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中的男尸成立破案的关键,至少队长马夺是这样认为的。这个虚伪的无神论者,表面上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
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的玉观音,回忆着自己小时候曾被鬼附身的经历。自己的意识眼睁睁的被另一个意识吞噬,你甚至不知道它是如何进入体内的。当你颤抖着身体,眼球迅速的转动。那东西就变成刺球一样的东西融进你的血液,然后想要破体而出。
他的外婆是方圆几里唯一的神婆,她把清水倒进黑色的陶碗,用手扶着筷子栽在碗里,大声呼喊着马夺的名字。筷子就神奇的站了起来。神婆嘴里含糊的念叨着什么,用锋利的刀将筷子削断。
“马队,今天还要开会吗?”肖云站在距离办公桌前看着正在发呆的马夺。
“哦”马夺回过神来“等会,我过来安排”
马夺把脚抬起来搭在桌沿上,这个习惯性动作总出现在他的“阴谋”前,桌沿已被他磨出一道凹槽。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谜底,想要知道那些平日正经危坐的领导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甚至更期待不好的结局,只要不牵扯到自己,情况越糟越好。期待一场好戏的心情让他一阵兴奋。
在马夺眼里,距离尸体越近,就距离真相越近。除了留下几个熟手外。林晓和诸葛飞被下放去查那份通讯记录的名单。他觉得遇事懦弱的诸葛飞和乳臭未干的林晓根本没有能力从尸体上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而排查这种最累最基础的活更适合他们。
从开完会到拿到那份名单,林晓一直沉默不语。来到这个城市,遇到到这些人这些事,给他消化的时间太短了。他觉得从学校学到的那些破案技能,在真正的案件操作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林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柳瑶敲了敲桌子,满脸微笑的看着林晓。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饿了”。林晓摸摸肚子,他总是习惯隐藏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会他真的有点饿了。
“那好说,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有人买单”柳瑶说着,侧着脑袋看了看坐在角落的诸葛飞,然后自己吱吱的笑起来。
诸葛飞被弄的一头雾水,在远处做摆了一个任人宰割的造型。
中午十分三人从一家饭馆走了出来,对于为什么诸葛飞买单,柳瑶的解释是:诸葛飞工资最高,单身最久,开销最少,攒钱最多。而诸葛飞也是心情大好,一路上有说有笑,不停的开着玩笑,把柳瑶逗得前俯后仰。
“飞哥啊,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啊,怎么不去写网络小说啊”。柳瑶捂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我才没那么无聊,有时间就下功夫找个女朋友”诸葛飞假装严肃了起来。
柳瑶哈哈的笑着,不时的看看林晓。这个大男孩身上总是有那么一种奇特的气质,时而的阳光扑面,时而又冷冰冰的。总之就是让你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林晓低着头走在最前面,丝毫没有发现柳瑶含情脉脉的眼神。
“把那份名单给我看看吧”,最前面的林晓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柳瑶。柳瑶连忙低头在包里找那份名单,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怎么偏偏在我看他的时候回头,真是的,丢死人了”。柳瑶低声嘀咕着。
接过名单,林晓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名单是柳瑶亲自整理的。包括通话人员的基本信息,通话时间和通话时长。林晓大致看了一下发现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在接到神秘电话之后张所总会立刻给一个人打电话,而且通话时间都比较长。此人叫周鸿学是滨海大学的教授。如果张所认识这个人,那么为什么电话上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如果不认识又为什么有多次通话。
“飞哥,张所有认识一个滨海大学叫周鸿学的教授吗?”林晓把名单递给了诸葛飞。“就是这个人”。
“谁,周鸿学?有耳闻,听所市里很多法医都是他的学生。不过张所这平时最怕的就是和当老师的打交道,文化人秀才病爱墨迹,爱摆大道理。平时也没见他怎么有和这个周教授有来往。哦,对了,张所的女儿以前就在滨海大学读书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读到一半就去国外深造了”。
“你觉得这个周教授可疑?”柳瑶问道。
“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谁都可疑”林晓把刚才的发现给他们又细细说了一遍。“所以我想去滨海大学调查一下,看看能有什么发现,就当参观滨海了”。林晓看了诸葛飞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带路吧。
诸葛飞很快领会精神,把名单卷到一起,砸了一下膝盖:“得令,我们出发!”
滨海大学距离林晓住的宿舍并不远,穿过两条街道一个欧洲风格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很久以前这里是西方殖民者的聚集区,很多建筑物还保留着当年的样子。林晓住的宿舍也属于这个建筑群的一部分。如今如果不是来往穿行的都是黄中人,站在这里肯定会有一种身处异乡的感觉。
一切都顺利,诸葛飞佯装是周鸿学的学生,很容易就找到周教授正在授课的阶梯教室。这应该是个还不错的老师,从听课学生的数量和神态就可以判断。在如今上座率极低的大学课堂,这样的场面已经很不错了。
周鸿学站在讲台后面,脸上装出狰狞的笑容,手里托着一个骷髅头。他指着没有肉的下巴说道:“这可能是老男人。你们注意看,他的牙齿都很松动,而且堆满了牙渍,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抽烟时丑陋的样子。他肯定每顿饭后都嗑瓜子,他的门牙都磨出了一道细沟。”
有一两个女生吓得脸色发白了,不过更多的学生哈哈笑着。周鸿学得意地微笑起来。这位胡须浓密的人体解剖学教师到有些演员天赋,一有机会就要向他的学生卖弄一番。
下课的铃声响了,声音很大,林晓抬头一看,闹铃就在自己的头顶,难怪自己快被震聋了。学生们已经坐不住,但没有人站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上周鸿学的课要等一个仪式才能走。周鸿学对骷髅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咕咕了一声:“啊,可怜的,李老师啊!”此时学生的眼睛全都**地盯着讲台上那把明亮的手术刀。周鸿学拿起手术刀,把它套进刀套放进上衣口袋。
顿时教室里响起椅子桌子的磕碰声,同学们像潮水一样冲出教室。教室门外正站着的林晓三人,被蜂拥而出的学生推到了一旁。
门口终于空了,林晓走进教室。周鸿学用手摸了摸骷髅的头盖骨,把它放进了塑料袋。“已经下课了同学们,下节课要到明天?”
周鸿学抬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你们很面生啊,怎么是不是经常逃课?”
“您课讲的很生动,周教授,我们可不是您的学生。想找您了解一些事情”,诸葛飞亮了以下证件。
“呵呵,我解剖的对象可都是自愿的,也有合法手续”。
“您误会了周教授,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好吧,到我们的办公室吧,如果路上有人问你们,就说是我的学生,我可不想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们一路上都是这样说的”。
“很好”。说着周鸿学提着塑料袋向门口走去。
和很多解剖学的教师不同,周鸿学的办公室没有到处摆放人体的模型或者活体的标本,除了一张人体经络图之外。墙上贴满了很多省份的地图。
“请坐,要喝点水吗?”周鸿学拍了拍饮水机“呦,真不巧,看来你们只能忍着了。我可是口干舌燥啊”。说着周鸿学打开放在桌上的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周教授是左撇子吧?”林晓说道。
“恩,好眼力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周鸿学用手擦了擦嘴,几粒水珠还挂在他的胡须上。
“您刚才开门用左手转钥匙,喝水用右手拧瓶盖,左手拿瓶子”。
“哈哈,小时候家里没教育好,改不了啦。我的好几个学生都差点被我带成左撇子了。你们来就是问这个的?”周鸿学坐到了自己的转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您认识张一吗?”
“认识,他不也是警察吗?”
周鸿学顺口回答,没有丝毫为难,这完全出乎林晓的预料。
“事实上我们只见过一面,我更认识他的女儿张若欣,她是我的学生”
“张一死了您知道吗?”刚问完林晓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张所的死讯是被封锁消息的,除了警局内部的人,外人不可能知道。
周鸿学沉默了片刻,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那种神态就好像听到某人说,哦,下雨了一样。他举起矿泉水瓶一饮而尽。毕竟他是人体解剖学的专家,活人对他来说有些陌生,死人反而让他感到很熟悉。
“张一死前有一段时间,经常给您打电话,你们都谈了些什么,您能说说吗?”林晓问完这几话,就立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说到张一这个名字的时,仿佛张一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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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
几只苍蝇在~里飞来飞去,不时的落到周鸿学的那个塑料带~。风从窗外吹来,在这个背~的办公室,即使夏天不开空调也会很凉~。而现在这种自然的凉~让林晓~浑~不自在,冷气似乎不停的在他~边盘旋,企图伺机钻~~~~。林晓~到了这种恶意,但又不是那么的真切。他不~~色的观察着办公室的布置。屋子里桌椅和陈设的布置完全没有美感。当他注意到墙壁~~着的~镜时,镜子里突然显出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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