不和她说话,不对她的表现做任何反应。我计划着把论文写完,另外找工作,永远离开这里。做了这个决定以后,我禁不住对妮可又多看了几眼。她在安静或者沉思的时候,很有美感。她的脸棱角分明,神采奕奕,就像一尊女神。她低下头去写东西时,侧面的脸蛋被金色的头发遮住,只显示了简单的弧线,真是美不胜收。而当她信口开河,毫无遮掩的时候,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巫婆。我知道,自己还是很在乎她的,无论生气还是赞赏,都**自己的口味和感情,这都因为她捅破了隔在我们之间的那张纸:她想上床和我***。
为此我进入了迷宫。我把自己换成麦克,也换成汤姆,如果妮可对他们有好感,向他们捅破了那张纸,结果将是什么?思来想去,他们都比我简单,要么好,要么拒绝,干脆利落。哪像我呀?从头到尾,欲爱还休,藕断丝连。妮可一定看透了我,开始抛绣球的是我,到她感情出来以后,我却逃跑了。她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伪君子?否则,何以解释她气定神闲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怎么变成了伪君子呢?如果没有早上性器官的异常表现,我可能早把妮可丢到了脑后。妮可要的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脑子。我的脑子清醒得很,我们必须一刀两断!
看来我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不了解。身体的变化都是来了美国以后发生的。是我多喝了牛奶多吃了美国食品的关系,还是人造激素和化学添加剂改变了体内荷尔蒙的水平?我马上联想到佩芬。难道她变得淫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不是错怪她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佩芬沉浸在教育孩子的兴奋中。一踏上汽车,一走进家门,一坐下吃晚餐,一开口就是讲白天的故事。翻来覆去,内容雷同。我耳朵里茧子都听出来了。
那个星期六,佩芬加班,我早上去泰德家打扫卫生。泰德抱歉地说,以前佩芬来工作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都上班去了。现在可能有点碍手碍脚,因为他和太太都在家里。我只知道泰德是个大老板,家里的客厅像篮球场一样,清理地毯花掉我一个多小时。我说,周末来工作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应该道歉的是我们。
后来我才知道泰德道歉的真正含义。中午时分,我干完了活儿准备走人,找来找去,想打个招呼,却没找到主人。打开大门,从花园的小道走出去的时候,阳光明媚,我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笑声。回头一看,天啊,他们俩光着身体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我赶快退进屋内,从后门出去。第二个周末,午餐时分,餐桌上杯盘狼藉,却看到他们俩人叠人地在厨房的地上滚来滚去。好可惜啊,我辛辛苦苦跪着擦干净的地板,就是让他们派这个用场吗?
这时我才明白,佩芬为什么要赤身**躺在**?和他们相比,差好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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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热又麻』
我在实验不顺利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佩芬习以为常了。所以,她对我的变化丝毫没有察觉,一天忙碌~来,吃了晚饭,~了~,她倒~就~。我们的卧室又像以前那样~气沉沉,那张~只剩~了~觉的功能。我最怕~觉的时候和佩芬靠~,万一被她碰到了~如何~代?为此我晚~把窗~开得大一些,早~天未亮透,树~停~了叽叽喳喳的鸟群,鸟一~我赶快起~,到周围去跑一圈回来,然后~早饭,到花园里浇~,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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