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学不停的得在办公室里寻找着,自己上课用的骷髅标本突然找不到了,奇怪能放到哪里呢?他仔细回想着。这个不大的办公室已经快被他翻个遍了。他搬开桌子的时候,护桌角的铁皮划破了他的手。
当年他解剖骷髅的主人时手也被划破过,骷髅的主人是和自己一同教书的老师,却无缘无故的死在自己的解剖台上。周鸿学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沉思了起来。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位老师的真正死因。自己和那位老师的交集并不多,但在他死后,却常常一脸鲜血的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大地上处处都是灯光,根本没有人在意月光是明是暗。办公室的窗户大开着,黑白相间的窗帘随风飘动,像女人的长发。奇怪,为什么感觉不到凉意,空气中似乎隐藏着很多看不见的小水珠一样,周鸿学觉得身上粘糊糊的。他走到窗台跟前伸手撩起窗帘,在距离窗户很近的地方,树枝上的鸟巢像一个人头一样处在哪里,把周鸿学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今晚怎么什么都觉得怪怪的。
周鸿学感觉胸口很不舒服,仿佛空气变的有些稀薄,他每次吸气都不得不吸得很深。他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可恶,已经剩下最后一杯了,他心里暗暗咒骂学校的后勤人员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只苍蝇从他眼前飞过,轨迹在空中打了个结之后,落在桌上的闪闪发亮的手术刀上。
“解剖室,对,我应该去解剖室看看,说不定,是我做实验的时候,落在哪里了。”
周鸿学很快走下了楼,确切的说是跑的。那个骷髅跟着他已经十多年了,已经成为他安全感的一部分。今晚的惶惶不安也许就是因为骷髅的丢失。
解剖室的走廊里回荡着周鸿学的脚步声,这个50多岁的大学教授此时被笼罩在橘色的灯光里。解剖室的门开了,一股熟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个在外人看来这是极为刺鼻的味道,周教授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味道能让他迅速的忘记烦恼投入到实验中,也是在这种气味里,他将多少人肢解,开膛破肚。
“谁在那里”周鸿学大喊道,一个黑影站在解剖台旁边,远处自习室的灯光远远的射进来,照在黑影的背上。那是一个身材佝偻的人。
黑影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动。
周鸿学一把拍在灯开关上,日光灯闪烁了几下才亮。没有人!解剖室里空荡荡的。周鸿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他总是习惯用这样做的方式减压。
解剖室还是和自己最后离开的样子一样。每一个标本罐,每一瓶药水的位置,甚至所有手术刀排列的顺序,周鸿学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他的记忆力是如此的好,可就是想不起来,那个骷髅标本到底放到了哪里了。难道会是它自己走开了,就是想要逃避被当做教学课件的命运,去找自己剩下的另一半身体吗?
周鸿学找遍了整个解剖室依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停在一个巨大的药缸跟前静静的端详着,似乎这才是他来解剖室的目的。透明的长方形钢化玻璃里,注满了福尔马林溶液,溶液里躺着一个少年。长时间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少年的脸和肤色微微发白发青。这是周鸿学的大儿子,几年前死于心脏衰竭。周鸿学隔着薄薄的玻璃看着儿子,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个是生,一个是死。他的儿子似乎也能懂的父亲对他的思念,微微的闭着眼睛,像是在倾听父亲说话一样。
大儿子的死对周鸿学是个不小的打击。他从没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会发生自己身上。他也曾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家中从未有过心脏病史,可自己的儿子偏偏就死于心脏衰竭。气泡不断的从缸底升起,然后冒出,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溶液中的儿子是那么的安详。他就像是在熟睡或者是在潜水一样,稚嫩的脸上依旧充满生气。
当初为了缓解丧子之痛才把自己的儿子放在这溶液里,没想到天天看着他反而更痛苦。虽然脸上还挂着刚才奔跑的汗珠,周鸿学却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从脊柱窜了上来,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不远的解剖台上。此刻他感到背后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向他靠近,那似乎不是人类的气息,仿佛是人肉被烧焦腐烂的气味溶在空气中……
这是怎么回事,解剖室的日光灯也突然不停的闪烁,周鸿学感到很虚弱,甚至没有力气回头去看。
他的身后是一个不大的解剖台,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婴儿的标本。那是从一个溺死的孕妇身上取下的,当时婴儿只有6个月。
灯光不停的闪烁着,周鸿学看见福尔马林溶液中的儿子竟然睁着眼睛看着他。刚才还是平静的倾听,现在眼神里却满是仇恨,像是要用眼神杀了周鸿学一样。
如果围绕在周鸿学周围的诡异气息是她自己的心理在作祟的话。那睁开眼睛的儿子又如何解释。面对死人周鸿学从来没有害怕过,可现在恐惧却从他的内心升起,向全身蔓延。
他从不相信有鬼,可现在这种逼人的气息是什么,是要回头吗?如果最害怕的东西下一秒真的出现怎么办?
回头的yu望越来越强烈,周鸿学相信,只有确定身后没有人,自己才能从这种该死的状态中逃脱出来。
周鸿学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寒气似从他的百汇穴灌入,顺着脊柱直冲而下。他感觉两条腿略微发软,整个衬衫都被冷汗浸**。
一阵怪风把解剖室的窗户重重的甩在窗框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刚才的一切仿佛梦一般嘎然而止。周鸿学拔起那仿佛深陷泥潭的腿往外跑去,诡异的气息似乎并没有追来。
回到家周鸿学感觉轻松多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顿时遥远了很多。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攥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频道。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明天不上课啊。”
儿子周之文只是在周末才会回家来住。他伸了一个懒腰,显示出一些睡意。
“爸,今天有人送包裹给你,我签收了,很奇怪竟然没有发件的地址。我放到您房间了”。说罢周之文关了电视摇摇晃晃的回房间了。
包裹?什么包裹?周鸿学很好奇,回到房间,他迅速的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把包裹抱到书桌上。包裹被白色的硬纸包的严严实实,除了自己家的地址和邮编外真的什么都没有写。到底是什么呢?周鸿学一边撕扯着包裹的外壳,一边猜测着包裹里可能有的东西。是定时炸彈,是一个血淋淋的手指或耳朵,或者干脆是女人的内衣?心脏的跳动似乎传到来他的手指上,周鸿血颤抖的**最后一层纸。
一个泛着潮气骷髅出现在他眼前!
骷髅旁有一个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很工整的字体写着:送给我亲爱的老师。
这是巧合吗?我丢了一个标本,又有人送我一个。谁?我的学生,为什么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会是哪个学生?
就在周鸿学搜肠刮肚回忆他的学生时,电话响了。
周鸿学拿起电话,感觉桌上的骷髅似乎正在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喂”周鸿学挤出微弱的声音。
对方没有响应,周鸿学只听到巨大的大火燃烧的声音,闻到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紧接着,一阵冷气开始在周鸿学的耳旁盘旋,他的脖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周鸿学觉得胸口很闷,胃里和背上彷佛有虫子在钻进钻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和长久累积成的仇恨从话筒另一头流窜出来,钻进他紧贴着话筒的耳朵接着是身体。
剎那间,一股恶寒与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侵袭着周鸿学,他猛的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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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
冰棺中的~尸成立~案的关键,至少队长马夺是这样认为的。这个虚伪的无神论者,表面~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他~了~脖子~~的玉观音,回忆着自己小时候曾被鬼附~的经历。自己的意识眼睁睁的被另一个意识吞噬,你甚至不知道它是如何~~内的。当你~~着~~,眼球迅速的转动。那~就变成~球一样的~融~你的血~,然后想~~~而出。~外婆是方圆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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