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政负责找厨师,我跟他讲,出于学生消费这个群体讲,我们要请那种即会做快餐又能做拿手菜的厨师,要有操办宴席的能力,这样我们的生意才能红火起来,生意才有可能做大。杨广政人脉广,不久他就找到了一位张姓师傅。这张师傅三十多岁,身着觉旧的浅黄色体恤衫,穿了条浅灰色的**,头发四面八方立着,高高的个子,不胖不瘦,眼神乎闪不定,黄黄的面容,看上去很腼腆。他同朋友一起来到我们让里,我正在灰头灰脸地收拾房间,两个大男人却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把店面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我站在一边,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杨老板请来的,来看看。”两个人目中无人的样子,或许他们也就把我当个清洁工罢了,并没把我放在眼里。
“哦。”我也没说什么话,本想客气地叫他们坐,并把算替他们倒杯水,可惜这冷冷一遇,实在叫我多情不起来。半个小时后,杨广政开车过来,下车就叫我去拿东西,并问我有人来了没有,说是两个师傅。我没好气地说,“有两个人贼头贼脑的,问他们干什么也不说,现在正在楼上参观呢!”
两个男人听见下面有人讲话,便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来啦?怎么样?”
“还可以。”
“这样吧,天也晚了,我们先到饭店吃个饭,再慢慢谈。”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把店面锁了,看到哪里较好,选个地方带我们过去。”
两个男人似乎看出了什么,对我一下恭敬起来,并笑容满面地对我讲了几句客气话,还为我让道。这样的改变,倒让我觉得几份尴尬,人为什么这样,说变就变了呢?如此见风使舵的行为,自我又到了哪里?
我打电话给燕子,叫她带琏到蓬莱阁吃饭,我们在二楼包厢,她俩人来时把两个大男人吓了一跳,赶紧立起身来问好,燕子平时随和惯了,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把她惊得一怔。我坐在杨广政旁边,死死地盯着两个大男人看,张师傅一直闷在一边埋着头吃菜,倒是他朋友们蛮会讲话,也说了饭店的一些行情来。两个人抱着酒杯,同杨广政干来干去,琏同燕子进进出出,私下里讲着两个男人的笑话。我在桌子边时而为这三个爷们儿倒酒倒茶,活像一个主妇一样。张师傅同他朋友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有些头昏脑胀,面带愧色,隔三差五地往厕所跑。杨广政是个老滑头,他杯里的酒根本没喝,只是一味地坐在那里劝酒。
张师傅的工资开得很低,试用期一千,他竟同意了,并答应马上把行李搬过来,也许是因为他为人木讷,不好找工作的原因吧。饭后我坐在杨广政车里,对他讲了自己的不满,在我看来,张师傅一定是个不合格的厨师,杨广政力图打消我的念头,说张师傅是洪泽人,地方穷,工资低,对我们有好处,我也不想辩解,既然杨广政有他的打算,也许有可能他就是正确的。而我现在却要忙着找住处,眼看低父母他们就要过来了,而且张师傅马上就要搬过来住,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淮阴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到处都是水汪汪一片。我撑着伞在营西片区找房子,一家靠近盐河的人家有房出租,是一个院落,而且很大,并也简单装修过,房子清爽干净,很适于居住。我推门进去,房东房东太太都在家,五十来岁的夫妇俩,男的高高大大,女的矮胖一些,为人温和,是信仰基督的家庭。我把他们家二楼整个租了下来,付了两个月的租金,两口子拿着钱很是高兴。走出小院,我打了个电话给燕子,告诉她房子的事情,燕子听了很开心,我们随时准备着又要搬家。
我对燕子承诺了,开了饭店,她同我的家人住在一起,不用她交任何费用,只管把班上好就行了,反正这房租什么的都是店里贴,也不多她少她。燕子听了很感动,对我说了不少话。燕子虽然大学毕业了,可家里还有弟妹要上学,她母亲在上海那边给人家做保姆,而如今,她也可以给家里面分担一些责任了。燕子的父亲早年因为盗判了重罪,很早就离开了他们,一直在新疆那边服刑。也因此,燕子总是耿耿于怀。
同时,我又给杨广政打了个电话,对他提了陈炳华留便签的事情。我说自己这必天累了,趁下雨的天气好好歇歇,也趁此把这便签交到人家手里,免得自己常常挂念此事。杨广政说他认识这个人,现在在清河新区公安局分局,他愿意带我去,也好就此会会。中午吃过饭,杨广政开车过来,我们一起去了开发区,由于雨水太大,路面被子积水给淹了起来,我们又只得绕道,好不容易才到了那分局。这公安局场院不大,可能是以前厂房留下来的地面,我们把车子停到坝子,直接上了二楼,杨广政熟悉,我们就直截来到了副局长办公室。到公安局办事的人很多,闹哄哄的,有的还在推来搡去。副局长办公室里坐了几个人,但我们要找的那人不在,那三人听说我们在副局长,态度变得温和了不少,说副局长出差了,叫我们第二天过来。
第二天上午,再一次下了暴雨,雨停后,我一个人坐了公交车赶往新区,由于路面水深,公交车开到一半就打道回府了。我只得下车徒步去了那所公安局,凭着自己穿的凉鞋,卷起裤筒,趟着水一步步走了去,由于来过,我也变得轻车熟路,走进院落直奔副局长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人,我敲了敲门,那人冷冷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沉沉地说道:“什么事?”他的脸拉得很长也没什么肉,苍白的面皮包着硬硬的骨头。我走进办公室,递给他同学定给他的便签,其实是那是一封介绍信,但我有些全悔了,还真不如将其撕个粉碎丢进垃圾桶算了。眼前冰冷的面孔冰冷的面孔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陈炳华草书一般的字迹。我无心等待下文,只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逃出了那个房间。看来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我不过是个平民,何苦想着高攀的事?与这种人打交道,或许金钱才能使他瞳孔放光,友谊!小学时候的友谊!那不过是童话故事罢了!我一边想一边冲出公安局,仿佛自己遭了什么罪一样心烦,跑出大门,天空又下起了细雨,望着灰色天空,我不断责备自己的多此一举!真是自讨没趣,还绕了这么大弯子,走着回去,又得趟着浑浊的深水!
小娇从盱眙赶了过来,准备去学校上班,顺便来看看我们,没想我们却搬家了,她打燕子的电话,燕子又打电话叫我去接她。我在师院门口见着了小娇。回家一个多月,小娇变了,脸上有了肉,皮肤也变得红润,这都是父母疼爱的结果,当然,也有爱情的功劳。小娇同我走到新的住处,我们琏散步式地向前移动,一边聊些话题。她问我回家的感觉,我说家乡的感觉就是不错,只可惜太匆匆了。她又问我店面的事,我把事情草草地跟她讲了一遍,两个人说说聊聊,琏出来开的门,我把琏介绍给小娇,小娇主动与琏聊天。琏还是个孩子,见到陌生人有些腼腆。过了半小时,燕子也回来了,我们四人便出去吃饭,燕子问小娇的恋爱进展得如何,小娇将身上的体恤提了提。
“这是他买的,你们猜多少?”
“八十?”
“一百二?”
“三百?”
“哈哈,你们真是把爱情当金钱了!不过二十块钱的东西!”
“什么?”我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一起买的,他买了上件我买了一件,情侣的!”小娇提到“情侣”二字,脸上终于多了点光彩,看来,她还是蛮相信爱情的,只是在我们看来,这爱情难免有些廉价。这是小娇的初恋,她那么清纯,善良,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子,她得到的不应该是这二十块钱的东西,作为一名医生来说,更何况出道多年,也算得上小资了吧,即使不是小资,作为礼物也不应该这么随便,女人吗,一生又能苛求得了多少?如果一个男人最起码的爱都满足不了,那还叫男人吗?看着小娇开心的样子,我们不好去捅破那层薄纸,当然,小娇也不是傻女孩,她多少也明白这二十块钱的廉价,说实在的,她为自己的爱情也幻想了好多年,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这次没再让小娇买单,以往每次吃饭都是她买单,三个看来,也许属小娇有优越,她自己又抢着买,而我们又理所当然地接受,其实小娇也没多少钱,身在乡下中学,又没什么外快可赚,实实在在靠政府分发的那点钱,她又不属于编制,同时又是支教教师,这里面的牺牲是很大的!小娇柔应该有自己的苦恼,只是我和燕子都疏忽了这些,并没有过多地关心她的生活,只是一味觉得她幸运,以为她前影光明,未来幸福,不同于我们这般混于世面得过且过的样子。
我们边吃边聊,主要还是围绕着小娇转。人就这样,多了一份感情就多了许多故事,有了故事便会得到更多人的关注。我同燕子就如同狗仔队的记者,总想从小娇口中打听到更多的秘密。小娇一边笑一边吃着东西,她长发飘飘,配着一身的淑女装,时而用左手抹抹脸上的头发,或者放下餐具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嘴角,笑容满面,却羞涩难挡。
“双方都见面了?”
“见面了。”
“觉得怎么样?”
“他们都觉得蛮好的,我爸同他爸特聊得来,上午在一起下象棋,下午出去钓鱼,仿佛多年的朋友一样!”
“真没想到,快要成为一家人了!”
“可我总觉快了点儿!”
“缘来了挡都挡不住!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我爸也觉得快了些,因为他家父母要求今年就得结婚,说他今年适合大喜,明年不宜。”
“不会吧?那你自己认为呢?”
“我肯定不同意,这也太快了吧!”
“是的,我也不同意,的确太快了,你才多大?太年轻了!这又是你的初恋!怎么说也得谈个一年两年,还没好好过上女孩子生活呢,就即刻驾上家庭的枷锁!你可别傻啊!他家人急的,竟编出这样的故事来了,淮阴人就这样,整天愁着儿子没人要!有钱是他的!有房子是他的!青春却是你的!你可别一糊涂就栽进了岁月的湖里,到时候就成了黄脸婆和家庭主妇啦!”
也许我说的话太过了,但我就是这样想的,也这般顽固。不过转念一想,女人还是早早地嫁了的好,像我们这般大龄女眼看日后也找不着个什么好男人了!这也是玩过头了的悲哀啊!人就这样,谁也把握不住命运,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要爱情呢?还是想要独立的自我?作为一个性情上偏激了的人,其实是没什么好日子过的,至少自己就跟自己整天整日没完没了地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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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等待亲人,说那怪厨』
杨广政老婆~杨桂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姓名,只是一次偶然,我在他~机~找到的这个名字,当然,我并不了~杨广政老婆,因为我并不关心那个~,在我看来她不是我的敌人,因为我不会同杨广政~婚姻,我也不会从杨广政那里索~很多,只是一面~一面,大家~互不相欠就行了。相反,我也不应该成为~敌人,因为我也没有~坏~家庭,也不造成任何威胁,我们~只存在了一个道德的事实,而这个事实的制造者并不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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