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看见洋洋,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那夜,气温骤降至零下2摄氏度,天空中飘扬起了细碎的雪花,雪花中又夹杂着一些细小的雨点,迎面扑来,落在脸庞,融化后结成一道细长的湿流,直至颈项,给人一种凄冷的感觉。尽管如此,我还是裹上长衣抖索着出了租屋,因为街上的寒冷并不比租屋里的孤独更加令人难耐。也因为如此,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我想起洋洋,心中便会横亘起一座寒冷的雪山。
时间不过九点多半,街上已没了什么行人,大概是各自家中温暖的灯光在召唤,剩下不多的身形当中,除却行进的方向各自不同,行色却是一样的匆匆。雪花和雨点同一个方向袭来,尽管同一样的寒冷,但我只需侧开身子蜷缩着行进,便可无视它们的肆虐。我的目的地是两公里之外的江洲浴城,一家做着洗浴兼低级服务的桑拿中心,那里有我需要的一切。稍嫌烫背的池水,当然,只需两三分钟的试探,便可全身而入,还抱怨今天的池水又不够温暖;一丝不苟的擦拭,内设网吧及休憩影院,都能令我暂时忘记孤独的存在。
沿途需经过几家新开的酒吧,闪烁着Babi及Mulata标识的酒吧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不知来自何处的青年,他们大都叼着烟卷仰身颓废着,以一种摇滚明星特有的姿态斜斜地注视着另一些如已一般的人们。我见常去的御足城里几个小妹也在,常听她们说起一有假日也来High,于是便停下脚步跟了进去。
“还记得我么?”混乱的灯光下,我冲身旁扭着的女子笑了笑。
“那什么,王哥?”她显然懒得理人。只有乐队主唱一如既往地饶着舌,说唱着一些男女之间的暧昧:“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
这时,有几个身材高大的白人青年来到了舞池中央,帅气的脸庞和着健美的舞姿,很快就把场子里的女人吸引了过去,包括我身旁的16。
“妹妹你大胆往前走啊、咚,哥哥我实在难将你留啊、嗒……”饶舌主唱随便捡来几句歌词和着鼓点应着景。
“我草,这些傻逼,也不怕被洋人一几巴戳死,可都不给钱的。”
“呵呵,就你见识过,当别人都跟你一般没用。”
有人放肆地说笑。我转过身去,便看见一张娃娃般的俊脸。虽然上面涂满了各样的粉彩,但从五官上看,大大的眼睛丰润的**,秀气的鼻梁以及修饰整齐的眉线,底子还是相当不错的。正待搭讪,刚还嘲笑她的女子已经与她帖面摇起了舞步,使我无机可乘,真是无趣。饶舌主唱又推出个黑人歌者,自个躲到一边凉茶,使得美女们更加**地凑到台前,与其同唱“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
出去酒吧,耳根清净了许多,但身上比来时愈发觉得清冷,已是十点多半了。相较之下,还是浴城更能适合我。沉浸在温暖的水中,想象着墙外的沏骨天寒,两个极端不同的世界,令我心境顿时变得开朗。
“师傅,搓个背。”我招呼熟识的胖子道。他是个胖胖的老头儿,年纪快有六十多岁了,人老劲道却不老,经常将我搓得遍体发红,**则遍布泥屑。
“今天没有去泡吧。”他也招呼道。
我笑笑:“有什么好泡的,一样要花钱。”
“是是,花钱就是。”胖子闻说,便**一脸诡笑,“楼上……”他适时地做出了某种暗示,这是浴城工作人员最擅长的。
“知道,等会,呵呵……”我干笑着,拖着倦乏的身形蜷进了蒸房。还有什么好干的?还能干什么?倚在木墙上,思索了许久,直到所有的浴客都走光了,我才毅然决然地套上浴衣,前往三楼休憩室。无需多说,老鸨自会安排。
“这个不行,太瘦了。不会吸过毒吧。”
“这个……”
我不排除我的精神状态有问题,没事也要找点茬。但直到老板手机一阵狂呼,将在休假的一个小妹召回来,我再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其实也是我根本不愿拒绝。她就是我刚才在酒吧里打量过的女孩。
“老板好,我叫洋洋。”她在她放浪的工作场所羞怯地说道,一点不像刚才在酒吧。
“嗯,经理,就她了。”我示意经理赶紧离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其实我懒得叙述,就像大多数人经历的欢场一样,无非是**那些破事儿,在关键时刻,她说了声:“要不要戴……”
“当然不要!”我再次毅然决然地。
于是她便低下头去,神色开始变得暗淡,不像初时有说笑,与我比较谁的腿肉更加光滑。我不认为我是在羞辱她,我甚至认为,羞辱二字用在此处甚为可笑,这是她工作中的一个环节,绝不能因为我的随和而被怠慢。
最终,她以她认为最快的方式完成了整个程序。
“洋洋,留个电话,方便下次找你。”
“好的。”她按我所述拨打了我搁在衣橱的手机,又问:“老板,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孙橙,你就喊橙哥吧,我不比你大多少。”
“呵呵,也就大个十来七八吧。”她恢复到说笑状态,像其她卖笑女子一般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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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客人而已』
几天后,我再次在酒吧里看见了她。当时她正在跟几个~帅青年打得火~,同龄人~除了~别的不同,都是同样的青~秀丽,所以相互~喝杯酒揩把油,并不会~谁占了谁的便宜。就好像刚才那个帅哥,~明明搭在她肩~一点不老实,她也浑然不觉,只管~笑着醉眼盯着桌~杯子,直到帅哥~得狠了,才见她~地摇~甩开。“嗨,洋洋,今天又不~班。”我近前搭讪道。“喔,橙哥~。”她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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