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欺负

柳毅三人刚进村子，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围上来，为首的一个又高又胖，额头上带着块凶乎乎的疤，脸上挂满坏笑，说：“外村里来的野孩子，你抱的箱子里是什么啊？给我们看看！”

柳毅不理他们，绕过他往前走，他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给我站住！”

伸手就去抢他怀里的箱子，柳毅哪里肯放，弓着腰死命护着箱子。一群孩子蜂拥而上，有的掰柳毅的手，有的拧他的胳膊，有的揪他的头发，闹得不可开交。突然，一声惊人的尖叫，孩子们都奇怪地停了手回头看，只见小聿双手举着一块石头，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里闪着莹莹的绿光，仿佛要有闪电从里面怒劈出来，她用清脆而高亢的声音说：“放开我哥哥！你们这帮坏蛋！”

这群孩子见小聿是个不大的女孩，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为首的一个走到她身边说：“你是柳毅的妹妹？哈哈！柳毅从哪里捡了个野妹妹？难道是他娘和野男人生的？”

柳毅的浓眉顷刻拧在一起，弯身把箱子往貔貅爪下一塞，两只手飞快地扳住了胖孩子的头，他虽瘦削但却敏捷，胖孩子则有力气。旁边的孩子围着二人，连喊“老大加油”。两个人打了半天，难解难分，都头发散乱，满面伤痕。旁边的孩子见状叫道：“野孩子，我们一起揍他！”

小聿一蹿身拦到他们面前，举起石头说：“一对一单挑，谁帮忙就是耍赖！”

一个半大男孩叫道：“我们就是耍赖，你能怎么样啊？丫头片子！”

小聿的眼里立刻喷出绿色的怒气，浑身气得发抖，刹那狂风大作，梅**四面飞舞，小聿手里的石头突然往外飞出碎片，把一群孩子打得四散奔逃。她把石头一扔，一把抓住胖孩子的衣服，猛一使劲，居然把他举到了头顶，吓得他“哇哇”大哭，她举着他转了一圈儿，把他“忽”地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直喊“哎哟”。她叉着腰扬着眉毛走过去，问：“你以后还敢欺负我哥哥吗？”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你是我们的老大！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小聿“咯咯”大笑。胖孩子爬起来，灰溜溜地逃走了。小聿回头看貔貅，嗔它说：“你怎么不帮我们？”

貔貅嘟哝道：“我是有原则的，我不打人。”

小聿“哼”它一声，从它脚下抱起箱子，拉起披头散发的柳毅，往家里走去。

柳母看到柳毅的样子，问：“又和小宝打架啦？”

柳毅点点头，柳母一边取药水给他上药一边说：“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理他们吗？”

“他们骂您和小聿。”

“骂了又不疼，让他们骂好啦！你打了他，他娘又要来骂娘啦！”

话刚落下，门外已经响起一串鞭炮一样响亮的骂人声，一个胖女人穿着鲜艳的红袄绿裙，大踏步地骂着走进来，“咣当”踢开柳毅家的屋门闯了进来，几块墙皮被震落。柳母连忙站起身，她三步两步蹿到柳母面前，指着柳母的鼻子就是一通大骂，骂声震耳欲聋，唾沫星子满屋乱飞。柳毅紧咬着**，不做声，他总不能去骂一个长辈。胖女人越骂越不解气，伸手揪住柳毅的衣领，“啪”地就打了一个耳光，这下柳母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说：“你这么欺软怕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就不怕伤天害理吗？”

胖女人“哼”一声道：“你倒是告诉我，你们算人吗？欺负你们是自己赚的！怎么就没有人欺负我？”

她说着两只手拧住柳母的手腕，使劲地往后推她，柳母毕竟瘦削，经不住她的蛮力，连连向炕边退去。小聿“噌”地跳到炕上，借势“啪啪”给了胖女人两记耳光，胖女人被打懵了，继而疯了一样，推开柳母就像头胖狮子般扑向小聿，小聿“腾”地跳下炕来，“噌”地从她腋下钻过，连蹦带跳地到了院子里，一边说：“来呀来呀，来追我呀，猪一样的女人！”

那女人气得七窍生烟，跟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小聿站在水缸边上，向她招着手儿笑，她往前一撞，小聿从她腋下蹿过，两手轻轻往她背上一推，女人就整个竖进了水缸里，只剩两条腿拼命地扑腾。柳母怕闹出人命，连忙叫柳毅把她抱出来。小聿两手提住女人的脚腕，把她一下提出来，往外一扔，“呱”地摔到地上去了。这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半天，就气势汹汹地走出门去，俨然要去搬救兵了。

柳母见祸惹得大，对柳毅说：“带着小聿和貔貅躲到土门山去，快，娘来对付她们！”

柳毅倔强地：“我不走。妹妹和弟弟快走吧！”

小聿一跳，翘着二郎腿坐在水缸沿上：“她们来多少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哼！”

貔貅往地上一趴：“我要看姐姐打坏人。”

柳母：“你们……”

话还没完，一群高矮胖瘦的女人赶了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大骂。小聿对着人群大喊道：“啊——”声音尖利高亢之极，将一群女人震懵了，都头发竖起，眼睛发直，半天才反应过来。小聿“哼”一声道：“告诉你们，谁以后再敢这么欺软怕硬，我就把他家的房子砸破！”

说完一扬手冲她们一指，几道绿色的电光“噼啪”闪过，吓得她们四散奔逃，电光追着她们就打，使一群女人狼狈相百出。小聿则“咯咯”大笑。

柳家安宁了。柳母叹了口气，说：“小聿，你的性格太刚啊，这要吃亏的。”

小聿不以为然地：“没什么，他们打不过我。”

柳母：“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这些人打不过你，总有人会打过你的，你以后要学会忍让啊！”

小聿不开心了，嘟哝道：“帮全家打了架，还要挨批评。”

接着赌气进屋。柳毅忙跟上去缓言劝解她，给她讲道理。柳母也跟进来，婉言说道：“小聿，他们这些人，都是欺弱怕强的，但没必要靠打架来解决问题，应该用个更完美的解决方法。”

小聿生气地一别头：“我没有耐性子去跟这些坏人耽误时间！”

柳母说：“她们欺负我们，就是因为我们穷，我们努力劳动致富，让人们看见我们有能力成功，就会尊重我们。”

小聿高兴地跳起来拍着手说：“好啊好啊！我和哥哥现在就要印画卖！”

柳毅开心地抱出箱子里的木板，四口人一起围上来看。太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梅**点点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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