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真巴望楼震旦天天别回来,我好尽情地读它们,看它们,一本本地抚mo它们……
楼震旦的情绪时好时坏。
最近他的脸总是黑着,好像要杀人。不知怎么,我有点害怕,也有点为他担心了。我曾问过他,小房里那些书是谁的。他说:“爱看你就看,别烦我就行啦!”有次又咬着牙帮骨问我:“说实话,跟着我你害怕不?”我不知怎样回答。要在以前,我肯定会满不在乎地反问他:“怕啥?我又没跟你去偷去抢?”可现在,我真的不知如何对他说。他说:“不说就算了!我跟你讲,这些日子你把包儿收拾好,风声挺紧,等我再抓个三万五万,咱就走人!”
那一夜我失眠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整天整夜不回家,一定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瞧他的头脸,他的气色……哪里还有个人形?不知为什么,自从认识他以来,我也头一次有点可怜他,为他担心了。静夜放下书本冷丁想想,他这个人本质并不坏,虽说粗话,好喝酒,但他并不打我,也从不对别人动什么坏心眼……可他到底在干什么呢?楼震旦的过去到底有过怎样的变故?这是个谜。
于是我开始跟踪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想拯救他,也许想拉他出苦海……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想和他安安稳稳过日子。
那天很黑。没有月亮,星星似乎也没几颗。站前广场亮如白昼的灯光和各种腔调的喧嚣,勾勒出了我栖身和这座边陲山城的丰富夜生活,也翻开了我记忆中的另一页。
楼震旦上了出租车。
我也远远地招来出租。不巧的是,过去在一起闯世界的“小二迷”看见我,向我跑来,大叫:“薪姐,旦哥在前面!”我一拍司机大腿:“快开,盯住前面那个车!”
我看到楼震旦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个满脸杀气的疤脸人。
刀子攥在那家伙手里。
整捆整捆没打封的钱堆放在楼震旦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个我叫不出名的小村。
外面冷风刺骨,屋里烟雾腾腾,黯淡无声。疤脸人瞥见我,咬肌抽一抽,冷笑:“娘们都带了来!帮你往回背钱哪?”
我看到楼震旦也在冷笑。他虽然吃惊,但顾不上看我。
后背**铁棍。
我从未见过这种阵式。我深知这刀子和铁棍意味着什么,楼震旦叫:“快过来,薪!”
后来我相信,如果不是他喊我的同时疤脸人想掠我过去做人质,僵持仍会继续,他们谁也不会轻易动手,更不会出现接下去的惨祸局面了……
然而一切均为时已晚。
在我跑向楼震旦的同时,疤脸人边叫“让她给你收尸吧”边把刀子刺向了他,疤脸人的脑袋也挨了重重一铁棍……
黑社会的事儿是从不报官的。
包完伤口,他亲了我一下,说:“别怕。”
疤脸人也被别的人抬上了另一辆小出租。钱我们是一分没丢,可不知那家伙会不会死?……
楼震旦的伤并不重。不过,要再偏一点,那命就不是他的了。
现在他能陪我了。不,是我陪他。
说不上有趣,也说不上无聊。
只觉得挺太平。
我劝他以后别干了。太危险,也犯法,再说钱也够花了。我说咱们也有两只手,我愿意跟你干活吃饭,好好过日子……他不回答。看样子很感动,要不是有伤,他会**地抱住我,像以前那样没完没了地不管哪儿乱亲……我纳闷,我对他的“感情”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好像越来越有点……近了。近了吗?我望着他。
一个礼拜的光景,他的伤见好了。
“抽空儿,”他说,“你把这次弄的钱带出去存起来,存远点,用你的名。”他忧郁地看了我一眼,这种忧郁在他是从未有过的。“我眼皮总跳,怕没好事。这几天你出去探探,那小子咋样了?死了可就他妈……”
我捂住他的嘴。
他挣开。
“真的!死了可就他妈完了……”
我哭了。不知咋地,他不说,这些日子我也总担心,怕他出事儿。他说透了,我就更怕——他毕竟是久闯社会的老手了,他的话不是没有可能。不是感觉,也是预兆。
那一天。
我问他那些书到底是咋回事?偷的?
他苦笑了,摇摇头。“偷?跟你说,这辈子我只干了一件坏事,那就是……你知道,赌!也只打了一次架,你也知道,就是那个疤拉脸。他妈的,本来没想跟他玩,可这小子不知从哪听的信儿,说我有十几万,特地从大北满洲里赶来……”
我问:“那稿呢?小说是谁写的?”
他又苦笑笑。
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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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我恨他,楼震旦!』
我永远忘不了他被~那天的情景:三个警察敲开门,吓了我一跳。他们将我拨在一边,闯~屋去。等我明白过来,楼震旦已被带~~铐连~带搡~出了屋。他并未惊慌,也没求饶,更没问是什么事,只是这些天来渐渐~~的脸~有些发白,似笑非笑。我~~去,警察拦住我。这时我看到大滴大滴的泪珠从他依然凹陷的眼眶里滚出来。他一句话未说,就被~出了院子,带走了。警车停在离我们家百十米的地方。难怪我们一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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